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長安

正文  第14章，看不見的殺戮（2）

章節字數：982  更新時間：09-09-12 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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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哥哥自然接替了弘的位置，成為新任的一屆大唐太子。比起弘的溫雅和善良，聰慧過人的賢，有著一股分外剛勁的威嚴，這是讓他更加出彩的地方。母後經常說，賢傳襲了她的性格，隻是那外露的部分有點太過張揚，要是能收斂一下，就再好不過。

    有一天，早朝上，政事處理完後父皇正要宣布退朝，上官儀突然從隊列中站出來，又接著從懷裏掏出一份擬好的奏折，要呈給父皇。

    奏折被呈上去了，一個敏感的話題，父皇看得額頭上又冒出了冷汗，那是一份關於廢後的奏章，言辭懇切，詞句華麗，對仗工整，說到了很多敢怒不敢言的大臣們的心聲。

    一個行走在綱常之外的女人，為上到權利的頂峰，用毒計陷害了數以百計的忠良，竟然連自己的親身兒女也不放過，其狼子野心人神共知。陛下不能不為大唐的江山考慮。

    上官儀接借著一腔悲憤，將廢後的理由說得直白而透徹，似乎是臨刑之人最後的遺言。

    本該解散的早朝，因為一個廢後的奏折，被大臣們爹爹不休地爭論了下去。

    母後坐在龍椅後的簾帳裏冷靜地看著下麵群情激奮的大臣。

    龍椅上的父皇，不敢正視那些為聲討正義而來的大臣們，他更加感覺到後背像是被人釘上了兩顆釘子。釘子沒有動，但後背所能承受的煎熬已經超出了他的極限。

    爭論的結果是沒有結果。廢後的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麟德元年，上官儀被報與廢太子梁王李忠同謀，根據大唐的律法，謀反是大逆不道的罪名，一律要被處死的，而且還要連坐。被處死的是上官儀，連坐的是他才華橫溢的兒子上官庭芝。我是在多年以後才知道，那個鞍前馬後地侍奉著母後的婢女，有著過人才氣的女子就是上官遊韶唯一的嫡親孫女——上官婉兒。

    啟重帷，重帷照文杏，翡翠藻輕花，流蘇媚浮影，瑤笙燕始歸，金堂露初曦。

    一個被政治出賣的宮廷詩人，說完了他最後的遺言，毫無遺憾地走了，仿佛他在倒下的最後一刻還看到了自己在昔日太宗朝的宮廷宴會上，舞文弄墨的身影。

    我的老師，將我從年幼的無知中強行拽出來，塞給我成堆的禮儀教條與滿腹經綸的老師，又是這樣匆匆地離我而去了。

    我感到一種難言的孤獨，接連從宮人們口中聽來的噩耗讓我產生了一種近乎於窒息的恐懼感，那比我看到賀蘭敏之充滿欲望的淫邪之眼時更可怕。甚至。我都不知道這恐懼究竟來自哪裏，為什麼會突然之間，渾身開始哆嗦。為什麼我至親的哥哥，教我啟蒙的老師會突然之間成為眾矢之的，成為被死亡惠顧和照顧的人，成為我要用“走”和“離去”這樣隱晦的詞語來表述對已經死去的他們的尊崇和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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