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100 更新時間:10-04-22 11:08
丫頭雖然情緒低落,但看在冷峭曾救過她的份上也不便拒絕,就跟他進了房間。
兩人相對坐下後,雲冷峭為丫頭倒了一杯茶緩緩說道:“冷香本性不壞,隻是太過孤單,性子變得有些極端,不知丫頭姑娘可否原諒她。”冷峭在丫頭麵前通常都是直稱他家姐姐名諱,因而丫頭並不知他二人的關係。丫頭道:“我並沒有怪冷香姑娘。”心想:隻是她的話戳到我的軟肋,讓我一時不知如何麵對而已。
冷峭見她如此,也猜到幾分,便道:“我們船上這些人,大都舍棄了世間的種種規矩的約束,隻是按照自己的意願而活。因而姑娘的種種顧忌在我們看來,就有些……”冷峭不好直言“矯揉造作”,就把那後半段話吞了下去。
“那你們為何還要跟著那船主人,受人管製?”丫頭不明白他們這些人,隻覺得他們很矛盾,既要自由又何苦為人辦事?
雲冷峭笑道:“這其間的因由太過複雜,隻能說他就是給我們自由的人。如果不是跟著他我們就沒有自由可言。”
冷峭補充道:“我們隻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才呆在他身邊,而非被他控製,隻要我們願意隨時可以離開。”丫頭聽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冷峭頓了頓又說:“姑娘,請你成為冷香的友人,請你打開冷香封閉的心扉。”
丫頭聽了他這話,心中明白冷峭是喜歡上那個冷香了,為了救命恩人她自然願意試一試。可她不明白冷峭為何挑上自己,便問:“為何選我?”
“因為她有點接受你,並且還會因你而大怒。”冷峭回答。丫頭不懂,不過她想幫助冷峭,因為雲冷峭看到冷香與其他男人混在一起時,臉上痛苦的神情深深刻在丫頭的記憶裏——那會讓丫頭聯想到某人因她離開而心痛的表情。她已明白不能與所愛之人廝守的痛苦,自然不願看著冷峭如此。
“我願意做她的朋友,可不知道冷香姑娘是否接受我。還有就是……我恐怕不能答應你打開她的心扉。”
冷峭眉頭一皺問:“為何?”
“因為……”丫頭堅定地說:“那是你的事。”
冷峭聽了先是怔了一下,後來竟捂著肚子哈哈地笑起來:“哈哈……姑娘說笑了。”丫頭見他莫名其妙地笑得歡暢,不好打擾,丟下一句話就走了:“如果你連這個都做不到,你如何能給她幸福?”
她走地快了些,根本沒見到冷峭笑得抽搐的臉上竟是悲傷到極致的痛苦模樣。
丫頭回房後想了很多事,關於自己,關於冷香和雲冷峭。最後這個滿心迷茫的丫頭,決定為了成就那對情侶就做一回壞女人,利用女人的嫉妒心來對付冷香。
第二日大清早,丫頭借了件雲冷峭的衣服穿上(自己沒衣服穿啊!)。在這船上,她隻與雲冷峭和宜管事二人比較熟悉,用完餐後她就去找宜管事了,因為自己有很多事需要宜管事幫忙。
就在她從自己房間走去宜管事房間,那短短的十幾米的路上發生了許多令丫頭頗感奇怪的事。昨個參加宴會的幾個人陸續出現,爭著搶著要邀丫頭去參加什麼莫清節的什麼什麼的。丫頭還沒聽清他們的來意,那幾個人就動手打了起來,丫頭見狀抱著頭就溜走了,那些人專心打鬥也沒察覺丫頭的舉動。
宜管事正專注於手頭的研藥工作,也不知是否在聽丫頭絮叨。丫頭說了自己要撮合雲冷峭和冷香,說自己不知道要如何去幫,需要一個比較了解他二人的人來幫忙,還問了很多關於冷香的事。宜管事靜靜地一邊研藥一邊查看古書,恍如身邊根本沒有他人一般。丫頭見了,心裏鬱悶,走過去趴在宜管事研藥的木桌邊緣,沉默地盯著那認真工作的人,擺出一副我跟你耗定了的表情。
宜管事被丫頭盯得心慌,其實他早聽懂了丫頭的話,可是那雲氏二姐弟的渾水他可不想趟。於是他便裝出冷漠的樣子,希望丫頭放過自己。奈何那丫頭就是……
宜管事無可奈何地放下手中的工作,歎了口氣說:“丫頭,這事費力不討好,且是自找不痛快,你還是要管?”丫頭點頭,宜管事也不是羅嗦之人,見丫頭鐵了心要攪和,不知是出於對這個女孩的寵溺還是出於自己想看好戲的心情,他俯身對趴在桌上的丫頭低語:“今天是莫清節,這船會在立宇鎮停一晚,大夥都會去參加鎮上的莫清燈會。”
宜管事本以為這樣明顯的提示會使丫頭想出好點子,不想丫頭根本不知道莫清節這回事,自己的一番話顯得很蒼白無力啊。他不得不費力又解釋了一番莫清節的事,其實就是蚩異國的情人節,舉國上下都會舉行慶典。
丫頭聽後直點頭,這樣的好日子絕對是壞女人挑撥的好時機啊。丫頭拍拍宜管事的肩說:“如此你我二人便一起努力,你可要時時幫著我。”宜管事一下就蒙了,自己何時加入她了?還來不及為自己辯解,興奮不已的丫頭已經跑了出去,去約雲冷峭和冷香去過情人節。
雲冷峭在丫頭再三勸說下竟然答應下來。
那冷香出了名的賴床,丫頭大清早的去找她,她卻窩在被窩裏美美的睡著。丫頭猛拍拍冷香的門,大叫著:“起來,尋仇的來啦。”冷香警覺性極高早就醒了,不過知道是丫頭,心裏不太在意就裝睡,隨丫頭亂敲門。
丫頭見她久久不來開門就另辟蹊徑,看見用木棒撐開的窗戶就大膽地掀開窗戶對著裏麵喊:“嗨,冷香今晚去鎮上逛燈會去吧。”房裏安靜中,丫頭動了下腦子就補充道:“還沒醒啊,那就算了吧。今晚隻好——隻好——,我和峭兒單獨去了。”冷香一聽,直接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表情猙獰地跑到窗口,對著丫頭離去的背影吼道:“我可聽見啦。”
丫頭竊笑。
傍晚船靠了岸,宜、霓、雅、須、空、商六位管事加上雲氏姐弟二人和丫頭,一行九人,去參加立宇鎮的莫清節燈會。
那燈會很是熱鬧,除了掛滿街道的各式精致燈籠,廟會上還有很多賣吃食和小玩意兒的攤點,以及表演布偶戲和雜耍等節目的台子,丫頭早就看花了眼哪還記得自己的使命。幾個熱心的管事見丫頭那興奮地樣子,也極配合著她,帶她東走西逛隻想討她歡心。
冷香、峭兒、宜管事和霓管事在雀躍的幾人身後慢慢地走著。冷香今兒個穿的那叫一個花枝招展,生生要把身著男裝的丫頭比下去,奈何丫頭穿男裝也自有一種獨特的美,根本不輸她,她氣得搖著手中的團扇降火。
宜管事瞧著丫頭玩的忘了挑撥的事,心理焦急,迫不得已隻得自己挑起重任。他裝出一副隨意的樣子說道:“冷峭,丫頭穿那衣裳真是比你穿還顯得清秀俊俏。”
冷峭點頭:“她穿著是比我穿著合適。”宜管事繼續說道:“如此甚好,以後冷兄將衣裳分與她穿穿,便也省了些人力物力為丫頭造衣服。”
冷香聽氣得咬牙,難怪自己瞧丫頭身上的衣服眼熟,她竟然敢穿峭兒的衣服,竟與峭兒如此親密。霓管事眼睛一直都沒離開過冷香,他瞧見冷香糾結的表情,擔心她身體不適伸手拉了冷香的手問道:“香兒可是身體不適?不如你我二人先行回船。”宜管事又不失時機地說:“霓管事可真是貼心啊,冷香有郎君若此,難怪他人難得佳人青睞?”
冷香根本無心聽身邊人的廢話,隻一心想讀出峭兒對丫頭的感覺。冷峭聽了宜管事的話,又瞧著冷香任那男人拉著手亂摸,心裏一陣不痛快。
此時忽然憶起自己還有重任在肩的丫頭折了回來,她也不顧那幾個圍著她轉的管事,徑自拉起冷峭的手,用頗溫柔的聲音說:“峭兒,我累了你陪我去那邊坐坐。”那幾個管事心裏急了說道:“我陪你坐。”
冷香氣得大聲說道:“峭兒,我想去那邊瞧瞧,你陪我去。”丫頭見她上鉤,心裏暗爽。丫頭知道峭兒自然會選擇跟冷香去逛,就以退為進說道:“峭兒,那你我二人就陪冷香姑娘去逛逛。”她這話說得很乖順溫柔,極有力的襯托出冷香的小霸道。
冷香那叫一個氣啊,恨不能立馬劈了丫頭,隻怪身邊人太多不好下手。
一行人就陪著冷香在街上閑逛,不知是哪家大戶出來逛燈會,派頭極大,一眾人馬在前開道吼道:“閑人勿近!”燈會上人極多這一通亂趕,人群立馬亂了,丫頭那一行人也被衝散,大家身手雖好可在大庭廣眾之下又不便使出來,就隻好在人群中互相尋找。
丫頭、冷香和宜管事三人呆在了一起,那出巡的隊伍人員眾多,走了很久也不見盡頭。宜管事提議先行回船,再做打算。冷香似乎很不喜人多擁擠的場所,就答應了。
三人穿梭在行人中,往碼頭方向趕,途中冷香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奇怪,臉色也越來也蒼白。她小時候原得了一種怪病,極怕見生人,在人多的場所呆久了會暈厥,本來以為那病被峭兒治好了的,可哪知自己離開了峭兒,心裏失了依靠,竟害怕的渾身發抖腳發軟。
冷香被某路人衝撞了一下,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身子抖得不行。丫頭見了,蹲下身去扶住她:“怎麼了?”宜管事俯身要為冷香號脈,冷香怕得縮進丫頭懷裏,如此宜管事也不敢進行下一步動作。
丫頭扶她起來,可冷香渾身無力站都站不穩,丫頭見她如此,沒的辦法就費了大氣力將她背上身對宜管事說道:“趕緊回去。”
冷香害怕的閉上眼睛,將頭埋在丫頭兩脊之間。丫頭心裏一時軟了,這樣一個柔弱女子,自己萬不敢再動歪腦子氣她。
冷峭他們找了一會兒,不見丫頭他們的蹤影,峭兒心裏掛著冷香的病,急得發慌,也顧不得那麼許多就施展輕功,輕點地飛到掛燈籠的繩上,在繩上流轉,四下探尋冷香身影,還用內力將自己的呼喚冷香的聲音傳播出去。路麵上的行人都被驚得不行,在底下指指點點。
宜管事聽到冷峭的大喊,心想這家夥也太冒失了。可又想到這兩人之間的羈絆,心裏也不知是什麼滋味,便無奈地搖搖頭。他也冒失了一回,用獅吼功回道:“在此!”
冷峭聽了飛身而下,到三人身旁。見了丫頭背上的冷香,一陣心疼,伸手將她從丫頭背上奪到自己懷中。
冷香昏睡中感覺到峭兒的氣息,竟滿臉淚水發瘋般地嘶喊道:“峭兒,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峭兒不要丟下我……”喊話間手還死命地抓住峭兒的衣裳,生怕自己被拋棄。
冷峭哭道:“香兒,我在這裏!在這裏!……”
任憑周圍圍觀的人吵嚷,那兩人隻是存在於二人的世界裏,再瞧不見別的了。
丫頭心裏觸動,原來相愛的人是如此渴望在一起,可自己為何放棄那與愛人相守的機會,自己為何將那人如此簡單就拋棄了?
峭兒摟著懷中顫抖的冷香,心中後悔不已,為何自己要一直拒絕她,傷她若此。就為那世人的眼光?就為那名聲?就因為自己害怕被世人唾棄?那些東西竟比自己心愛的人還重要?當年,自己為何要大聲斥責對自己表白的冷香,為何要絕情地說:你若不能把我當弟弟看待,那麼我便不能留在你身邊。
冷香為了留住那懦弱的自己,竟然壓抑住自己的感情,冷淡對待自己。還逼自己整日與男子廝混一起來證明她已經放下對自己的感情。勻冷峭啊勻冷峭,你竟把她逼到如此境地。你要的到底是什麼——逼死她?贏得天下人對自己的稱讚表彰不成?
冷峭心中掙紮,冷香歇斯底裏大叫直擊他內心,他目光呆滯表情複雜,像死了一回一般整個人處崩潰邊緣。
宜管事和丫頭大驚,隻覺這兩人生無可戀一般,他二人莫不是要殉情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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