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93 更新時間:09-09-08 08:06
謝曉罪從小有一個很疼她的伯伯。她說想吃零食,伯伯立刻帶她上商店買。一喊累,伯伯立刻背起她。無微不至。所以,謝曉罪最喜歡的就是這個伯伯。
她跟這位伯伯印象最深的一次回憶是她上幼兒園的年齡段時。一天晚上,伯伯帶她上商店買零食回家吃。結賬時,結賬員說:“哇!小妹妹,你爸爸很疼你啊。”而當時謝曉罪目光隻注視著手上的棒棒糖,並沒有留意那個結賬員的話。回家時,街道對麵的商鋪著火了,而消防車一直在滅火。謝曉罪停了下來,好奇地望著,而伯伯也耐心的陪著她看。謝曉罪回想起來,都覺得那位伯伯對她好好。伯伯這麼疼自己,那麼他對自己的女兒應該更疼吧。
第一次,謝曉罪嚐到了羨慕。從懂事以來,在她的記憶中,有兩個親人去世。第一個就是外婆,第二個就是很疼她的伯伯。
外婆是老死的,也就是安樂死。外婆也是很疼她。她每個周末都會去外婆家一次,陪外婆聊天,吃飯,看電視,玩的很開心。可,好景不長。外婆的身體惡化,不再臉色紅潤,不再慈祥地摸摸她的頭。一切,已經是過去式了。
一天晚上,淩晨。
謝母半夜接到一個電話,聽完後全身僵硬了。淚緩緩而下。回過神後,她立刻換了衣服,跟謝父交代幾句便匆匆出去了。而,她的步伐有點蹣跚。
第二天早上,謝母回來了。她跟謝曉罪和她姐姐說:你們外婆去世了。
晴天霹靂。一整天,謝曉罪都處於失魂狀態。
外婆的葬禮很簡單,幾個花圈和凝重的氣氛。謝母和謝曉罪的姨媽,小姨一起站。謝曉罪的姨媽一直在哭,謝母一直安慰她。小姨在弄外婆的遺體。外婆在這天和漂亮,化妝師以高超的技術把外婆滿麵的歲月痕跡抹得幹幹淨淨。謝曉罪不禁失了失神。
葬禮在沉重的氣氛中繼續。葬禮最後一項是讓所有人圍著棺木走一圈,然後出門,以示讓死者走的安心。姨媽在經過時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大喊:“媽!媽!您走好,放心走,不要想念我們!”謝曉罪忍不住回頭,可謝母卻在後麵按住她的頭,輕聲說:“千萬不可以回頭,否則死者就會認為你舍不得她走,而纏著你。”謝曉罪一聽,馬上低頭,拚命地往門口走。被鬼纏?開什麼國際玩笑。
伯伯的死,是病魔纏身。
伯伯比謝父大幾歲,如果當時沒死掉的話,現在大概才50多歲吧。伯父並不是得了什麼非典,H5N1之類的病毒。而是他的腦子裏長了幾個腫瘤,就是癌症。伯伯每天要接受無數個令人吃不消的治療。謝曉罪去醫院看伯伯時,看到伯伯漸漸削瘦,臉色蒼白,手上還打著點滴。心總有點吝惜,昔日高大的伯伯,現在隻能躺在床上等待死神的到來,來把他現在虛弱的身體收回。
伯伯的病床就在病房門口旁。謝曉罪一進去便把買給伯伯的蛋糕放在桌子上。伯伯一看是謝曉罪便微笑說:“曉罪,你來啦?蛋糕你吃點吧。”
“伯伯,這是買給您的,我不能吃。”謝曉罪搖頭,“伯伯,您睡會。待會我爸媽和伯母就來。”
“好。”說完,伯伯就閉上眼睛睡覺。
謝曉罪聽不到伯伯的呼吸聲,如果不是看到被子一上一下的,否則,她就要衝去醫生辦公室了。
謝曉罪站起來,在病房附近走走。四周充滿了消毒水味,刺鼻,難聞,再加上醫院病房的氣氛很沉重。沉重的氣氛加上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也許這就是許多人不喜歡消毒水的原因吧。
走廊上陰暗的燈光,深綠色的走廊遮蓬和窗簾,這一切一切,都令謝曉罪差點窒息起來。仿佛,這裏是宇宙,一個真空的地方。
不久的不久。伯伯逝世的消息再次令謝曉罪遊魂。
伯伯的葬禮和外婆一樣,隻不過,這次比較多人。負責朗讀追悼辭的人用沉重的聲音,一點一點地將寫好的追悼辭讀出來。默哀時,謝曉罪覺得自己是冷血的。因為,她連一滴眼淚也沒有。
伯母最後望著伯伯的遺體,大哭,哭得很傷心,哭得驚天動地,最後昏了過去。醒後,仍在小聲地哭。
謝曉罪心裏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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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總令人消沉。友情經不住時光的衝擊,愛情也經不住時光的考驗,最後,連全世界都認為最堅固的感情——親情也抵不住時光的流逝。
世界總在變,時間也在變,友情,愛情,親情也在為時間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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