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00 更新時間:14-05-21 15:44
空曠的殿堂內,猛獸的嚎叫聲異常淒厲,一陣長長的哀鳴過後,它對著不遠處的身影再次露出了寒光閃爍的利齒,緊張的低吼由喉間響起,獸瞳之中,映照出了迎麵而來的危險,那是一團紅色的烈芒,不必靠近,它便能感覺到死亡的威脅。
那團烈芒操縱於少年的手中,他正以那種悠閑隨意的態度,倚靠在梁柱上,似乎頗感有趣似的,含著些興味和期待的表情,注視著被火團撩撥到失控的猛獸,尖利的牙齒,螺旋狀的獸角,是他從未在原先的世界上看到過的,在此處,或許是與他所知的獅虎一類相似的獸類,算不得太珍貴,卻異常的凶猛,由山中捕來,作為練習之用效果還算不錯。
輕輕一個彈指,瞬間爆裂的紅芒竄出長長的焰尾,猛然加速往猛獸的身上飛去,早已被灼燒成斑駁的皮毛發出一陣焦臭,嚎叫聲夾雜著怒吼,被身上的痛楚激怒的野獸不再顧及隨時會出現的烈芒,伸出了利爪,高高躍起,黃色的獸眼中全是嗜血的殺意。
紅衣的少年倚靠在柱上,騰躍而起的猛獸正對著他猛然撲去,見他未有躲避的意思,遠處圍觀的眾人都露出了緊張之色。
在此看宗主與那獸類纏鬥已許久了,說是纏鬥或許不算太恰當,該是稱為戲弄才對,火團在少年手中如有生命一般,隨意的被他掌控驅使,接連的往那獸類身上飛去,並不致命,卻將那滿身的皮毛燒的斑駁雜亂,全沒了才被捕來之時的威猛模樣。
隨著一次次被火灼傷,眼前看來,那隻野獸顯然已陷入了狂怒,好似打算豁出性命,也要將宗主吞入腹中,這才修煉了幾日,不知宗主的靈力可支持多久……
淩洛炎麵對騰空躍來的異獸,調用體內所剩不多的靈力,紅芒由掌中發出,黃色的獸眼已帶著殺意近在眼前,在利爪即將觸及身上的那一刻,紅芒疾射,化作了一團火焰擲了過去。
自從那日由禁忌之地歸來,龍梵便教了他修煉靈力之法,而今過了這麼些時日,他已能自如的控製靈力,當然,起初所學的那些,還是在他中了魔毒之時,那日夜晚似乎是他睡得頗為愜意的一日,不過得先略過了某個無恥之徒一臉正經安然的挑弄,雖然是他挑釁在先,但龍梵卻以清除餘毒為籍口,過後還那般若無其事,似乎抵在他身下的灼熱與他無關似的,不愧是被族人崇敬的“祭司大人”……
往人群中掃去一眼,看著某人,他的唇邊勾起了幾分輕嘲的弧度,繼續悠閑的靠在柱上,看著那簇火焰迎上了撲來的猛獸。
火團點燃了皮毛,慘嚎聲夾雜著轟然的一聲巨響,在殿內響起,被淩洛炎手中的炎火吞噬的異獸嚎叫著,重重跌落在地,不住的翻滾起來。
“無趣。”倚靠的身體站直了,淩洛炎看了看手心,收起了炎火的手掌看不出任何痕跡,紅芒一旦離開他的手,便會化為火焰,隨著他的意念而動,這便是炎火之力?隻是控製火焰灼燒的力量?
“宗主看來並不滿意。”白色的身影由人群中行出,站在他的身前,龍梵由他的神情之中看出了他對自己所具有的力量的不滿。
淩洛炎挑了挑眉,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翻滾著慘嚎的獸類,“對殺死一隻畜生感到滿意?難道本宗主往後要對付的,隻是那些?若真是如此,我確是該滿意了,但由各位長老的慎重來看,與烈焱族的百年之約,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吧。”
假若被族人如此看重,代表著赤閻族的炎火之力隻是這樣,那麼繼承了赫羽之力的赤閻族也並不如何特別,即便衰敗下去直至有一日覆滅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宗主想要真正掌控炎火之力,還需練習。”龍梵對他能在短短幾日之間,從對靈力一無所知,到能用意念控製,已覺得很是滿意,而淩洛炎聽他說到真正掌控炎火之力,便覺出了其中的含義來,“何謂真正掌控,莫非這還算不得炎火?”
“炎火之力是赤閻族的根本,並非普通的火焰,曾有族內長老留下記錄,炎火——隨意念而動,可任意化形,燃盡天下一切事物,在瞬息之間覆滅城池,於意動之時焚去生靈,不是消散,而是焚盡,被炎火所燒,再無魂魄可以輪回,再無半點活於世上的痕跡,過去來生,全都不在,世間萬物,除荼鱗的朔水,無可抵擋之力。”
在淩洛炎的問話之後,三十六長老裏,年紀最長的關卯越眾而出,口中敘述著前人所記述之語,臉上帶著向往之色。
身具靈力,隨著歲月的增長,容貌衰老的甚為緩慢,他看來四十歲許的模樣,滿身雍容的氣質,如同沒落的貴族,帶著些滄桑,如同吟唱般的說出了那番話,便用期許的眼神望著淩洛炎,“宗主之力確是炎火無異,隻是尚未全部掌控,到能真正使用之時,便是我族複興之日了。”
“多謝關長老指教。”掠過答了他的話的關卯,淩洛炎的視線落在了龍梵的身上,宗族複興……龍梵想必也是如此想的,教授他靈力,將一切族內事務盡皆告知,就是為了讓他安心坐在這個位上,盡管近日他們之間的相處與起初已有不同,但他不會忘記,龍梵仍是那一個為了族內利益,可以不擇手段的祭司。
少年的目光帶著探究往他身上望來,龍梵回視過去,兩人目光交彙,讓他微微皺起了眉,淩洛炎仍在提防著他,這一點他不會看錯,盡管眼底的那幾分提防隱藏的幾乎不露絲毫痕跡,但依著這個生靈的過去,還有他的性子,若是會輕易的再相信他,顯然是不可能的。
“我渴了。”對著那道白色的身影,淩洛炎揮了揮手,龍梵深深望了他一眼,不知是否是笑意的弧度,在淩洛炎還未看清之前便淡了下去,消失在了原地。
眾人眼見著祭司在宗主的示意之下,消失了身影,再度出現之時,手中已端著茶盞,放在了少年的手中,不由皆露出了詫異之色。
雖然曾聽聞祭司奉命侍候宗主,可他們總以為,那也隻是在宗主身邊,方便保護,同時方便傳授宗主修煉心法,可眼前所見,何止是跟著隨侍而已,端茶遞水這些小事,竟也是祭司親自侍奉?
想起還有人說,即使夜間也不見祭司出來,那麼便意味著,沐浴更衣之事,也是祭司……
長老們在猜測著真相究竟如何,淩洛炎卻並不在意周遭的目光,接過龍梵手中的茶水,一口飲盡了,放回到龍梵手中,正待要說什麼,卻見長老們望著他的身後,不少人驚叫起來,“宗主……它還未死!”
隨著身後突然的一陣厲吼,淩洛炎已知他們所言何意,耳邊聽見有人大喊,“祭司!保護宗主!”邊這麼說著,不少人已聚起了力量,數道光芒繼而連三的顯現,都往他身後襲去。
被火焰灼燒的獸,臉上毛發盡數被燒毀,被火舌舔過一般的獸臉上,眼中幾乎是泛著血光的,如同要爆裂而出,齜咧著扭曲變形的大口,已在身後不遠之處。
淩洛炎從轉身,到麵對垂死猶生的異獸,不過幾個瞬息,就在這幾個瞬息之間,已不見原貌的野獸露著猙獰的齒牙已近到身前,他看著它接近,也看到十數道異芒由長老們手中射出,盡數往它身上而去,卻在還未接觸到它之前,被一道屏障似的光幕給阻擋了。
麵對臨到身前的危險,淩洛炎閃躲一旁,此刻他隻餘騰躍之力,體內的靈力已然耗盡,再也感覺不到半點,而那隻異獸,卻似死亡前的最後瘋狂,拖著離死不遠的身體,齒爪,銳角,盡數往他身上襲來,那瘋狂之勢,比之先前更讓人難以招架。
“可要我相助?隻要讓我吞了場內任何一人的靈魄,你便有力量可應對眼前的危險了。”夜翼的話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如同看戲似的輕快,如此詢問。
“我看你隻是麵對美食,無法按耐了吧。”那些長老可是他手下的人,豈能讓夜翼隨意吞噬。
在心裏回答了它的話,淩洛炎疏忽之下,肩上被利爪劃過,血腥的味道刺激了異獸嗜血的野性,將那瘋狂再度提升,看著它嘶吼著撲來,他嗤罵了一聲,不再分神理睬黑鴉繼續叨念的話,尋思應變之法。
長老們眼見宗主有危,想要救援,不想卻被祭司阻攔了,眼看著情況危急,祭司卻隻是觀望,並不動手,不由疑惑。但長久以來的習慣讓他們對他的決定不會有絲毫質疑,收回了手中的靈力,他們帶著緊張之色往場內看去。
淩洛炎的衣衫已被利爪勾劃了不少地方,撕裂的衣衫下,不斷有血滴隨著他騰躍躲避的動作滴落,憑著過往在那個世上所學的技巧,手無寸鐵的與野獸纏鬥,雖不落敗,卻已險象環生。
一切的技巧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都沒有大的用處,這隻異獸不是他所知的虎豹之類,而是此世所有,竟在受了那麼重的傷之後,還有一拚之力。
隨著體力不斷流失,淩洛炎仿佛又重回了鬥室之中,仍舊是一人的戰鬥,仍舊是十五六歲的身體,麵對著迎麵而來的威脅,但這一次,他不想重複過去!
微挑的眼中不見情挑,不見嬉笑之色,斂下了一切情緒,獸爪按到了身上,滿是腥臭嘴湊到了他的頸邊,任利爪深入血肉,他抬手扼住了它,而那利齒卻已將近他的頸邊要害,就在這危急之時,心底仿佛有什麼猛然湧動而出,掌心倏然燙熱起來,似乎有什麼穿破了手掌,釋放一般的往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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