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63 更新時間：11-07-18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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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原來是這樣，這方正本是一介書生，從祖上起家裏就專出讀書人，爺爺是進士，隻可惜沒謀到什麼官職，在鄉裏當教書先生；父親則考到了秀才，再往下卻是怎麼也考不上了，隻好子承父業在鄉裏繼續教書，雖是如此，苦讀多年，倒也寫得一手好字，家裏也可以算是書香門第，父親三年前去世，——願是望方正能考得個好功名，回家光宗耀祖，方正從小受到父親“讀書人的容止”的教導，自是不敢違逆，隻好更拚命地苦讀，所謂————，無奈家中清貧，父親生前攢下的微薄——蓄並不夠支撐方正母子二人生活，幸好方正的文章雖不得考官重視，多年練習卻總練得一手好字。今年方正好不容易考上了秀才，便進城參加鄉試，因家中無人照顧，便帶著母親方程氏一道進城，母子二人捉襟見——的時候，打聽到這處房屋，因長年鬧鬼而久無人居，母子二人無力支付其它房租隻好在此住了下來。方正是讀書人，怪力亂神之事他從不信，一開始便還大著膽子，誰知好景不長，住了七日之後便撞鬼了。先是那天方正早晨出門晨讀，才剛跨出門——就踩到了什麼，低頭一看，卻是一隻死鴉，方正雖然心裏發生，但也沒當回事。第二日，方正秉燭苦讀之時，一陣風來，把本就微薄的燭火吹熄了，吹熄再點上就是，可再點上時發覺桌上的書卷全不見了，隻餘一張紙飄飄忽忽地落下，上書：何苦輸來，但求書去。方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又一陣風來，又將燈吹滅了。方正立時覺得有千斤重壓壓在自己脖頸之上，直壓得要將他身首分離一般，方正此時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伸手去摸頸上之物，又覺得是扇石門，又似是個枷鎖，用力去掙時隻覺得頸上之物越來越沉越來越沉。就在方正覺得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時候，頸上之物猛然碎裂了，方正還未來得及時爬起身來點燈照明，眼前一黑，方正就暈過去了。次日醒來，那些書卷仍找不見，可知前夜之事絕非夢境。中午的時候，鄰院的大嬸帶著幾卷破爛的書上門來了，說是在自家雞舍裏找到的，已經被啄得不成樣子了。此後，方正夜夜讀書必會睡著，睡著必會發噩夢，如鄉試落榜，如好不容易層層突破得以參加殿試，卻又說了什麼悔言，當即被趕出去；如當上狀元卻遇上北蠻相侵，自己一介書生卻被除——方守城，最後竟不敵而死。諸如此類的夢夜夜未曾間斷，夢中自己所遭厄運總連及母親，令方正十分痛苦。
“打斷一下，這似乎隻是惡作劇。”王佳人說。
“然而犬子不日便要參加鄉試，如此下去隻怕他精神不濟。”
“的確如此，您繼續。”王佳人擺了個清的手勢。
“確如先生所言，若隻是惡作劇，不作理睬就罷了。隻是，搬進這院子時就聽得傳言，這屋子曾死過人。雖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據說是冤枉死的。某日夜裏，方正正在看書，忽覺身後有一物，卻不敢回頭，隻盯著燈看，隻看了一會兒便發現地上有影————，我一低頭循那影子看去，卻見是一個晃著的物體，我好奇那是什麼，一回頭對上一雙懸在半空中的鞋，在一抬頭，分明是個吊死的白衣人！那白衣人垂著頭，長發掩麵，我卻能感覺到他從上而下斜斜地瞧著我，甚至還能看到他在笑。”方正說到這裏，抱著頭，緩緩蹲下身去。
事情說到這裏，大概可以明了了。
眾人陷入了沉默。
“我知道了，真相隻有一個！”段鈺猛地出聲，嚇了身旁的王佳人一跳。王佳人怒著一雙桃花眼，一掌掄向段鈺的後腦勺。
“知道就知道，你那麼大聲想把鬼嚇得滾出來啊？”
“不，我等她爬出來。”
。。。。。毫無意義的對話。
“那麼小哥如何看呢？”老太太打斷了這對話的進行。
“老婆婆。”段鈺深感責任重大，語重心長意味深長（什麼東西？）地拍了拍方正的肩，仰著頭去看方正在陽光下因為茫然和恐懼而更加方正的臉：“都是因為您兒子叫方正啊！”
莫不是和風水學姓名學有關聯係了？眾人恭聽。
“大家請看。”段鈺踮起腳來，把方正的肩向下一壓，又朝另兩人招了招手，三張臉湊到方正的麵前，細細端詳，氣氛，漸漸凝重起來了。段鈺盯著方正的臉又說：“清冀哥你去拿個門框來，不用太大，其內接圓的半徑有從這裏到這裏的長度就行。”
段鈺一手比在方正的鼻尖，一手比在方正的下巴。
“啪！”
又挨一掄。
“你找一個這麼大的門框試試。”
“是沒有。。。。。”段鈺摸著腦袋說。
“咳。。。。。”方程氏老太太說，“姑娘您想說犬子的臉長得像方形可以直說。”
段鈺內心愧疚，正待說些什麼，老太太一扭臉麵對身後的黑屋子，丟給她個後腦勺：
“屋裏頭有的是和他臉形大小相近的白紙。”
。。。。。您是後娘吧？
“娘。。。。。”方正冷汗簌簌地往下掉，忙不迭地擦了，“咱還是請小哥半仙繼續說吧。”
“奇就奇在方正的臉上！”段鈺一擊掌，雙手去框方正的臉：“大家也看到了。方正的臉真的很正。”
求你了，鈺姐（原來“禦姐”這詞是這麼來的），您忽略這個問題吧！
“這麼說吧。若是一個尋常女子，見了一個長相如此正點。。。。。呃，清秀斯文的男子，誰不動心？壞就壞在他不僅清秀，而且清貧上了！”
方程氏和方正都發出了辛酸又無可奈何的歎息。
“然而！”段鈺的音調和音量陡然升高，“不食人間煙火的女鬼卻不然！”
一語道破，石破天驚！
“試想，一個整日飄來蕩去無聊度日的女鬼，看遍人間美醜，又可自如變換身形，想美時即美，想醜時即醜，又看破人間善惡，憎惡虛偽罪惡的女鬼，當她一日飄來此屋，見到一名清秀斯文的男子，他不問世事，不懂世俗，一心隻讀聖賢書，勞心勞力奉親母，忠厚樸實，木訥，善良。她怎能不對他動心？然而她畢竟是女鬼，就算不是神仙妃子，也是超凡脫俗的異類，她的愛，自然不同凡俗，於是她整你害你嚇你，皆是出於愛你啊！她想吸引你的注意，又深知你這樣——信書中自有顏如玉的男子是絕不會為尋常姿色的女子動心的，隻好出此下策，令你印象深刻。正如當初趙敏狠咬張無忌，即是為了讓他記住自己啊！”說罷，將方正往屋裏一推，“還不速去尋了她來，問她是小倩，小謝，秋容還是哪家狐狸精？”
方正怔怔地，不敢往屋裏走。隻得去看王佳人。
王佳人淚眼婆娑，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他深深地凝望段鈺：
“把他嚇死了在奈何橋邊等他是吧？”
“。。。。。這也不一定。”段鈺說，見王佳人還瞪著她，又加了一句：“女人的心思你不懂。”
沒想到這一句以一種氫（2）與氫（3）碰撞的形式引發了不僅僅是“轟”的一聲的效果。
“我怎麼不懂了？我怎麼不懂了？我這就把那東西叫出來證明你是錯的！”王佳人邁步就往前走，段鈺急忙上去抱住那妖嬈的腰，大聲叫道：
“不要衝動！千萬不要衝動，清冀哥你要冷靜！”
王佳人拖著腰後完全不起任何作用的段鈺在沙塵中前行，一回頭，瞪了她一眼，段鈺一臉誠摯地搖頭，王佳人歎了口氣，停了下來，幽幽地吐出一句話來。
“我去背人的地方緊緊腰帶而已。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段鈺聽完就完全石化了，起到了一定的在王佳人前進的道路上做負功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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