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83 更新時間:10-04-22 11:17
聽完瑋瑤和柯兒所說的,丫頭滿臉的不相信,瑋瑤無奈的歎了口氣,摸摸丫頭的臉,說道:“不礙事的,慢慢想。”
丫頭看著瑋瑤和柯兒眼中的失望心裏也頗不好受,她伸手摟住瑋瑤的脖子順勢將頭埋到瑋瑤的頸窩處。丫頭嗅著瑋瑤身上的味道——還是她所熟悉和喜歡的味道——很輕柔和溫暖的“女兒香”,那是十多年被充作女子來養的瑋瑤身上特有的味道,丫頭相信味道是不會騙人的。
柯兒見了問道:“娘親,還是那個味道嘛?”
丫頭吃驚,為何這柯兒會知道自己的用意,瑋瑤將丫頭鎖在懷裏,笑著解釋道:“每回你失憶,都要聞我身上的味道來斷定我的身份。”
丫頭傻笑,他開始相信瑋瑤所說的話,畢竟她也穿越到了古代,那麼瑋瑤所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的。丫頭順手就將柯兒摟進懷裏,這孩子眉眼之間像極了瑋瑤和自己,難怪會讓她有股親切感。
日子似乎就這樣安定下來,丫頭就那樣和瑋瑤安靜地生活在這個叫做不似穀的地方。這裏宛若一個世外桃源,有各種各樣的高大樹木、奇花異草和小動物,丫頭很喜歡這種親近自然地感覺。但她最喜歡的還是穀裏的一個小湖,那邊的景色特別美。那湖的水麵極其平靜地將綠樹藍天倒印其上,特別是晚上湖水裏的星空加上草叢裏飛起的螢火蟲,那景觀著實讓丫頭沉迷其間。她喜歡夜晚時分,和瑋瑤、柯兒在湖邊納涼捉螢火蟲,雖然歲月讓瑋瑤的性子變得沉穩了很多,可在調皮的柯兒的任性指使下,瑋瑤也樂得拿著布袋,飛來飛去地給柯兒和丫頭抓螢火蟲。
抬頭望著天邊的晚霞,丫頭感歎著生活其實可以很平淡和美好的,丫頭偷閑得躺在一棵高樹的樹枝上,懷裏抱著睡熟的柯兒。她兩此刻是來這裏等待出門打獵的瑋瑤歸來。丫頭什麼都不會,即便是生火,家中大小事務除了縫補和洗衣,其他的都是瑋瑤一人操持。丫頭身手很靈活敏捷,她帶著柯兒爬上了這顆大樹,躲在枝葉間,她想給瑋瑤一個出乎意料的歡迎禮。可是她們等了很久還不見瑋瑤歸來的身影。
粗心的丫頭沒有想到,盛夏時節,這深山老林裏的蛇是最喜歡爬高捉鳥了。就在丫頭發呆的時候,一隻頭呈三角形,眼色豔麗的蛇蜿蜒向丫頭方向爬來。
這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被曉姝、宜管事和一群陌生人看在眼裏,他們並不是見死不救,而是不能出手。發生在丫頭身上的事他們都是通過一麵鏡子看到的而非參與其中。
原來闖靈蛇教的四關根本是假的,所有的人在喝下第一碗攔門酒的時候就中了靈蛇教名為“夢殺”的蠱蟲。這種蠱蟲並無毒性但它會使人進入自己的幻想世界,什麼樣的性格造就什麼樣的夢境,若中蠱的人很邪惡就會有一個邪惡的夢境,單純美好的人就會有個好夢。但是能走出自己的幻夢,回到真實世界隻有一種人,就是善良正直之人。
夢殺這隻蠱蟲很是奇怪,它所造就的夢雖是假的,可是那夢卻是按照當事人的記憶造就,所有的東西都會與記憶中的事物一樣而且中蠱的人還具備所有真實的感覺,觸感、痛感以及饑餓飽脹感。所以丫頭根本無法從瑋瑤的味道來區分什麼。
丫頭一行中了夢殺之後,就被安置在了一個牆上掛著有很多玻璃質的棺材的房子裏。那棺材的蓋子是一麵大大的鏡子,外人可以通過那鏡子觀察每個中蠱之人的夢境。
丫頭那群人之中,第一個從夢殺的幻境中走出來的人就是曉姝,她早早的衝出幻境,坐在靈蛇教眾準備的椅子上休息,看著其他人在夢境中掙紮。守候在房間裏的靈蛇教教眾看著曉姝,眼神卻是很敵意的。
第二個從夢境中走出來的人是宜管事。在他的夢境中:
因為晏嘉勇送檗脂琥珀來的路上出了事,延誤了送藥時間,因而錯過了瑋瑤驅毒的最佳時機,雖然去除了瑋瑤所中之毒,瑋瑤卻是落下殘疾,四肢麻痹無力,不能正常使用。天霜堂的人應有要務在身就先行離去,而作為大夫的宜寅,自是不能拋下瑋瑤和丫頭二人不管,於是帶著曉姝護送丫頭瑋瑤二人一同起程回南江。由於瑋瑤身體不便,他們四人隻是以很慢的速度往南江趕。
丫頭很是講情義,一路上不辭辛苦對瑋瑤悉心照顧,可是瑋瑤性情大變,變得很是多疑、暴躁,看周圍所有的人和事都不順眼,動不動還對丫頭拳打腳踢,雖然他手腳不便使不上力,可他如此的行為卻是很傷丫頭的心。宜管事暗自為丫頭心痛,可自己作為外人又不便多說什麼。一次他從瑋瑤房前經過,看見瑋瑤一腳把跪在地上收拾茶杯碎片的丫頭踹倒,他一時氣不過衝過去扶了丫頭起來,說了瑋瑤幾句。瑋瑤就冷言冷語地說不要見他殘廢了,就想染指自己的女人。此話一出弄得宜寅和丫頭都好尷尬。自此宜管事也不好多插手管那倆人的事,隻是每夜都要把自己灌醉才能睡去,不然丫頭心碎傷心的樣子會一直出現在他腦海中煎熬著他。
曉姝每次從丫頭房裏回來都會和宜管事抱怨一回,說那瑋瑤如何折磨丫頭,丫頭是如何的苦又是如何的強顏歡笑。他聽著聽著殺瑋瑤的念頭都有了,可是他不能啊。宜管事就那樣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憤怒,一路上都避著丫頭,即便是在為瑋瑤號脈時,他也不看丫頭一眼,他生怕自己一時壓抑不住殺了瑋瑤帶著丫頭離開。他把丫頭當做無物,可丫頭卻不能,丫頭見他一路鬱鬱寡歡的也猜出大半,一晚安置瑋瑤吃藥睡下,丫頭便來到宜管事房外。
丫頭敲門,宜管事並不應聲,隻是呆愣愣地坐在房中,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丫頭看著宜管事映在窗紙上的投影說道:“其實……我不苦的,我知道瑋瑤這般對我是想趕我走,他是怕自己連累了我。他卻是不懂,不管他變成什麼模樣我都願意守著他的……一直以來,你都如同兄長般的照顧著我,小女這廂謝過,請宜管事不嫌棄,讓我認了你這位好兄長。”說完丫頭喚了聲“哥哥。”這句話真似千把利刃插進了宜寅的心裏,痛得他握緊拳頭,那指甲插入手掌之中,他恨,丫頭何苦這般傷自己。丫頭說完這些話就往浴室那邊去了,辛苦了一天她急需洗個熱水澡鬆緩一下。
丫頭並不知傷心至極的宜管事,在她離開後出門一路跟著她。丫頭退去衣物,進入曉姝早就裝滿熱水的木桶內。宜管事駐足在浴室之外,聽得浴室內曉姝和丫頭的談話。“姑娘,你為何對宜管事如此絕情?……”曉姝帶著哭腔說道,丫頭苦笑:“若不這樣,怎能讓他死心,我什麼都……都不能給他。”宜寅聽得心中一痛。曉姝說道:“姑娘,你心儀的明明是宜管事,為何……?”丫頭依舊苦笑:“即便我真心喜歡的是宜管事又如何?人並不能隻為自己活著,我若這時離開瑋瑤,大家都會認為我是嫌棄他殘廢……而且瑋瑤此刻比他更需要我。”宜管事聽到這裏伸手就想拍開門衝進去,帶著丫頭離開這裏。可就在手起要落之間,他猶豫了……定在那裏好一會兒,他終於想明白了——一切不過是自己一場幻想,自欺欺人罷了。
即便是這種時候他宜寅還是沒被情愛衝昏頭腦,他將這一路的事細細地回想了一遍,丫頭叫他瑋瑤,叫自己宜管事,“宜管事”如何比得過“瑋瑤”?丫頭對瑋瑤的情意自己是看在眼裏的,丫頭又怎麼回心儀自己?宜管事抬起的手落在門上,無力地垂下頭,“哈哈……”他低聲嘲笑自己,“宜寅,醒醒吧!他喜歡的是公孫瑋瑤,你,你什麼都不是。”
就在宜管事心灰意冷之際,那門打開了,他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曉姝和幾個蟒族服飾的守衛。他眼光呆滯地看著他們,然後緩緩走出來,走到椅子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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