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09 更新時間：11-02-18 09:44
不好意思，前段時間連叔犯病，我一直都登不上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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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入了春，就是皇帝登基的第十三年。
這一年，可說是西涼曆史上最不安穩、最為混亂的一年。
三月，沒有了邊陲之憂的皇帝開始大肆改革，改革範圍不僅涉及農、科、吏、律各個方麵，還深入到了朝堂之上。去奸佞、留賢德，
紛次而來的罷免文書讓群臣慌了手腳，那些不知何時收集的如山鐵證讓他們意識到，聖上此舉是思慮良久、勢在必行。一時間，人人
自危，惶惶難以終日。
七月，朝廷整肅一清，第一次科舉如期舉行。經過層層篩選，共有五位學子脫穎而出、得以麵聖。這五個人裏，隻一位來自官宦之家
，其餘的，則皆非仕族之後。至此，西涼徹底打破了官貴世襲的陳規舊矩。
九月，後宮傳來喜訊，皇後索亞被診出懷有龍子，大涼國後繼有人。然而，還沒待這喜慶過去，告喪的鍾聲就響遍了京城每一個角落
：方太後病入膏肓，於九月二十三不幸薨逝，享年五十八歲。
年輕的天子悲痛欲絕，寸步不離的在靈堂守了七天七夜，第八天的時候，一身孝服直接穿上了朝堂。
跪在地上的大臣們偷偷抬眼打量上麵的主子，那形銷骨立的身體背後，似乎有什麼悄悄發生了改變。那些看不到的東西，讓坐在龍椅
上的人，愈加散發出帝王的威儀。
宮裏宮外，有人痛苦、有人麻木，但更多的是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太後三七未過，皇上即便有再多的改革之策，也該暫且放下了
吧？可是新的意旨的下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在太後薨逝的第十一天，聖上便下令推翻祖製，將全國的守孝期由三個月改為七天
！
——這一舉動，無疑又激起了軒然大波。
大臣們無法理解皇上為何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但是經過了這半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那些有幸依然站在朝堂上的人無法再發出任
何異議。隻是後來聽鳳棲宮裏的小太監說，太後病危之時，和皇上關在房裏秘密說了一夜的話。至於說了什麼、和此事有無關係，除
他二人就無從得知了。
十一月的時候，宮裏發生了史上著名的紅花案。前尚書之女劉貴妃因父親連累連降三級，又同時失寵於皇上，終於懷恨在心向索亞投
毒。幸而皇後福大，連同肚子裏的孩子都安然無恙。不過，這件事惹惱了一向不問後宮之事的雲倬，當即賜了劉貴妃一條白綾。事後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此事的影響，雲倬又下令整頓後宮，處置釋放了大批的宮娥嬪妃、侍衛太監，同時規定延長例行的選秀時間，縮
減選秀人數。
這場混亂，轟轟烈烈的一直持續到來年四月，才漸漸沒了聲息。
而與此同時，江湖上卻是一片風雲暗湧。
。。。
“雲聚散，千機變，起起伏伏令人歎。
天地寬，是非亂，何去何從且待看。”
——揚州城裏，這是傳遍街頭巷尾的一首說詞，其中所指，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機教。
自從去年開始，天機教暗裏分會受到不少打壓，雖然此事應無外人得知，卻不知從哪傳了不少流言蜚語，說其外強中幹，已是強弩之
末。一時間，各幫派紛紛蠢蠢欲動，縱然還沒有什麼大動作，但對各事物的推脫委辭卻是常有的事了。
總教的觀天閣裏，樊七盯著緊掩的門扉一臉憂心忡忡。
“行了，你別再走了，”噙香將樊七拉到身邊，“教主出了事，大家都是心焦，但你這麼沒頭蒼蠅似地亂走也解決不了問題。”
“我知道，但是——”
“沒什麼可但是的，公子他福大命大，自然不會有危險。”
噙香雖說是勸慰，口氣到底也是沒底，不難聽出其中的擔憂。
想想早上的情景，她一進門就看到莫昭天麵目青白暈倒在地上，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寒氣，看得人膽戰心驚。眼下周堂主都進去了快一
炷香的時間也還沒出來，怎的不讓人著急。
看看周圍，院子裏林林總總站了十來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房門，恨不得目光能穿過去看看裏麵的情景，空氣裏靜的落根針都能聽
得分明。偶爾細風吹過，惹得枝頭嫩葉挲挲作響，就越發顯得靜了。
隨著“吱呀”一聲，房門終於被打了開，一個白衣白發的老者踱了出來，看了眼外麵的眾人，回過身將門仔細掩了。
“周堂主，公子他如何了？可是中了什麼毒？”還沒待眾人出聲，樊七已經急急發問。
“不是毒，教主中的是一種蠱。”
“蠱？”一旁的中年漢子急紅了臉，“教主中的什麼蠱？這幾日我老梁都跟在教主身邊，怎麼就沒注意到呢？”
“梁堂主，你且稍安勿躁。”老者拍了拍他的手臂，“教主這蠱，確實不是這兩天中的。說起來，這蠱也算蹊蹺，它是由西域傳來的
，學名叫做兩重天，一般進入到人身體裏，要五個月潛伏、五個月生長、五個月成熟，之後各種症狀才漸漸表現出來，這也是為什麼
我們大家開始都沒有察覺的原因。中蠱之人，初時隻是周身寒冷，並沒什麼大礙，但兩三次之後就會如在冰火之中，一時寒冷異常，
一時炙烤難耐，每逢滿月便要發作三天，蠶食中蠱之人的內力，直到其內力被蠶食殆盡。我剛剛看教主的樣子，怕是已經發作過幾次
了。”
“這麼說，您可知道它破解之法？”
周堂主捋著胡子的手放了下來，緩緩搖了搖頭，歎道，“要說這蠱的陰險之處就在這裏，雖說它不會置人於死地，卻也沒什麼解藥可
言。江湖上已經許久沒出現過了。”
“那教主便要一直受這蠱毒之苦？”
“這倒也不盡然，這蠱雖說不能解，卻能渡。”
“渡？”
“正是。隻要在兩人胸口處各開一個口子，再以藥材熏香做引，那蠱蟲就會順著血液進入對方體內，隻是——”
“這有何難？”話音未落，梁堂主已經搶著接過話來，“以天機教之大，想為教主渡蠱之人必是多不勝數。不說別人，我老梁便是頭
一個！隻要你周老發話準備好了，我這邊立刻便為教主渡蠱！”
周堂主聞言抬頭看了看他，半晌歎了口氣，“若是如此簡單便好了。隻是這藥引配方，普天之下怕是隻有毒手藥王程乾非配成過，但
是此人性情乖張，多年之前就揚言退出江湖、雲遊四海，一般人怕是尋求不得。。。罷了，老夫這便回去研究看看有無其他辦法，也
隻能盡力而為了。。。梁堂主，尋找藥王之事就要勞煩你了。”
說著，攜了藥箱離去，臨走不忘拍了拍樊七的背，“好好照顧教主。”
樊七連忙低頭應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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