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65 更新時間:10-04-14 11:49
刀聲霍霍,仿佛閃電撕裂了空氣。
兩把刀幾乎已砍在任我殺的脖子上了,但他依然未動,也沒有拔刀。他的刀一旦出手,這兩個女子立即就會死去,變成兩具**裸的豔屍。
他也殺過女人,但若非必要,他的刀還是不會隨隨便便的就砍在女人的腰肢上的。這兩個女子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刀快如電,更快的卻還是任我殺的手。雖然他已經出手,但當他的手垂下來的時候,冰兒和雪兒還是沒有看見他的手,她們唯一的感覺,就是肋下至手臂上的穴道至少已被他點住了八處。
冰兒的臉上依然還在媚笑,卻已變得僵硬,就像是一隻被亂棒打死了的狐狸。她一向對自己的刀法很自信,卻沒有想過,任我殺的武功,根本不是任何人可以想像得到的。他的出手實在太快,比宋終和鍾濤所描述的更快,也比她們所看到的更快。
雪兒的臉色雖然也不好看,但在她的目光中,卻隱隱流露出一種仰慕之色。
任我殺頭也不回,大步走向浴室大門,推門而去。他沒有再看她們一眼,因為他實在不想看見她們難過的樣子。
任我殺見到紫羅蘭夫人的時候,她的表情古怪而又可笑,似乎感到很驚奇,又像是臉上被別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仿佛根本沒有想到,從浴室裏活著走出來的人居然是任我殺。她對冰兒和雪兒的裸女刀陣很熟悉,很了解,因為這套刀法本就是她為她們量身創造的,其中的威力,隻要是正常的男人都絕對無法抵擋。
“你殺了她們?”紫羅蘭夫人輕輕歎了口氣,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媚笑。
任我殺搖搖頭,沒有說話。
“裸女刀法是本宮花費了許多心血才研製出來的,本宮一直以為,她們是無懈可擊的。”
“你算錯了一件事,就是不該讓她們來對付我。”
紫羅蘭夫人苦笑道:“嗯!你連本宮都能拒絕,又豈會把她們放在眼裏?”
“還有一點,她們太好勝,出手的時候難免有些急躁,所以我一眼就看準了她們的空門,一招之間就製住了她們。”
“你隻用了一招?看來本宮實在低估了你。”
“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運氣再好的人,有時候也難免陰溝裏翻了船,雖然你輕易過了第一關,第二關卻未必能如此輕鬆。”紫羅蘭夫人的笑容突然又變得像蛇一樣惡毒,像狼一樣殘酷,“你現在出去站在宮門之外,很快就可以知道它究竟有多麼厲害了。”
北風如刀,雪花飄飄,不停地下,不停地堆積,在逍遙宮的偏門之外,地上的薄雪中,履痕如新。
任我殺身子站得筆直,頭發上和衣襟上都淺淺地披著一層薄雪。他已經等了很久,盡管他並不知道他等待的是什麼,等待著他的又是什麼,但他還是要等下去——該來的總還是會來的。
不遠處,三個五手拿掃帚的男子正在掃雪,他們落寞的身影,映入任我殺眼裏,就成了一種滄涼。也許這些人,每個人都有一種不尋常的過去甚至耀眼的輝煌,甘心受辱自然不是他們的初衷,但是為什麼,他們不敢像他這樣拿出勇氣反抗,讓自己活得更有尊嚴?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腳步聲,有人踏雪而來。他一回頭,就看見了兩個窄衣短打,敞襟係巾的大漢,竟是那夜抬轎的轎夫。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任我殺麵前,這時候他才發現,他們的身軀竟比他還要高大得多。
“拔刀。”左邊那人道。
右邊那人立即接口道:“出手。”
任我殺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莫非蘭夫人沒有告訴過你……”左邊那人道。
右邊那人又接口道:“我們就是第二關。”
任我殺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一直以為第二關或許是像那條羊腸小道般的迷陣,又或是像桃花源那般的機關陷阱,卻沒想到這一關依然是人。隻要是人,他就不必憂慮,看來紫羅蘭夫人還是太低估了他。
他忽然發現,這兩個彪形大漢實在很有趣,聲音同樣冷漠,說的每句話簡單而連貫,最要命的,是他們的心靈,竟似乎也是相通的。
話音剛落,他們突然就一齊發起了攻勢。他們用刀,刀就負在背上,一伸手,就拔了出來,刀光像雪一樣冷氣撲麵,著地砍出。
他們的身軀雖然高大,但身手卻相當敏捷、矯健,宛如兩隻脫兔般靈動。他們的刀法也非常奇特,聞所未聞,一人左手拿刀,另一人右手拿刀,兩道刀光竟交錯相疊,就像是一把大剪刀,張開大口直剪任我殺雙腿。這一套刀法,他們已經配合了十年,十年的工夫,絕不算短,他們並肩作戰經曆了無數次的戰役,不斷嚐試,不斷改進,才有了現在的默契。
他們一出手,任我殺就明白紫羅蘭夫人派他們來的用意了——這兩人的刀法,絕對比裸女刀陣更具威力。他臉上的笑意立即隱退,腳尖輕點,人已掠起,刀光一合,堪堪從他腳底下掃過,片片飛雪隨即激射而起。
任我殺的人還在空中,那把大剪刀突然分開,又已攻到,仿佛欲待撕裂天空的閃電,竟往他腰身剪來。
虛空中,另一道刀光突現,任我殺已經拔刀在手。刀光淡淡一閃,仿佛飛花飄落,隨風而去,流溢出一種優美的節奏。
“叮叮……”之聲連續響起,聲音未絕,刀光忽斂。任我殺的刀又已消失,那兩個大漢手中的三尺鋼刀,卻已隻剩下木製的刀柄。雪地上,零星地散落著七、八截斷刃。就在一招間,就在刀光如曇花一現中,兩把經過千錘百煉的鋼刀已被任我殺那把神秘的刀削成廢鐵。
兩人愕然地看著手裏的刀柄,眼睛睜得比牛目珠子還大,張開的的嘴巴絕對可以塞得下他們自己的拳頭。
任我殺臉上也起了某種變化,沉聲道:“‘風雨雙刀’,原來你們竟是匿跡已久的‘風雨雙刀’。怪不得紫羅蘭夫人竟敢如此托大,你們的‘風雨似剪’刀法,的確比裸女刀陣強多了。”
“風雨雙刀”又一次呆住,任我殺居然憑借兩招刀法就道破了他們的來曆。江湖上,若是有人提起他們這兩個人,非但說者都要口齒不清,就連聽者都難免心驚膽顫,為之色變。“風雨雙刀”之狠毒,數十年來隻怕已無人能出其右。五年前,他們曾經在一夜之間把山西大同老拳師蔣大槍一家一百四十八口人盡數屠殺,令人發指的是,凡是男子必然體無完膚,慘不忍睹,女子也全都受盡百般**,羞憤而亡。
這兩人做出這件轟動江湖的血案之後,突然消聲匿跡,不知所蹤,誰又能夠想得到,他們竟已投奔紫羅蘭夫人,成為轎夫?
風雪冰冷,“風雨雙刀”的額頭卻已不斷滲出汗珠,汗珠滑落下來,流入嘴裏,他們隻覺連心裏都已經發苦。
傳說中,任我殺的刀是一種可怕的武器,但他們卻覺得,他這個人比他的刀還更可怕幾分。他們在未組成“風雨雙刀之前,就已經各自在江湖上混了快二十年,一直到隱匿之前,都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我已經厭倦了殺人,你們成名不易,何苦前來送死?”任我殺的語聲淡如三月春風,靜如死湖止水,有些無奈,卻又似深藏著不知多少的殺機。
“風雨雙刀”咬著牙,絕不說話。
“殺人並不快樂,如果非要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更不會快樂。也許你們並不是這樣想的,這不過是因為你們根本不知道死亡是什麼滋味而已!”
“你死過?”“風刀”冷冷道。
“雨刀”接著道:“是什麼滋味?”
“我的確死過,有時候,活著或許比死去更痛苦,但隻要生命還在,希望就在。”
“活著既然不快樂……”“風刀”冷笑道。
“雨刀”接口道:“又何必在乎再死一回?”
話音未落,“嗆嗆”兩聲,他們一反手,竟又各自從背後抽出一把雁翎刀。
任我殺有些驚訝,又有些好笑,顯然他們顧忌他那把看不見的刀,所以才多帶了一把刀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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