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章節字數:2338  更新時間:09-09-17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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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英語課後,隔壁班的小朋友上來敲門,說,夏夏老師有人找。

    一出教學樓,左夏看見果佳他媽拿個白色的包擋著臉,在操場邊的玻璃室的椅子上坐著。左夏看看天,大冬天的,沒到2點也沒那麼曬吧!唏噓的歎了口氣。

    果佳他媽一直對左夏就沒什麼好感,左夏對他媽也一樣,其實隻要果佳一句話,也就沒這些事了。左夏一直沒找到什麼合適工作,白天就在城西區的這家幼兒園工作,晚上再到店裏打工。果佳的父母一聽說左夏的工作,就從開始的不正眼看左夏,到最後吃飯時好像就根本沒她這人似的。

    所以今天他媽來,左夏,是意料中也是意料之外。不管她跟果佳合不合適,左夏想這話你都應跟你兒子說。

    果佳她媽聽到左夏的腳步聲,都跟沒聽到似的。所以左夏隻好一直繞到椅子前邊才停下說話。

    阿姨,您來是有什麼事吧!左夏一如既往的用著平和的語氣。其實左夏有時候挺看不起自己這種道貌岸然的性格的,竟在,人前裝孫子。

    隻見果佳媽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說,關係我都打點好了,你直接去都市報找他。交待完事情,就沒在多說一句話,起身就向大門口走了。

    在左夏腦子裏關係這兩個字被完全放大,關係?嗬,是,我沒關係。對你們家果佳我真是高攀了。

    憂愁這種東西對左夏來講是一件奢侈品,太昂貴。所以一個月後她已經自由的出入在都市報社了,這麼好的工作幹嘛不來?她可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清高的人。

    在這座城市打工正好一年的時候,感覺錢還夠花,所以左夏就一個人租了個房子,她覺得這樣在這個裏自己也算有個家了。

    而這個房子也正好離報社挺近的,以後可以步行回家。隻是不知道具體的工作下來之後,會不會有加班的情況,如果這樣是不是該考慮把咖啡店的工作辭了。

    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不願再想事情,左夏洗完漱就躺床上睡著了。

    半夜裏手機響了好幾次,左夏以為在做夢,就告訴自己,不用接,不用接。

    結果第二天早上一看號碼,腦袋就懵了。

    左夏趕緊拾起電話,右手卻顫抖的像沒有力氣似的撥動著回撥鍵,嘟……嘟……嘟……整好三聲,有人接起了電話。

    左昕……左夏的聲音透出點疑問。

    小夏。聲音很輕,這種聲音,左夏從前隻能在被寵著時才能聽到。

    哥。

    左夏沒能再吐隻字片語,隻是在底默默的也這麼叫著。

    靜默了片刻之後。左夏用中指拾了一下眼淚,輕聲問,哥,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12月17號5點39分。那邊說。

    左夏撲哧的一下笑了,你直接說今天不就好了。……哥,你到我這裏來吧!

    時間停頓了一下。左昕說,好。

    沒有其它言語,兩人同時掛上了電話。

    回想到剛剛聽到的笑聲,左昕才放了放鬆拿著的電話的手,心裏想到自己在拘謹些什麼,覺得有些無耐的好笑。把左手的電話收進口袋裏,伸直背,才看見兩旁的建築在靜靜的倒退著,火車已經開了。

    兩天後

    左昕踏下火車冰冷的空氣就撲麵而至,看見月台左邊有一個公告欄,上麵翻滾著幾個字,歡迎來到向都。

    他忽然覺得如果在這裏生活下去也不錯。

    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耳邊聽道,我就知道是你。

    轉頭便看見左夏微笑放大的臉。

    左夏指了指左昕剛才看的電子公告欄。

    大聲的說,歡迎來到向都。

    停頓了一下又說,歡迎跟我一起生活。發現聲音大的有點歇斯底裏,看看周圍,左夏縮了縮脖子拽著他就往出口跑。

    左昕的行李隻有一個手拎的旅行袋,所以倆人不費力氣的招了一輛車坐上。從車剛啟動,左夏就看左昕就坐那不語,把頭一側,向外看著風景。左夏尷尬的兩手不知道該往哪放,眼睛在感覺左昕不注意時偷偷的掃著他。

    看見一條連褲腿都洗的發白的牛仔褲,仍大街上都沒人撿的那種就在左昕腿上穿著。左夏雖然不是什麼細節的人,雖然左昕上身也穿著新買的羽絨服,把下麵掩蓋的很好,但左夏還是看見了。

    等到理解了左昕褲腿間支露出來的銀色白邊的布料是什麼時,左夏差點眼淚就流下來了。

    以前左夏在等車的時候,馬路上坑坑挖挖的都是冰,穿的是那種帶點根的靴子,但還是被冰的不斷輪流單腿支地,根本哪支腳都不想貼上地麵,那中冰冷能從腳底直達心髒,拔的讓人焦急瘋狂。腳麵凍的也直想伸手去捂。

    盯著這雙布鞋,左夏根本不知該道說什麼,腦袋裏一片空麵,思想在腦子裏劇烈翻滾著,也癟不出一個字兒,眼淚就在眼眶裏打圈,最終沒忍住,掉了下來。左夏把頭一偏,差點哽咽出聲。

    用了一路左夏才整理好心情。所以剛進家門,左夏在左昕後麵說,哥,好冷,給我倒杯熱水去。

    左昕正在那努力脫鞋,一聽這話皺起眉頭看左夏,你家,我家啊。

    左夏拍了他肩膀一下,說,你家。

    本想繼續活躍活躍氣奮,但看左昕臉色很差。左夏便到另一間臥室鋪好被子,然後到客廳拉著左昕去睡覺。

    幾個小時過後。

    被煙花吵醒的左昕就坐在沙發上看著左夏在廚房忙碌著,明明不是什麼節日的今天,外麵卻還在持續不斷的放著禮花,一陣一陣的聲音大的出奇。屋裏麵電視開著,播著知識競賽節目,左昕忽然覺得這有點太現實了,現實的不像現實,有點受不了。後來尋思尋思自己這不是犯賤麼。

    煙花停止時,兩人已坐在餐桌前吃飯。左夏拿快子杵了杵盤子裏的柿子雞蛋。“哥,好吃嗎。”兩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左昕,語氣聽著像是在討好。

    好吃,左昕在想裏回答。

    嘴巴卻說,還是那麼難吃。還不忘做了個難以下咽的表情。

    不好吃!倒了。左夏說著就像以前一樣搶他手裏的飯碗。搶著搶著左夏尋思出不對勁來了。鬆手也不搶了,說,要不我去買點什麼吧。又覺得說錯了。又轉口說,還是煮方便麵吧。轉身就要煮去。

    左夏對於現在這種場麵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所以就趕忙給自己找個借口,好緩衝一下這種局麵。

    左昕卻在這時拽住了她的衣服,說,挺好吃的。話音卻是很輕。

    左夏回過頭,就看左昕在那張著大嘴一口菜一口飯的往嘴裏填,好像多少年沒吃過飯是的。然後自己一想,就是好幾年都沒吃過了。

    左夏不敢問,問他,在監獄裏麵過的好不好。

    媽媽跟他吵了一架,自己又跟他吵了一架,他才出去喝酒,喝了酒開車,才撞到人。

    可是如果他回答不好,左夏覺得這種不好,自己根本賠償不起。

    但,他根本不會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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