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53 更新時間：22-03-11 19:03
臥臥臥槽！我的頭，好好好痛。
是那個王八蛋，趁我睡覺砸了我的頭。
“安平侯，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諸如此類的聲音，接二連三從周圍傳來，情緒比宋觀南還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人出了問題。
昨天還聲討自己，今日去卻如臨大敵的擔憂。
這種微妙的感覺，著實讓他不舒服。
強忍著劇痛“頭疼！”
太醫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原本嚴肅的神色不由自主緩和不少，眼神略微躲閃不敢直視。
軟糯的聲音與以往的清冷大不相同，同樣的容顏，以往的形象，氣勢給人一種高不可攀，而此時顯得溫和軟糯，完全就是不一樣的人。
如果說從前的他讓人高不可攀，散發出的氣息都帶著一抹肅殺之氣；那麼現在的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柔弱不能自理”，心裏生出怪異的保護欲。
宋觀南怎麼會有這“柔弱”的一麵，他們大概想到了先帝為什麼會這麼寵愛他了。
肌膚勝雪，麵如冠玉，目若朗星，唇紅齒白，嬌嬌柔柔，貌似婦人，令多少待字閨中女子黯然失色。
散下來的頭發，配上病容，增添了一抹別樣的滋味，莫名勾魂奪目。
如此容貌，配上這副柔弱，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換做他們，也會如先帝一般。
心裏生出別樣情緒，眼神也變了。
然當事人並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會給他們帶來怎樣巨大衝擊力，是習慣使然。
敏感的陳煦庭立馬就察覺到數十道不懷好意的強烈目光，眼睛裏的眸光波濤洶湧蕩漾，手指微微彎曲。
強壓著心裏的怒氣。
而導致頭疼的罪魁禍首更加彷徨與愧疚。
太醫查看了一番，又詢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最後結論勞累過度，導致體虛雲雲。
別人隻當他為昨天的事而導致的，反正宋觀南是不相信。
隻是起太太早了，困僅此而已，還扯出一大堆不沾邊的話。
“送安平侯去偏殿整理下儀容儀表。”
“不必了，就這樣吧！”
陳煦庭還想說什麼，欲言又止，最後都閉上嘴，默認了。
宋觀南的想法很簡單，第一懶得動，第二頭疼沒興趣，第三有特權。
想治他殿前失儀之罪，沒辦法，說了就是特權，記錄的史官都不敢說什麼。
“既然都差不多，也該步入正題了。”
話音未落，刹那之間，所有人心裏對他的各種想法、心思都煙消雲散。
轉眼間，恢複了緊張和嚴陣以待的狀態。
人群中，蘇相與周商術有意對視了一下，很快避開了。
其中的深意無人知曉。
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周耀目光時不時落在前方，略微躲閃，至於看誰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官品小的緣故，坐得比較遠，對於前方說的話聽得並不是很真切，許多人伸長脖子，想盡辦法企圖聽清楚點。
“昨日，本侯說過話想必還記得吧！”
“安平侯說笑了，我等記性就算不好，也不至於忘記此等大事。”
說話的是一個大腹便便跟個彌勒佛似，肥頭大腦，笑嗬嗬的中年男人。
宋觀南很快將人對上名字。
蘇相，蘇懷仁。
一個視原主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油膩男。
不習慣的將落在胸前的一縷青絲拋在肩後，朝著蘇懷仁莞爾一笑。
“記得就好，畢竟本侯說到做到。”
不知為何，眾人感覺他這笑，不安冉冉升起，總感覺今日要見血。
比起他胸有成竹，不以為然的模樣，蘇懷仁心裏咯噔了一下。
“安平侯說的是，隻是這事說白了誤會一場，鬧到至今著實令人傷神，也不知什麼人膽子這麼大，亂嚼舌根，實在可恨······”
“確實可恨，更該殺，蘇相不愧是蘇相，守正不阿，奉公守法，實在是我等楷模，國之棟梁。”
蘇懷仁太陽穴突突的跳，鋪墊這麼多，本想著將事情糊弄過去，讓他不再追究，卻不曾想他突然打斷自己的話，還過分解讀自己的意思，將事情擴大化。
看似在誇自己，實則暗藏玄機。
老油條畢竟是老油條，怎麼會被三言兩語給嚇到。
笑的跟彌勒佛似，吹捧回道：“侯爺過獎了，比起侯爺上能殺敵，下能侍君；本相所作所為，就是小巫見大巫，班門弄斧，能得侯爺一句誇讚實在是見笑了。”
看似是在誇他厲害，實則他說折腰以色侍君，不敢苟同。
宋觀南怎麼沒聽出來其中的嘲諷之意。
呸！不就是斷袖嗎？前朝有龍陽之好的人比比皆是，更不提當下南風盛行，還這麼老古董思想。
宋觀南都懷疑，以他老古董思想，如果不是他有一個好背景，好女兒，怎麼可能坐到今天的位置。
其他人也不是小白，自然也聽出其中深意，不明白倆人怎麼就這麼對上了。
莫不是，這件事有蘇相參與。
想到這一層的人，原本還想在這件事上插一腳的，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轉瞬即逝，那敢有那些心思，老老實實坐著。
大人物掐架，不要被殃及就好。
“身為人臣一日，就要上能侍君，下能為民，若是連這基本都做不了；那這身衣服豈不是成了擺設，臣不再是臣，君不再是君，民不再是民，那麼國就不是國；三綱五常，豈不是一句笑話。”
縱然是老油條，蘇懷仁還是被他這番駭人聽聞言論震住了，後背發涼。
其他人更是心驚，心裏默默豎起大拇指，感歎。
好犀利，真敢說。
這個回答，既反駁了他那句“下能侍君”嘲諷的話，也說他不是真心侍君，有反叛的心思。
一時間，殿中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空氣彌漫著一抹緊張的氣氛。
少頃。
一聲清咳打斷了怪異的氣氛蔓延。
周商術：“侯爺嚴重了。身為人臣，自當以君為主，以江山社稷為重，為天下黎民百姓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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