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章節字數:3925  更新時間:09-09-06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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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以為這樣就完了,但還沒等他昏沉沉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就被濕濕軟軟的東西回舔了一下。

    行過就像被他極輕的一吻觸發了什麼機關似的,整個人纏了上來,一手挽在他腰上,一手輕扣著他的發,先是輕咬住了他的上唇,將殘留在上麵的血細密舔掉。接著探入內裏。

    披狼瞬間石化,動彈不能。

    舌尖被對方勾著,變換著角度貼合糾纏,將彼此口中的酒意與血意換了再換。

    末了銀絲相連,微頓下來鼻尖廝磨,眼對眼地望著。

    行過迷蒙蒙的眼睛裏盡是柔意,定定地看他一會兒,嘴角一牽,媚魅一笑,舔了舔自己唇邊的銀絲。

    披狼本就呆住了,一直任由對方在他口中肆虐。猛地見這一笑,刹那間暈得更厲害,整一不知今夕何夕、自身何人,滿頭煙霞雲彩轟得炸開。恍恍惚惚間感覺行過又挨了上來,溫熱的氣息,再次唇齒相依。

    他腦袋裏本就亂成一團,加上鼻血長留,幾乎一直未停歇,愈到後麵愈發地頭腦混沌起來,完全就沒法思考。

    被按倒,被親吻全身,直到下麵傳來一陣刺痛,才稍微清醒了些,掙紮著抬頭望去,正逢上趴在他胸前的行過抬頭衝他一笑,眼睛眯縫地看著他,伸舌舔了舔他一邊的乳尖。

    濕熱酥麻感轟然泛起,他渾身一顫,不堪地閉了眼。

    黑壓壓一片裏,快感更加明顯,與下麵隱隱的痛感交織,那人蛇一般攀附在自己身上的動作,胸前被反複舔咬捏揉,無論再怎樣竭力咬著牙,卻仍是顫抖著抑製不住,喉嚨裏咕咕作響。

    接著猛然而來的衝擊幾乎讓他呼吸都窒了,雙手扣緊了身下席墊,摳出十道深深痕跡。牙關咬得嘎嘎,聲響猙獰,像是要被生生咬碎似的。

    鈍痛與反胃感帶來的不是清醒,而是更加的混沌,生理的淚水盈了眼眶,迷蒙著睜開眼隻見一片紅白交織,偶爾能迷糊反應出來那是行過耷落在他臉邊的白發,細細密密如雨簾,隨著衝擊而劇烈地晃動著。

    未曾掙紮或反抗,隻是難耐地忍著,忍著。頭腦持續地昏亂,想不起任何事。

    像在血海浮沉,隻能見一張妖孽的臉,若隱若現。

    而後終於沉入一片黑暗。

    ……

    清晨第一縷光從原本用來望月的窗口瀉入,盈了披狼一臉。

    雙眼疼痛,他使勁眨了眨,好半天才能睜開眼,目光無神,帶點剛醒的茫然。

    隻覺得頭痛欲裂,胸前也痛,腰也痛,最痛的是後麵,甚至現在還有些隱隱的漲痛。

    身上壓著沉沉的東西。

    他自己是趴臥著,半側著頭,此時眼睛下望,正好見一隻手搭在自己腰上,膚色白得異於常人,卻肌理分明,明顯是男人的手臂。

    披狼眼睛慕地瞪大,呆滯地回轉頭去——

    行過安靜的睡臉正在他身邊,長睫輕顫,薄唇微腫,還殘著幾絲血痕,一副人畜無害的純良模樣。

    依舊傾國傾城、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妖孽樣貌,依舊讓他霎時氣血翻騰,心跳如雷。

    但不僅僅是氣血翻騰,心跳如雷。

    披狼的臉炭一般黑,再雪一般白,兩種色彩交替變換,牙齒磨得嘎嘎,一句話也擠不出來。

    行過長睫一顫再顫,也終於醒過來,眼睛還未睜,就摟緊了搭在他腰上的手臂,習慣性地牽唇笑道,“美人,給我親一口……”

    披狼的臉徹底地定在了黑色。

    行過果真邊說邊湊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笑眯眯地睜開眼睛看著他——

    下一瞬,換行過的眼睛瞪大了。

    他有些呆地看了近在咫尺披狼那張黑臉一會兒,像終於辨認出這是誰,接著便慢慢地低頭下去,看著兩人相連處——

    連忙退了退身。

    窗外隱隱鳥叫聲中,兩人都能清晰地聽見肉體分離的“啵”的一聲。

    接著披狼終於感覺後麵漲痛感略減,刺痛感加劇,什麼粘粘熱熱的東西順著股間外淌。

    他自己趴著看不見,但……此刻已經不存在看不看得見的問題了。

    “……”

    “……”

    ……

    行過很慘地被人追殺了大半年。無數次成功逃跑又無數次被成功追上,足跡遍布小半個人界大陸。

    “其實男人和男人也沒什麼,雖然我沒去過南館,但這種事情我不介意……”

    “去死!!!”

    “其實我覺得男人不存在貞潔的問題……你該不會是第一次吧?”

    “去死!!!”

    “其實真的不會懷孕的……”

    “去死!!!”

    “這種事真的沒什麼呀,要不然,你也來壓我一次好了……”

    “……”

    “哎,你流鼻血了。”

    “去死——!!!!”

    又一次萬般解釋(?)無效,打得難舍難分之時,突然從天而降一個人。

    行披二人默契十足地分別向後退了一步,那從樹上掉下來的人便啪唧一下栽落在他們中間,哀叫不已。

    “哥你耍賴!明明是你劃輸了!”他跳起來捂著屁股衝樹上一個抬腿作踢狀的人怒喊。

    接著就被揮到眼前森森泛寒光的七煞爪嚇得一抖,兔子似的竄到行過身後躲著,慌亂喊,“老大我錯了!我不是有意要打攪您啊啊!”

    披狼冰冷冷的一眼掃過來,“什麼事,說。”

    侖昆看他態度竟然還算和藹,戰戰兢兢地探個頭來說,“首領那邊來信。很急。”

    披狼烏黑的臉色有所緩解,點點頭,正色道,“你過來,慢慢說。”

    侖昆忙不迭靠過去,剛要開口就見烏黑一個鞋底迎麵來,“躲在他後麵老子就踹不到你了?!啊?!!”

    行過眨巴著眼睛看著披狼把他下屬踢飛了,又罵罵咧咧地去拎起來,把對方拍醒,耳語一番之後,披狼回頭來看了還站在原地的他一眼,表情陰騖。

    行過無辜地眨眨眼。雖然帽子遮了,披狼看不見。

    “你的命是我的,給我等著。”披狼恨恨道。

    “哎?”

    行過更加無辜且茫然地眨眼,隻見披狼轉身拖了侖昆就走了。

    那之後接連好幾天,都沒見有人再來喊打喊殺喊你給老子去死,行過樂得清靜,又開始日日逛窯子的幸福生活。

    女人的身體柔軟且溫順,他喜歡那種真實的、近在身邊的暖意。

    喜歡擁人入眠,喜歡一覺醒來,能看見枕邊不屬於自己的發。

    也習慣在次日的清晨,裹了鬥篷,孑然一身,前往下一個等在熹微裏的城。

    至於那日跟披狼那一夜,喝得太多,細節什麼都記不清了。隻迷迷糊糊感覺身下壓的“美人”硬邦邦的,胸又平,不怎麼熱情的樣子。入口也緊,什麼體位都不對勁,廢了他好大勁去耐心開拓。

    回憶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值得回憶的地方。

    對於男人被壓一次居然也會羞憤難當這種事情,實在不在他能理解的範疇。

    他這麼多年放縱慣了,身體就是用來做的,不然長下麵那根做什麼。後麵既然有開口,也是可以用的啊,有什麼不可以呢?

    的確沒什麼不可以的啊。

    ……

    披狼接觸過好幾國的王,或者王儲。

    治世之才有,蠢材也不少。

    雖然一早聽說了北遲王儲剛愎自用、腦滿腸肥,一見麵,還是與想象差距了一大截。

    北遲國國富民強,在大陸的地位蒸蒸日上,卻不料有如此王儲。

    “我請的是你們首領。”初一見麵,那北遲王儲便如此說,眯著小眼睛往他全身上下一瞥,一臉不屑。

    “首領腿腳不便,已有數年未出門,”披狼沉著臉道,“在下是帝克斯二頭目,可以直接作主。”

    王儲往懷裏摟著的愛妾胸前摸了一把,不耐煩道,“如此也好,諦兒。”

    座下站著的一人應道,“在,父上。”

    “你跟他說。”北遲王儲留了一句,摟著懷裏女子的腰搖晃離去,粗鄙的調笑聲漸遠。

    “披三少,久仰,”餘下那人禮了一禮,笑道,“在下肖諦,書房請。”

    北遲王儲之子,大公子肖諦,披狼看了對方一眼,後者麵上笑容溫和,眼神卻深不見底。

    這才是真正做主的那個。

    北遲王年老體衰,去年染上場重病,重金之下四處尋求良藥,苦求不到,眼看著要不行了,偏偏有人獻上了一種所謂的“靈蛇血”。國王飲後不僅病消,身子還日漸強健。王儲苦等了幾十年的王位,眼看著到手,現今又不知道要拖上多少年,就動了弑父之意。

    此事自然不可能讓自己人去辦,加之獻“靈蛇血”的二人武藝高強,被國王聘為近侍,日夜守在身邊護其安全,百般下手不得。王儲就想到與帝克斯聯手,借帝克斯之手除了國王,等上位後,答應與帝克斯合作,私購礦石,互相庇佑,兩相得利。

    一番討價還價,交易達成。

    “那二人來曆不明,身手絕佳,三少一定要小心行事。”肖諦最後還道。

    “肖公子對在下不放心?”披狼抬眼道。

    肖諦連忙搖頭,又說些讚譽的話,解釋說隻是自己前頭派去打探的數名死士都下落不明,還是小心為好,當然,那些死士哪比得上披三少神武雲雲。

    披狼對這勸告不以為然。

    大陸上能勝得過他披狼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他叔父與行過,幾乎未逢敵手。那神神秘秘的二人又能如何。

    直到真正與那二人對上,他雖然意識到自己有些估算失誤、無法成功殺了國王,但仍未預料到後果怎樣嚴重。

    國王早已從床下密道逃走,剩他在空蕩蕩的寢宮裏與兩個人對峙,地上其他侍衛屍首一地,侍寢的宮女們尖叫著早已跑走。

    眼前那二人一高一矮,略矮的那個著一身白袍,手執一把折扇,略顯稚氣的臉上,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另一人個子高瘦,貼身的黑色勁裝,淩亂短發遮了半邊臉,麵無表情。

    三人對望一眼,穿白袍的那個將折扇在手中一拍,先開了口,調子清清閑閑,“滅,抓活的。說不定還能問出點什麼。”

    話音剛落,那黑衣的男人已然動身,一揚手一柄利器射出。

    披狼側身躲過,剛要上前一步,那利器居然從身後繞回,他急忙回手一抽,七煞爪與對方相拚,刮出零星火花。

    就在這一躲一擋之間,那黑衣的男人竟已閃至他近前來。正好接了那柄回轉來的利器,手腕一翻,往他喉口倒扣。

    錚一聲輕響,披狼左臂的甲盾與之相抵,二人皆身形一頓。可見對方的武器,一柄通體純墨、狀似蛇牙的匕首。

    僅這樣短兵相抵的一回合,披狼便意識到,這是個高手。

    他二人都使短兵器,接下來毫無疑問近身纏鬥。對方招式不多,但出手與披狼有些相同之處——都是既快且狠。

    數個回合下來難分勝負,那白袍的男子在邊上看著一直未插手,此刻逐漸有些不耐煩起來。

    披狼一心要殺了對方,對方卻是有令在身,要活抓他,漸漸地後者就微處劣勢,被披狼一爪掠過腰側,霎時幾滴血濺落在地。

    那邊上白袍的男子一見那血,神色大變,大力地將頭偏至一邊,不去看那戰局,牙關咬得死緊,像是竭力在忍什麼似的,咬牙喝道,“滅!不要跟他羅嗦!直接殺了!”

    黑衣的男子聞言立刻退出幾步,披狼剛要逼上,卻見對方張唇,像是念咒般說出一句他無法聽懂的話,下一瞬白光迸現,刺得他睜不開眼。

    他抬手要擋那光,卻被突然襲來的強大力量擊在當胸,頓時身子被撞出數米栽到牆上。

    皺眉咳出一口血,披狼掙紮抬頭看向那黑衣男子,卻驚訝地發現,白光過後,對方瞳孔與頭發皆變了深紫,雙耳化作尖長。

    竟是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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