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帝的眷寵(卷三)  第六章

章節字數:7132  更新時間:09-09-04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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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府邸內有一座球場,閑暇時公孫謀也會邀請球員到此表演球技,這是流行於貴族皇親問十分熱門的競賽遊戲,但因為鴛純水的身子不適合觀看這種刺激的遊戲,因此他近年來已經很少觀看欣賞這類競賽了,近日他似乎心情不錯,在寵妻的哀求下,召來了以姿態競球,較為不刺激的女球隊來表演。

    此刻側首凝視身旁的小蟲子,她正興奮地盯著場中騎馬奔馳的女球員,她們個個梳髻高聳,身著飄逸衫裙,姿態輕盈的秀著球技,尤其當扭腰回身之際,半臂因迎風勢而揚起的蝶袖,美麗極了,他瞧見她一臉的羨慕,一副如果可以,她也好想下場去玩上一回的渴望模樣。

    “爺──”她終於開口了。

    “不允!”

    妻子才張嘴,他就子以回絕。

    她噘起嘴兒來。“人家也好想學呢,您讓我學嘛。”

    “不成。”毫不妥協。

    “為什麼不成?”她氣紅了臉。“人家自從食了您帶回來的百年奇果後,身子輕快多了,也比較禁得起刺激,您連試了幾夜都沒事,這您是知道的……”她紅著臉提醒。

    自從食了他不知從哪弄來的果子後,他一開始還謹慎的“小試”一下,發現她好極了,之後的這一年來,他可是放膽試了,有時還連個幾夜對她需索無度,這“貪得無厭”的結果就是讓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這會連刺激的競賽都肯讓她看了,為什麼就是不讓她也去玩玩這有趣的競賽?

    爺真霸道!

    “在床笫上冒險有我看著,上了球場變數太大,太危險,我不放心。”他直接說。

    “您!”她氣得撇過臉。跋扈的男人!

    “別惱了,我有禮物送你。”他緩了臉色笑道。

    “爺的禮物我收多了,不脫是什麼珠寶玉石,我就一個身子,戴不了這麼多行頭的,還是您又聽聞哪裏有什麼治心病的奇草怪藥了?我不吃,這些年來吃得我都想吐了,所以您的禮,還是自個兒留著吧,我不希罕。”她臭著臉嘔氣。

    “這回可不是珠寶草藥,你若不要,屆時可別後悔了。”他噙笑表示。

    她皺眉望向他。“什麼東西?”終於掀起了她一點點好奇心。

    “你不是說不希罕?”他冷瞟她。

    “爺!”這家夥就愛吊她胃口!

    “哼!”這回換他撇過身去。

    杏眸眨了眨,她起身將他的俊臉扳過來,小嘴一噘,直接貼上薄唇,這纏綿的一吻讓場中正在搏球的隊員們大驚失色,居然有人直接由馬背上摔下來,另外也有幾人看得失神,兩匹馬撞成一塊,就連球也不知飛哪去了。

    最後終於在一聲女球員被馬踏過的慘叫聲中,結束了兩人意猶未盡的吻。

    陶醉完的鴛純水,才回神就瞧見球場的慘狀,一臉的愕然。“爺,咱們錯過了什麼嗎?”

    “沒有,是她們沒錯過了什麼。”他舔舔唇,臉上露出了不滿。他是來觀球的,不料反成了被觀者,這些人眼珠子真該挖出來。

    “咦?什麼意思?”她不懂,但別管這些了。“爺要給的禮呢?”

    “這會急了?”他瞅了她笑嘻嘻的臉蛋一眼。

    “急,很急。”她用力點首,索性大方承認,反正他對她的心思早摸透了十成十,裝模作樣沒意義。

    公孫謀忍不住低笑一聲。“出來吧!”他突然揚聲。

    “您叫誰出來?啊──純火?是純火!”她先是不解的看向後方,接著竟然看見她的寶貝弟弟出現在眼前,她興奮不已的衝向他,抱著他的胸膛,一臉的不可置信。

    “大姊。”鴛純火露著陽光般的開朗笑容。

    “純火,你長大了不少!”盯著眼前高她一個頭的弟弟,記得五年前離家時,他的個頭還隻在她的肩膀上,如今再見居然已長到她差點認不出來了。

    “是啊,我今年十九了。”他還是笑容滿麵的說。

    見他生得這麼俊,她忍不住喜極而泣。“對了,你怎麼會來的,一年多前我回家時,並沒有看到你,爹娘說你出遠門了,告訴姊姊,你上哪去了?這些年過得好嗎?”多年未見到他的麵,她所有對弟弟的關愛一傾而出。

    “我很好,是大人安排我從軍去的。”

    “爺安排你去從軍?”她驚訝的轉首瞪著丈夫。“您怎麼沒有告訴我這件事?”

    公孫謀撩起笑。“我這不就讓你知道了?”他走向她,攬過她的身子,親昵地鎖在臂膀裏,他可是不甚高興瞧見她抱著別的男人開心的叫跳,就算是親弟弟也不成!

    “但您未免也瞞我太久了吧?!”鴛純水不滿的怒視。

    他沒多解釋,逕自聳肩搖扇。

    “您!”她見了有氣,想發作罵人了。

    一旁的鴛純火趕緊陪笑說:“大姊,大人怕你日夜擔心我從軍會有危險,所以故意不讓你知道,但他告訴我,要我在軍中占一席之地,將來會很有用的,而且告誡我,不管多苦都不許回來訴苦,直到有了成績才準回來見你,如今蒙大人提攜,我從軍才短短幾年,現在已經官拜參將了,大人也已將我調回長安,擔任皇城督統一職,以後就可以常來探望大姊了。”

    “爺他做了這些事……”她眨著長長的眼睫,眼角有著濕潤的感動。

    爺雖然嘴裏說不特別關照她的娘家,對爹的態度更是不屑,但是為了她,還是費心做了些安排,為鴛家栽培了株有用的幼苗。

    她登時感激的埋進丈夫懷裏,嚶嚶啜泣。

    公孫謀不悅的擰眉,他做這些事的目可不是惹她掉淚的,當下扳起她哭花的小臉恫嚇,“收起眼淚,再哭,我將人即刻再送回軍中受罪去。”

    她果真氣得咬唇,眼淚一抹。“您真壞,就知道欺負人!”

    “她人呢?”公孫謀問。

    “回大人,她還好端端的待在廟裏,由老身親自伺候三餐。”老婦定時來報。

    “嗯,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但是……大人,不知老身還要再將她藏多久?”她忍不住支支吾吾的問。

    他瞪眼。“藏到本官要她現身為止,怎麼,有問題?”

    她身子縮了縮。“不是的……隻是她的病似乎又發作了,天天吵著要男人,老身待的地方是聖廟,這恐怕不妥……”

    他皺眉吩咐。“那就移出聖廟,找個僻靜的地方住下便是。”

    “是……老身回去就立刻去辦,但還有一事要稟。”她囁嚅的又說。

    “嗯?”眼神已多了不耐。

    “稟大人,夫人她……”

    一提到鴛純水,他神色多了份警覺。“水兒怎麼了?”

    “她昨天上廟裏來探望我這‘假婆婆’了。”

    “什麼?”這下他吃驚了。

    “大人,昨天夫人一早就來,說是禮佛,順道與我這假婆婆敘舊,幾乎沒把老身嚇個半死。”她苦著臉道。當初為了引出某人,她受命故意假扮大人的娘親,出席他們的婚宴,事後夫人也已經知道她是假扮的,但是昨天卻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問安,簡直讓她不知所措,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水兒說了什麼嗎?”他沉聲問。這女人昨天突然告知他要上廟宇禮佛去,原來是跑去找她了。

    “有,夫人問我為何要假扮大人的母親?還有大人的親娘呢?”

    她怎麼會突然想問這件事?“你怎麼回的?”

    “老身回說這事還是請她親自來問您。”她謹慎的答。

    “嗯,本官知道了。”

    “爺哪……算算咱們相識快有六年了,成親也有四年左右了吧?”滿足於床笫間後,鴛純水蕩漾著春情問。

    “嗯。”公孫謀“飽食”完趴在她身上喘息過後,翻過身應聲。

    雙眸中多了份警覺。

    “這麼說來,我成為公孫家的媳婦也很多年了呢。”她“笑咪咪”的說。

    “是啊。”望著她不自然的假笑,他已確定她要問出口了。

    “那……您的身世……不方便告訴我嗎?”

    果然!

    “方便,很方便,隻是時候未到。”他爽快的回答。

    嗄?時候未到?這什麼借口?“爺,我可是公孫家的媳婦,當知道公孫家的族譜事跡吧?”她將軟軟的身子靠向男人結實光裸的背。

    感受到她柔軟溫熱的身子,他陰森的眸子,注入了不少暖氣。“是該知道。”

    她喜眉上揚。“那還不說?”環著他的背,她心急好奇的催促。

    “時候未到。”

    “又是這句!”她氣惱的用力捶他的背。

    公孫謀回身瞪人。“你這女人還真敢對我動手?”從小到大他身嬌肉貴,還沒人敢動上他一根毛發,她竟敢對他動粗。

    “哼,誰教爺老是欺負我!”她撇過頭有恃無恐的說。

    “大膽的女人!”

    “跋扈的男人!”她與他分庭抗禮了。

    瞪著她良久後,他的唇角忽然淺揚起一抹笑,勾過她的身子。“小水兒,說實在的,你氣惱起來時,模樣紅通通的,還真別有風情。”他竟調情的說。

    鴛純水氣結,瞧這男人說這什麼話?真想氣死她了。“爺,您到底為什麼要瞞著我嘛?”硬的不成,又改回軟的,就是要他說個清楚。

    偏偏男人異於常人,軟硬不吃,逕自起身更衣,臨走前瞄了一下桌上的補品。“喝完它,我去辦些事,回頭要檢查。”說完翩然走人。

    這狂妄的男人,她氣得咬牙切齒忍不住捶枕頭出氣。

    不料,才踏出房門的他突然頓住了。“對了,水兒,別再去那間廟,她離開了。”他頭也沒回的開口。

    “離開了?”她立即丟開枕頭,一臉的詫異。“是您逼她走的?”她猛然生起氣來的聯想。

    “是也不是。”公孫謀冷笑一聲。

    “您!”她氣得發抖。

    “還有……最近朝廷可能有些變化,別讓旁人接近你。”不理會她的怒氣,他沉聲再交代。

    她聞言,一時心驚了起來,連生氣都忘了。

    要出事了嗎?

    “爺──”要再問個仔細,他人已不見了。

    “小姐,大人捎人來說,要您等等他,他今天要陪您一道上山。”小翠在鴛純水即將登轎出發前跑來說。

    “喔,爺不是在上朝嗎,今天怎麼會有空陪我上山養氣?”鴛純水道,心中起了莫名的不安。

    這幾個月來她聽從大夫的建議,固定每天在早晨時上離府邸不遠的後山,吸取林間植物釋放出來的新鮮氣息,照大夫的說法,這叫養氣,有助於她身體健康,因此每日當她家的爺上朝時,就是她上山養氣的時候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大人已在回府的路上了。”小翠回答。

    “哎呀,其實這還用問,定是大人突然又想黏上小姐了,大人說風是風、說雨是雨,若要陪小姐,一刻也等不住的,哪管什麼上朝下上朝的。”一旁的袁妞朝鴛純水擠眉弄眼。

    她馬上就紅了紅臉。“你胡說什麼,當心爺聽了割了你的舌頭!”

    “我才不怕,有小姐護著,大人不敢動我的。”袁妞倒是有恃無恐。

    “你!”鴛純水無奈的瞪人。

    “小姐,你們都成親這麼多年了,大人還始終黏著你,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同我生什麼氣?”她還故意逗自家小姐。

    “臭袁妞,你等著好了,等爺回來,看我怎麼將你的壞嘴稟報爺得知,我讓爺來修理你,看你怕不怕!”她氣得祭出恫嚇的招數。

    “不怕,大人還得靠我這張壞嘴向他稟報小姐的所有惡行呢。”袁妞笑嘻嘻的說。她可是大人的小蜜蜂,專門向他報告小姐一天的行徑,尤其是生活起居正常與否,大人是最為關切的。

    “你!好呀,你這丫頭皮了,連我也不怕了,我瞧……你不怕我,也不怕大人,大概連尚湧也不放在眼裏吧?”鴛純水想起什麼故意說。

    這丫頭果然神色怪異了起來。

    “小姐提他做什麼?”她的臉蛋明顯紅熱了。

    “提他做什麼?自然是惡女要有硬漢治,就不知尚湧這硬漢治不治得住你這惡女喔?”鴛純水揶揄的瞅著人,早就發現袁妞與尚湧兩人關係曖昧,談話口氣彼此都不太對勁,幾次想戳破的問都不好開口,這回正好拿此事來修理袁妞這惡丫頭,瞧她以後還敢不敢拿她與爺的事取笑!

    “小姐!”袁妞這下可急得跺腳了,整個人更是羞紅得不像話。

    “哼,臭丫頭,下回再敢囂張,我就要爺隨便找個姑娘為尚湧訂親,看你怎麼辦!”她故意嚇唬的說。

    袁妞果真閉上嘴,瞪著主子,還真有點忌諱。

    風沙高崖上,鴛純水傻了。

    眼眶驀地一熱,心髒用力怦了一下,來回瘋狂飛蕩著。

    她瞪著消失在崖下的人……

    不可能,怎麼會?!

    怎麼可能!

    捂著即將尖叫出聲的嘴,她腳一軟,跌坐在地上。

    “夫人!”尚湧負傷沉痛的趕至她身邊。

    “爺……他……他……”她揪著衣襟,抖顫的雙唇,怎麼也吐不出要說的話語。

    “大人掉落崖下了,屬下會派人全力搜救的,大人他……他吉人天相,不可能會有事的,您……您不用擔心!”尚湧滿身是血,紅著眼眶跪地,咬牙的說些安撫她的話。

    “可……可是……他……他就在我麵前跌落崖下,這崖深不可測……怎……怎可能沒事?”她臉上毫無血色,想起他掉下去時的刹那,眼神還有著濃濃的擔憂,自己都已凶險至極,他竟還惦掛著她……

    “夫人……”尚湧再也克製不住的掉下淚來。

    想不到大人會發生這種事,護主不力,他自責不已。

    她全身發抖,驀然回神的揪著他。“尚湧……你告訴我,他……他死了嗎?他……他會死嗎?”在追兵的利刃刺向她的那一刻,他為了護她,翻身為她挺下一劍,再下一刻她連回神都來不及,他人已消失在崖邊。

    思及這恐怖的情景,心頭一緊,眼前一黑,人已陷入無邊無盡的黑暗之中。

    公孫府邸一片哀傷。

    “大姊,怎麼會這樣?我一得到消息就趕來了?大人真的出事了嗎?”鴛純火心急的問。

    “是啊,公孫夫人,快告訴小王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臨淄郡王李隆基也是第一時間聞訊趕來。

    兩人心急如焚,卻隻見鴛純水一臉的木然蒼白,沉默無語。

    鴛純火看了焦急,卻不知如何安慰。

    而李隆基焦躁的神色藏也藏不住,這天朝闇帝已死的消息已經傳開,不久將會天下大亂,他急得不得了,得盡快想辦法善後,但總得先知道公孫謀是怎麼死的,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公孫夫人?”明知她此刻悲苦,他卻不得不狠心再追問。

    “郡王,還是由小的來說吧。”一旁的尚湧忍住悲傷的跪地。

    “好,那你快對本王說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李隆基疾問。

    “是,昨天夫人像往常一樣聽從大夫的建議,上山去吸收些清新的空氣,養氣也養身,而大人一時興起,臨時決議陪著夫人前往,回程途中忽然殺出一票武功高強的人馬,不由分說,目標直接全攻向夫人,似乎明白隻要製住夫人,大人就會束手就擒。”

    “這是預謀?!”李隆基心驚。

    “沒錯,來人都是高手,幾乎殺光大人的隨身侍衛,就連我也是僥幸才逃過一死,大人為護住夫人周全,連平日不輕易使出的武功都使了出來,當場截殺了數個殺手,但攜著夫人卻被逼到崖邊,最後當我甩開纏身的殺手趕到大人身邊時,大人已經被逼得墜崖了……”說到驚險處,尚湧已痛哭出聲。“這些殺手一見大人墜崖立刻就收手離去,夫人這也才幸免於難。”

    李隆基震驚駭然,想不到權傾朝野令人聞之色變的公孫謀,竟然這麼輕易就喪命了?

    鴛純火也是一臉的錯愕難當。

    怎麼可能!

    “是我害死了爺,若沒有我拖累著,爺也不會墜崖……”沉默的鴛純水終於開口,但神情卻像行屍走肉般的空洞失神。

    “夫人……”尚湧憂心的看向女主人,見她此刻能夠硬撐著沒倒下就是在等消息,可實際的心神已然在崩潰邊緣,倘若再沒有大人的生死訊息,隻怕夫人的疾症一起,恐怕也要出事了。

    李隆基眉心深蹙,不禁開始擔憂起她的處境,如今公孫謀生死未卜,但已傳出他墜崖身亡的消息,不少他的仇人定會紛紛出籠,而這泄恨的對象,鐵定是未亡人……

    “大人的下落你們找得如何?”他焦急的再問。

    “因為崖太深,一時間還沒辦法順利下崖找人──”

    “田大人,言大人,你們不能擅自闖入,夫人已經說過暫時不見客了。”袁妞在門外攔著兩個硬要闖進的大官,心急的道。

    “走開,咱們是來慰問公孫夫人的,她哪有不見的道理!”姓田的強行推開擋在門口的袁妞,與那姓言的一起闖入。

    兩人眼裏隻注意到恍神流淚的鴛純水,心中大喜,哭成這模樣,公孫謀果真墜崖摔成碎泥了!

    “我說公孫夫人,聽說你與公孫大人遇到不長眼的盜匪襲擊,大人不幸遇難了,下官等是特地來慰問的,請您一定要節哀順變啊!”姓田的假聲假調的先開

    “不,大人還沒死,他說不定還有救。”鴛純水含著淚表示。她不相信那男人真舍得下她死去。

    “若真能這樣就太好了,下官們也一心盼望大人能平安歸來,隻是,在這之前下官還要請夫人幫個忙。”姓言的矯情後接著說。

    “什麼忙?”尚湧氣憤的跳出來問,他清楚的知道這兩個人是誰,這兩人正是刑部酷吏,最近才被大人盯上,有意要予以解職的兩個人,可惜大人還未對他們出手,就已經出了事,這會他們在這個時間出現,定是沒安好心,他得謹慎以對,可別教夫人吃了虧。

    無視於尚湧的怒目,兩人得意的撇嘴。“事情是這樣的,下官發現了一件案子與夫人有關,有請夫人到咱們刑部走一趟,好協助調查。”姓言的說道。

    “什麼案子與我有關?”鴛純水呐呐的問。

    “夫人可還記得一年多前您回並州探親時,您召了名花魁進府,隔日花魁即重傷身亡,如今她的家人到刑部來告禦狀,皇上已下令徹查。”姓田的馬上補充。

    “啊!”居然是為了這件事,她頗為吃驚。

    “我家夫人不會跟你們上刑部的,這事還是等大人回來再說。”尚湧護著女主人。

    這兩人心懷不軌,存心報複,夫人絕對不能跟他們走,一去刑部必死無疑。

    “等大人回來?下官是擔心,公孫大人還有命回來嗎?畢竟那山崖可是深險駭人哪,田大人,你說是不是?”姓言的搖頭輕嗤。

    “就是啊,咱們雖也想等大人平安回來再定奪,但這冤主家屬可等不及了,告上了禦狀,下官們想推延也不成,夫人還是跟咱們走一趟吧,來人啊,將公孫夫人請到咱們刑部坐一坐。”姓田的與姓言的唱完雙簧,便喚來下屬強行要將人帶走。

    “不。”鴛純水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還不給我住手!”鴛純火突然大喝。

    兩個惡官這才注意到鴛純火的存在,也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李隆基,有些心驚。“督統、臨淄郡王,你們也在這裏?”

    “沒錯,你們兩個狗官想趁人之危欺負人,有我在由不得你們對我大姊無禮!”鴛純火一臉怒容。

    但兩人根本不怕他,他們雖是文官,但是官等不小於鴛純火,因此根本沒將他放在心上,再說他也是公孫謀的姻親,自然是公孫謀的人,而公孫謀已死,相信少了靠山,不久鴛純火這皇城督統之職,恐怕也要不保了,對他更加無所忌諱。

    “那也沒辦法,咱倆是公事公辦,說不得情麵的。”姓言的虎假虎威的揚高下巴。

    “那若是本郡王出麵說情呢?”李隆基開口了。

    “郡王想護著公孫夫人?”兩人驚愕的麵麵相覷,若是李隆基出麵就麻煩了,這李隆基的勢力不小,得罪他沒好處,當下猶豫起來,沒想到這女人死了丈夫,還來了個靠山。

    “哼,公孫大人與本郡王頗有交情,他的家屬本郡王自當關照,誰也不能動她一根寒毛,她若有任何不測,就是跟本郡王過不去!”李隆基見兩人還不肯買帳,不由得撂下狠話。

    此話一出,兩人變了臉色,賊眼一飄。“下官們知道了,有郡王護善,咱們不敢造次,這就告辭!”

    “等等。”李隆基將要離去的兩人喚住。

    “郡王還有交代?”

    “替本郡王傳話出去,誰都不許動公孫夫人,否則本郡王定不饒!”

    “下官明白了。”李隆基此話一出,言明了所有公孫謀的仇人,都休想找未亡人報仇了,因為他要保人,兩人雖咬牙切齒,也隻得恨恨的轉身離去。

    “多謝郡王。”尚湧代主道謝,今日要不是他夫人必然遭殃。

    “唉,本郡王能做的隻有這樣了。”他無奈的歎息。

    “不,這就夠了,若無您適才撂下的那些話,大姊之後的日子絕無一日安寧,想上門討債的小人們,不會放過大姊的。”鴛純火也感激的道謝。

    “但是本郡王擔心,我的恫赫隻能阻止一些小角色,鎮不住一些真正心懷凶惡的人啊……”他憂心無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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