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人生時

我的散文  沉沉默默零零落落就是人生

章節字數：1563  更新時間：09-12-28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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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是2009-10-29星期三，早上很早，光線還來不及照穿整個大地，在黑夜與白天的交替間全世界都浮現一層灰色的輪廓。

    頭頂上是灰蒙蒙的天光，秋的寒風湧入屋子裏。

    在冬天來臨之前的天氣總是晃蕩不安的，秋總是不像冬一般沉寂，街上開始傳來哼哼鏘鏘的聲音，小攤裏的早餐香味浸泡了整個屋子，整個空間都泛著奇異的節奏，搖曳搖曳地，很舒服。

    不明不暗的天空中，很矮很矮的雲藏在天線交錯的角落裏，上學，放學，總是這個樣子的，每天都重複著這樣的事情，有時候我在想，要是有一天我厭惡了這種日子了怎麼辦？但事實上我已經厭惡了。生活了17年，有12年在學校裏迷迷糊糊地混著日子，等待著畢業，接著日子開始混我，很諷刺的事實，不是麼？

    “明年你們就要高考了，你們回家要在牆上把高考倒數計時的日曆掛起來，要時刻提醒自己，要把命按在這大半年裏了，要……”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重複，而我總是咬著筆頭，昏昏欲睡。我不明白，難道有一天不說我們就會忘記了？

    好吧，我忘了吧。

    青春期的孩子都很會在不知覺中分泌傷感的因子，那些自從出生起就潛伏在DNA中的因子。然後誘發這些因子的導引總是來來往往的人或事，不是世界有多大，是人有多腐朽。忘了是從誰的悲傷開始，然後一直一直在傳遞著這些悲傷，而我們隻是受感染罷了，因為人的天性是模仿，先模仿了從許許多多的渠道傳來的傷感，然後就變成自己的了。

    很多人都說政治上的潛移默化怎樣怎樣的，我總是覺得最強烈的潛移默化是悲傷的情緒，它們通過了文字，歌曲，社會的冷淡，家庭的不合把那些關於消極的東西抵導到每一個處於學習階段的孩子身上。

    因為聽不膩的歌曲都是傷感的，看不膩的文字都是傷感的，嚐不膩的寂寞都是傷感的。

    是因為文化受到了侵蝕嗎？於是，我也學會了沒心沒肺了。看著行行走走的人淡然地走過淡然地微笑淡然地藏好，把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心髒自己的一切一切都藏好。於是在很多的日子裏我總是在失眠，空蕩蕩地感覺滿斥了胸口，雙眼望著白茫茫地天花板，出神。

    好吧，我失眠了。

    畢業，畢業，畢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一直在念著畢業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情景，並不是很強烈的解放感，而是極為劇烈的空虛感，最童真的年齡就隨著那一次集體合照定格在原點了，帶不走，留不住。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的一位朋友柒告訴過我，文字，應該是怎麼真實怎麼屬於自己就怎麼寫，不是怎麼美就怎麼寫，那以後我想了很久，為什麼我的文字不屬於我自己？在想著念著一千一萬遍以後，我就沒有再壓抑自己的情緒，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就算全世界在謾罵了，也是我的東西，隻是我一個人的東西，烙上了印。

    想起幾個月前看到的一條留言，那是王睿留予的震驚，然後我就一直重複地讀著那句話：“我說我很多時候自己也很無奈，真的很累，我很想告訴所有人，我有今天不一定還有沒有明天了，就別再和我計較了，可我不能說，說了有什麼用呢？說了隻會讓身邊的人難過，次數多了就會厭惡”。

    是啊，人總是討厭千篇一律的重複，因為人生總不會永遠消沉著。

    那些簡單都是複雜進化而來的。

    每次說什麼承諾的時候她都盡量讓自己冷靜，也擔心那隻是一時衝動才說的，掉過頭來，有一點做的不好，人家都會指著你的脊梁罵你，人生嘛，就是活得如此吃力不討好。

    軟下來就說裝無辜裝可憐，冷酷起來說無情無義，還讓不讓人活了？

    好吧，做人真難。

    當刺目而絢麗的光掛在那白寥寥的蒼穹上之時，太陽出來了，然後所有的聲音都在空氣中擁擠而來，那些在指尖流淌的時間都叛逃了，然後我就沉寂，沉寂。

    淒清的人群零落地走在返校的路上，千踏成形的蜿蜒路線在草地上安靜地擺放著，我很珍惜現在的每一寸的光陰，因為當它們離開的時候我會感覺得到它們的逝去，不是讓我不知不覺地迷糊過去，那種渡過光陰的方法會讓我永遠都得不到救贖。

    然後就一直走，一直走過老街區，走過17年的老建築，走過17年的文化，走過17年的我。

    好吧，我承認，時間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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