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024 更新時間:10-03-28 18:49
四周還彌漫著淡淡的焦炭味兒,隱隱的還有著一絲的腥味兒,她知道,是死人的味道。那些被無辜燒死的人的味道。
她五指微曲,下一刻人已經貼身而至他麵前,發絲飛揚,猶如一隻飛舞的大蝶,運氣讓血脈暢行,左肩上的血液汩汩而流,她沒有在乎,嘴角掛著抹笑容,似在嘲笑,似在不屑“相信愛情可以天長地久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他衣袖輕拂,如信手拈來,身輕如燕,拂過她的身側,虛晃一招,直取她的天靈穴,淡然道“你今日是在找死。”
她掠身急退,險險而落。差一點,隻差一點便抓到了……急退之間發絲掠過耳畔,將她清澈的眸子映出一抹迷亂,她沒有片刻的猶豫,伸手一捏,從發上摘下鳳尾尖簪,手指如蘭般靈巧,切身而至,將那尖尾之處直送入他的喉部,她的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襯得一雙清亮的大眼沾染上了絲絲的血紅,一頭烏發沒有了簪子的簪綰,披散下來,將那張我見猶憐的小臉映的別樣的嬌嗔,隻是和這嬌嗔不符的是那一臉的狂傲。
卿本佳人,奈何從中作梗,奪卿之愛,卿本氤氳,奈何恒生變故,毀卿之前途,卿本逍遙,奈何禁之其翅,阻其之路!
她婉轉如蝶,身輕如燕,倨傲一笑,聲如蝶魅“你目空一切,你驕傲自負,你寵溺自己的女人無度,你當真以為這世上所有人都是為你們而活的麽?那麼你便是想的太簡單了,老天不會永遠的眷顧一個人,你去死吧!”陰狠一笑,她身姿若遊魚,影兒翩遷,將發簪狠狠一送,右掌翻轉如霧,緩緩運氣,纖白的手掌轉瞬閃出抹烏黑,一股氣流勢如破竹逼近他,風若飄搖。
他急速後退,雪白的衣擺輕紗翻飛,烏黑亮麗的長發飄揚,在晨光中顯得亮極了,十指瑩白,襯得發絲更是瑩潤,冰藍色的瞳孔緊縮,與那錯來的簪尾險險閃過,同時食指微揚,一抹銀芒乍現,左手微曲,直掠向身側,在空中虛晃兩圈,白紗衣袖晃花了她的眼,讓她有短暫的錯愕,卻又立刻恢複常態,狠狠一磨牙“你個王八蛋!竟敢暗算我!”
身姿旋轉,微微錯身,她狼渾身所散發的怒氣,她的衣衫有些微的鼓起,內力瞬間爆發,眼珠血紅,十指纖長,青筋縱狽的掠飛,好險……太險了,若是他那一招當真打中,此刻她就真的是不在人世了,忍不住起,整個人散發出的氣勢讓人不禁咂舌。
他皺眉,喃喃道“獄焰九殺……”複又雙眼燃起熊熊烈火,冰藍色的眸子一刹那間有些光亮,熾熱,濃烈,還夾帶著濃濃的熱切。
她冷哼一聲,不禁嗤笑“怎麼,驚訝麼?這獄焰九殺乃爹爹親自所授,當年我爹就是憑的這招獄焰九殺踏遍天下,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練至頂層,攻無不克!”
他悠然淺笑,眼神中的濃烈漸漸消失,可惜道“可惜了這般好的功夫了,竟讓你糟蹋成這般摸樣,你莫要告訴本座,這招是你的極限了吧,獄焰九殺固然厲害,然,有利亦又弊,高者無敵,而修煉弱者必會露出破綻,獄焰九殺乃是江湖上至高的心法,一般人自是不認得其招式,而你的招式,雖是精湛,卻還是讓本座一眼看穿,若是本座沒看錯,照你剛才發出的氣勢來,你應頂多練至到第一重,還青澀的很,雪染,你真是讓本座大開眼界,本座自小便習天下武藝,隻要是心法秘訣,本座必會趨之若鴻,隻是卻還是無緣來一參這堪稱天下第一的獄焰九殺,卻是沒想到今日竟是你送上門來,雪染,和本座參考一番如何?”
她啐了口,冷哼道“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我會與你參考?下輩子吧!”她身手宛若遊龍,翩若驚鴻,雖是嬌弱的身姿,卻又演繹出別樣的風姿,衣袍鼓起,手指如蘭般旋轉,幽幽輕舞,輾轉反側“除了獄焰九殺,還有一樣你不知道的。”
他冷冷一望,神色清冷,輕道“盡管使出來罷,我倒要看看湘瀟零教出來了個什麼樣的好女兒。”
她咬住唇,一字一頓,仿若恨到極致“我真後悔當初怎麼沒一刀砍了柳依依,好讓你嚐嚐什麼是真正的痛苦,湘瀟零這名字也是你配來叫的麼,我爹爹的名字,隻有我娘才可以隨意的說出口,當初我爹叱詫風雲那陣子,你還不知道在何處呢!”
他瞳孔緊縮,渾身忽地散發出冰冷的怒氣,長劍陡然入手,反轉有序,銀芒冰冷,道“本座真想立刻撕碎了你這賤婦,再說出這般話來,本座讓你永遠開不了口。”
她呆楞住,嘴張的老圓,半響沒有回過神來。
自己一時的氣話,竟能讓他如此的大動幹戈,想見他對柳依依的愛戀的程度,定是極度的癡迷的,見不得別人詆毀她一句,她湘雪染一向是吃軟不吃硬,刀子嘴豆腐心,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卻也算個地痞無賴了,今日竟別他如此的威脅,她怎能咽得下這口氣,今日既然已經如此這般了,她便索性如此到底罷,已經改變不了的事實,索性便接受了去。
“教主啊……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什麼與其相濡以沫不如什麼江湖來著,你聽說過麼?”她忽然痞笑道,奸詐無比。
他的衣袍驟然鼓起。
“嗬嗬。”她笑的花枝顫顫,似是無比的幸福。
“教主,那麼我便讓你見識見識何為真正的取人性命於無形罷,讓你知道湘瀟零的女兒並不是如你所說沒有絲毫的本事的。”她倨傲的抬高精致下頜,緩緩的揚起了衣袖。
他瞳孔幽然緊縮。
她步履優雅,從容典致,眉宇間盡是笑容,那笑容就像一道刺眼的陽光,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
他的心憤怒而起,忽然想上前去將她的笑容狠狠撕碎。
她不該有這樣的笑容不是麼?
她和他一樣,都得不到心愛人的心。
她應和他一樣的痛的。
他不甘!
她翻飛如燕,柔韌的身姿翩然而起,手指如蘭草妖嬈如霧,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藕臂。腳尖輕點,婀娜多姿,陽光暈染在她的周身,將她的睫毛染的金黃,亦將她的身子染了個透。
“誰家小翠裁新意,隻為君來可采擷。”淺淺吟唱,她的聲音柔啞徘徊,音線溫柔,溺斃其中,濃濃的哀怨,淡淡的相思,迷醉了一方的天空。
她婉轉如蓮,空若風華,緩緩舞動,身姿翩然,柔媚之中帶著不可阻擋的淩厲,歌聲卻亦是婉轉吟唱,似是哀愁不斷,無盡的哀戚“豈料府邸蓮花池,一池漫憂傷……”那一聲聲的清唱啊,就似是情人之間離別之時依依惜別的情話,彌漫著濃重的哀傷。
她的神情也似是極痛至極,眼神婉轉哀怨,柔媚盡現,盯著他的目光綿綿深情,一雙似春水的眸子未語先濕,身子越發的柔軟,一身白衣舞的翻飛翩然,就像是一隻展翅欲飛的大蝶!此情,此景,此人,就像是雖是欲歸去的九重宮闕的仙人一般。
“朱顏問青衣,青衣聊無意,縱然眉黛低幾許,蓮花池裏都負去!”一甩袖,她步伐輕慢,恍若歸去,身姿迎韌,翩翩而來的步伐,就似是踏著彩雲而來,聽聽嫋嫋,緩緩的逼向他,眸光亦是追隨他而去,纖腕輕揚,絲帶漫天飛舞,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條長綾,極盡的白,就似是送葬時的慘白,蒼白中透著絕望,那長綾在晨光的渲染下透著點點的晶瑩,她一邊舞,一邊盡情的唱著,歌聲嘹亮,驚心動魄,擊打著人心中最柔軟的一處。
她妍嫵一笑,步伐輕慢。手中長綾飛舞,環繞周身,臉龐如夢似幻,邁著極盡的奢華的舞步緩緩而來,嘴角邊掛著的笑容就似是送葬之人的絕靨。她眸波婉轉,眼珠微微一挑,細細的嫵媚便流溢而出,霎那間,天地黯然失色!
看到他的眼神越來越迷蒙,她的嘴角笑的越發的冶豔了,緩緩抬步,婀娜的走向他。
五步。
四步。
三步。
二步。
一步。
近了!
她舞動絲帶,繁華如煙如霧,綢緞漫天飛舞,將她緩緩包裹,手中的絲帶緩緩的纏到了他蒼白的脖頸,一圈,兩圈,三圈……
她纏的極盡纏綿,誘哄道“以汝之命,換吾之血,卿可甘願?”手下不停,依然的纏著,越纏越越快,越纏越緊……
他的呼吸慢慢的開始急促,青筋慢慢暴起,潔白如玉的肌膚呈現著不正常的潮紅。
她的嘴角閃著嗜血的笑靨。
終於可以解決他了,終於不必活在他人的陰影下了,終於不必因他的命令而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了————————!!!
柳依依,我終於可以擺脫你了…………
終於不必活在你的陰影下,終於不必永遠的不如你了,終於可以永遠的將你深埋在心底了!!!
忽然————
一雙冰涼修長的手輕抓住她的手腕。
她猛的一抖。
那雙手技巧性的狠狠一折,她的手腕脆弱的鬆開,沒有斷,卻恰到好處的失力。
她痛呼出聲,額頭沁出點點細汗,雙手忽然失力的一鬆,身子頹然的後退,雙腕彎曲的弧度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她震驚的無法言語!
她震驚,不是因他將她廢了,而是震驚他竟能逃脫她這招!
多少的汗水,多少的苦楚,多少的辛勤,她為了讓心中的那人滿意,豈知她用了多少心思?她可以為了讓自己的歌喉完美的沒有一絲瑕疵而沒日沒夜的拚命的去那三教九流之處向那裏的花魁姑娘們低眉順眼的教受淫詞豔曲兒,她有天生的本錢,隻需調教便可成大器,她為了讓自己的眼神魅惑無雙,刻意的去花樓充當姑娘找來恩客來練就自己的媚眼功夫,她為了一身的舞技拚盡了汗水,拚盡了血淚,摔倒了無數次,她爬起來,傷口流血了,她咬著牙將外衫撕成一條條的用它來包紮,餓了想休息一下,她便鼓勵自己定要成功練就這一身的本事,隻為讓那心裏牽掛的那人來稱讚自己一下,當她終於在他麵前展示之時,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驚豔的,欣喜的神情。
那天晚上她笑的暢快極了,隻因他第一次承認了她。
承認了她不是個什麼都要依靠他的女孩,承認了她再也不會是那個讓他時刻都要疼寵著的小妹妹,承認了她沒有他一樣可以活的很好。
第二日,她便帶著這份甜美的笑靨踏上了她所向往的江湖。
她卻一直不知道,他在後麵一直的看著她,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他依舊在看著,溫淡疏朗的眉眼深沉,卻又淡然的讓人心驚,轉瞬即逝。
“原來你也不過如此,這便是你的最後一招?本座還真是大開眼界了呢!”他緩緩說道,活動了下手腕,輕柔脖頸,細白的脖頸上已經被勒出了點點於痕,她倒是下手夠狠。
她隻是一時的仲怔,下一刻,手腕傳來的痛感讓她回過神來,原來,自己失敗了。
失敗……
多麽可笑的字眼,她竟失敗了?
也許,當初他就是在故意的哄她的罷,怕她練的辛苦,怕她出事,怕她覺得自己的一切努力付之東流,他便故意的哄她,認可她,讓她覺得自己不是一無是處的,不是一個時時刻刻都要讓人放在手心裏捧著的小姐,不是一個空有美貌而沒有大腦的普通女子……
是這樣的麽?
哥哥……你告訴染染,是真的麽?
若是真的,為何染染今日沒有成功?
若是真的,染染為何現在感覺好累?
若是真的,染染早就會殺了他的……
原來,染染一直在自欺欺人,原來,染染一直都是個傻瓜,原來,染染真的是一無是處!
曾經問過哥哥,為何哥哥比別人的哥哥都要疼寵自己的妹子,讓染染覺得好開心。
他那時眉影疏淡,眼波淵遠,看著她的眼神飄渺極了,隻是輕輕說道,染染是女子,女子啊,難道不該是讓人來疼的麼?
女子啊,難道不該是讓人來疼的麼?
她慘笑出聲。
她現在確實好疼,好疼,真的好疼。
別的女子是郎君來疼愛著,疼寵著,而她,卻是被楚星魂那個混蛋時時刻刻的疼著!
“你笑甚麼?傻了,還是想去死?若是想死了,便死遠些,免得汙了本座的眼,尋死,本座隻給你一次一會,錯過了這次,下一次,無論怎樣,本座都不會給你死的機會!”他的骨節‘咯咯’作響,看著她那有些慘不忍睹的摸樣,心理麵忽然很快慰。
是的,他隻會給她一次尋死的機會,下一次,他便不會這麼仁慈了。
她猛的抬頭,死?她從未想過,不,自己才十五歲,隻有十五歲啊,怎能死去呢?不能啊,更何況,她還沒見到他呢,她要問問他,為何隻有他對她最好呢?為何呢,她又笨又刁蠻,一點也不招人愛,為何獨獨隻有他傾盡所有的疼寵著她呢?
“我不死。”她挪起身子,直視他。
他訝異的挑眉,銀白鏤空麵具微雕,襯得發絲黑亮,肌膚瑩白,玩味道“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可是就沒……”
“我不死。”她依然道。
“好!這是你自己說的,那麼也便怨不得本座了,剛才你已經有了弑主之意,你,要想好了,本座不會將一個有殺心,且是要殺本座之人放在身邊,你懂麼?”他道。
“我早便有這個準備了,隻要你不殺我,我便什麼都可以去做。”她眼睛晶晶亮亮的,就像是見到一大堆金子一樣,亮的可怕。
他皺眉,她那雙眼睛……太過倔強。
他不喜歡。
倔強,卻是蠢之又蠢,毫無稀奇之色,乏而無味,真不明白,鏡纖塵為何會看上她。
“什麼都可以去做?嗬……若是讓你和一堆乞丐去歡好呢?你也做?”他狹促一笑,唇角彎彎,唇瓣清涼如水。
“我做!”她道。
若是這樣,便可以活著,她為何不做?
“好……好,那麼我便如你所願。”他眼波狹長,一抹笑容滑出,卻是殘忍的可憐。
一間破廟,掉了朱漆的大門半掩,芳草萋萋,淺風微送,陣陣花香傳遞,清香撲鼻,卻帶著濃濃的淫靡的氣息,破廟中傳來陣陣的男人的嘶吼聲,還有女子痛苦的慘叫,一陣陣,撕心裂肺,那股味道更重了,微微的腥澀,夾雜著淡淡的麝香的味道,裏麵的男人……不,是好幾個男人,發出陣陣的粗喘,嘶吼,而女子叫的更加痛苦,仿佛是傾盡了所有的恨,那叫聲,就像是融會了所有的怨氣,痛苦苦楚,皆是化作了點點的雨,嘩啦啦的下了一地。
許久,許久,再也沒有了聲音,男子們的粗喘漸漸平息,窸窸窣窣的聲音,似是著衣,還有瓷碗相碰發出的清脆聲,一個男子沙啞道“這輩子就沒碰見過這麼美的事兒,就是死了一回也值了啊。”
另一個比較粗狂的聲音接著道“喝,當了一輩子的乞丐,竟是沒想到還有一天能玩上這麼標誌的娘們兒,可比迎春院的那些個娘們兒好看多了,明兒個去告訴狗蛋兒他們去,讓他們也好好羨慕羨慕咱們。”
“唉,你們說,那個公子把這麼個標誌的娘們給我們玩兒,也舍得啊?”
“那公子冷的很,許是這娘們兒得罪了他,才將她丟給我們玩兒的,這天仙一樣的娘們兒,說實在的,不是咱們能玩的起的,若不是咱們被灌了春藥,不得已,我是沒那個膽子去碰的。”
“噓,別說了,那娘們快醒了,都暈過去那麼多次了,也是可憐,咱們還是快些走吧,等她醒了,定是受不了的。”
“可是那娘們都被我們占去了身子了,將來定是要跟著咱們的,看那摸樣,賣到窯子裏頭能有一筆大價錢……”
“都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你們這些渣滓,垃圾,滾,滾,都給我滾!”“刷”地一聲
一柄軟劍亮出,伴著女子的清脆的聲音,一覽無餘。
“你這娘們……啊——!”一個漢子慘叫一聲,廟中再無聲響。
女子的聲音冷冷“拿著你們的打狗棒子都給我滾,否則再讓我見到,我讓你們全都下地獄!”
男子們各個嚇的都一哆嗦,沒想到竟會如此。
看著那些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一個一個都屁滾尿流的從廟中爬出,隱在花叢中的他,才從中現身,一步一步,向著那殘敗的破廟中走去。
柔軟的鞋底與稻草摩擦著,他緩緩的推開了那扇掉了朱漆的門,滿地的狼藉,地上鋪了一張席子,上麵一片濁白鮮紅,一片淫靡,一地的碎衫,稻草橫斜,碎瓷一地,端的蕭索非常,讓人心生淒涼。
他注意到了那個背影,那背影嬌弱身姿,扶風弱柳,衣衫破碎,釵斜鬢亂,正背對著他,撫摸著那有些破損了的佛像,喃喃自語,似是一點都沒有發現他一樣。
“湘雪染,走吧。”他淡淡開口,不想因她而耽誤時辰。
她微微轉身,一張臉蒼白無血色,嘴角青腫,左臉頰還有兩道刮痕,香肩半露,到處都泛著青紫,下身的羅裙盡碎,一條血河順著雪白纖長的大腿內側一直流到晶瑩小巧的腳踝,她看著他,目光悠然,也是淡淡一笑“先讓我換件衣裳的吧,這個樣子,我自己看了都有些別扭。”
他轉過身,解下身上的雪紡外衫,扔到地上。
她曬然輕笑,撿起來,將那柔軟溫和的外衫輕輕披到身上,那柔軟的衣衫啊,一點都不像他,他這樣的人,壓根兒就是不配穿這種衣裳的。
“走吧。”她輕快道。
他奇怪的看著她,半響,忽道“怎麼不殺了他們。”
她奇怪道“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噢,就因為他們強迫了我?我覺得閹割了他們,反而更會解我心頭之恨。”
“湘雪染,貞潔那東西,對你不重要麼?還是那東西廉價的可以隨便給個低賤的乞丐?”他譏諷道。
她像看神經病一樣盯著他“不是教主把他們丟給我的麼?更何況,完事之後,我便不會死,至於貞潔這東西,不是不在乎,就是太在乎,所以才用來做了這比交易。貞潔和性命,我自然是選擇性命的,沒有了貞潔頂多當是被狗咬了口,沒有了性命我連被狗咬一口的資格都沒有。”
他語塞。
“哦,對了,教主,放心,過了今日,雪染定是對你馬首是瞻,既然雪染打不過你,那麼雪染甘拜下風,你若再有吩咐,就算是雪染心裏頭再有不甘,也不會對你說出來了,定會奉命執行,因為雪染相信,總有一天,教主會倒在我的腳下!若是到了那一天,雪染定會將所受的恥辱,全部十倍,百倍的歸還教主,還望教主做好這個思想準備。”她巧笑倩兮的看著他,卻說著陰毒的讓他差點失手殺了她的話語。
“你永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他道。
“那便要看永遠有多久了,會不會久到讓你變成黃土一堆,枯骨殘骸了,無論多久,就算是我頭發白了,牙齒脫落了,快要死了,我依然會記得要向教主討回這些債的。”她道。
“這是個妖孽橫行的世道,除非你將你爹搬出來,讓他來替你討個公道,或者可以讓你那個吃軟飯的哥哥來替你收屍,除了這兩條路,你別無選擇。”他冷笑道。
她一直是一個極端的女子,陰晴不定,性格轉變之快,讓人咂舌,這個世上沒有人能管得住她,而她卻獨獨對一人露出笑靨。
那種不關男女之間,而是親情的笑靨。
“你才是吃軟飯的!我哥哥年少有為,是大好的棟梁,多少名門閨秀爭先恐後的來倒貼他,他都不屑一顧,多少人忌憚他,恐他如洪水猛獸,若這都算是吃軟飯的話,那麼你便是軟骨頭!”她尖聲叫道。
他繼續冷笑“一說到他,你便情緒暴露的這麼強烈,真讓本座懷疑,到底他是你的親哥哥,還是你的情哥哥。”
她咬唇,青腫的嘴角透著點點的於痕“隻有你這麼思想齷齪的人,才會覺得親生妹妹當自己親生哥哥為情哥哥。”
“若是他知道他最寶貝的妹妹,被一堆肮髒的乞丐輪暴了,你猜,他會如何?”他輕輕問道,冰藍色的瞳孔微縮。
她揚頭,臉頰上的傷痕已經凝固,一絲血痕慢慢溢出“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因為,在他知道之前,你已經死了。”
他道“湘雪染,你又開始犯剛才的毛病了,你說,這次我該怎麼處置你?”
她嗬嗬直笑“輪暴我都不怕了,我還會怕什麼?有什麼招數,就盡管使出來罷,我恭候大駕!
”
落葉飛花,猶有落時,飄搖無期隕堪折,豈料朱顏改,青衣不識兒時青梅,莫莫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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