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67 更新時間:09-10-18 10:27
恍惚間,梁雨晴已經關上門,摘下了臉上的麵紗。
這就是他的娘親,他朝思暮想的娘親,他盼了整整二十年的娘親嗎?她美麗的臉上已經有深深淺淺的皺紋了,她的雙手已經粗糙的不成樣子了。
她不要自己,是不是不想讓自己跟著她一起吃苦呢?
這是他蕭殘玉第一次落淚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這一刻,他不想當男兒,他想當一個有母親在身邊疼愛自己的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孩子,你怎麼哭了?”梁雨晴拿出秀怕,走到殘玉身邊,替他擦幹眼角的淚水。
“娘……。”一聲娘,叫得梁雨晴也忍不住淚如雨下,她緊緊地摟著殘玉,試圖用這一刻彌補虧欠他的二十年母愛。
她知道不夠,她也知道自己不配。這麼多娘,她從來沒有養育過他,她怎麼配做他的娘。
“是娘對不起你,娘本來想讓你有更好的成長環境,沒想到你過得並不幸福。”梁雨晴拉著蕭殘玉在椅子上坐下。
殘玉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然後微笑地望著梁雨晴,“不怪娘,我知道娘一定是有苦衷的。或許,是命中注定殘玉應該過這樣的生活。走這樣的路。有那樣的家人。隻是,娘,你知道嗎?我多麼想像其他孩子一樣,在娘的嗬護下長大。”
“是娘對不起你。”
“現在好了。我們母子終於可以在一起了。”殘玉頓了頓,語氣堅定地說道,“以後兒子會好好孝順你的。”
“娘不能留下來,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你,你也應該去做你喜歡的事情。”她是個強盜,她不能讓自己毀了他所有的一切。
從他的眼神中,她看得出來,兒子將來一定能幹一番大事業,而她絕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
“可是……。”殘玉頓時顯得有些失望,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梁雨晴打斷了。
“別可是了,如果有時間,娘答應你,一定會經常來看你的。”說完,梁雨晴擦了擦眼角不斷溢出的淚水。
“娘你別哭了。殘玉答應你就是了。”
隻要娘能開心就好。至少,他自己不是孤單一個人的。娘一直都很愛他,這樣他就應該知足了不是嗎?
“好孩子。”
突然,殘玉若有所指地問道,“娘,您見過她?”
“她?”她突然看到殘玉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那種光是她希望看到的幸福的光。
可她承諾過,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這回梁雨晴有些為難了。
“是啊。要求您來見我的那個人。”她說過下次見麵就會告訴他名字的。可為什麼,她不給他下次見麵的機會呢!留下的隻有字跡。
“這……。”梁雨晴欲言又止。雖然她不是什麼江湖女俠,可她也知道什麼叫做一諾千金。
殘玉眼裏充滿懇求,“娘,求求你告訴我。我真的很想知道她是誰?”自從第一次見過她,他就再也忘不掉她傻得可愛的模樣。
還有那個意料之外的吻,雖然那般青澀,回想起來,卻那樣甜蜜。除了娘之外,她是唯一一個讓他牽掛的女人。
“她就在樓下,穿著紫色的裙子。”剛剛上樓的時候,她就注意到有人一直在看著她。果然和她猜的一樣,她是來確定她是否真的來見殘玉的。
那個叫小七的,果然把我們家殘玉當朋友了。
還沒等梁雨晴說完,殘玉就迫不及待地推開門,搜索著紫色的身影,可惜,當他看見時,小軒已經和洛蕭走出門外。隻留下一個美麗的背影。
可這個背影對殘玉來說,卻是刺痛的。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女人,雖然他沒見過她的真麵目,可他確信自己已經喜歡上她了。
原來心真的會碎,而且還會刺痛其他的皮膚。怪不得,她都不願意再見到他,原來是怕被誤會。
一臉失落地轉過頭,殘玉垂頭喪氣地走回廂房。看著殘玉意誌消沉的模樣,梁雨晴忍不住心疼道,“怎麼了,沒見到她嗎?”
“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殘玉自嘲地笑笑。是啊!誰會喜歡他這種藥罐子呢!
“難道是他……。”梁雨晴不禁遐想到。不會是上次那個和她一起來山寨的男人。
“娘早就知道了嗎?”
“娘也不敢肯定,隻是那天和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男的。依娘看,那個男的應該很喜歡她。不過,雖然她迫於無奈說那個男的是他相公。不過娘看得出來,那位姑娘應該還不喜歡那個男人。”
“真的嗎?”蕭殘玉黯淡的眼神一下子又亮了起來。原來上天對他不薄,他還有機會。
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能夠開心一點,梁雨晴重重地點了下頭。
“那她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
“娘已經違背了承諾了。所以她的名字,我恐怕不能說。”其實也不能說違背承諾,她隻答應她不告訴他她的名字。沒有說不告訴他,哪一個是她。
“既然這樣,兒子也不強人所難,讓娘失了信用。”
一個房間,一對母子。開心地談天說地。她們恨世間太短,短得稍縱即逝。而離別總是來得快,快得讓他們窒息。
“玉兒,好好照顧自己。有機會娘一定會再來看你的。”梁雨晴淚眼婆娑地望著蕭殘玉,心裏是滿滿的不舍。
“娘,你也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妹妹。不要擔心我,我會比任何人都過得更好。”他要比任何人都過得更好。為了娘,為了妹妹,為了那個紫色的背影。
既然她不肯告訴他名字,那他就幫她取一個——小紫,以後是他思念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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