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57 更新時間:09-08-28 13:47
劉淵的匈奴部落自從呼韓邪時代(公元前51年)投降中國以後,就內遷至並州離石(今山西省離石縣),一直過著遊牧的生活,然而隨著漢末動蕩,三國戰亂,這裏的草場已經大多荒蕪或被漢人貴族占據,所以他的部落生活非常艱難,而由於生活習慣的不同,族中經常發生內訌,一些人陸續離開本部落,返回大漠放牧,使得本來已經衰落的部族更加殘敗,劉淵一回到部落,就被自己的堂祖父右賢王劉宣叫到自己的大帳中商議本部事宜。
劉宣雖然對自己匈奴部族的衰落憂心忡忡,但是看到劉淵的英姿偉岸,豪爽氣概後,心中便堅定了振興本部族的信心,因此一見到劉淵就迫不及待的說道:“草原大漠的雄鷹,我的孩子,你終於回來了!”
劉淵看到劉宣殷勤企盼的目光,心中也是一陣酸楚,立刻跪倒說道:“您的孫子雖然離開您二十年了,但是今天回到了您的身邊,就像倦鳥歸巢一樣感覺到安全和舒適,請讓我為您敬上一杯草原酒,以表達我深深的情誼。”於是倒酒給劉宣暢飲。
劉宣接過酒杯,大口滿飲之後,說道:“孩子,我老了,這族中之事,將來就都靠你了,我已經約會各營帳的首領,他們馬上就到,等大家到齊,我們共商大事!”
說話間,各個營帳的首領以及劉淵的兒子劉聰、侄子劉曜(劉淵養子)及其其他親族首領都彙集到右賢王大帳中,劉宣看到人們到齊,便和大家一起圍坐在一起,以長者的身份說道:“自從漢室滅亡,我們匈奴人就失去了中原人應有的禮貌和尊敬,雖然一個個被他們封為公爵,侯爵,其實沒有一寸屬於我們的土地!我們的部眾不過是給他們(指晉人)看家護院的奴隸!現在雖說部族已經大不如前,但是馬匹還有十萬,彎刀還有五萬,為什麼非要寄人籬下,做人奴仆?難道你們不是大單於呼韓邪的的後代嗎?你們不是大單於冒頓的子孫嗎?如今,晉室內亂,晉人諸王之間連年征戰,天下不安,此正是我們匈奴人脫離困境,重振雄風的時刻!我們的左賢王劉淵,從出生那天起,就與眾不同,長大之後更是身強力壯,智慧過人。且為人豁達開闊,族人乃至晉人都聽他的話,如果上天不叫我們振興,是不可能讓這樣的一個人來到我們的部族的!今日,我看大家就歃血立誓,共推劉淵為大單於,以他為首,振興大業,如何?!”
族人紛紛表示擁護,因此整個部族的人彙集到離石以北的草地,舉行了冊封匈奴大單於的儀式,之後劉淵冊封兒子劉聰為鹿蠡王,集結部族軍隊五萬,將離石以北的草原作為中軍大帳的基地,並馬上集合眾頭領到大帳中商議下一步策略。
劉淵說道:“如今我雖然已經自封大單於,但是按照和司馬穎的約定,我們還需要履行,左於陸王(劉宏,劉淵族親)!”
劉宏聽到呼喊,馬上從行列中走出,大喝一聲:“在!”
劉淵繼續說道:“你領五千兵馬,火速南下鄴城,按照約定與晉皇太弟部將王粹彙合,一起討伐北方王浚和司馬騰,不得有誤!”
“是!”劉宏領命而出。
可是劉宏的大軍卻沒有走出多久,就又返回了大營,劉淵甚是納悶,就等著劉宏前來解釋,劉宏風風火火的趕回大營,並沒有首先理會劉淵,而是端起水碗喝了一個夠,然後說道:“我奉你的命令前去和王粹彙合,可是還沒走到太行山,就聽到了那個皇太弟大軍失敗的消息,趕到指定地點,沒有發現王粹,細打聽下,原來他的部隊早就叫王浚的鮮卑騎兵打敗了,眼下王浚已經攻破鄴城,那皇太弟帶著他的皇帝哥哥一起逃奔洛陽而去了!大單於,我們怎麼辦?”
劉淵聽到他如此說,心中也是一陣怒火,說道:“叫他皇太弟等我,就是不聽,他不過是一個做奴仆的材料!”
兒子劉聰站在一旁問道:“父王,如今司馬穎戰敗,我們下步如何進展?”
劉淵說道:“晉人並州刺史司馬騰得知我在他的地盤起兵,定不會不理,如今他戰敗司馬穎,肯定會乘勝來攻擊我們,我早看過地圖,在離石以南三十裏處,有一處開闊地,利於騎兵展開,我們就把部隊調到那裏,等著他司馬騰上鉤!”
卻說東嬴公、並州刺史司馬騰在聯合王浚一起擊敗成都王司馬穎之後,得知劉淵在並州自封大單於的消息,急忙率領自己的公爵衛隊和並州兵馬快速北上離石,意圖趁劉淵立腳未穩,一舉消滅劉淵。原本,司馬騰並沒有把劉淵放在眼裏,因為劉淵的部眾不過十來萬人口,就算全部集結,也不過兩萬兵馬,而自己卻有三萬晉軍!
所以自己親率三萬主力,一路殺了過來,走到離石南三十裏的草原開闊地之後,發現這裏並沒有劉淵任何的兵力部署,遂對屬下笑道:“人人皆說劉淵英雄氣概,我看來不過是個庸才!如此好的草原利於他的騎兵展開,他卻不加利用,我們急速進軍,今天晚上就能在他的大營拿他的頭顱當酒壺慶功了!”
話音剛落,隻見遠處四麵八方湧來大批匈奴騎兵,馬匹肥碩,匈奴人一個個身穿獸皮鎧甲,腰間係著馬刀和短弓,一色的衣服裝備,甚是齊整,一隊隊騎兵規矩的排列前進,不僅塵土飛揚,而且踏的地麵隆隆作響,連地上小土粒都被震出青草,打在司馬騰士兵的身上。司馬騰知道不妙,但是也知道此時撤退已晚(自己部隊肯定跑不過匈奴輕騎),就壯著膽子在匈奴騎兵列好陣腳以後,策馬來到陣中呼喊道:“叫劉淵陣前答話,我是並州刺史,東嬴公司馬騰!”
隻見匈奴那邊並沒有人走出,而是一箭射來,正中司馬騰所騎馬匹,馬匹應聲倒地,司馬騰隨著跌落到地,頭盔脫落,滾到一邊,司馬騰趕緊上前去撿頭盔,正當他追趕地上翻滾的頭盔之時,隻看到草地開始晃動,起來轉身望去,匈奴騎兵已經殺了過來,遂慌忙放棄頭盔,往自己的陣中跑去,並且邊跑邊往自己陣中喊:“上大盾牌,擋住!”
晉軍看到自己的主帥狼狽的逃回陣地,心中已經各個慌張,又看到前麵匈奴騎兵洶湧如潮的殺過來,心理防線馬上崩潰,等到匈奴騎兵一衝到陣中,就各自放棄抵抗,奪路而逃。
司馬騰看到自己大軍已亂,無法控製,遂也奪過一匹戰馬,跨上之後向南方逃去,匈奴人一路追趕,不肯放棄,司馬騰不敢在平原逃亡,隻好進了太行山,翻山越嶺,直到走到冀州(太行上以東,今河北省中南部,山東省西北部)地麵,才稍稍安定,收攏自己的敗兵,發現死傷很少,大多都是逃亡而來,遂在太行山東麓安定下來,一麵聚攏逃亡回來的兵馬,一麵向朝廷三台求救,希望能派兵援助。
而此時洛陽朝廷已經是分崩離析,各管一攤,互不從屬。原來,河間王司馬顒素來支持皇太弟司馬穎,得知司馬穎在中原與王浚和司馬騰較量,遂委派征西將軍府大將張方帶領大軍前去支援,張方從長安出發,剛到洛陽就得知司馬穎已經失敗,就駐紮在洛陽,沒有前進,派出軍隊尋找司馬穎和皇帝下落,找到之後,一起接回了洛陽。張方又害怕鮮卑騎兵不受約束,繼續進軍洛陽,覺得洛陽也不安全,所以就自作主張將皇帝和司馬穎都帶回了長安,河間王司馬顒得知司馬穎主力全失,就在其進入長安不久,廢除了其皇太弟身份,自己兼任晉大司馬,大將軍,執掌了朝政(八王之亂進入第七王司馬顒統治時代)。
張方走後,留守洛陽的朝廷官員遂自行組織了行台,稱為東行台(惠帝所在的長安稱為西行台),管理晉各地的政務。東台留守是晉尚書仆射(全國最高行政機關第一副長官,比兩千石,四品)荀藩(荀勖的兒子)負責處理各地呈奏的奏本,代表皇帝發布命令(承製行事)。當他在尚書省(全國最高行政機關)接到東嬴公請求朝廷發兵協助征討並州匈奴叛亂的奏本後,緊鎖眉頭,唉聲歎氣,無言以對。身邊的河南尹(洛陽市長,郡守,比兩千石,四品)周馥看到後,遂進言道:“荀仆射為何如此?”
荀藩隨手抽出另一個奏本交給這位官員,說道:“是益州羅三府的奏本和請罪折,你先看看。”
周馥接過了奏本細心讀了起來,不久就啞然失色道:“益州流民匪首李雄在成都自立為王了?什麼時候的事?羅尚在巴郡幹什麼呢?為何不進剿?”
荀藩說道:“李雄在十月一日自立為王,奏本是昨日十一月十五日才到的京城,非是羅尚不進剿,而是匪首勢力龐大,已經難以進剿了。這不,隨著請罪的折子也到了,可是誰能去問罪,又該如何問罪啊?這時候,益州除了他羅尚,朝廷還能派誰去,誰去又能挽回局麵?這些尚且不說,今日,東嬴公司馬騰請求朝廷援剿剛剛在並州自立為大單於劉淵的奏本又到,我不明白,他們是不知道朝廷情況,還是有意如此推諉責任?如今,朝廷混亂不堪,皇帝又被張方劫掠去了長安,我們朝廷都不知道如何辦公,哪裏還管的了這許多事?”
周馥也是滿臉無奈,坐到椅子上,再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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