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章

章節字數:3046  更新時間:09-12-27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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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自幼仰慕楚暮穀,不知可否有幸與楚少穀主一敘?”用過晚膳,梅清若如是說道。

    他笑意溫潤,態度誠懇,實在讓人難一拒絕。又因了席間相談甚歡,楚鳶然對梅清若的談吐見識很是賞識,遂淡然一笑應了下來,“楚某圖有虛名,能得公子錯愛,是楚某的榮幸。”

    隻是不曾料想,到得後來,不僅相談甚歡,更是生出幾分相見恨晚之意。

    梅清若談吐風趣,見識不俗,往往一句話便能切到要點,與楚鳶然的想法更是不某而合,不知不覺間,幾盞過去,已是夜深。

    心情甚好的與梅清若作別,楚鳶然才猛地想起樓雪塵今夜不知會不會來,不知為何竟有些心虛,匆匆梳洗了就躺在床上幹等著。

    然而,楚少穀主提著心等了一夜,卻是直到天亮也等不到樓雪塵的影子。

    楚少穀主鬱悶了。

    那氣壓低得,方圓三尺都能感覺得到。

    “楚兄可是有心事?”

    麵對著梅清若溫潤如水的笑顏,楚鳶然也不好板著一張臉,隻得笑道,“我隻是在想此去洛城是否能尋到樓雪塵。”

    “雖然江湖傳聞不可盡信,然而無風不起浪,便是尋不到人也應當能找到些蛛絲馬跡,楚兄不必如此憂心。”

    “能不憂心麼!”楚鳶然還未回話,江淋已先插嘴道,“你是不知道我們找他找得多慘!那該死的樓雪塵就跟會打洞似的,比什麼都會躲!偏偏繆珂姑娘的病情已經經不起耗了,少主怎麼可能不憂心!”

    “倒是我唐突了。”梅清若微感歉意的笑道,“楚兄對繆珂姑娘情意當真是讓人豔羨。”

    “哪裏。”楚鳶然掃了江臨一記冷眼,方回頭笑道。其實他於繆珂說是情意,還不如說是情誼。對繆珂,他是憐惜的,卻也不至於有太多的感情。即便是動過娶她的念頭,也不過是因為娶她總好過娶一個陌生女人。

    如此說來雖是殘酷,卻是不爭的事實。他其實,是及其冷心寡情的人。

    梅請若卻是不知楚鳶然心中想法,溫柔笑道,“與楚兄比起來,我那表兄當真是薄情到天理難容。他身邊鶯鶯燕燕數不盡,卻從不曾將誰放在心上。”

    楚鳶然但笑不語。梅清若此去洛城就是去見他口中的那位表兄。聽他說來,似乎與梅清若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不過對此,楚鳶然卻是不感興趣的。

    如今占了他全部注意力的人,就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樓雪塵!

    提起這個名字,楚鳶然都不禁有些咬牙切齒。

    在距洛城還有百裏遠的一個小鎮落了腳,楚鳶然讓小二備了熱水,關了門舒服的泡在浴桶裏,忍不住又琢磨著那人今晚會不會來。

    燭光搖曳。

    在桌上吃飽了晚餐的墨紫色蒼鷹瞥了眼那浴桶中閉目養神的人,忽地一陣撲騰,而後破窗飛了出去。

    展翅之聲響起的瞬間,楚鳶然半眯的雙眸驀的睜開,漆黑的雙瞳在燭光中雪亮得嚇人。

    他甩甩濕透的長發,隨手抓起一件長袍身行一閃便消失了蹤影。

    雨後的夜幕清新宜人,映著一輪明月更是澄澈。

    清透如水的月色中,座落在城郊的幽雅別院顯得雅致迷籠,不似人間所有。

    楚鳶然縱身隱入一座巧奪天工的假山之中,錯落有致的蘭草散發在清甜的幽香,涓涓細流的泉水在月光下反射在珍珠般的熒光,當真猶如仙境。

    小心翼翼的朝那隻鷹展翅而入的燈光如晝的房間靠近,楚鳶然在心裏讚歎著,還真是會找地方,如果不是尾隨那隻鷹而來,還當真是難以發現這荒郊之中竟隱藏著這般仙境。

    無聲的躍身落在房頂,楚鳶然不敢用手去揭開瓦片,他運氣於手心,形成一道真氣流小心翼翼的托起瓦片無聲地放在一旁,再小心翼翼的俯身去看屋內的情形。

    可是……楚鳶然疑惑的皺起眉,沒人?居然沒人?他不死心的想再看個清楚,突然感到有人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楚鳶然渾身一震,手腳一陣冰涼,還來不及回頭,已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美得讓人不敢逼視的少年在楚鳶然摔到前接住他癱軟的身子,好笑又好氣的看著他身上僅著的單薄長袍,這種積雪初溶的寒夜,居然隻係了件外袍就跑了出來,就功力深厚也很容易受涼好不好?最重要的是,他穿成這樣,會讓人……

    有些難堪的別過臉,不敢再看懷中人在月光中染上幾分柔和的臉,少年幾個縱躍關門入房,將懷中人輕柔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後不無遺憾的歎口氣,難得他自己送上門來呢,可惜今晚實在是抽不開身。

    不過,能見到他總是好的。

    親了親楚鳶然光潔如玉的額頭,少年開門踏人輕薄如紗的月光中,堇色梅繡鑲邊的素色錦袍在風中吞卷翻滾,仿若神祗誤入人間。

    他在院中按著陣法繞不幾圈,轉瞬便消失在夜色中。

    其實,若不是雪鳶有意的帶著楚鳶然觸了個無傷大雅的陣門,以楚鳶然現在的修為和輕功造諧,要被人發現還真不容易。

    少年緩步踏入一座燈火通明的閣樓。樓中鑲著數顆碩大的夜明珠,散發在清澈的流光,照得房中亮如白晝。

    床榻旁一個黑衣少年正在為榻上麵色青白的青年擦著臉上的的冷汗,見了緩步而入的人,喜得雙眼一眯,將手中的布巾往盆裏一仍便跳著迎了上來,一張清秀可愛的小臉皺得像團包子,“域主,你再不來,這人就是不死,我也得把他弄死!太難伺候了!”

    樓雪塵淡淡掃他一眼,沒接話,勁直走到榻前查看那青年的傷勢。

    這時房間的另一側牆壁上一塊石壁訇然轉開,現出一間藥房來。一襲月色長袍的少年端著一碗藥走了出來,有些好笑的道,“弄死他?他可值一個江湖頂極情報網外加十萬兩黃金,弄死了你陪得起?”

    “哼!”黑衣少年氣惱的一扁嘴,搶到樓雪塵身邊眼明手快地給刀子消毒。那青年胸腹間一道嚇人的刀傷觸目驚心,血肉間更有多種喂了毒的暗器,正不斷滲出黑血。

    這是江湖最大的情報組織追風樓的少主人柯舒瑞,多年來不斷打探雪域的消息,前日樓雪塵實在是惱了,便將追風樓的人引到伏擊楚鳶然的殺手處,設計他們去對付那群殺手。

    追風樓少主人也的確武藝超群,英勇非凡,不負江湖勝名,對付起那群樓雪塵都有些頭痛的殺手來竟也遊刃有餘。

    然樓雪塵是何許人也?怎可能放著大好機會不利用?於是任他柯舒瑞如何的武藝超群,雄姿英發,等被追風樓的人救回去也已是奄奄一息,命懸一線。

    眼看著獨子命在旦夕,聽風樓主柯醇心急如焚,不做多想便答應了雪域提出的要追風樓為雪域所用並支付診金十萬兩黃金的要求。

    其實柯舒瑞受的傷並不致命,身上的毒也不致傷日命,隻會造成命在旦夕的假象,所以樓雪塵運刀如電很快就把柯舒瑞身上看似凶險的傷處理妥帖。

    他就著黑衣少年端過來的水淨了手,忽地問道:“淮音,事情辦得如何?”

    月袍素然的清雅少年回頭一笑,“現在全整個武林都知道尊主來了中原了。”

    樓雪塵微笑著點了點頭,廣袖一拂,起身向外走去。

    見狀,黑衣少年眼珠滴溜溜一轉,好奇地探過去,一張清可人的娃娃臉上滿是小狗般討好的甜笑,“域主,你又要去看那個楚暮穀少穀主嗎?你什麼時候把他帶過來啊?”

    他對那個楚暮穀少穀主的好奇簡直是無以言表。能讓目空一切仿佛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值得多看一眼、冷血無情得不像人的雪域域主這麼上心的人,嘖嘖,不簡單啊不簡單!

    想當初,看到自家主子像個采花賊似的夜夜跑去與人私會,還把稀世罕見的祛度毒至寶寒冰草像不要錢的雜草似的煉成丹藥悉數喂進那人的肚子,他差點沒驚嚇致死。

    噫!這寒冰草生長在極北冰湖之底,不僅難以采摘,更是百年才生成一株。便是雪域絕塵宮也所藏不多,域主如今眼也不眨的用之殆盡,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得一株。

    黑衣少年心緒在瞬間千回百轉,臉上卻始終掛著甜甜的討好笑容,眼巴巴的看著樓雪塵。

    樓雪塵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澈影,墨崖最近似乎心情很不好,你陪陪他吧,反正,你似乎閑得慌。”

    聞言,澈影蹬時臉色大變,泫然欲泣,“嗚哇!不要啊!尊主!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把我往狼窩裏推!”

    然而,長衣如雪的雪域域主已然走遠。

    眼見那一襲雪衣消失在石門後,澈影悲痛欲絕,猛地撲到淮音懷裏,含淚指控,“嗚哇,那個神威將軍是魔鬼啊!去墨崖那一定會碰到他!我不要去!不要去!”

    被撞得踉蹌兩步的淮音啼笑皆非地伸手環住撞進懷裏的綿軟身子,連連搖頭,“你呀,吃了多少次虧還不學乖,真是拿你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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