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章節字數:1984  更新時間:09-10-21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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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境別情

    綠溪盈盈,柳葉青青,繁花芷蕊爭怒,萬紫千紅若流隕;碧樹竹淚奪青,玲瓏欲滴如星辰。

    幾曾見,這千年玉樹,萬年芍藥,朝研暮豔,未凋朱顏?

    幾曾見,這淒切寒蟬,憐花粉翼,蝶舞翩翩,哪談生死抬指間?

    不曾見,這稀煙薄霧繞林,化盡烽煙,護得黎民萬千;玄乾大地,誰人不慕,落沙聖鏡,神子聖心?

    (注:五百年前,玄乾大陸遭海寇侵襲,沿海各省慘遭洗劫,百姓飽受屠戮,一時間流民萬千,哀鴻遍野。各國相繼出兵抗敵,怎奈實力懸殊,慘敗而歸。朝局動蕩之下,夜焰、流姬、樓蘭三國國主獻身祭天,終於感動聖者玄心。玄心尊者拔石為島,布島為陣,湮滅了海寇,從此守護玄乾,名曰“落沙。”)

    落沙群島,這遠離大陸的零落島嶼,卻是玄乾三國的聖域。每隔十年。夜焰、流姬和樓蘭三國都會選出聖子五百,送至落沙群島的靈山下朝聖。在長達三日三夜的祈禱之後,守護神玄心會帶著其中一人作為神侍,其餘一千四百九十九人皆會被島上萬年不死的花鳥走獸所食。

    盡管如此,三國中人無論貧富貴賤皆以能被選為聖子為傲。這不僅是對聖地的尊崇,更因其與被選為神侍的希望——神侍!這是淩駕於皇族之上的光耀!

    然,人們不知,這一任的神侍此刻正靜立於溪畔的山石後,癡癡地望著水中裸足嬉戲的魅影——一襲如雪的月白長袍寬鬆地籠住少年略顯削瘦的胴體,凝若膏脂的肌膚半隱半露,在林間溪水的光漣中美幻出塵,卻又偏偏媚惑蒼生,撩得夕顏不得不咬牙平息那邪佞的欲念。

    “夕顏……”天籟傳來,夕顏倉皇抬頭,溪中少年已然轉身。精致妖冶的五官在陽光下蒼白得飄渺,卻因額間散下的發絲而孤淩不羈——遺世獨立。

    夕顏自嘲一笑,以自己的武功又怎瞞得過他?穩了穩心神,走出藏身的密竹,屈身行禮:“公子,溪水冰寒,您的身體……。”

    “嗬嗬……少年灑脫的笑聲響起:“我當真如此脆弱?”

    “……”夕顏不知如何作答公子的病,是靈山的禁忌!

    “若湮——”隱含怒氣的呼喚自遠處傳來,轉眼已將少年從水中撩起,飄然而去。

    望著消失在竹林盡頭的倆人,夕顏不禁感歎:同樣的白衣勝雪,玄心大人是不容窺視的莊重聖潔,而若湮公子卻是飄逸出塵到極致的魅惑,如妖顏亂世……。

    “肖若湮,你寒毒入體多深自己心裏清楚。紫竹性寒,而這靈山上的紫竹更是凝聚了萬年的月魄星魂,如此陰寒之地,你怎可進入……”布置精美的茅屋之內燃著驅寒暖神的金鬆玉柏。玄心輕柔地將若湮足上的水珠拭去,嘴上絮絮叨叨地念著與其說是責怪不如說是幽怨的話語。

    低著頭,若湮的心已是暖意融融。十五年了,自從夜氏皇宮被玄心帶上靈山,他們朝夕相處,早已情如父子、兄弟、摯友……甚至到了如今這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結……

    眼見著玄心眼中的憂色愈濃,若湮淺笑著依入男子溫柔的懷抱,目光淡定:“放心,我還未完成我想做的,不會死呢,而且……”話鋒一轉,語氣已變得戲膩:“玄心如此緊張,湮兒很得意呢……”

    尾音幾不可聞,少年一手已從胸膛撫揉而上,攀住了玄心的脖頸,另一手環於男子腰際,纖指有節奏地輕擊其脊骨,令他在酥麻中忘了反抗。

    “玄心……”媚惑的呼喚響起,那冰冷的唇已含住男子的耳垂,輕吮重啃,令清心寡欲的謫仙一陣輕顫。

    “別……湮兒,我不能……嗯……”呻吟湧出未成聲已被少年的薄唇封住,靈動的舌遊入口中攻城略地,輾轉纏綿……

    直至玄心因無法呼吸而軟倒在懷,若湮方停止了深吻。

    靜靜地摟住懷中之人,他的嗓音因情欲而沙啞:“心,我不會……逼你做你不願意的事,隻是……十五年之期已過,我——要離開了……”

    懷中的男子沒有回應,隻是水跡,印濕了他的前襟……

    良久,玄心抬起頭,眼底一片平靜。

    “你,是該離開了……外麵,才是你縱天舞地的世界。絕世之才,又怎能困於我這小小靈山?”自嘲一笑,轉而信任滿滿:“去吧,若湮!我的驕傲!你的鋒芒,這世間已無人能擋!”

    飛快地起身,抑住奪眶而出的淚,玄心自袖中取出一精巧的雕竹玉瓶。

    “湮兒,在萬竹丹的藥性比之你平日所食冰心丸要強上數倍,每次發病隻可食半粒,若是多食……”玄心的嘴角微揚,看不出是苦澀或是欣喜。

    “能支持多久?”若湮並未深追謫仙的怪異,隻是淡淡地轉移話題。

    “三年……三年之後,無論時局如何,你,務必歸來!”玄心默默地從頸項上摘下一淚形紫玉墜,語音飄渺:“這,是我最後給你的保護了……風雨樓雖能幫你,卻……”

    若湮不語,亦知他所言非虛。十五年前,由於肖若湮的提議,聖者玄心在大陸創立了在個組織。如今這風雨樓已是盤根錯節勢力遍布玄乾,卻難免,樹敵無數啊!

    “心,相信我!十年磨一劍,隻為今朝傲九天。三載之內,我會給你一個全新的玄乾大陸!”輕柔地在男子掌心印下一吻,少年的笑清冷依舊,眼底卻已霸氣如潮。

    “我相信你……但……”你可知,我看得到所有人的命數,卻獨獨算不清你的未來……玄心深深地凝視著少年,寵溺中閃過一抹輕憂,黛眉微蹙,修長的指尖已覆上清冷少年的玉腕,感受著那異於常人的脈搏,喃喃欲語。

    輕掩住男子溫潤的唇,若湮柔和了魅顏,墨瞳之中笑意漣瀲:“放心。我好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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