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55 更新時間：09-10-22 17:19
抱著木盒提著行囊，在約定的地點見到了薛塵，看樣子應該是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其實前幾天就發了暗號，約定在這酒樓見麵的。隻是沒想到還看到了另外一人。而且明顯的他也看到了我們，正朝著我們這桌走了過來。
“寒青，你怎麼也在這？”
“冰凝，老實說我是追著你來這的，給韓蕭上香時看到了你離開的背影，我做了一個決定。”
“你回來也是為了祭拜韓蕭的吧，決定，你做什麼決定？”
“冰凝，我能跟你單獨談談嗎？”
“冰凝，我先下去喂馬，你們先聊。”薛塵很識趣的找借口走開了。
“先坐吧，現在可以說了吧？”
“冰凝，我喜歡你！”
“寒青，你是開玩笑的吧，我可以當做沒有聽到。”
對上的卻是劉寒青異常堅定的臉。
“冰凝，你聽我說，從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你，那個躲在我書房偷偷看書的小丫頭，小小年紀就會看那麼高深的書，還那麼古靈精怪，所以我跟娘要了你當丫鬟，當你說你想學琴的時候原本隻是想逗你玩，吊你胃口所以說自己不會這個，韓蕭是專家。
可是看你失魂落魄的樣子，每天都在我麵前提他的名字，所以隻能請他來家裏，元打算讓你死心，因為韓蕭是不會收徒弟的卻沒想到他真同意教你，也沒想到你們的關係會那麼好，看到你們的樣子我吃醋，所以總是跟你抬杠，而且逼你學畫。可沒想到這會讓我們越來越遠，而你們的感情卻一天比一天好。
你喝醉的那次其實也是我抱你回去的。可是我不敢承認，不敢爭取，因為我比不過韓蕭，看到你們看對方的眼神，我覺得自己是沒有希望的。到了京城以後，你們的關係越來越好，我卻隻能在一旁看著你們，我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勇氣跟你表明心跡，也許從一開始如果我就爭取的話，或許你愛上的就會是我，而不是韓蕭。看著你們擁抱，看著你送他荷包，看你們合奏，看著你們一切的親密動作我都覺得心好疼。
我知道韓蕭有病，可是我不敢告訴你，因為我相信韓蕭會親自跟你說的，我不想做這個惡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我沒想到他會去的那麼早，而你也在韓蕭走後三天失蹤了，再也找不到你了。我很怕，害怕就這麼失去你。
你走後，我每天都會彈奏你彈過的所有的曲子，祁州二傑，大家隻知道我精通書麵，很少有人知道其實我是跟著韓蕭從小一起學的樂藝。你想不到吧，住在你家的，你彈琴給韓蕭聽的時候總會忽視跟他隔壁的我，那些你們熟悉的樂曲我也能完整的彈奏。
你回來，我高興的要死，以為你回到我身邊了，可是半個月的相處，我不斷的暗示，你都沒有反應，知道你再次離開我才下定決心。
韓蕭走了你傷心，我也難過，冰凝，我想說的是，他走了，我能代替他照顧你，所以，你能給我一個和你一輩子合奏的機會嗎？”
韓蕭慢慢的說著這一切，隨著他的話語，往昔的畫麵都在眼前浮現，原來，一直感覺不起眼的他也在默默的喜歡著我，抬杠和冷漠隻是他想引起我關注的方式。
“寒青，我，我不知道原來你一直是這麼想的，你說的我很感動，可是我對你，好像隻有哥哥和朋友的感覺，我不知道越過了這條線我們會是什麼樣子，所以我不能答應你，對不起。”
“冰凝，別回答得這麼快，好好想想，等你再回來的時候，那時候再給我答複吧，我會等你的。你以前送大家東西的時候總不會忘了我的那份，你向我要禮物的時候我沒有答應是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送什麼，後來我知道了，這是我用不同地方的紅豆找人鑲嵌成的手鐲，代表著我對你的相思，希望你能收下。”
放下手鐲，劉寒青離開了，經過樓梯口時跟不知何時在那的薛塵擦身而過，拱手施了個禮。
“冰凝，沒事吧？”
看到我在發愣，薛塵走上前來問道。
“哦，沒事，我們走吧。對了，薛塵，我不想騎馬，反正順水，我們走水路坐船回去吧。還可以看看幾個州的美景。”
“好，各分處的事都處理好了，也有時間，就坐船吧。”
於是，我們自祁州碼頭乘船，一路順流而下。其實不光是想看風景，也是想靜靜心，給自己多一點的時間去梳理回來所遇到的這許多事情。翻出韓蕭的木盒，厚厚一疊二十封信。一頁頁的看下來，我知道原來一直糾結的不止我一個人，這裏記錄著從我們初遇到訂婚前夜他的所有感受。
“第一次見到你，驚訝於你的才氣，欣然接受你的拜師，有這麼好玩的徒弟真的不錯…”
“一年了，你長大了，總是有獨到的見解，那麼聰明伶俐，月下聽你彈琴，突然發現自己心動了…”
“第一次送你衣服，你穿上好美…”
“原來你是尚書大人的千金，原來你有這麼曲折的遭遇，好高興你能讓我們進你們家…”
“你跟我表白心跡，我好幸福，隻是不知道可以享受這幸福多久，我的時間不多。。”
……
“冰凝，我好矛盾，我真的很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可是你卻不知道我的病，我是不是很自私，為了自己的幸福向你隱瞞了這一切…”
…
“冰凝，我考中狀元了，為了你，可是我並不開心，因為我知道我對不起，真的跟你定親可能意味著糟蹋了你的下半生，司徒公子不知道怎麼知道了我的病，他說讓我離開你，讓他照顧你，那時你就在我旁邊，我好害怕他會直接告訴你這一切！可是他沒有，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跟你說，要不要取消我們的婚事…”
“冰凝，我決定了，不能對不起你，你是我這一輩子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愛的人，明天訂婚以後，我就會遠走西域，永遠不再見你，也許我父母會告訴你真相，不過等你知道的時候已經不會再找到我了，或者我已經離開了人世，我們定的婚也會自動取消，我寧願你想念我，也不想我看到我痛苦死去的樣子。”
“你喜歡自由，想擁有自己的事業，這裏是我所有的積蓄五萬兩，夠你以後的資金了應該。不夠去找我爹娘，他們會盡力幫你的。冰凝，你是我見過的最不一樣的女子，韓蕭很慶幸能遇見你，這是我們今生無緣，如果還有下輩子，我希望能再聽你叫我蕭哥哥…”
韓蕭，你為什麼這麼傻？！冰凝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一直在猶豫我們的愛情，猶豫要不要嫁給你，你卻做得如此決絕，用你最後的生命替我擋了一劍。韓蕭，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一切？！以這樣的方式懲罰我，讓我想你一輩子？
“冰凝，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薛塵，我心好痛，好痛，原來他本來就準備赴死，你有這種感受嗎？心被刀割的感覺，好難受啊！！”
“冰凝，冷靜，沒事的…”
“好難受，好疼，…”
哭喊著，漸漸感覺無力，眩暈，最終什麼都不知道了。
緩緩的睜開眼，所處的地方在輕輕搖晃，對了，我這是在船上，回憶起發生的事，我看了韓蕭的信，大哭了一場，薛塵抱著我，然後就不知道了…
天色很暗了，流水聲，船槳劃水的聲音在耳邊蕩漾，有人走了進來，手裏似乎端著東西。
“薛塵？”
“你醒了，這是我用這河裏的魚熬的湯，要嚐嚐嗎？”
薛塵放下手裏的晚，擦著了火折點亮了床頭的蠟燭。燭光搖曳中，看到的是一張略顯疲憊的臉。
“薛塵，我這是？”
“你哭著哭著就睡著了，我就把你抱了進來。”
“對了，信，我的信呢？！”
薛塵從床下取過盒子遞了過來，確實是韓蕭的盒子。
“謝謝你，薛塵，這是韓蕭留給我不多的東西了。。不能丟了。”
“你休息吧，我去外麵守著。”
薛塵離開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眼裏的悲傷。是為我感到可憐？人已去，隻能對著遺物傷心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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