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00 更新時間:09-09-20 17:49
第一個見的人叫費克,曾經是梅賽施密特公司推進係統方麵的技術專家,德國人,住在德累斯頓,因為被蓋世太保認定為種族敗壞者而送到了布痕瓦爾德集中營。
海因裏希掏出證件還有特別通行證遞給一營門口站崗的看守。
看到證件,看守馬上立正伸直右臂,“非常願意為您效勞中尉,請稍等。”看守拿起值班室窗口的電話,“看守長,魯道夫·海因裏希中尉……是……是。”看守放下話筒,畢恭畢敬地對海因裏希說,“請您稍等,中尉。”
海因裏希點點頭。
幾分鍾後,一輛汽車飛馳過來。
看守長扭動著肥胖的身軀下車,宏亮的聲音響起來,“中尉,歡迎您的到來。”
“您好,看守長先生。”
兩個人行禮後,看守長繼續說,“請到我的辦公室談吧。”
“好的。”汽車再次飛馳起來,卷起的塵土由濃到淡慢慢飄散直至消失。看守長辦公室在一營的外圍,很普通的一個屋子。
“請坐,中尉。”看守長推開門,摘下軍帽,並倒了兩杯葡萄酒,“為了我們的元首,幹杯。”
“幹杯。”海因裏希接過透著寶石紅色的酒杯,輕輕搖一搖,泯了一小口,張開嘴回味著。
“這是我的珍藏,味道不錯,嗬嗬。”看守長端著酒杯坐在海因裏希旁邊。
“哦,這真是我的榮幸。”海因裏希表示感謝,轉入正題,“少尉先生,我需要您的幫助。”
“願意為您效勞,中尉。”看守長站起身立正,認真地看著海因裏希。伯特中校早已經下達過魯道夫·海因裏希中尉來布痕瓦爾德集中營的通知,並命令各營區長官絕對要配合工作。
“這個營有名字叫費克的囚犯?”
“費克……費克……”看守長嘴裏重複著這個名字,努力地回想著,“找到叫費克的犯人,帶到我這裏來。”看守長快步踱到辦公桌前,打電話給營區的管理值班室。
“……啊……我想起來了,費克,韋納·費克,那是個愚蠢的家夥,為了他那下賤的猶太女人,居然甘願放棄為我們偉大的元首工作的機會,選擇了布痕瓦爾德集中營,他可是一個德國人啊,真搞不懂。”看守長因激動漲紅的臉像個熟透的番茄。海因裏希無可奈何的聳聳肩,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看守長向海因裏希舉起酒杯,“再來點?”“哦不,謝謝。”海因裏希笑著搖頭。
沒多久,隨著咚咚咚的敲門聲門被推開,“Hi。Hitler”值班室的看守敬禮,接著把身側的人推搡到前麵,“編號10321帶到。”
費克挺直瘦高的身體,左胸的標誌很特別,黃色的倒三角隻露出上端邊緣,黑色的倒三角覆蓋在上麵,“編10321報到。”費克熟練地說著。
看守長示意看守出去,盯著費克泯口葡萄酒。
“看守長先生,我需要一間安靜的房間。”
“當然,我的辦公室絕對不會被打擾。”看守長拿起軍帽走出去。
“請坐,費克。”海因裏希沒有叫編號站起來伸出手友好的請他坐下。
“是,長官。”費克低著頭說著來到集中營用到最多的話,不知道叫我來這裏做什麼,審訊?還是……在其他犯人
那裏聽來的醫學試驗!?……想到這不由得心跳“咚咚咚”地加速。
“你來這裏多長時間了?”海因裏希決定先聊聊天。
“一年半,長官。”費克用袖子擦擦額頭的冷汗。
“不用緊張,費克。我們隻是聊聊天而已。”
“是,長官。”瞧瞧,又來了,是長官是長官,談話怎麼繼續下去呢?頭疼。海因裏希不耐煩的站起身走到窗前。
沒想到剛開始就陷入了僵局,房間內死一樣的沉寂。
“您妻子是猶太人?”仿佛過了很久,海因裏希吐出一句話。
費克觸電般抬起頭,“……是……”
“您想念您的妻子嗎?”海因裏希很滿意費克對剛才那句問話的反應,微翹嘴角。
“……是……是的……”費克木訥的麵容露出一絲溫柔,記憶中妻子那美麗的容顏浮現在腦海中。
“她很漂亮。”海因裏希沒有放過費克這細微的變化。
“是,她很漂亮。”費克在為妻子慶祝生日,突然門被強行打開,幾個蓋世太保衝進來,夫妻倆掙紮著,嘶喊著,屋內一片狼藉……這些畫麵象詛咒一樣緊緊纏繞著費克,越不想回憶卻越不由自主的在眼前清晰閃過。
最後一次見到自己的妻子,是在被送到布痕瓦爾德集中營,費克擠在長長的人群中四處張望,所有的人被強行分成男、女、兒童各一組,猛然間費克看到了站在前排的妻子,送給妻子的那枚玫瑰形藍寶石胸針,襯托在粉色緞質裙裝上閃閃發光,“利亞,利亞,利亞。”費克揮著手臂大聲喊,利亞順著聲音的方向尋過來,還沒等回應,就被女看守驅趕著繼續向前走去,利亞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自己的丈夫,想到就在昨天為自己慶祝生日的幸福場麵,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您……見過她?”費克不確定的問,現在他才注意到海因裏希剛剛說的話,“……她很漂亮。”她還活著,她還活著!費克在心裏重複這這句話,也一直堅持這一點,因為他感覺到妻子對自己地呼喚。
“是的,昨天。”海因裏希簡短的回答。
“她……”費克囁嚅著。
“您是想問她還好嗎?”海因裏希打斷他的話。費克兩隻手緊緊抓著褲子,手上的青筋暴突。
“她很好,在我看來她很好。”海因裏希繼續說,來一營之前,海因裏希先找到了費克的妻子利亞,謝天謝地她還
活著。海因裏希決定暫時談到此為止,然後給他們安排一次見麵。“您可以先回去了。”費克呆呆地望著海因裏希,最終沒有再說什麼,門外的看守把費克帶回了營房。
“教授,下午好。”海因裏希回到主營區的住所,撥通了奧古斯特的電話。
“嗯,是這樣,我需要您再多給我一些特權。”
“對,特權,隻有這樣那些人才會把他們所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如果用其它方法,我想我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好的,我等您的電話,再次感謝您教授。”
“祝您愉快,再見,教授。”沒辦法,海因裏希隻能向教授求助了。
晚餐過後,教授終於打來電話說:布痕瓦爾德各營已經接到了由特奧多爾·艾克將軍(時任帝國集中營督察員兼黨衛軍骷髏隊領袖)直接下達的命令,對海因裏希做的任何事情不得幹預。
1939年10月15日星期日晴
見到費克的那一刻,我告訴自己一定要讓他們夫妻見麵,哪怕是一分鍾的時間,不僅僅是為了我的工作,我又給教
授出了一個難題,終於等到教授的電話,以後誰也不會再幹涉我的決定了,權力真的很重要不是嗎?教授穿上軍裝後,
一切都變了,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我也在慢慢變化,我注意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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