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290 更新時間：09-09-15 20:14
“幾位客官裏麵請。”
“小二，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通通拿過來！”
說話的是一個衣著一身橘黃色衣裙的年輕女子，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看得出來是一位活潑可愛的嬌俏女子。
“好——嘞！”
店小二大聲地吆喝道，隨即開心地離去。
真是幸運啊，在這遠離京城的偏遠城鎮難得有這麼豪爽的客官來呢！
橘黃衣裙女子後麵是位高大英俊的男子，藏青色衣袍包裹著昂藏的身軀，滿臉透著冷漠冰冷，渾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疏離冷漠氣息。
隨即進來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公子，一襲月牙白的長袍，手中一抦扇子悠閑地扇著，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裏自成一股瀟灑閑適之氣。
“真是一位俊美的公子啊！”
“好俊俏的人啊！”
“他們是從外地來的吧，以前從沒有見過他們。”
“好像是富家子弟呢，你瞧他們的衣服……”
輕輕揮了揮手中的扇子，帶笑的溫柔眸子看了看議論紛紛的眾人，唇邊掛著朵和煦燦爛的笑。
“公子，來坐這裏。”
軒轅煜月笑著微微頷首，向橘衣女子他們走去。
“啊，真是個美男子啊！”
坐在旁桌的一個小廝打扮的小夥子驚訝地讚美道，“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美的公子！”
“那算什麼美呀。”
與小廝坐在一起的另一位小夥子開口道，“我還見過更美的呢。”
“你說……”
軒轅煜月拉住起身的橘衣女子，微笑著對她搖搖頭，示意她坐下。
“什麼嘛！”
橘衣女子嘟起可愛的唇瓣，獨自生著悶氣。
竟敢這麼說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可是全世界最漂亮最溫柔最聰明的人了。那些可惡的家夥，我一定要宰了他們！
“橙兒，你乖乖坐這裏吃飯吧。”
“可是，公子，他們……”
“嗬嗬，”軒轅煜月笑了笑，“你剛不是嚷著餓了嗎，怎麼東西上來反而不吃了呢，你看蒼青坐在那裏多安靜。”
“蒼青？”
橙兒瞥了藏青色衣袍的英俊冷漠男子一眼，怪叫道：“我才不要像他一樣呢，他簡直就是一塊千年難暖萬年難化的寒冰嘛！”
聞言，蒼青麵無表情地看了橙兒一眼。
接觸到他疏離漠然的眸子，橙兒受不了地叫起來，“他根本不是人嘛，真是一個比萬年寒冰還讓人倍感冰冷寒冽﹑毫無表情的大冰人！”
“嗬嗬，嗬嗬……”軒轅煜月感覺有趣的笑了開來，充滿笑意的溫柔眸子注視著蒼青，悅耳動聽的清脆聲音緩緩溢出優美的唇，“蒼青，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這麼不惹橙兒喜歡啊，嗬嗬，嗬嗬。”
本來就沒有表情的疏離冷淡麵容，此刻更冰寒無比，仍是毫無一絲情緒的波動。
“更美的人，誰呀？我可曾見過？”
“你當然沒見過！”
“那是誰呀？”
“是楚家的三公子，楚幽霄。”
“楚公子？”
小廝心中十分好奇地道，“隻聽說過楚家的第三子確實是位男子，但這位楚公子似乎體弱多病，幾乎沒見他出過門兒。”
“是這樣的，楚三公子卻是有病在身，我有一個朋友在楚家當差，他告訴我……”
說到這裏，小夥子向四周看了看。
嗬嗬，軒轅煜月好笑地用手托著下頜，戲虐的流光在清澈的眼底劃過。
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他告訴了你什麼事？”
“你知道楚家二小姐與蘇州繡布坊富商蘇氏的獨子蘇家寶的婚事嗎？”
“當然知道了，我們全城鎮都傳遍了。”
“其實呀，蘇家寶並沒有看上楚家二小姐，他之所以要娶楚家二小姐，是因為他看上了楚三公子，好借這機會帶楚三公子回蘇州。”
“你說什麼？！”
小廝驚詫地睜大眼睛，“蘇公子看上了楚公子？這這這……這不太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啊，我告訴你吧，聽說蘇公子在蘇州的住宅裏還有很多其他的男子呢。”
“這……這……”
小廝驚駭的眸子看著小夥子，“男人和男人……這不可能嘛，太……”
“你還不知道嗎？現在外麵早已傳開了。”
小夥子一副他太大驚小怪了的表情看著小廝，隨即將杯中的酒水灌入口中。
嗬嗬，有你這種人在，外麵不被傳得滿天飛才是怪事吧。
“公子，那個楚公子這樣的話就太可憐了。”
“橙兒，你千萬別哭哦。”
軒轅煜月無奈地看著眼睛泛紅的嬌俏女子，眸子裏滿是寵溺無奈的笑意。
“公子，我們幫幫蘇公子吧，他好可憐哦。”
“橙兒，你不要給公子找麻煩。”
蒼青冰冷漠然的眼睛盯著橘衣女子，“公子此次出來是遊山玩水的。”
“公子，你瞧蒼青他欺負我。”
“無聊！”
蒼青冷漠的眸子瞟了她一眼，看向別處。
“公子，你看他……”
橙兒生氣地看著蒼青，隨即滿臉委屈地看向軒轅煜月。
“嗬嗬，嗬嗬……”
軒轅煜月溫柔地笑笑，不語。
“打，打，打死她，打死她……”
“不……不……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好痛……好痛……”
“把你手中的玉佩給我，快給我，不然我就打死你。”
“不……不可以……那是我娘唯一留給我的，不能給你……啊，痛……”
“不給，大家給我打!”
話畢，雨點般的拳頭便落了下來。
“啊……啊，痛……不要……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小女孩把自己緊緊地縮成一團，瘦小的身子承受著幾個比她年齡還大的男孩子的拳頭。
“哼！你娘留給你的……”
為首壯碩的胖胖男孩子不屑地看著被打得蜷縮在一起的小女孩，“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娘跟一個下人跑了，留下你不要你了。”
“胡說!我娘才沒有呢，嗚嗚……嗚嗚……我娘沒有丟下我……嗚嗚嗚……”
“給我吧你！”
為首的男孩子趁小女孩鬆懈的時候一下子奪走了她手裏的玉佩，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玉佩是我的了。”
“不，還給我，你還給我……”
小女孩見男孩手中的玉佩激動地大叫起來，“你還給我……還給我……”
“你放手，放手——”
男孩沒想到小女孩還有力氣站起來和自己搶奪玉佩，生氣地看著玉佩上那雙髒兮兮的小手，大聲吼叫起來，一把將小女孩推到地上。
“啊——”
猛然襲來的疼痛感讓小女孩厲聲尖叫道，待看到破碎在地上的玉佩時，小女孩不禁哀聲痛哭﹑淚流滿麵，“嗚嗚……嗚嗚……我的……玉佩……我的玉佩，你……嗚嗚嗚……你賠我的玉佩，嗚嗚……賠我的玉佩……嗚嗚……嗚嗚嗚……”
“你們在幹什麼？”
一聲嬌斥聲響起，所有的孩子都向聲源望去，隻見橙兒嬌俏的臉蛋兒上布滿了憤怒。
“快跑！”
下一瞬間，幾個男孩子全部跑開，隻留下哭泣的小女孩坐在地上。
“公子，她……”
橙兒擔心地看著在地上掉眼淚的小女孩。
“我們去看看吧。”
“是，公子。”
明亮的大眼睛開心地看向軒轅煜月，隻要有公子在，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你怎麼了？”
軒轅煜月蹲在小女孩身邊，溫柔閑適的眸子看著她輕柔地問。
“我……我……”
小女孩看著眼前溫柔對自己笑的軒轅煜月，晶亮的水眸再度蓄滿了淚水，除了三哥和書童以外，很少有人用這麼關懷的眸子笑著看自己。
“嗚嗚……嗚嗚……我的玉佩碎了，那是……我娘唯一留給我的，嗚嗚……嗚嗚……”
“玉佩？”
軒轅煜月看向碎落一地的玉片，明白了一切。
自腰間拿下裝飾用的玉佩，軒轅煜月把它遞到淚流滿麵﹑哭得很傷心的小女孩麵前。
“那塊玉佩碎掉了，就不能再要了。不過別擔心，我把我這塊玉佩送給你，比你那塊還要漂亮哦，不信你看看。”
“公子，那是你最喜歡的一塊玉佩，送她……”
“沒關係的，橙兒。”
說著，軒轅煜月將玉佩塞到小女孩手裏。
“你看，很漂亮吧。”
小女孩看著手中的玉佩，慢慢地甜甜笑了。
“好漂亮啊，是我見過最漂亮的。”
“你喜歡就好，那它今後就是你的了，要好好放起來哦。”
“嗯！”
小女孩點點頭，燦爛地衝軒轅煜月露出甜美的笑靨。
“我們走吧。”
看著眼前漸行漸遠的一行人，小女孩怔愣了片刻，出聲叫道，“等一下！”
這麼秀美溫柔的人，好想讓三哥見見。
“你叫我們嗎？”
軒轅煜月回過頭，溫柔地笑著問。
“我……我……”
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們，“我是楚繡香，我想……我想請你們去看看我三哥。”
軒轅煜月瞅著麵色通紅的小女孩，善解人意的溫柔笑了，“小香為什麼要我們去看你三哥呢？”
“耶？我三哥也是叫我小香的！”
“是嗎？”
清澈的眸子溫柔地注視著滿臉驚奇的小女孩，“小香這個名字很可愛呢。”
“你三哥是誰？”
橙兒好奇地問，明亮的大眼睛困惑地看著她，“你怎麼渾身……”
雖然是用絲綢裁製的衣服，卻很舊很舊的，好像穿很長時間的樣子，而且看上去蠻髒的。
“這是……”
“橙兒。”
“對不起，公子。”
“沒事的，小香。”
軒轅煜月輕輕蹲下，拿錦帕輕柔地擦去小香未幹的淚水和髒兮兮的小手。
“會……會弄髒的……”
“沒關係。小香不用擔心，告訴我為什麼想要我們見你三哥呢？”
“三哥是唯一待我好的人，公子哥哥也是待我很好的人，所以我……”
“這樣啊，我明白了。我們會去看望你哥哥的，現在就去，小香覺的可以嗎？”
“可以，可以，謝謝公子哥哥。”
公子哥哥？
“小香，我不叫公子哥哥哦，你叫我煜月哥哥吧。”
“對不起，公子哥……啊，不，煜月哥哥。”
“嗬嗬，你三哥是誰？”
“他……”
說到這裏，小香低垂下了頭，神情明顯黯淡了下來。
“怎麼了，小香？”
“沒，沒什麼。三哥他身體不好，吃得又不多，時常咳嗽，有一次我還見他吐出了血來。”
“那他看醫生了沒有？”
“二娘說沒錢不給看，不過過一段時間就不常咳了，三哥說他已經好了。”
溫柔的眸子看著欣慰的小女孩，唇邊咧出略帶嘲諷的弧度。
怎麼可能會好呢？恐怕是越來越嚴重吧。
“啊，對了，我三哥是楚幽霄。”
楚幽霄？
那不是在客棧聽到的名字嗎？
“公子，實在是太巧了，是楚幽霄誒，我們去幫幫楚公子嘛。”
“你們知道我三哥？”
小香驚訝地看著他們，“我三哥很少出門的呀。”
“嗬嗬，我們沒見過他，隻是在客棧聽過他的名字而已。”
“這就是我家。”
“楚府。”
軒轅煜月看了看朱紅大門上掛的門牌，隨即溫柔地笑了，“原來小香住在這裏呀。”
“嗯，我們去見三哥吧。”
府中的仆人匆忙地走來走去，仿佛沒有看見他們一般，不聞不問。
軒轅煜月秀雅飛揚的眉微微皺起，小香不是楚府的小姐嗎，怎麼沒有人來問一下呢？
“繡香，你跑到哪裏去了”
“二﹑二娘……”
看到害怕得向後退縮的小香，軒轅煜月漸漸鬆開眉頭，向那位婦女看去。
是一位纖瘦高挑的婦女，瘦得有些不像人樣，凸出的高顴骨﹑尖尖的下巴，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
“你死哪裏去了，啊？”
“二娘，我……”
“真是的，看見你就煩，快滾吧。你那個寶貝你的哥哥在找你呢，哼！隻不過是老爺在外麵生的雜種，若不是蘇公子看上他，我定要把他攆出楚府的大門！竟敢和我的女兒搶夫婿……”
“二娘，三哥他不是……”
“不是什麼？少說他什麼好話了，你娘也是個賤蹄子，居然跟一個下人跑了，哼！都不是些什麼好東西。”
“楚夫人，你這樣說太過分了。”
“你是誰？怎麼沒經過允許擅自闖進我府？”
婦人仔細打量著他們三個人，看樣子好像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和侍從。
“二娘，煜月哥哥他們是我帶回來看三哥的。”
“看他？他有什麼好看的？算了，我現在有事懶得理你。”
“謝謝﹑謝謝二娘。”
“煜月哥哥，這裏就是三哥的住處。”
“很安靜的地方。”
軒轅煜月溫柔地對小香笑了笑，看來楚幽霄在楚府確實不受重視，住在這偏遠幽靜的地方。
“咳咳咳……咳咳……是小香來了嗎？”
“三哥，你又咳了嗎？”
唇畔溢出淡淡的笑意，“我沒事，隻是咳幾聲罷了，早就習慣了。”
“三哥……”
雪白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撫著小香的頭發，“小香不用擔心，哥哥沒事的。”
感覺到室內多了些人，男子抬頭向門口看去，“小香有客人來了啊，請裏麵坐吧。”
“哥哥，煜月哥哥他們剛才救了我，煜月哥哥還把這塊玉佩送給我了呢。”
說著，小香把珍藏在懷裏的玉佩拿出來讓男子看，獻寶似的開心道，“很漂亮吧，煜月哥哥送我了哦。”
“這……”
男子看著那塊玉佩，雖不了解玉器也知道那是一塊上好的玉。
“小香，既然他們救了你，就不應該再收這塊玉佩，還是將玉佩還給他們吧。”
“可是……三哥……”
“玉佩我已送給了小香，就不是我的了，而且小香的娘為她留下的那塊玉佩已經摔碎了。”
“碎了？小香，這是怎麼回事？咳……咳咳……”
“三哥，你別急嘛，我慢慢給你說。是這樣的，我在回府的路上碰到了王強誌他們，他們看見我脖子上掛的玉佩要奪走，我不給他們，他們便一起打我，多虧煜月哥哥他們來，我才沒事。可是，娘留給我的玉佩在我和王強誌爭奪的時候摔碎了。”
“你沒事吧？”
男子緊張地看著她，小香搖搖頭，明媚燦爛的笑容照亮了稚嫩的臉龐，“我沒事，是煜月哥哥救了我。”
“謝謝你救了小香。”
“嗬嗬，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玉佩……”
“我早已說過是小香的了，不必再提此事。”
“那……多謝了。請在府中歇息些時日，好讓我們聊表點謝意。”
“真的嗎？煜月哥哥他們可以住在這裏？”
小香開心極了，興奮地抓住男子的胳膊。
“可以。”
“哇！真是太好了！”
“等一下，我們沒說要住在楚府啊。”
“咦？不住這裏？”
興奮的喜悅小臉霎時垮了下去，失望地看著他們，“煜月哥哥你們不想和小香住在這裏嗎？”
“沒有這回事呢，小香，橙兒是說笑逗你玩的，是不是啊，橙兒？”
“是，小香，我是瞎說的，你千萬不要當真。對不起，公子。”
“那煜月哥哥是會和小香一起住在這裏了？”
“是的，小香。”
軒轅煜月溫柔微笑著看著小香，真是一個小孩子呢，心情變化比天氣還快，這麼快又開心了起來。
“很少看到小香這麼開心，謝謝你們。”
“小香是個很純真可愛的孩子呢，楚公子。”
軒轅煜月看向黑暗處的男子，燦爛溫柔地笑了。
楚幽霄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被黑暗籠罩的他顯得很神秘，卻隻聞其空靈清透之聲，不知其廬山真麵目。
“軒轅公子，謝謝你救了小女。”
“嗬嗬，楚老爺不必如此客氣，能遇到小香，也是一種緣分。”
軒轅煜月閑適溫柔的眸子看著眼前這位過於蒼老的中年男子，“楚老爺，怎麼不見楚公子人呢？”
“他……他一向都是自己一個人吃的。”
看到楚老爺明顯僵硬了下的表情，軒轅煜月當作沒看見，仍是一派和煦燦爛的笑容，“嗬嗬，原來是這樣。”
“問他做什麼呢？”
楚夫人嫌棄地撇撇嘴角，“讓他出來還不沾了晦氣，那副要死不死﹑天天咳來咳去的身子，也不知道哪天就不行了呢，哼!”
“夫人，有客人在，你少說兩句。”
“我怎麼了？啊？我怎麼了？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生下繡金就死了，你這輩子最喜歡的女人扔下自己的親生女兒和府裏的下人私奔跑了，我再怎麼說也為你楚家生下了繡娟，你竟在外麵又弄一個雜種回來，你也不想想，陪在你身邊大半輩子的人是誰，就這樣對我們母女倆，讓……”
“夫人，別再說了，有外人在，家醜不可外揚啊，你怎麼……哎！”
楚老爺惱羞成怒的無奈看著楚夫人，整張老臉漲得通紅，“夫人你……”
“我怎麼了？哼！”
楚老爺不好意思地看著軒轅煜月，滿是難堪歉疚地道：“軒轅公子，讓你見笑了。”
“嗬嗬，楚老爺說哪裏話，我還要感謝你今晚留我們在府上休息之事呢。”
“哈哈，哈哈哈哈，軒轅公子不介意的話，請多住幾日。”
“多謝楚老爺盛情。”
將楚老爺的難堪與掩飾看在眼裏，軒轅煜月端起杯子輕啜了一小口茶水。
“軒轅公子，請原諒我娘剛才的失禮。”
“嗬嗬，楚小姐不必介意。”
楚繡娟羞怯的眼睛悄悄注視著軒轅煜月，心中無限讚美道：多麼俊美的公子呀，以他的衣著服飾看來，定是富貴人家的公子，比那個好色的蘇家寶好太多了。
哎！若自己還是當初楚府的小姐就好了，就可以懇請爹找人說媒嫁給軒轅公子，現在……爹爹做蘇氏的繡布生意賠了本，又在賭場上輸掉了楚家的全部財產，楚府早就已經落魄了。倘若蘇家寶沒有看上楚幽霄，那現在楚府的人恐怕早已餓死了，哪還有餘錢請下人，哎！
我真是不甘心！
隻能作蘇家寶的妾室，想楚府當年風光的時候，有多少人想讓我看一眼我都懶得看，今日我楚繡娟竟淪落到這種地步，我不甘心！
“爹爹，可以讓煜月哥哥他們住在三哥旁邊的書房嗎？”
“書房？那裏確是可以住人，那軒轅公子就麻煩你們今晚先在書房住一宿吧。”
“書房？！”
橙兒驚聲怪叫道，“那是什麼地方？公子，橙兒不要睡書房啦，我們去客棧住吧。”
“軒轅公子，這……”
楚老爺臉色通紅地看著軒轅煜月，眼睛裏失落﹑難堪﹑慚愧﹑悔恨﹑羞辱……百味陳雜。
“橙兒。”
軒轅煜月略帶責備的輕斥道，隨即歉意地看向楚老爺，“楚老爺，請原諒橙兒的無心之失。”
“公子，我……”
知道自己無心犯了錯，橙兒越說越小聲。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公子﹑公子他……公子他咳出血來了……”
“什麼？快﹑快去請大夫來。”
“是，老爺。”
小廝剛要離去，便被叫住。
“不可以去！”
“為什麼？夫人，幽霄他就快沒命了！”
“蘇家雖是富家，送的彩禮卻並不多，府上光平日裏的吃穿住用已經是緊緊的了，若再請了大夫來，恐怕……”
“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二娘，我的那份飯不要了，求求你幫三哥找個大夫來吧。”
“不行！”
“二娘，我求求你，三哥他……三哥他就要死了，我求求你給三哥找個大夫吧，我明天起不再吃飯了，也不亂跑出去，在府裏給你幹活兒，嗚嗚……二娘，我求你了，嗚嗚嗚……嗚嗚……”
“不行！府中連買米的錢都快沒了呢，哪還有閑錢請大夫呀。”
“二娘……”
“小香，不要哭了，我會幫你的。”
“煜月哥哥……”
軒轅煜月輕柔地擦去小香稚嫩小臉上的淚水，溫暖和煦的漂亮眸子溫柔地看著小香，“我會救他的。”
“楚老爺不用著急，我略懂一些醫術，可先去看一下楚公子。”
“軒轅公子你？”楚老爺看了看軒轅煜月，隨即搖了搖頭，“你又不是大夫，怎麼會看病呢？不行，不行，這不行。”
“爹，我看不如先讓軒轅公子看看吧。”
“繡娟，這……哎！好吧，勞煩軒轅公子了。”
“楚老爺不用客氣。”
“煜月哥哥，你一定要救救三哥！”
“小香，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證絕對會治好他的病。”
“真的嗎？”
“小香，你可要相信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一向隻說他能做到的事情。”
“那我三哥……我三哥他不就有救了嗎？”
“當然啦，公子都答應你了。”
“橙兒……你和小香說這些幹嘛，她還隻是個孩子呢。”
清澈美麗的眸子溫柔地看著驚訝的小香與俏皮可愛的橙兒，無奈地輕輕搖頭。
“怎麼橙兒比小香看著還孩子氣呢。”
“那是因為有公子在啊!”
滴溜溜的靈活大眼睛愉悅地注視著軒轅煜月，嬌俏的笑顏比孩童都可愛。
“都是公子寵出來的。”
“蒼青？！”
軒轅煜月有些驚訝地瞅著冰冷漠然的無表情英俊臉孔，“嗬嗬，難得聽你插句話呢。”
“耶？大冰人兒今天居然開口說話嘞，真是天下奇聞喔。”
橙兒滿臉詫異地睜大雙眸，好奇地打量著他，“天要下紅雨了嗎？你竟然主動開口說話噯，再說幾句我聽聽看。”
“無聊！”
冷冽沉寂的冰眸狠狠瞪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
“你說什麼？大冰人兒，你再說一遍，你有膽就再說一遍……”
蒼青仍是陰沉著俊美的冰塊兒臉，將身邊蹦蹦跳跳﹑大吼大叫的女子徹底忽略到底。
“蒼青，你這個死大冰人兒，臭冰塊兒，竟敢這樣忽視我，我一定要……”
“煜月哥哥，橙兒姐姐和蒼青哥哥在幹什麼？”
小香不解地望向前方的兩個人，眼中盡是困惑。
“小香不用管他們，我們去看病人吧。”
“好！”
璀璨帶笑的眼睛衝著溫柔對自己笑的軒轅煜月，乖順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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