第一部 第一卷  第2章 有村避世

章節字數:1456  更新時間:09-10-22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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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汲水村緊挨著濔海,村民多以打漁為生,濔海風浪多,汲水村的孤兒寡母也很多。在這個百餘來戶人口的小村裏,生活和和睦睦倒也頗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但,這和睦的生活僅僅限於世代居住在這小村裏的原住民,對於一些流亡到此處的外來人,村裏人可向來都是十分不客氣的。為什麼?這便要從“血緣”這個神奇的東西說起。話說在這避世的小村裏,鄰裏嫁娶都是自村人,幾世之後大家多少都有那麼點姻親關係,家裏人有難時親戚不幫誰來幫?這就是為什麼汲水村的孤兒寡母雖多,卻從不曾有誰家過不下去。至於那些外來人麼,照村裏人的想法便是-你說你一個外人,是死是活關我們這一大家子什麼事?

    村東頭住了個瘦瘦小小幹巴巴的小娃兒,名叫蟲子。蟲子既沒有爹也沒有娘,你要問他姓什麼,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若說這娃兒真是個可憐蟲,小心那隻蟲子背地裏給你一悶棍子,啐你一大口唾沫,道:“老子哪兒像個可憐蟲!老子有木屋住,有嬤嬤疼,有吃有喝逍遙自在,你他奶奶的懂個屁!”

    沒錯,這隻凶悍的刁蟲便是當年那雪地慘案裏幸存的那個男嬰!

    蟲子長這麼瘦小並不是因為老嬤嬤對他不好,恰恰相反,老嬤嬤很疼蟲子,不管生活多難時都不曾讓蟲子挨過餓,可是蟲子不管怎麼吃還是那副小蝦米豆芽菜的身子板兒,整整矮了同齡的小崽子們半個頭!老嬤嬤心疼的緊,這小蟲子生下來時遭了那麼大的罪,沒給折騰死那都是萬幸!取了個好養的名兒,辛辛苦苦才拉扯這麼點大。不是沒想過給他買點補品好好補一補,可哪兒來的那個閑錢呀!可憐她家的小少爺,生來便是坎坷命,怎能叫人不心疼?

    那一院子染紅地雪便是老嬤嬤的心頭病,當年她抱著小少爺一邊訪醫一邊找尋老爺的蹤跡,後來遇上老爺的一個親信才知道老爺和少爺也已經慘死於那魔頭劍下,那親信拚死逃出來也是老爺囑咐不要讓小姐總想著報仇,好好活下去就成,哪知她家小姐終是沒能逃過那一劫,後來那親信幫著找到這偏遠的小村子做藏身之地,她便再也不曾踏出村子一步,至於那親信並未一同進村,之後亦不曾露過麵,想來是替老爺一家報仇去,凶多吉少了。她倒是和老爺想到了一處-人能活著就好,還報個什麼仇,再說了,哪個能鬥得過那魔頭,要連小少爺也把命搭進去了,那偌大的宰相一族便真是連個後人也沒有了。所以老嬤嬤對蟲子的身世隻字未提過,平平安安才是福。

    每當蟲子生日時,嬤嬤便會做一碗長壽麵,麵上臥兩個雞蛋,美味極了!蟲子呼哧呼哧地大口吞著麵條,想著喝完湯了再吃那兩個雞蛋,喜滋滋地吞得更歡,大眼睛眯得隻剩了一條縫。老嬤嬤一邊看蟲子吃一邊微笑,可是眼裏的淚卻怎麼都止不住,蟲子看嬤嬤哭了哪裏還吃得下,夾著雞蛋遞到嬤嬤嘴邊,老嬤嬤搖搖頭擋回雞蛋,硬是朝蟲子擠出抹笑來,淚卻掉地更凶了,滴滴都落在蟲子心上,燙的生疼,連雞蛋咬起來也沒了滋味。因此,小小的蟲子很是矛盾,明明生日當天可以吃到平時聞都難得聞上一回的雞蛋,卻打心眼裏不想讓那天到來。

    蟲子覺得嬤嬤對他隱瞞了什麼,比如他的爹娘,比如他姓什麼,他可沒傻到相信有人會姓蟲,蟲子也曾問過,可是嬤嬤不說話,隻是摸著他脖子裏栓著的一個老舊護身符一個勁兒地抹眼淚,蟲子這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嬤嬤的淚花花,哪還敢問第二遍!

    “狗雜種,小野娃,沒有爹來沒有媽!”村裏那群小孩一看見蟲子就圍過來唧唧喳喳,比蒼蠅麻雀還要煩!蟲子已經懶得理他們了,叫嚷來叫嚷去始終是那一句,一點新意也沒有!可要說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打也打過,罵也罵過,隻是既沒打過人家,也沒罵過人家就是了。於是乎,小小的蟲子更加堅定了他立誌當個好爹爹的決心!

    蒼天開眼啊,不久就給這隻小蟲子送來個準兒子,一嚐他當爹的夙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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