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58 更新時間:09-09-06 00:45
日子在一天天的過去,紫玉的身體也漸漸康複,陌如一路帶著紫玉趕往汴梁,兩人的盤纏在路上早就已經用完了,一路上陌如隻有靠幫人家代寫書信和一些狀子來維持兩人的生活,雖然生活艱苦,卻從來沒有讓紫玉餓過肚子,那段日子也是兩人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以後的很多次午夜夢回,陌如都會在夢中激起那段潦倒的日子,然後就是一夜無眠。
一個月後,兩人終於到達汴梁,離開考大約還有一個月,兩人身上已經沒有財物,沒有辦法維持到開考。於是陌如便想在汴梁謀一份差事,可能老天爺也在可憐他們,他們很快便在汴梁一家很大的酒樓找到一份差事。
那家酒樓叫錦繡樓,是汴梁最大也最繁華的一個酒樓,這個酒樓有一個很奇怪的規定,就是凡是做官的一律不接待,製作江湖中人和老百姓的生意,可見這家酒樓一定有很大的靠山。
陌如在那家酒樓裏做小二,紫玉就在裏麵幹些雜事,兩人在那裏半個月的時間也是相安無事,感情也是與日俱增,陌如有時會發現自己對紫玉的感情不似一般的朋友之情和兄弟之誼,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酒樓的管事告訴陌如和紫玉說今天是酒樓老板來巡查的日子,讓他們好好幹,別被人揪住小辮子。那天的生意很是忙碌,陌如在前麵招呼著客人,紫玉在後麵廚房裏幫著大廚打下手。
前麵的客人著急著上菜,一是忙不來,便讓紫玉送去,紫玉一開始很是羞怯,可是又不好推辭,隻好向大廳前去。手上端著三個盤子和一壺酒,一時不察被路上的石子絆了一跤,托盤裏的酒菜剛好撒到往這邊來的一個人身上。
來人劍眉星目,麵容姣好,頭發用玉冠束起,一身白色雲錦長衫上繡著錦鯉,腰間掛著一塊龍鳳呈祥的玉佩。
“對不起,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紫玉看見自己闖了禍,忙向被自己撞到的人道歉,白衣人抬起頭看著眼前一直向自己道歉的男子,神情有著一瞬的恍惚,想著自己從未見過如此清澈透明的孩子,像是一汪幽泉,光是望著,就讓人心情舒暢,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白衣男子微笑著說:“沒事,你叫什麼名字?”
“紫玉。。。”正在這時,管事看到了紫玉和白衣男子然後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哎呀,紫玉,怎麼這麼莽莽撞撞的,快去到廚房讓大廚趕緊重做,客人正在等著呢!”管事適時的幫紫玉解了圍,紫玉聽管事這樣說連忙往廚房的方向跑去。
“公子,不好意思,這個孩子是新來的,沒傷著你吧。”管事謙和的向白衣男子解釋著。白衣少年並沒有注意聽管事在說什麼,隻是一直注視著紫玉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有趣的孩子。”
然後這個小插曲也就這樣的不了了之。
半個月後,陌如參加了科舉,陌如如願以償的拔得了頭籌,皇上賞賜了他很多的東西,並封他了一個不小的官,還特地賜宴召見他,說是可以攜帶家眷。
那天陌如帶著紫玉前去赴宴,兩人也把在錦繡樓的活給辭了。兩人身上皆穿著上好布料做成的衣服,夜晚的汴梁燈火輝煌,兩人的臉上皆帶著喜色。
到了皇宮,紫玉好奇的東瞅瞅西看看,被人領到宴廳時,已經有很多人到了,宴廳之上的禦座坐著一個穿著明黃色衣服的男子,看見陌如他們,下令賜坐,一個晚上觥籌交錯,很多人向陌如敬酒,延至酣暢,禦座之人突然開口,說要把自己的妹妹許配給陌如,一時滿廳愕然。
當今皇上的妹妹乃是皇帝最寵愛之人,娶了她,相當於得到皇上全然的信任,一時間滿座有羨慕的,嫉妒的,憎恨的。當然不管如何,在這種場合之下沒有人會表現出來,統統向陌如道喜,陌如雖然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依然謝恩領旨。
隻有紫玉突然有些黯然,不過陌如並沒有發現,可是禦座之人卻把一切都看在眼底。
半個月後,陌如迎娶了皇上的妹妹,做上了駙馬,新婚燕爾,自然對紫玉有些冷淡,不過一切都很平靜。
直到一天,一個皇上身邊的公公,來到駙馬府下了一道聖旨,頓時改變了一切。
聖旨上說讓陌如把紫玉送進宮中陪伴皇上,陌如接到聖旨時,一下子就懵了,雖然他知道這一國之君有一兩個男寵很正常,可他從從未想過皇上會看中紫玉。
陌如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之下接了聖旨,紫玉也在不久之後知道了這件事,當天晚上,紫玉去找了陌如,陌如正在書房想著白天的事情,一直焦躁不安,他到現在才明白自己對紫玉抱有什麼樣的感情,隻是這一切似乎知道的太遲。
紫玉走進書房來到陌如的身邊,“陌如哥哥是不是再煩紫玉的事情?”
陌如看見來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傻傻的盯著紫玉看,這樣一個透明的孩子在那個肮髒的皇宮裏要如何生存呢?有那麼一瞬間陌如想要帶著紫玉來開這繁華之地,找個山清水秀之地,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可是那隻是一瞬間的想法,很快便被打消了,他沒辦法忘記母親生前的囑托,他不能為被母親的遺願。
“陌如哥哥其實不必煩心的,紫玉一個人可以照顧好自己的。”紫玉走到陌如身邊安慰的說。
陌如看著眼前的少年,一時衝動覆上少年嫣紅的唇瓣,一時間滿室生香。
第二天,紫玉被宮裏的馬車接進宮裏,從此兩人陌路殊途,紫玉在馬車裏想著自己此生可以與陌如相識已經足夠,自己對他的情隻能永埋心底,從此兩人隻能形如陌路。
後來,紫玉在宮裏很得皇上的寵愛,以至於後宮裏沒有子嗣,朝廷裏一時怨聲載道。陌如隻是靜靜的聽別人說,卻從不辯解,後來他做了丞相,位居百官之首。
再後來鄰國進犯,攻破汴梁城,皇上自縊,臨死前把紫玉交給陌如照顧,陌如到達皇宮去接紫玉時,紫玉正坐在皇上的屍體旁,望著已經冰冷的屍體發呆。
“紫玉,我來接你了。”莫如站在紫玉的身後說。
“陌如哥哥,你說我們為什麼會認識?如果當初。。。”紫玉的話沒有說完,陌如發現紫玉的不對勁,蹲下身拉著紫玉的手說:“紫玉,以後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紫玉抬起頭看著陌如冷冷的說:“從我踏進皇宮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們便沒有可能在一起了,從我踏進皇宮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咫尺天涯,我的心早已不在你的身上。”他說著把手從莫如的手心抽出來,輕輕撫上那冰冷屍體的臉頰,“我在這裏等你就是為了做一個了斷,我不會跟你走的,我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魂。”說完從頭上取下簪子插進自己的胸前,鮮血從胸前蜿蜒而下,滴在衣服上開出一朵朵妖嬈曼麗的花。
陌如驚呆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紫玉緩緩倒下,一隻手握著皇上的手,其實他沒有說實話,其實他愛的依然是最初那個對他說“我會保護你的那個人”他望著那句冰冷的屍體,眼角滑落一滴淚。想著我欠他良多,若有來生隻望我最先可以遇見的人是他。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孤單寂寞,沒有我你依然可以活得很好,可是如果他沒有我會難過的,我不欠你什麼了,要說欠,那也隻是一句我愛你,但願來生我們不要遇見,那樣就不會再有這樣的局麵。
鄰國很快占領了整個國家,鄰國國王登基的時候,封陌如為開國功臣,依然位居百官之首,榮華富貴享用不盡,隻是這一切似乎都沒有了意義。
當一切繁華過境之後,留下的隻是一片沉寂。隻是有些記憶終究留在某些人的心裏不可磨滅。
有人說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幸福
有人說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無奈
有人說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心傷
有人說在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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