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471 更新時間：22-01-23 17:23
輪回果樹下——“主人，你別發呆了！主人？”
“喂！你們這兩個奇怪的人，為何會來此處？”縛地靈叉著腰憤憤道，身後金紅梧桐葉簌簌飄下，巨大的樹好似撐起了漫天霞光。
“哎，那是”“輪回果！！”
“你說什麼？好啊，原來是想搶我果子的休想。”
“嘻嘻，原來我的時空之術真的成功了，隻是沒一下子穿回去——唉……真可惜。”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看著眼前自顧自的人周鹿葵氣急。
“呃，”機椧回過神來撓了撓頭，“你剛剛說什麼？”
“……”
“啊，不跟你說了，我急需補充能量回去！”
“住手！不許碰我的樹！”機椧無語：“你不能因為你在這，就說這是你的樹吧？”
周鹿葵蠻橫道：“我睜開眼就看到它，它鐵定是我的注定是我的。”
“葵兒，你在和誰吵架呢？”“……呀？這家夥竟然跑出來了？”“真有意思——”劉返景勾著嘴唇笑道。
“憫舟，看來你的水月空冥鏡也無甚作用嘛——”
憫舟雙眼一怔，訝異至極，他看著眼前的兩個青年：“你們——是如何出來的？”
機椧撓了撓頭，一臉不解：“就想想就出來了唄。”
“想想！？”憫舟更驚訝了，他不由地向前踏了幾步，故作鎮定道：“你——是何族。”
“不知道哎”雪狼傻乎乎地“我隻知道我生來叫機椧。”
“機椧……”憫舟低下頭輕聲地喃喃著，突然抬起頭眼睛亮亮的道：“我可以送你無數的輪回果，隻要你幫我一件事情。”
“真的嘛——好啊好啊！”
“什麼”周鹿葵氣鼓鼓地“我還沒同意呢”一個有些涼薄的聲音傳過來：“你不重要”
“你！”
“好了，機椧是嘛？如果通過水月空冥鏡到達以前的某個時段”憫舟的眼神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暗了暗：“你能把那個時段的人，帶到這個時段嗎？”
“嗯，應該……可以。”
“好——”“但是”“但是什麼？”“如果那個人在此時此間是死亡的，想要將他帶回來，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的。畢竟不能有人無故死而複生，這是破壞自然輪回的。活人望著自己的屍體實在太過荒誕！”
憫舟沉默了良久，最終問：“什麼代價？”
機椧眨著天真無害的眼睛：“如果你愛那人入骨，請交出所有的七情六欲和——你的心。”“我會用此為祭為你引路，並替你帶回他。但當他雙足踏足此世的一瞬間——你將終身無法體會被愛的感覺，也無法愛上任何一個人——包括他。也就說如果有一天，你們二人不慎站在對立麵，你便是殺了他——也不會痛心半分！”
失去愛一個人的能力，和因為深愛一人而痛苦一生——這真是兩難的抉擇。
劉返景皺了皺眉，不由地替好友擔心，怎麼聽著這麼不靠譜：“憫舟，你覺得比起現在那人已故，和你將來會殺了他，哪個更讓你痛苦？”憫舟目眥欲裂，他望著自己的雙手，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唉……”無法地歎了一口氣，他對站起來就沉默寡言的人說道：“你的另一個同伴呢？”
古井無波的眼神似乎有了反應：“……同……伴……？”
“罷了罷了”怕好友出事，劉返景趕忙說：“憫舟，我們先回去吧。”
憫舟似乎陷入了極大的痛苦中，渾身僵硬，慌慌不語。卻在刹那間猛地消散了。劉返景睜大了眼睛，怔愣在原地。
眼前人，就好似一縷青煙，就這樣消失地無影無蹤風過無痕。
“原來是這樣嗎……”風中好似有誰在喃喃道。那聲音竟恰似白清寒的聲音。
“哎哎，怎麼走了，不是說要送我一堆輪回果的嗎？”機椧撇撇嘴，“果然是騙子。”
劉返景回望了他一眼，難得好心的一揮手，他眼前頓時霹靂嘩啦落下一堆輪回果，周鹿葵愣了愣，隨後看向劉返景：“嗯，返景”，“你幹嘛要給他這麼多？這是我的——”
“傻孩子”誰知那人調笑道：“那不是你那棵樹上的。”“啊？”周鹿葵瞪大眼睛，輕咬著手指，一臉迷茫。卻隻見劉返景揮一揮衣袖，一道流光閃過所有人消失不見。
“唉喲”一聲，機椧等人突然落在了城中心，明曦殿內。高座之上，一襲白袍仙者，右手抵額，一動不動宛若雕塑。
嗯嗯，劉返景咳了幾聲，高座之人睜開了雙眼。他沉默良久，輕啟薄唇道：“你帶他們進來做什麼？”
“這不是問你有什麼需要嗎？”，“這幾隻就這般放走了？”
“放吧。”白清寒利落道。
“……水月空冥鏡之事，你不是尚有執著，如何輕易放之？”
“機椧狼隻對他自身及主人有用，對旁人無用。況且”白清寒垂下了纖長的眼瞼：“我總算知道水月空冥鏡為何從來不肯承認吾了。”
“為何？”劉返景眼睛閃閃發光好奇地望向白清寒
誰知後者輕笑一聲：“嗬。因為啊水月空冥鏡隻要有足夠的法力就可回溯前世和未來，而被它承認的人，不是能通過它考驗的人……而是能夠堪破事實真相不被它所影響的人——”
“此人才有資格被它允許。可我……”那雙碧色的眼中似乎有了些許哀傷，發出的聲音輕若隨風而逝，“總想挽回一件連它都不承認的事情……”
“嗬……那麼我又安能得到使用它的權利……”
“它永遠都不會認同我。”他低聲地喃喃著。
劉返景頓了頓最終說道：“君寬，”
“沒什麼，你先出去吧。”拂袖之間，清風拂動，竟透出幾分蒼涼。
瀛洲仙境——
“前輩，前輩”“您不能一直把我放在這裏啊。”
誰知那人隻顧低頭閱書，卻不曾瞧他。鳴珂隻能漫無目地四處逛逛。
那處有巨大的藏書閣，鳴珂踏步而入，閣中不知名的植物靜靜於紫爐鼎中嫋嫋生煙。
一個虛透的老者模樣的人影小小盤踞在一本厚重的書上，白發朱顏。倒有些童趣和可愛。鳴珂抿了抿唇，上前俯首道：“老人家，這藏書閣的書可是隨便借閱的？”
老人一邊回答，一邊往嘴裏塞著吃的含糊不清道：“嘿，那得它想讓你看才行。”
“……”鳴珂沒想到，原來這書還這麼有脾氣。謝過老人，他徑直步入書閣深處，隨手挑揀些書籍，呆了一上午。期間確實有些書他是看不到的。
看了許久，眼睛酸澀，他揉了揉，向遠山眺望——卻隻見一片雲蒸霞蔚。
站起身告別老人，走到許多琉璃塔前，一座巨大的噴泉噴薄而出，漢白玉石鋪滿一地。泉水波光粼粼，銀星無數。
唉……深深地歎了口氣。泉中出現一個小腦袋咕嚕咕嚕地吐著泡。碧藍色的發，像水一般溫柔地流動，優美至極。噗通，那個腦袋露了出來，睜著大大的眼睛，言笑晏晏地望著鳴珂。後者不明所以地撓了撓頭。
留白歪歪頭問：“此處已不知多少年歲，不曾來過外人了。”
鳴珂咽了咽口水，試探：“你可知道如何出去？”
“知道嘛自是知道，不過想偷偷出去你得降服一件仙器，它自會為你尋路。”
“仙器？”噗通一聲，那似鮫人的人又躍入水中，消失不見。
“留白”流水深處，“你緣何要逗他，隻要告知出口不就好了。”
“傻墨兒，這兒的主人都不讓他出去，你焉能自作主張。”，“看他自個兒氣運吧。”留白百無聊賴地撥弄身側的發著銀光的小魚兒。
鳴珂撐著下巴，在路邊泛起了嘀咕：“什麼仙器，我曾見過影兒的也就是蓬萊秘境中那個詭異的人用過的仙器，”猛的躺到地上：“還有二重境裏的那根繩子……哎對了，那根繩子去哪了？”突然坐起來，他撓撓下巴想到：“我現在安然無恙，那繩子便未曾出現所謂的喚醒，我來此處定與它有關……那它是不是就在我的身邊？”鳴珂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現在的問題是：它在哪？如果就在身邊，如何引誘它出來。
千絲縷，因果也，既然祭因果不成，那斬斷因果，是否可成。
“因果？我這身上有何因果。”“呃，師姐給我的護身符？”
“扔了——師兄的桂花糕扔了，師尊的乾坤袋——仍了……”
“呼呼哈呼”鳴珂摸了把額頭往地上一坐“現在就剩下靈台了，把不屬於我的東西扔掉。”
“秘境裏關於二重境中所有無論實有還是虛妄的記憶——抹殺。”千絲縷隻在二重境出現，說明它隻認可那個世界，抹殺掉那個世界的記憶，就是抹殺掉它認為的所有聯係。
果然在鳴珂逼著消除掉自己靈台所有關於二重境記憶的過程，靈台產生巨動，一根鮮亮的白色卻發著銀藍光的絲繩一躍而起，徑直從識海中穿梭而出，靜靜地躺在鳴珂的手上，溫順至極——現在，這個世界是他的世界，千絲縷也唯有他一個主人——第一個全新的主人。
鳴珂看著雪白的繩默了默，迅速撿起剛才丟掉的所有東西。他覺得自己大概幹了一件多餘的事情。大概因為他們用自己祭祀的緣故，不知為何自己與此繩神魂相連，他現在隻要握著千絲縷就可以想起一切。
“千絲縷”他凝視著繩低聲說：“你可不可以帶我出去”
誰知這傻繩動了動“腦袋”，他竟看出它一臉迷茫……好吧，這個世界對它而言是全新的……所以……我要你何用！似乎感受到主人心理，傻繩抖了抖。甘鳴珂咬牙切齒：“你再不給我想出個法子來，我就把你燒了！”
嗖地一聲，千絲縷飛出，鳴珂緊跟其後。繞來繞去後來到一座巨大的十幾米高的鏡子麵前奇異的是，這鏡子能照出任何死物的影子，卻唯獨照不出活物的影子。鳴珂不由地覺得汗毛直立。
鳴珂在伸手戳了戳鏡子毫無波瀾後，試探性地將身體嵌入其中，卻一下子來到了一個浩渺宇宙。過了好一會方腳尖墊地，一個渾厚蒼老聲音自亙古而來，徐徐問：“你……來自哪裏……”
“宸宇宗！”
“你……來自哪裏……”
“宸宇宗！！”
“錯……”
“什麼？”……鳴珂睜大眼睛十分錯愕。
天旋地轉間，有一片閃過許多零碎的畫麵，一片碧林，一個高大的身影。最後一棵閃著幼苗的光影停在眼前，一顆晶瑩的露珠順著眉頭滴入眉心。
“你……不是你……”那個蒼老悠遠的聲音緩緩道。
“我，我不是我？”鳴珂全然呆住，一動不動。
二重境——
“狐狸，我覺得你最近怪怪的。”羽皇擎著酒杯幽幽道。
隻是在下一瞬間，便受到了來自某人淩厲的眼刀。
切！羽皇蔑視至極地譏笑一聲：“舍不得就去找啊！矯情！做作！”
狐狸慢慢抬眼望他：“這是對的嗎？”
“你幾時做過對的事？”
“……”
“千絲縷不見了，也許就在他那。你若能給我找來那是最好，若是拿不回來了……那就罷了……”
“那個祭台——可通向異境。不過變化莫測，無法預料。”
“……好。”
看著幹脆利落離去的身影，羽皇無奈地搖搖頭：“你總這樣——任由感情操縱理智，衝動行事後……又每每後悔。”
“……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一聲歎息消失在風中。
雲衍城來到祭台前，不久消失在一片藍光之中。
機椧等人被丟出三大殿，機椧也不在意吭哧吭哧地吃了幾顆輪回果，消化後遊遍體內筋絡，再用機椧丹元為媒，半空升起轉移輪盤，地上浮現出兩圈藍色的紋路，周圍的風向中央彙聚，下一秒，兩人瞬間消失。
幽冥魔界——
“那人已按約定救出來，你所承諾的呢？”魔尊盯著眼前的花白頭發銀色麵具一襲墨色鶴氅的人嚴肅道。眼前人隨手拿出那個舉世覬覦的珍寶——丹丘血凰玉玨，隨後立即消失。魔尊冷著臉緊隨其後。來到阻止枯蝕的屏障前，那人隨意擺動鮮紅的血凰玉玨金光大作，引起氣流漩渦刹那間周圍肉眼可見的枯蝕飛速被吸入漩渦中，而漩渦另一側飛快轉化出清澈的靈力流。
魔尊趕緊道：“去除枯蝕即可，沒必要轉化成精純的靈力……精純靈力隻有助於正道修煉，對魔族有害。”
極遠的山嶺上，一片青色的身影如同一片渺小的樹葉在那靜靜地觀望。仲青菰目不轉睛盯著神秘人，直至許久之後那人將血凰玉玨打下法決懸空漂浮在屏障上方九淵附近，似乎與魔尊說了什麼，玉玨留在原地繼續處理枯蝕，而那個身影卻消失地無影無蹤。詭異——這是青菰心中的唯一的想法。此人究竟是誰，目的為何？
思想的當兒，便已尾隨其後，不想，被那人發現，無端端打了一架，草木盡毀，青菰望著人已去蒼涼的莽原，日落餘暉……神秘人的深淺依舊不知分毫。
在仲青菰剛走出魔界的時候，一紙書信送來：師兄，所有弟子皆回，除卻朝槿，鳴珂，荊溪三人不知所蹤。速回清心殿。
“卿崇”魔族後院，尹空翠：“繼續埋伏在李朝槿身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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