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15 更新時間：09-09-20 02:31
浸泡在浴桶中的陳墨感到無比輕鬆，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般，連日來的勞累得到了緩解。憋住呼吸，讓水淹沒頭頂，整個人坐在桶底中，熱水親貼著肌膚，與外界隔絕，一片小小的寧靜。思緒開始集中。
火翼一定知道什麼，我這般不正常的生長速度，他完全不驚訝，好像理所應當一般，這明顯不合理。
回想火翼出門前的畫麵，放大他的口型，那未發音的字是什麼？
“我要你的……”“我要你的……”
腦海裏都是火翼那微張的嘴和他灼灼的眼神，絕對不是玩笑，我身上有他要的東西。是什麼？
“時候到了，我會那麼做。”究竟是什麼時候？
“隻是要記得回來。”不限製我的自由，隻是要我回來？回哪？他身邊？猜不透。
但現在的狀況，至少可以肯定，他不是魔音說的那樣，我不是供他玩樂的稚女。也許，我更重要。他要的，究竟是什麼？
陷在自己的猜想裏。
水好像冷了，感冒可不是什麼好事。
剛想起身，頓覺水中的壓力有點異常。這又是怎麼了？
睜開眼睛，抬頭看向上，不過就是幾厘米的事，為什麼上不去？雙手攀住桶壁，想借力向上。見鬼了，難道我的死法要變成溺死在浴桶裏？
焦急之際，頓感胸口又是一陣刺痛。這一陣疼痛使得陳墨閉起了眼睛，眉頭緊皺，牙關緊咬，再次沉到桶底。這疼痛來的突然，毫無預兆。稍有緩和，再次抬頭看向上。
這？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頭上的水麵，似有靈氣一般，中心有一點光暈，逐漸擴大蕩漾開去，漸漸變成一幅影像。
陳墨凝神注視。
這，是夢裏的地方。那片山林，我記得。
“你是來告訴我你的決定嗎？”是他，那低沉而平穩的聲音。可人在哪裏？為什麼畫麵中隻有景物？人呢？
“值得嗎？”對誰說話，為什麼沒有回答？
“你終究……明日你給他送去。我會讓你看到結果。”這語氣為什麼這麼悲傷？要去送什麼？
“好生歇息，否則即使給了，也會沒有作用。”
人在哪裏？為什麼我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人？
畫麵逐漸消失，水麵漸漸恢複成原來的樣子。陳墨一激動，伸出手。伸出了水麵。能起來了。一用力，鑽了出來，一接觸到空氣，大口呼吸。沒有起身，再次沒入水中。憋氣，凝望。久久，久久。
循環往複了幾次，最終放棄。起身，打了個哆嗦。這水都已經涼透了。看了眼自己的雙手，這泛白的皺折是否就像此刻我的心一般，蒼白而淩亂。
歎了口氣，將春妞洗壞的外衣在身上隨意一裹，躺在床上，瞪著大眼看著床幔。
我要找找這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時有沒有什麼共同點。
第一次，我在箱子裏，當時的情景是怎麼樣的，有些記不得了，好像是頭疼了一陣。之後就見到他了。不，沒見著。總之就是知道有這麼個等著我的人了吧。
第二次，是昌黎房裏，在我哭的死去活來之後，睡著了，那一覺睡得安心。但也不安心，因為他說要等我明白了就來見我。可究竟是要我明白什麼呢？
第三次，就是今早，但出現的不是他，可為什麼畫麵和剛才出現的是一樣的？同樣的場景，不同的人。難道是在同一個地點發生的事情？那房子，那片湖。一定有共通點。是哪裏？
那房中的男人好像提到過什麼東西是高人給的。剛才的男人說給他送去。
會不會他就是那個高人？
想到這裏陳墨感覺事情頭一次可以串起來了。很有可能，一定是這樣。房中的男人拿了說等我的男人的東西，所以地方是一樣的。究竟拿了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會看到這些畫麵？要我明白什麼？
輾轉反側，不得結論。
這幻境開始頻繁了，是不是和我長大了也有關係。
那麼，火翼，他知道嗎？
“諸葛兄，如何？”
諸葛祺看著麵前的男子猜到他想問什麼，將手放到嘴邊，輕咳一聲，“還好。”
男子饒有興趣的追問：“還好，是怎麼個好法？”
“這個。你若有興趣大可回府操練，不必在這裏糾纏於我。”說完斜眼看著問話男子。
“真是見外。欺騙我小弟和你打賭的時候不見你這麼扭捏。”男子繼續微笑，好似十分謙和。
“皓兄這就不對了，我自問從未欺騙過你們皓家什麼，若是皓月兄弟現在回來讓我實現賭約，我也定會奉陪。”
“說的是，郡南王乃真英雄，財力雄厚當然不會食言。隻是皓月回了青林山，這次回去，麒戈大師說需要靜修三五年。這三五年間可能沒機會去遊曆全國了。隻要郡南王到時別忘了就好。”隨後，爽朗一笑。
諸葛祺，便是當日與皓月打賭的郡南王，而與他對話的男子正是皓月的兄長，皓清。
“我可說在先，那日我可沒有使計陷害，是月小子自己去搶了靖國候千金的繡球。不能怪我。”
皓清不置可否，“我哪裏敢責怪於你，想必你也是受他人所托。這點我明白。”說著頓了頓，“皓月從小多動難馴。一定是家裏有些人想讓他早日成家能夠安定心性。”
“你明白就好。”諸葛祺點頭一笑。不免有些尷尬，當日之事確實是受人所托。但那托他的人，不是什麼皓清所說的家裏人，而正是靖國候本人。靖國候的如意算盤原本就打在皓清身上。料到那皓月會逃婚。但當眾搶了繡球是事實，在場的百姓都是見證人。到時皓家礙於顏麵，也定是會娶了靖國候千金。皓家長子，穩重謙和實屬佳婿。
卻偏偏漏算了月小子是麒音門的人。這國教的掌門說不宜婚嫁，婚事自然作罷，再也算計不到皓清頭上。腸子悔綠不說，自己的女兒還偏偏看中了那皓月小子，誓言非君不嫁，等君歸，愁得靖國候皺紋都長了好幾根。
“對了，說起來，你這次怎麼來了榕城？”諸葛祺扯開話題說道。
“沒什麼，前兩天收到魔音口信，說皓月和昌黎下山了。但皓月卻未向家中提起。這次還帶著昌黎。想必有事。猜測他可能會來找你。所以就來了。”說完，目光淡然的看著提問者。言下之意是，怕他想清楚是你陷害，找你算賬，帶著昌黎給你神不知鬼不覺的下點藥鬧騰一下，提前來做準備而已。
聽懂其中的意思，自是不必多言。“皓兄，真是關心自己的手足。既然來了就住我府上吧。”也好給我防身。
“那是自然。”
“時間不早了，我們一同回去吧。”說著示意皓清一起動身。
皓清起身，貌似無意的詢問了句：“小花不跟著？”
諸葛祺麵色一僵，“我們相約明日再見。”說完幹笑幾聲。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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