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金風玉露,此情問天  第10章 表白

章節字數:2922  更新時間:12-01-06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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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午後顯得格外寧靜,太陽好像衝破了灰色的天空露出笑容,驅趕著冬季的寒冷,帶給大自然一片盎然的生機。使得陰冷的天空泛著絲絲紅霞,霜雪彌漫的大地也有了溫暖和明媚。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臥室,千絲萬縷一般的光影好像灑落在沈憂雪的身上。讓人不由自主的幻想著伸出手去抓住那一縷朦朧的光影。

    難得清閑的陽光午後,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也沒有什麼人會來打擾。Zero和沈憂雪兩個人捧著沒有加糖的熱茶,斜靠著窗邊的椅子,感受著冬日陽光的珍貴與溫暖。

    陽光鋪灑在沈憂雪的身上,反射出了耀眼的光圈,就好像天使在飛翔一般。那一縷縷的光暈猶如冬日裏的一條圍巾,將沈憂雪包裹起來。

    Zero愣神的看著沈憂雪,一股暖融融的感覺不由自主的湧上了心頭。忽然之間,沈憂雪就讓冬日沉寂的生命有了春意盎然的姹紫嫣紅,也給Zero曾經蒙塵的心靈吹落了塵埃,讓Zero幾近冰封的世界從此冰雪消融。

    ……

    不知道為什麼,Zero忽然就想起了他初遇沈憂雪時的情景。那個時候,在‘天子園’裏,Zero好像看見了天使,好像聽見了天堂的聲音。

    ‘天子園’的琴房是Zero第一次見到沈憂雪的地方,當時他隻是聽說,音樂世家沈家的獨生子沈憂雪將要進入聖伊斯頓貴族學院讀書,並且住進‘天子園’。

    沈憂雪的大名Zero是早就聽說過了,隻是一直都沒有見過這位‘音樂才子’的真麵目。音樂世家沈家是被譽為‘音樂的教父’,在世界音樂曆史上,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而沈家的獨生子沈憂雪,更是年紀輕輕就被譽為‘音樂才子’,他對音樂的造詣和才情早就超越了當代音樂大師。

    Zero當時隻是抱著好奇的心裏,想要見一見這位大名鼎鼎的‘音樂才子’。於是,那一天,Zero早早的就在‘天子園’裏麵等候沈憂雪了,想要一睹沈憂雪的芳容。

    當Zero走到‘天子園’的琴房門口時,聽到從琴房裏麵傳出了一陣悅耳的音樂聲。那樂聲,是Zero從來都沒有聽到過的美妙聲音,就像是來自天堂的呼喚。Zero不由自主的推開琴房的大門,看到了那個彈奏天堂之音的少年。就在那一刻,Zero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

    沈憂雪坐在鋼琴前,全心全意的投入在他自己的音樂世界中,他優美的指尖在黑白琴鍵上飛舞,好像是在傾訴他的寂寞與孤獨。

    沈憂雪那樣出塵的風姿,那樣優美動聽的音樂,卻給人一種,一切都隻不過是一場遊戲一場夢——隻是,這樣的遊戲規則無常。這樣的夢,看得到彼岸,卻無法泅渡。

    這是一種怎樣矛盾憂傷的感情宣泄啊?這是一種怎樣沉冗淒涼的解不開的哀愁啊?這又是怎樣一種刻骨銘心,想忘而又不能忘的悲哀啊?

    在那樣的一刻、在這樣的一秒——Zero似乎完全被沈憂雪帶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當中,他好像是看到了一場充滿刺激與激情的戲碼,也親身經曆了一場與眾不同的遊戲。

    Zero感覺這場戲很精彩,該上演的時候上演,該落幕的時候落幕,跌宕起伏,起承轉合,恰到好處。但是同時,Zero也感覺這場遊戲很無奈,從清晰到模糊,從春花到秋露。如風一縷,雪一幕,隨意沉浮,不知方向如何,不知終點何處。

    沈憂雪就那樣安靜的坐在鋼琴前,不知疲倦的彈奏著美妙的樂曲。在他的身後,夕陽西下,陽光好像千萬把利劍,直接刺入到了Zero的眼睛裏,莫名其妙的,Zero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沈憂雪的身影映照著夕陽的雲霞,色彩變化極多,一會兒被染成百合色,一會兒又變成金黃色,一會兒又渲染成半紫色半黃色,一會兒又映成了半灰色半紅色。隻要一眨眼的時間,又成了紫檀色了,真是色彩繽紛,變幻無窮,美不勝收。

    ‘他就是傳說中的純潔美好的天使吧……’Zero看著沈憂雪出神,心裏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能夠遇見他,或許是上天對我的恩賜。’

    沈憂雪那舒展的眉,那清澈的眼神。他的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從容淡定,能夠給人一種安心,感覺的溫暖。他就是天使吧……

    Zero覺得自己來這世界一遭,就是為了能與沈憂雪相聚一次。好像是在億萬光年裏的那一霎那,一霎那裏,所有的甜蜜與心動,都在瞬間出現了。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Zero俯首感謝天地,能夠讓他與沈憂雪相遇。這樣完美的邂逅,好像是上帝所寫的一首詩,隻是不知道這詩的結局會是什麼?

    ……

    “Zero,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沈憂雪看到Zero一直看著自己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就伸出手在Zero的眼前晃了晃,拉回Zero的注意力。

    一分鍾……二分鍾……五分鍾……十分鍾……

    終於,Zero好像下定了決心,他用很認真的語氣,對沈憂雪說:“雪,其實,我想要跟你說……我很喜歡你……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而是……戀人之間的那種心動,那種愛情……”

    “什麼?”沈憂雪的表情僵在臉上,他沒有想到Zero竟然會對自己表白,而且還說的那麼坦白,令自己連假裝聽不懂的機會都沒有。

    一時之間,沈憂雪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了。他沒有想到Zero會對自己有這樣的感覺,那麼他自己對Zero呢?有沒有同樣的感覺呢?

    Zero看到沈憂雪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心裏麵有些後悔了,他知道自己突然這樣向沈憂雪表白,一定會嚇到沈憂雪的,令沈憂雪感到困擾。但是,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了,就不能夠再收回了。

    Zero緊緊握住沈憂雪的手,深情款款的說:“雪,也許你不知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對你動了心,是那種情不自禁的心動。隻是,我自己一直都在逃避,不敢麵對心裏的感情。我告訴自己,隻把你當做朋友,不要對你有非分之想。但是,那一次,靜馨姐離你而去……”Zero忽然停頓了一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你那雙孤寂落寞的眼,空洞的將我的心打碎了。在那一刻,我多麼想把你緊緊的摟在懷裏,告訴你,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也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吧,我就發現,自己竟然愛你那麼深。我很想大聲的告訴你,就算是世界末日的時候,我也會牽著你的手,看著你的眸,把你牢牢的刻在我自己的心裏。但是,一直以來,我都不敢把我對你的愛戀告訴你,我擔心你會排斥我,你會討厭我。畢竟,你在我的心裏,是那麼神聖而不可侵犯……”

    “那你為什麼還要說呢?我們一直做朋友不好嗎?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沈憂雪微微皺起眉頭,他從Zero的手掌裏抽回自己的手。

    Zero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他沒有去看沈憂雪,他擔心會在沈憂雪的臉上看到厭惡的表情:“雪,如果不是我這次九死一生;如果不是你在我最危險的時候出現在我的身邊;如果不是你奮不顧身的為我擋了那一刀……我也不會就這樣瓦解了自己的心裏防線;我也不會就這樣把這些事情告訴你。我想了很久,我始終覺得,我應該誠實麵對自己的感情。告訴你,我對你的愛。隻是,我不知道,你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沈憂雪沉默了片刻,他什麼也沒有說,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沈憂雪站起身,直接向著門口走去。

    “雪,不要走,我……”Zero看到沈憂雪要離開,著急的想要留住沈憂雪,但是,他又不知道應該用什麼理由,讓沈憂雪留下來。

    沈憂雪在開門的那一刻忽然停了下來,他清冷的聲音仿佛是一月的飄雪,冷冽凍人:“Zero,我們一直都是朋友,希望你明白……”說完,沈憂雪頭也沒回的就離開了Zero的房間。

    看著沈憂雪的背影,Zero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自言自語的呢喃:“我一直都以為,山是水的故事、雲是風的故事。而你,是我的故事……可是,現在,我知道了,我不是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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