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闖蕩江湖  二十九節柳暗花明

章節字數:2319  更新時間:10-04-22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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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蟒族有一種被稱作傀儡術的秘術,可亂人心誌攝人心魂,人一旦中了該術就無法擺脫施術人的操控,除非死或者得到靈蛇教聖物——青素靈蛇之血,而所謂聖物隻是傳說中的東西,是否存在並不可知。因而對於解除傀儡術之法,可初步認為隻有一種——死。

    林一涵在自己有生以來的十九年裏,隻對兩個人施用過傀儡之術,一個是曉姝,一個是丫頭。而究其原因,兩次施術都是為了同一個人。操控曉姝是為了在丫頭遠離自己時,有人可以絕對忠心拚命地保護丫頭,而操控丫頭,隻因想要留這個已經恨自己入骨的女子在身邊。

    一場慶功宴在林一涵的大船上,適夜舉行,出席的人員中有商、須、空、宜幾位管事,勻氏姐弟因事被派遣出去並不在場。林一涵恍若冰山一般,靜靜地孤單的坐在主席位上,手裏把玩著一塊小小的做工不是很精細的白玉石,宴會中的人大都了解他孤僻喜靜的習性並不敢接近他身邊打擾他。

    小船的甲板上,即便船上燈火通明,可那位身材嬌小的丫鬟依舊提了一盞紅燈籠為身後的盛裝女子照亮前進的路。隻看那高挑女子五官雖精致好看卻有一雙與五官極不相配的呆滯的如死魚眼一般的雙眼,她那副樣子在紅燈籠塭暈柔和的光亮中,越發顯得駭人。小丫鬟帶著女子緩緩行至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那裏站了一個侍衛模樣裝扮十分普通的男子。那丫鬟在侍衛麵前止了步,很是恭敬的鞠了一躬,並不說話。

    那侍衛拿過丫鬟手中的紅燈籠,那個盛裝的女子也隨著紅燈籠的移動一起靠進那侍衛所站的方向。那侍衛仔細打量了一下對麵的絕色女子,低笑道:“不曾看仔細,原是個這麼標致動人的尤物。”那侍衛端詳了女子一回,就單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進行某種儀式,然後那侍衛將一根細小的銀針全部插進女子的後腦的某個穴位,完成一係列動作後他忽然對著女子命令道:“吻我。”那目光呆滯的女子竟然乖順的上前一步主動獻吻。那侍衛淺嚐女子一吻,低笑。繼而對小丫鬟命令道:“帶她回去吧。”他在心中暗想:任你再聰明過人,也料不到我能完全反控你的傀儡吧。隻有利用你最不會防備的人才能對付你,才能得到我要的一切……你的悲劇,隻能怪你擁有太多不屬於你的東西。

    丫鬟帶著女子步入擺設慶功宴的房間,在眾人驚豔的眼神中丫頭一襲盛裝的女子徐徐走到林一涵身邊。林一涵在眾目睽睽之下,淺笑,起身,抬手,輕撫女子的臉:“丫頭,你來了。”女子很是機械地對林一涵露出微笑。林一涵臉上露出罕見的溫柔表情,他抬頭看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丫頭,心裏滿滿都是溫情。

    宴會之上的幾位管事被眼前的一幕驚地說不出話來,滿腹的疑問無從得到解答,丫頭為何在此?何時上的船?何時跟少爺如此要好?……

    猶如傀儡娃娃一般精致的女子,那一襲紅衣翩然如蝶般,隻會在花蕊上輕點而過,並不會長久駐足,雖是短暫的出現卻掠人心魂。丫頭驚現當場,又很快又被林一涵帶離了這喧嘩之地,但無論如何,丫頭卻是再也走不出這些人的心裏了。

    林一涵把丫頭安置在自己的房間裏,丫頭很是安靜的端坐在梳妝台前。身後的林一涵為她拿下發簪,任如瀑的秀發自然垂落下來,然後他小心翼翼地為她梳理。眼裏滿溢的都是幸福之意,他看著鏡子裏女子柔和的臉部線條,嘴角劃出了好看的弧度。

    林一涵眼裏的溫情與其說是愛慕之情,不如說是一種類似親情的東西。他喜歡與丫頭親近但卻總帶著一種敬意,而不是愛情的占有。丫頭安靜地睡在林一涵的床上,而林一涵則是握著丫頭的手,坐在地上趴在床側睡著了。夜半時分他又做了那個苦纏他十幾年的噩夢。困在夢中小孩,他淚流滿麵地哀號了一聲“娘親!”淚水浸潤了丫頭的手,手指在那溫熱之中微微地顫抖了。

    宜管事回到自己的藥房,兩個侍女正在搗藥、切藥。宜管事確定無人偷聽後,對侍女說:“我看到丫頭了。”其中一個侍女停了手中的活,追問:“何處?”

    宜管事將見到丫頭一事詳細告之,原來這兩位侍女就是晏嘉勇和公孫瑋瑤假扮的。

    林一涵身負與武林正邪兩派相係的血海深仇,他此次出鬼島,就是實施謀劃了近十年的複仇計劃的時機已到。他早先就派手下暗氏潛進各派臥底,摸清各派底細,計劃從內部攻破自己的敵手。先借丫頭之手殺了血手彌勒後,讓小六子,也就是林一涵手下四靈使的智靈高誌遠,假扮成血手彌勒,把整個血手組織納入了自己麾下。然後毫無預兆地在武林開始了一場屠殺,以每日斬殺仇敵門派三十人的速度,開始實施自己的複仇計劃。這一場屠殺來的過於突然,涉及的門派過多,武林中一時人心惶惶,又無從下手解決。後來在武林招募追查這場屠殺的競技中,血手組織又眾望所歸地贏得了緝捕令牌。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林一涵的計劃一步步發展,除了一次屠殺中好心放走的小乞丐,不想他竟是少雄幫幫眾,意外的計劃敗露。而讓林一涵頗感安慰的是這批少年俠士低估了事情嚴重性和林一涵的實力,又過於高估自己的實力,企圖自己解決這次事件,因而林一涵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蹤,讓少雄幫自以為得了殺自己的機會,林一涵再與少雄幫內的暗氏聯手,一舉大挫少雄幫。

    萬事算盡,林一涵也絕想不到,除了武林各派之外自己還有需要防備的人。宜管事就是武林各派力量以外的人,他的任務隻是維持某種秩序。因為知曉林一涵所有計劃,他暗中引開了晏嘉勇和瑋瑤那對人馬,與他們分析利害關係,初步告之自己所在組織的“江湖救急”計劃,又勸得二人易容與自己一同潛在林一涵身邊竊取一份鬼島布防圖,好與外界人士裏應外合直搗黃龍,斷絕林一涵的後援。

    此刻瑋瑤知道丫頭就在船上,根本顧不得什麼計劃,隻想見到丫頭帶她走。可宜管事接下來的話使得瑋瑤不得不拚命去完成自己的任務,對付林一涵。

    “恐怕現今的丫頭姑娘連你都認不得了。”宜管事在極力壓抑著什麼,“如今的丫頭,中了林一涵的傀儡術,如不殺了施術之人,恐怕丫頭姑娘隻能當一輩子……的行屍走肉。”宜寅深知傀儡術的厲害,他不敢向瑋瑤透露那妖術是幾近無救的,自己也不敢多想丫頭的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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