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23 更新時間：10-03-16 18:30
就在亞珈和楝飛抵達風水鎮的時候，這個古老偏僻的小鎮開始起風了。現在是四月中旬，冷冽的風從四麵八方灌來，頗有一種蕭瑟的感覺。
這裏本來是如此寧靜的一個城鎮，沒有勾心鬥角的政治，沒有令人絕望的戰爭……隻是，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它的本來麵目，還是隻是它的掩飾。
即便是夜晚，他們也決定馬上到悅來客棧去看一看。
“小二，這幾個月你都在這裏麼？”楝飛一進門就朝著還在上菜的小二喊著。
小二長得眉清目秀，皮膚粗糙而黝黑，他放下菜盤擦了擦額上的汗才對楝飛說：“這位客官……啊，對，我是一直在這裏做事。”
楝飛挑了挑眉，他還是第一次發現這樣不太熱情的小二。“三個月前是不是有兩個白發的人來這裏？”
小二聞言倏地愣住，亞珈敏銳的發現他的身子在微微顫抖。她上前一步問：“發生了什麼事？”
小二的牙齒都在磕磕碰碰，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講出了事實，“三個月前，的確有兩位白發的客觀來，其中一個還是小孩子，被抱著進來的。然後使徒大人就過來了……他們出去以後還和使徒大人發生了爭執……”
楝飛和亞珈對視一眼，顯然對這個消息感到不可思議。楝飛開口問道：“你說……使徒大人？”
“是的。”小二如實回答。
麻煩了。
這是二人的共同想法。天域裏總共才發現三個使徒，現在還能被稱為“使徒大人”的，隻有屬於天篪的棋羅。隻是，棋羅來了，說明那天篪國君也知道了……哎，麻煩啊！
兩人再一次哀歎。
“兩位……”小二低聲提醒。
“什麼？”
“兩位要打探消息的話……聽說那天風水閣老鴇的一個熟人被殺死了，是其中一個下的手。你們要不去那裏問問？出門左轉，然後一直直走就能看到”
亞珈突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那個風水閣，是什麼地方？”
小二一臉尷尬，支支吾吾的說出了口：“是……小倌樓……”
好像一道驚雷在耳邊打響，兩人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他們想到了那人的絕色容顏，心裏升起恐懼感。
“還是快去看看吧？”楝飛的話音剛落，他們兩人已經朝風水閣飛奔而去。
剛打開門，一股淫靡媚俗的氣味撲鼻而來。亞珈皺了皺眉，一把扯過在右邊談笑風生，身邊圍著一群客人的中年女人。“喂！我問你，三個月前你是不是看見白發的人了？”
女人哼了一聲，用居高臨下的眼光看著亞珈，好半天才說：“白發的？那個遊行者？哼，我不舉報他已經很好了。來的第二天就賣掉了。”
“賣掉？”楝飛顫聲問著。他突然覺得渾身冰冷，好像一下子全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他無法想象那個人為什麼會有這樣遭遇，他更無法想象他現在過著怎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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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了，風聲漸起。盡管軍營裏風水鎮很近，但是宋沂還是歸心似箭。剛剛得到允許，他就騎上自己的馬朝東方飛奔而去。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見那個人時候的情景。那時他隻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被大哥買來的小倌。但是當他看見他的那一刻，他覺得甚至連天地都失色了。那是怎樣驚為天人的容顏……當他聽見他竟是一個盲童和有腿疾的人時，他是那樣的憤憤不平……為什麼這樣絕色的人兒會有疾病呢？
隻是在那時，他為大哥送給他這樣的“禮物”而感到欣慰。
三個月，簡直就像是三天一樣匆匆而過。他盡了一切可能愛護著他，關心著他。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他信誓旦旦的對著他發誓，說以後他會在他身邊，並且承諾不會離開。他記得嵐徹沉默很久，他說，自己的眼睛其實並不沒有什麼疾病……他說要他相信他……隻是他從沒有想過他竟然會有這樣一雙眼睛。
金色，竟然是金色！
傳說中妖孽才具有的金色瞳仁。
他感到恐懼，他忘了自己是如何的愛他，他想要逃離。然後他真的這樣做了。在他後退的那一刹那，他看見了他眼睛裏溢滿了悲傷。但他還是逃了。
隻是，他在逃離那間房的時候就後悔了。他也知道，在他逃離的時候他也失去了愛他的理由。他隻是不在乎而已。
馬上又要見到他了……
這一次，他一定要緊緊地把他抱在懷裏，他要告訴他，他愛他，他永遠不會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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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無數的疼痛和絕望組織而成的記憶。
因為冥伶子和汙染術在身體裏的抗衡，他無法像其他人那樣使用自己的力量。所以理所當然的，他變成了月族泄欲的工具。每天每天，就這樣無止境的羞辱。他就要麻木了。他一直以為他已經麻木了。可是，在璃發現這一切的時候，他尖叫起來。璃絕望的看著他，他呼喚著他的名字，他說“嵐……嵐……”
可是他不要啊，他不能讓璃看見這樣肮髒的卑微的他。
從此以後，當他們再要帶他走時，都是璃用力量和死亡相逼，讓他脫離了那樣的生活。
嵐徹遺忘了這段記憶。或者說，是嵐徹讓璃封印了這一段記憶。把它深埋在腦海深處，讓它不見天日……
現在，他又想起來了……
嵐徹的瞳孔渙散而茫然，他似乎聽見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問他。
你，需要力量麼？足以毀滅這個世界，絕對的力量……
嵐徹的淚水依舊流淌著，他的內心在瘋狂的哭求。
要，他必須要讓這樣的力量重現，隻要自己能活著，無論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他永遠，永遠都不再想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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