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55 更新時間：09-09-07 12:26
顏衛一路上得意無比，經過鶯兒的房間，推門進去，屋內無人，顏衛又回到自己房間。剛推開門就瞧見屋內站著一人，忙斂住臉上歡喜的神色，規規矩矩走到那人麵前，喚了一聲：“父皇。”
啪。
顏衛下意識的捂臉，這巴掌打得太重，顏衛身後靠著門板，才不至於被飛。
呆了足有半晌，顏衛怔怔的看著前麵的人，聲音有些不穩：“父皇，你從來沒有打過我。”
顏皇問：“我那日吩咐你的事，你可有記在心上？”
讓人捉摸不透的語氣，絲毫不露情感的眼睛。
顏衛頭皮一陣發緊，手指用力抓了下手心，才穩下聲音道：“兒臣已經查清了。。。。。。其中一件。”
“說來聽聽。”
“兒臣依照父皇的意思，昨日。。。。。。”顏衛的臉紅了。
右臉是被打紅的，左臉是羞紅的。
“兒臣尋了機會，將藥水偷偷抹在劉戰的臉上。之後仔細的檢查過他臉上每一處地方，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前一日，劉戰疲憊至極，趴在顏衛懷中昏昏睡去後，為避免他中途醒來，顏衛還特地點了安魂香。
顏衛悄悄下床，拿了藥瓶折回，剛走到床邊，就聞到劉戰身上的香味似乎更加濃鬱了，具體說不上什麼味，隻是怎麼聞怎麼好聞，就像青澀的，帶著幽香的果子味。
早把梨花釀的味道全蓋了。
劉戰動了動頭，散開的頭發將臉頰遮去一大半，隻隱隱露出中間一點小巧如玉的鼻尖和睡夢中微有些撅起的唇。
顏衛站在床前，心裏直癢，但一想到還有正事，強忍著做罷，冷不防聽見劉戰輕喚一聲：“子安。”
顏衛嚇了一跳，動作滯了，手裏的瓶子差點掉在地上。
劉戰眼是閉著的，隻是嘴裏咕嚕了一聲。
原來餅子是在說夢話。
顏衛才安下心，劉戰就突然伸手到被子外麵亂抓，嘴裏還喃喃的喊著什麼。
雖然點了安魂香，但顏衛做賊心虛，還是怕他醒過來，忙將自己的手伸過去，讓劉戰抓住。好在劉戰抓住顏衛的手的一瞬間，安靜了。
才鬆了口氣，劉戰將臉靠在他手背上輕輕的，緩慢的蹭了蹭。
顏衛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鼻間還溢著陣陣幽香，手背上的肌膚溫滑如玉，不由聯想起方才耳鬢廝磨的種種情形，。
才壓下去的邪火哧溜一下又被勾起來了。
藥瓶丟在一旁，顏衛撲到劉戰身上，嘴湊上去在劉戰脖子上亂啃，又慢慢分開劉戰的腿，在要緊的部位蹭了蹭。
“子安。”劉戰又輕喚一聲。
這聲喊得似歎非歎，無限情意。
顏衛血脈賁張，心道我這就來。
“我最喜歡你了。”劉戰喃喃的說。
顏衛大吃一驚，抬頭，正好看到在安魂香作用下依舊昏睡的劉戰，形狀姣好的唇抿出一個安心的笑。
顏衛一下軟了，心也軟了。
歎了口氣，溫柔的將餅子往自己懷中攬了攬。
顏衛下巴擱在餅子頭上，又將鼻子埋在那一頭幽香的發絲裏，輕輕嗅著。
都說人在半睡半醒時所說的話是出自心底的，餅子他，難道是真的在。。。。。。喜歡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不枉自己。。。。。。
這是在想什麼？
顏衛暗暗吃驚，翻起身，低低歎息一聲。
找到滾在被子上的藥瓶，拔了塞子，顏衛將藥水抹在劉戰臉上，點了燈仔細照著，並未發現劉戰臉上出現褶皺。有些不甘心，顏衛又細細摸過劉戰臉上每一寸肌膚，包括那道搭橋的眉毛，最後確認，這是貨真價實的一張臉。
說不失望是假的。
顏衛的心情失望透了，本來以為用顏皇給自己的藥水能從劉戰臉上剝下一層皮。結果連根毛都沒拔下來。
其實，顏衛也不是沒有遐想過，如果劉戰真如顏皇所說，是帶著人皮麵具，那麼，摘下麵具後，會是什麼樣子。
那麼好的肌膚，還有五官，應該醜不了。
結果，顏衛把一瓶藥水全倒完了，也沒能從劉戰的臉上發覺出什麼異樣來。
怔怔的看著劉戰，顏衛擰住他下臉頰的兩塊小肥肉扭了扭，歎了口氣，起身出屋。
就算是一張普通的臉，也好啊。
劉戰有些失落，斂了斂心神，“兒臣確定，劉戰的確沒有易容或是覆有人皮麵具。”
。。。。。。
顏衛偷偷抬眼看顏皇。
顏皇沒有在看他，表情複雜，似失望，似疑惑，顏衛從未在顏皇臉上見過這樣的神色。
不，應該說顏皇臉上一般都沒有神色。
顏衛想起了多年前在城門上被救回的那天晚上，依稀聽到父親哭泣的聲音，還有那句，子安，對不起。
子安明明是自己的字，那時候卻不知為何，總感覺父親叫的不是自己。
這種感覺糟糕透頂。
怎麼昨日仿佛也是這般？顏衛突然感到背上一涼。
不，不可能，那時候他死死的攀住自己，好看的鳳眼微闔著，裏麵全是自己倒影，還那麼動情的叫我子安。
不是叫我，還能叫誰？
這麼一想，顏衛心裏又好受了些。
“你以後最好不要再碰姓劉的小子。”
顏衛臉一紅，脫口而出：“您。。。。。。知道？”
顏皇道：“那小子今天都還下不了床，我怎麼會不知道。”
顏衛心中慌亂低下頭道：“是兒臣一時糊塗。”
顏皇歎息一聲，良久未有說話。顏衛站在顏皇麵前，心中也忐忑不安。
“這也是為你好。今日來見你，朕是要告訴你，那位名叫胭脂的鳳眼美人，朕已經替你尋到，現在宮裏了。還有，鶯兒朕要帶走了，省得你不好好辦事，就想著胡來。”
顏衛臉上也跟他爹一樣，完全沒有表情了。
“小戰。”顏衛抬著一碗粥，進了房間。
窗前擺著一個大木桶，裏麵的水早就涼了。
劉戰裹著被子，背對著顏衛蜷著，聽見是顏衛進來，哧溜一下把頭也埋了進去，隻有一綹濡濕的黑發還露在外麵，看來是清洗過了。
床腳堆著換下來的被褥，顏衛隻瞥到一眼，就沒有勇氣再看第二眼了。
觸目驚心。
昨天晚上竟然如此慘烈，自己果非常人，戰鬥力可見一斑。
顏衛試探的叫了一聲：“小戰？”
劉戰沒有答應，唯有被子在聽到顏衛叫喚時被子小小的微微的起伏了下，說明裏麵的人是醒著的。
昨日還好好的趴在他懷裏睡了，夢裏說喜歡他，現在說什麼也不理他了。
早上也是這樣。
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站在床前說了好幾百次“我喜歡你”，劉戰窩在被子裏，反應都沒有。
簡直就是無聲的拒絕。
顏衛無奈，隻好把扇子往領子裏一插，挽上衣角，來回跑了幾趟，腰都快折斷了，才給劉戰準備好洗澡水，又去找了幹淨被褥和換洗衣物，要給劉戰換。
誰知劉戰躲被子裏，說什麼也不出來，更是連話都沒有說一句。
顏衛隻好說，你不想看見我，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洗，自己換，好嗎？
被窩小小的動了一下，就又沒動靜了，顏衛心道是劉戰一時還接受不過來，讓他自己呆一會沒準就想開了，然後就跑到艾蓮池那裏去了。
沒想到中午來了，小東西還是這樣。
顏衛歎了口氣，把碗放在幾上，去拉劉戰的被子，劉戰捂在被子裏，捂得死緊。
“小戰。。。。。。我，我知道昨天讓你喝那麼多梨花釀，是我不對。”顏衛放開被子，輕輕推了推那裏麵的人。
被子裏的人動了動，顏衛按按被子，發覺劉戰竟然是在發抖，而且一直抖個不停，顏衛考上去一聽，果然有抽泣聲。
這家夥難不成一直在哭？擔心之餘，顏衛不顧劉戰反抗，拉開被子。
果然，劉戰吭哧吭哧哭個不停，眼淚鼻涕趟個不停，難看得要死。
顏衛皺皺眉，又忍不住心疼，去扶劉戰的肩膀，劉戰居然躲他似的往床角鑽。顏衛硬抓住劉戰的肩往自己懷裏帶，誰知劉戰死命掙紮，顏衛一時竟穩不住他，隻好放開。
剛放開，劉戰就縮到床腳。
顏衛說：“乖，過來。”
劉戰睜著一雙水泡眼驚恐的看著顏衛，抱著膝，搖頭。
那算什麼眼神？
顏衛生氣了，惡狠狠地朝劉戰猛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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