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50 更新時間：09-09-20 17:36
1939年10月12日，陰冷的天氣不見一點陽光，還刮起瑟瑟得小風。一片片枯葉像斷線的風箏，乘著風忽上忽下地，一會兒左，一會兒右，完全沒有定數。許是天氣或者其它原因，行人到是沒幾個。叮叮當當地軌道電車照常穿梭在大街之中，可車上的人卻不再站或坐著看報打消時光，一個個神色匆匆，象是害了病一樣，又顯得那樣無精打采。擦鞋的、叫喊賣報賣煙的、紮攤販百貨的都像打好了招呼一樣，全都不知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海因裏希坐著教授的32年款奔馳，悠然駛過柏林的街道。
路邊的百貨公司不再繁華，門可羅雀，倒是一個肉鋪前，手挎菜籃的婦女們排起長隊，排在第一位的遞給肉鋪老板一張類似購物券的東西和幾張馬克，這位婦女便得到一小塊——可以完全握在手裏的成色不算好的豬肉。
“她們在做什麼？”海因裏希問道。
司機見怪不怪地說：“噢，她們在排隊，現在施行了配給製。”
“配給製？為什麼？”
“嗬嗬，戰爭，不光需要人，還需要大量的物資。”司機搖搖頭，麵對海因裏希這些所謂的帝國技術人才，覺得他們隻會機械地做研究，沒時間接觸現實生活。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時間，他索性講起來。“戰事開始後，雖然頻頻取得勝利，但是偉大的元首號召我們暫時要節儉。要期待即將到來的勝利會給我們驕傲和所需的一切。”
海因裏希在克羅萊機械製造廠每天都可以讀到報紙，進軍奧地利，捷克這些他都知道，但隻是介於文字上的了解，後來關進集中營對時事更是一無所知，現在看著柏林的景象，好像與世隔絕一樣，可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最重要的還是馬上開始的研究資料收集工作。
“看到那個陽台上種植的蔬菜嗎？”
“蔬菜？”海因裏希順著司機的目光看過去，漂亮的花卉不見了，幾個中型種植盆內植物的枝葉上掛著紅紅的尖椒。
“自給自足是偉大的元首發表演說時提到的，人們紛紛想盡辦法多種一棵蔬菜，多養一隻雞或一頭豬。我的表妹就是這樣，現在她的花園簡直變成了一個菜園。噢，瞧，這個女司機真漂亮。”
汽車停在路口等電車先過去，前麵電車司機座位上坐著一個紮金發的年輕女孩，戴著白手套，好像還在和身後站立的一名男子說著什麼，不時地笑著。女電車司機——這在以前是絕對沒有的。看來是變了許多，海因裏希暗想。
“知道嗎？小孩子的糖果，還有葡萄酒、香煙都要排隊，都要用配給的購物券，或者許可證。”
海因裏希想到在克羅萊機械製造廠吃到的豐盛的食物，那優質的生活，和司機說的是兩幅截然不同的景象。當時的歐洲，無論哪個國家，都是一樣，軍隊、科研，不管是在和平年代，還是戰爭時期，都會得到國家在各方麵提供的豐厚的條件——特別是起關鍵作用的軍事科研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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