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36 更新時間：22-01-23 09:03
一九八四年農曆三月初，豫東北大地上已是花紅柳綠，氣溫升高，處在溫帶季風氣候控製下的華北平原春季是幹旱少雨的，麥地是需要澆水的，但這樣的天氣，卻適合農民製磚坯燒磚或是蓋房子。這不，粉坊村的梁長生就請人挖土洇土準備製磚坯燒磚呢！
粉坊村西麵有一個麵積很大的大坑，坑裏麵的土有一大片含膠泥的粘土帶，很適合燒磚。早些年大隊裏在這裏挖土製磚坯燒磚，前兩年又有幾戶人家在這裏挖土製磚坯燒磚，現在這片粘土帶剩的已不是太多，梁長生就順著以前挖土的地方，雇人繼續順著往前挖。就在梁長生挖土的第二天上午，梁長生正領著人挖土的時候，突然村中的梁福寶領著本家的幾個兄弟風風火火地跑來了，一邊跑一邊還叫道：”梁長生，停下來，不許你再挖啦！”
梁福寶三十多歲，是粉坊村大家族的人，親兄弟五個，堂兄弟十六個，他們家族的人向來仗著人多勢眾，又霸道又不講理，村裏大部分人家都不敢招惹他們家族的人。梁長生見是他領著人來了，心中就有些不祥的預感，忙上去遞煙討好：“福寶叔（他們不是同一門人，但是按村中梁姓人的輩分，梁長生比梁福寶低一輩），你怎麼不讓我們挖土了？有什麼事嗎？”
梁福寶看也不看梁長生遞過來的煙，叫道：”梁長生，這兒的土你不能再挖了，我已經占住了，我明年春天要在這兒挖土燒磚。”
“福寶叔，我覺得是這樣，這個大坑是公家的，這裏麵的土也是公家的，大隊也沒說把這坑這土分給哪一家，所以我先來挖土燒磚了，你就應該先讓我挖，我挖過後你明年可以再挖啊。”梁長生好聲好氣地說。
“能燒磚的膠泥土已經剩的不是太多了。你都挖完了我明年還挖什麼？我說了我已經占住啦，你不能再挖了。”梁福寶霸道地說。
“福寶叔，這膠泥土用不完。還有，你得說理呀，這是公家的土，誰先挖就是誰的啊？這不能占啊！”
“怎麼不能占，你沒看上麵我扔的磚頭嘛，那就是我占的記號，總之你不能再挖了。”梁福寶指著土堆上散亂扔著的一大片磚頭說。
被梁長生雇來挖土的本村人都有些害怕梁福寶，他們看著梁長生：”長生，那還挖不挖了？不挖我們就走啦。”
梁長生也有些急了：“挖，不挖我怎麼燒磚怎麼蓋房子啊。”
“我看你們誰敢挖！”梁福寶帶了幾個本家兄弟快速走到梁長生挖土弄到一邊的一堆磚頭石頭前麵，他彎腰抓起一塊磚頭威脅到。
被雇來挖土的幾個同村人見勢頭不妙，都怕惹火上身，就對梁長生說：“長生，你們什麼時候商量好了，我們再來挖吧。”說著幾個人拿著鐵鍬拉著拉車起身走去，梁長生喊叫不住，這裏就隻剩下梁長生和自己的一輛拉車一把鐵鍬。
見被雇來挖土的本村人走遠了，梁長生轉過身來忍著怒火問梁福寶：“福寶叔，我們街鄰街坊的，你說吧，怎樣才能讓我挖土？”
“怎樣你都不能挖，你把土挖完了，明年我怎麼燒磚蓋房？”
“這樣吧，福寶叔，你看我已挖了一大堆土了，你就讓我繼續挖吧，我可以給你些錢。”
“給錢，你能給多少錢，除非你把我蓋房需要的磚錢都拿出來。”梁福寶不講理地說。
“梁福寶，你、你也太欺負人了吧。”梁長生憤怒地說。
“就是欺負你了，你能怎麼樣，你個窩囊廢，娶不上老婆，用妹子換老婆……”
沒等梁福寶說完，惱羞成怒的梁長生忍無可忍罵起來：”梁福寶，你不說人話，你不是個人，你是個畜生。”
梁福寶見梁長生竟敢當著兄弟幾個人的麵罵他，就罵道：“你個熊貨，你找死啊，竟敢罵我，兄弟們，打他。”說完，梁福寶和他的幾個本家兄弟就要上前去打梁長生。
梁長生害怕挨打，就拿著手中的鐵鍁亂耍：“你們誰敢過來，打傷你們可不怨我。”梁福寶見梁長生拿著鐵鍁，幾個人不能近前，就喊道：”兄弟們用地上的磚頭砸他。”梁福寶說完就順手便將手中的半截磚頭砸向梁長生，梁長生往旁邊一閃躲了過去。梁福寶那幾個本家兄弟就從地下也拾起磚頭砸梁長生，但他們不願把事情鬧大，都是拿著小磚頭照著梁長生的腿去擲，唯獨梁福寶拿著大磚頭或石頭朝著梁長生的上半身去擲。突然，梁福寶又撿了一個有尖銳棱角的石頭猛地朝梁長生的頭部擲去，梁長生躲閃不及，額頭上頓時重重地挨了一下。梁長生”啊”的大叫一聲，扔掉了鐵鍬，雙手捂頭，就蹲在了地上。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了出來。梁長生痛苦地“啊啊”呻吟著。
梁福寶見打傷了梁長生，就住了手，說了聲梁長生這是你自找的，便帶著幾個本家兄弟倉皇離去。停了一小會兒，梁長生感覺頭痛頭暈稍微好了一點，梁長生便站起身捂著傷口踉踉蹌蹌向家走去。
剛走了不遠在路上就遇到了母親和妹妹梁臘梅。原來是被雇挖土的人回去把情況告訴了梁長生的家人，梁長生的家人一聽非常害怕，母親和妹妹臘梅便趕緊跑來看情況。梁長生的母親和臘梅一看梁長生被打成這樣，一邊叫喊著梁長生一邊哭了起來。梁長生的母親知道這不是哭的時候，哭了兩聲便趕緊攙扶著兒子並命令臘梅趕緊把拉車拉過來。梁臘梅便趕緊跑過去拉車，梁長生的母親讓梁長生坐在地上，然後她伸手把自己的秋衣用力撕下一塊布來，並把這一塊布按在梁長生的傷口上。
梁青梅拉車過來，她們趕緊讓梁長生捂著傷口坐在車上，然後娘倆個拉著梁長生便向村醫生家跑去。村醫生梁玉才看了看傷口，此時的傷口流血已經少了很多，他用藥水簡單清理了一下傷口，又用紗布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說：”趕緊去鄉醫院，傷口比較深長，需要縫合並打破傷風針，我這兒處理不了，你們趕緊去。”梁長生的母親便央求有手扶拖拉機的村裏鄉親開著車載著他們三人趕緊到鄉醫院去，而讓張俊芝在家領孩子看門兒。
梁長生為人忠厚老實，與村裏大部分鄉親的關係處得很好，所以被求幫忙的有手扶拖拉機的父子兩人發動了手扶拖拉機，載著他們三人向鄉醫院而去。十來裏的路二十分鍾就拉到了，幾個人把梁長生送到急診室。
鄉醫院的醫生一邊查看傷口一邊問受傷情況，然後他們重新給傷口消了毒，便開始縫合傷口。在梁長生的呻吟聲中，傷口縫合好了，醫生又給梁長生打了破傷風針，然後吩咐梁長生的母親和妹妹梁臘梅去辦住院手續，醫生說傷口大且較深，需要住院輸液消炎的，另外額頭上會留下傷疤。梁母和梁青梅問明了辦理過程趕緊去讓梁臘梅去辦住院手續。等梁長生住進了病房開始輸液，鄰居父子開始告辭要回家了，梁長生家人一再要請他們吃飯，他們都拒絕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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