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章節字數:11282  更新時間:09-09-17 0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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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正當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時,卻被一個不速之客打斷。三天已經過去了,李秀金再次來到木浦,卻看到樸政宇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若不是因為他是樸政宇,是她李秀金一手栽培出來的話,看到眼前這一幕她會很羨慕這對情侶。看著政宇身邊的女孩子,秀金不禁皺緊了眉頭,這個女孩子肯定會影響政宇的前途。

    看見來者,政宇扶起心慧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邊走邊囑咐心慧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照顧爺爺。政宇說,無論如何,都希望她永遠站在他這一邊,要永遠相信他,而他永遠都不會辜負她。這一刻心慧是幸福的,她答應他會一直在他身邊支持他,在這個世界上,她隻剩下他和爺爺了。

    回去和爺爺道別後,心慧送政宇上車,看著車子漸行漸遠,雖然很是不舍,可是知道那是他的夢想,心慧含淚與他揮手。車上的政宇同樣依依不舍,探出頭來看她,看著那穿著白色襯衫白色帆布裙的清秀女子站在風裏,如定格的畫一般美麗。他對自己說,他一定會對她好,一輩子!

    政宇不在的日子,心慧每天除了陪爺爺,就是在書房彈琴,彈那首政宇教她的《夜曲》和政宇送她的那首歌。她想把政宇送她的那首歌填上詞,那麼好聽的歌,隻被她一人收藏著太可惜了,可惜了這麼好的曲子,可惜了政宇的創作才華!

    眾望所歸,政宇再次輝煌的登台,依然受到很多人的熱捧。闊別兩個月的首次歌友會也定在本周末在首爾體育會場舉行,政宇打電話回來,希望爺爺和心慧也一起去。爺爺開心的答應。而這時,心慧也收到了首爾理工大學法律係寄來的錄取通知書,爺爺說等去了首爾再告訴政宇,給他一個驚喜。

    再次來到首爾的體育會場,和上次李熙澈歌友會的感覺完全不同,或許是因為這是樸政宇沉靜兩個月後首次正式登場,引來很多業界人士的關注。因樸政宇的囑咐,李秀金早早在會場接待大廳等候,她告訴他們,因為政宇在後台要做很多準備工作,所以不能親自來接他們。李秀金把他們帶到嘉賓區域就座,這時樸政宇在後台向著他們招手,示意心慧過去。心慧看了李秀金一眼,見李秀金沒有反對,便繞道走到後台。剛到後台,政宇就興奮的抱著心慧轉了好幾圈。“放開啦,被別人看到就不好了!”心慧羞赫的掙紮著脫離他的懷抱。

    “怎麼了?我都不怕,你怕什麼?”看著心慧羞紅的臉,政宇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子。

    “等等結束你和爺爺不要走,在接待室等我,我會去找你們。”有工作人員向他示意一切準備就緒。心慧應聲答應,回到嘉賓區,坐在爺爺身邊,樸民赫看著容光滿麵的心慧,特別開心,在他心裏,最讓他操心的孫子,終於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他覺得很心滿意足!

    醞釀了很久的李秀金還是走到韓心慧麵前,問她兩人可否談談。心慧緊張的跟著李秀金走出場外。李秀金說了很多話,但無非都是告訴她,樸政宇有今天的成就付出了太多心血。李秀金告訴她,三年前政宇出現在她麵前,在首爾帶著家人的不理解獨自辛苦打拚了這麼多年是多麼不容易。而如今正是收獲的時候,對於這個輿論能夠造就事端的社會,曝光感情隻會讓站在最高舞台最顯眼的樸政宇迅速像流星般隕落。

    “我不想看著政宇原本大好的前程,現在全變成未知號。政宇是我花三年時間培養出來的,我不想他被毀了,相信你也不想看著政宇離開他最愛的舞台,過著這兩個月來萬般無奈的日子吧?”李秀金刺痛她的傷處。

    可是出乎意料,韓心慧的態度非常堅決。她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一直在政宇身邊。在政宇沒有放棄之前,她是永遠都不會放棄,就算今天的一切都沒有了,隻要政宇認定她,那麼再多的辛苦,她也願意承受。說完深深鞠禮,然後獨自離開回到場內。她的態度如樸政宇一般堅決,若不是因為說不通政宇,她也不會如此冒失找韓心慧,秀金姐非常無奈,可是又有誰能真正理解他的心情呢!

    場內的演唱已經開始,台上的樸政宇直到看見心慧安然坐在台下,才鬆了口氣。心慧掃掉之前的陰霾回以一抹燦爛的微笑!後台的李幼珍看著政宇和台下的韓心慧含情脈脈的樣子,嫉妒得抓狂,她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後台的化妝間,政宇正在卸妝換衣服,李幼珍推門而入!揚起手想給政宇一巴掌,卻被政宇在半空中抓住。“我不是金申東,不可能任你牽著脖子走,注意你的身份!”政宇麵無表情的說著。

    “你要我怎麼辦?你明知道我愛的人是你,為什麼你會變心愛上別人?為什麼你要對不起我?”李幼珍失控的哭泣著捶打樸政宇。政宇任由她發泄情緒:“你愛的人是誰,估計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而我隻需要純粹的感情,這是你永遠也沒有的!”

    “為什麼?為什麼?我可以為你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名利。一直以來我以為我所得到的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可是我錯了,當我發現你不在身邊的時候,當我看著你用我從沒見過的目光注視另一個人的時候我才明白,我要的隻是你的愛,我真的可以為你放棄那些虛無的東西!”幼珍在樸政宇懷裏痛哭著,政宇任她抱著自己,為了撫平她激動的情緒,猶豫了很久還是把雙手放在她肩上,擁著她!看著她哭泣的臉龐,政宇心裏特不是滋味,他不想傷害她,他以為她會很瀟灑的選擇那些虛無的榮譽,可是……

    在接待廳左等右等都沒見政宇出現,心慧有些心急,來到後台找他。卻在後台的化妝間看到政宇擁抱李幼珍的這一幕。她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幾個小時前,他們還開心的在一起,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不爭氣的眼淚立即奪眶而出。忽然發現門外站著的人,政宇慌忙的推開懷裏的李幼珍。原本想問他為什麼,卻怎麼也問不出口,心慧甩門跑出去,政宇慌了手腳,拿起外套跑出去,李幼珍想拉住卻沒有拉住。剛跑出門的政宇被工作人員喊住,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看著跑遠的心慧,政宇打算處理完會場的事情,連夜趕回木浦找她解釋。身後的李幼珍原本哭泣的臉已經沒有淚水,看著韓心慧多門而出的情景,她心裏居然異常開心。

    跑出後台的心慧,多希望他能追出來,可是他沒有,她心裏特別失望。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她不想讓爺爺發現。口口聲聲說會一直站在政宇身邊,不會離開他。可是為什麼當真的遇到事情了,她還是無法接受,還是不會理智的靜下來去處理事情。

    李正叔開車來接他們,坐在車上,心慧失神的看著窗外。爺爺問她怎麼了,她隻是擠出一絲笑容說沒有什麼。

    “老爺,後麵好像有車子跟著我們。”透過反光鏡,李正發現有幾輛車一直尾隨著他們。樸民赫和心慧經李正提醒,也發現確實有幾輛車一直保持著距離跟著他們。

    其實從樸民赫和心慧一入演唱會場時,就有記者在注意他們了。他們看著樸政宇的爺爺帶著一個陌生女孩出現在演唱會,很多人都在猜測這個女孩和樸政宇的關係。所以演唱會結束後,幾家報社的記者就想跟蹤拍得第一手資料。

    “李正,想辦法把那幾輛車甩掉!”知道這些媒體太厲害了,如果今天被他們拍到,明天又將會上頭條,無疑是“樸政宇另結新歡”之類的。他不想自己的孫子和心慧這麼乖巧的孩子受到傷害。李正開著車一條街道一條街道的拐進拐出,讓後麵還保持著一定距離的記者們直接慌了神,成功把記者的車甩掉,三人都興奮不已。就在要開出街道口轉彎時,迎麵一輛逆方向行駛的商務車撞了上來。一陣天旋地轉,爺爺在最後把心慧護在了身下,隱隱約約中,看到爺爺額頭上的血滴在自己臉上,心慧喊著他的名字,可是爺爺卻沒有應答,身上某處傳來的陣陣劇痛,讓她暈了過去……

    接到醫院電話的樸政宇火速趕到醫院,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最親的人會出這種狀況。兩間手術室同時亮著,樸政宇拉著剛出來的一名醫生,問道:“我爺爺怎麼樣?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現在怎麼樣?有沒有事?”醫生搖著手說傷者還在搶救,暫時還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樸政宇失控著哭了出來,跌坐在地上,雙手埋在發間,怎麼會這樣?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麵對突如其來的狀況。經紀人李秀金陪在身旁安慰他,突然想到自己和韓心慧說的那番話,若她出個什麼事,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政宇。

    兩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信號燈滅了,醫護人員推著擔架車出來。政宇趕忙爬起來衝上去。“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傷者年歲已大,受的是致命傷,請您節哀!“醫護人員沉重的說著,擔架車上,爺爺安詳地躺在上麵,白色的布遮著全身。政宇顫抖的手揭開白布,看見爺爺的那一刹那,再也無法控製的痛哭出來。要怎麼辦,他最愛的爺爺,他相依為命的爺爺,甚至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爺爺有一天會離開他。他一直以為,他一個人在外漂泊,不管到什麼時候,木浦的郊區別墅裏,都會有爺爺在那守著等他回來。現在爺爺離開了,他要怎麼接受這樣的現實。

    李正受了重傷,被轉移到無塵重點看護病房。心慧除了身上的外傷,頭部受到劇烈撞擊,沒有生命危險,頭部的傷仍需觀察是否有淤血殘留。從陣痛中醒來的心慧,看到站在床前的樸政宇,想起他們被撞的情形,忍著身上的痛掙紮著起身,問他爺爺呢,怎麼樣了?政宇不說話,心慧又問身邊為她打點滴的護士,護士告訴她樸民赫先生去世了。聽到這一噩耗,心慧渾身虛軟的躺在病床上,眼淚順著眼角滴落在被褥上,痛哭出來:“都是我,爺爺是為了保護我,被車撞的時候,爺爺把我抱在他懷裏,爺爺是為了救我,都是我害的……”聲音很虛弱,但政宇卻聽得什麼清楚。爺爺去世了,他最擔心的人就是她,所以一直守著她。聽著心慧說的話,想著失去爺爺的痛,他變得有些不理智,如果她可以不跑開聽他解釋,如果爺爺不是為了保護她,或許爺爺不會離開。政宇極其複雜的看著眼前躺在病床上虛弱無比的心慧,一拳狠狠的砸在牆上,不語的走出病房。任心慧在身後喊著他的名字。

    三天後,樸民赫的葬禮在木浦按地方形式舉行,這裏是爺爺生活一輩子的地方。依然許多記者在外麵守侯著。心慧不顧醫生的反對,拔掉輸液管,拖著虛弱的身體出現在爺爺靈堂前。政宇看著她慘白的臉龐,抑製住自己的心疼,依然冷漠的對她。麵對政宇的冷漠,心慧也隻能和著淚水往肚裏咽,她緩慢走到爺爺靈柩前,看著爺爺慈祥的臉龐,沉睡的模樣。心慧失聲哭跪在地上,如果可以,她寧願躺在這裏的人是她,至少她不會覺得愧疚政宇,至少政宇還可以和最敬愛爺爺在一起,她本來就是和樸家不相幹的外人。而現在,爺爺不在了,政宇也不原諒她,她該怎麼辦?

    出殯時,樸政宇攔住了她,他說爺爺的事他自己會處理,不需要她來。心慧央求他,讓她送爺爺最後一程,被政宇果斷的拒絕。其實他想的更多的是希望她能好好照顧身體,可是在這一刻,他卻口是心非的說一些刺激她的話。葬禮結束了,一路上心慧遠遠的跟著後麵,直到墓地,爺爺入土為安,政宇在爺爺墓前站了很久,他和身後的李秀金說:“我一直以為還有明天,所以經常說明天會去看爺爺,可是突然有一天爺爺不在了,我才知道明天都是假的,因為當他不在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事都沒有做很多話都沒來得及說!”李秀金推了推眼鏡,什麼也沒說,這麼多年來,政宇對爺爺的感情,她比誰都了解。

    離開墓地時,樸政宇看到遠遠的韓心慧,卻沒有和她說話。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明明想好好對她,明明知道根本不關她的事,可是他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去排斥她。看著政宇離開,心慧跪在爺爺墓前,哭得很傷心。想著爺爺對她的好,想著母親去世,爺爺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她還沒有報答爺爺,他卻離開了。突然間,她覺得很迷茫,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回到木浦郊區的樸公宅,一身黑色西服的政宇正靠著窗台上。

    “爺爺說過要讓你讀完大學,他的遺願,我會幫他做到!”依然一副冰冷冷的表情。心慧走到他麵前,猶豫著握住政宇的手,卻被他甩開。“政宇,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不是說過嗎?不管遇到什麼事,我們都一起麵對的嗎?”心慧心痛的看著他。

    “這些錢夠你讀完大學了,木浦的房子你依然可以住。”政宇遞給她一張支票,心慧沒有接,他便把支票放在桌幾上,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停下來,背對著心慧頓了頓:“我無法原諒一個讓我和爺爺重歸舊好,卻讓爺爺丟了性命的人。而且這個人居然是你!”說完用勁的摔門離去。政宇眼中的淚打著轉,他內心很痛苦,又有誰能明白?

    偌大的房子裏突然變得很安靜,隻有她一個人。房子的每個角落都充滿著和爺爺在一起的歡聲笑語。政宇不能原諒她,她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失去爺爺和政宇的樸公宅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看著那張被風吹落在地上的支票,200萬韓元,一筆龐大的數目。如果隻是因為這個,她又有什麼必要再留在這裏?回到房間,這是爺爺特地為她布置的,以後不再與她有關,她把她帶來的全部帶走,而不屬於她的她一樣也沒要。

    政宇駕車回到醫院,李正叔已經蘇醒。看到政宇,李正忙問老爺怎麼樣了?政宇不語,看著政宇的著裝,李正明白了。他在樸民赫身邊大半輩子,如今老爺去世了,他心裏的感受可想而知。“心慧小姐呢?她傷得重嗎?”突然意識到韓心慧沒有和少爺一起來,李正問道。

    “不要提她,李叔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療養身體。”樸政宇刻意忽略李正的問題。

    “少爺,心慧小姐是個好女孩。老爺之所以要去保護她,也是因為老爺特別心疼這個孩子。你不知道,你和心慧小姐走到一起,老爺有多開心。那天有記者跟蹤我們,我們為了甩開那些記者,才撞車的。或許在最後出事的一瞬間,老爺想到的便是你,他知道心慧小姐對你很重要,所以才在生死攸關的時候奮不顧身去保護她,不然,或許現在心慧小姐也已經不在了。少爺,你比誰都了解老爺的心願,不要讓他在九泉之下帶著遺憾!”說著李正劇烈的咳嗽起來,政宇按鈴喊來護士,護士給他注射了鎮定劑慢慢的睡了過去。

    政宇走出病房,想著李叔說的話,想著他最彷徨的那兩個月裏在木浦的日子,想著有心慧在時爺爺每天開心的樣子。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上隻剩下她了。想到這裏,政宇連忙驅車連夜趕到木浦,趕到木浦時,家裏已經空無一人,那張支票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她什麼都沒有帶走,而他在最後還用錢來傷害了她要強的自尊心。

    他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韓心慧,而這才發現對她的了解是如此少。通過智英高中的人事檔案,找到心慧要好的朋友金敏之,可是金敏之告訴他,心慧沒有來找過她。想到心慧有可能回江原道的家中,卻發現她已在幾天前把房子低價轉賣給他人。如此一來,政宇幾乎失去所有能找到她的方式。他悔恨不已,茫茫人海,要去哪裏找到她?而他是不可能放開她,他一定會找到她的。想著那個笑得如花般的女子,那個一身白衣站在風中的美麗女子,政宇的心糾痛著,屬於男人的眼淚還是流了出來,他要如何麵對沒有她的日子?

    在政宇離開江源道沒多久,心慧就拖著行李來到金敏之家,她實在是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敏之告訴她,樸政宇來找過她,這出乎心慧的意料。不過她還是強烈懇求敏之千萬不要告訴樸政宇她的行蹤。車禍後一直沒有好好休養的心慧突然暈厥過去,當她醒來時已經是深夜。敏之趴在床邊睡著了,很感動,至少身邊還有這麼好的朋友。她對自己說,試著忘記樸政宇,忘記那些傷痛,日子還是要過的,學會開朗的麵對新的生活。而他,沒有她的日子,他可以敞開雙臂去完成自己的抱負。

    心慧一直在敏之家休養,雖然敏之和她媽媽對她很好,可是心慧還是覺得過意不去。大學開課的時間快到了,敏之開學的時間比心慧早十多天。就在敏之去首爾時,心慧也離開她家,和敏之去了首爾。可是到了首爾,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卻為住的地方發愁。金敏之的父親在首爾開了家化妝品公司。到達首爾的那天,敏之的父親帶她們一起去吃飯,飯桌上敏之問父親有沒有住的地方可以安排心慧暫時住下!金在石想了很久:“我們公司正在為下半年秋冬季新出的護膚產品係列拍攝宣傳廣告,請了當紅明星李熙澈做代言人,現住在我安排的公寓裏,我正要找人去照顧他的日常起居,你這段時間可以住在那,隻是要委屈你幫忙照顧他的生活!”

    “不行!”沒等他說完,心慧打斷他,李熙澈可是樸政宇最要好的朋友啊!她怕看到他自己會心虛。

    “怎麼不行了?你們又不認識。”

    是啊,那次李熙澈演唱會,他根本沒有見到她。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麼,而眼前最重要的就是能有個地方落腳,她身上的錢隻夠她讀完幾年大學的學費,她必須要找兼職工作賺生活費。

    見心慧不語,敏之幫她做決定:“就這麼說定了,爸爸,麻煩你送心慧去那裏。我等等要去學校報到!”

    金父駕車送心慧去三星裏的公寓,公寓裏沒有人,金在石把鑰匙交給她,看出她的不安,他叫她放心,他已經和李熙澈知會過,隻是這段時間要委屈她。在他眼裏,心慧和敏之都是孩子。可是看著敏之和心慧過的生活截然不同,所以在金在石心裏也特別心疼這個孩子。

    千叮嚀萬囑咐後,金父離開公寓。三星裏是首爾相當高級的公寓小區,出入的幾乎都是外國人。心慧把自己的東西放進一間空房間,這十多天,她可以住在這裏,也算有個著落了。房子客廳的沙發上,桌椅上,洗手間到處都是零零散散的衣服鞋子,原本設計得很漂亮的房子顯得格外髒亂。這個李熙澈,表麵風光無限,原來私底下竟是個邋遢鬼,心慧在心裏念叨著,開始收拾起房子。

    “什麼人嘛,衣服都是花花綠綠的,紅色的這麼多!哇,化妝品也是,都能排成長龍了。一個男人有必要這樣麼!”心慧邊收拾邊嘮叨。把那些衣服分類扔進洗衣機,心慧開始擦地板,好半天才把那麼大的房子收拾完,屋子煥然一新。心慧走到主臥室,裏麵像是剛結束了鬥爭的戰場一樣,甭提有多亂了。原本想進去整理一下,想想還是算了,涉及到個人隱私的,還是不要多事。

    等了很久,李熙澈還是沒有回來,原本想禮貌性的和他打個招呼的心慧終於耐不住疲倦,回到房間,剛躺在床上,突然又起身把房門保險關上,這才安心的睡著了。

    首爾紅磨房夜吧

    李熙澈和樸政宇一杯接著一杯喝著濃烈的酒。

    “哥,喝這麼急,是不是心情不好?”平時喝酒很有度的政宇今天反常的情形讓熙澈很困惑。政宇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的灌酒。

    “看這情形,估計是被人甩了!”酒吧的調酒師是他們的好朋友,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怎麼?那個女孩不要你啦?有沒有搞錯,我們政宇哥這麼優秀的一青年,多少人排隊等著他挑呢,這還來個不識趣的!”李熙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在錫哥,幫我調杯更烈的酒,這酒怎麼喝了沒感覺?”政宇眼眶微紅。

    “政宇,你喝太多了。”一行清淚滑過政宇的臉龐,政宇現在這個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熙澈意識到事態嚴重。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他還是沒有她的消息,哪怕隻是讓他知道她過得很好,他也就知足了。

    “熙澈,如果你被女人甩了,你會怎麼做?”在錫問他。

    “我?好象還沒這樣的事,如果換成我,我會再找個比她好的女人,讓她知道沒有她我會過得更好!”他李熙澈可是情聖,一般都是女人圍著他打轉。

    “那是因為你還不懂真正的感情,你沒有遇到真正讓你上心的女人!”政宇半個身子搭在李熙澈身上,醉意熏熏的說著。或許是吧,至少現在熙澈很滿足自己的生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何必要讓那些所謂的感情打亂現在這麼愜意的生活呢!政宇哥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這時PUB門口出現一名女子,李幼珍。熙澈向她揮手,幼珍看著喝醉的政宇,如願以償,那個女孩離開他了,雖然知道政宇對她感情很深。可是她有的是時間讓政宇重新接受自己。看著來人,政宇對熙澈搖著手,想說什麼,卻說不清楚。他也許是醉了,可是他還沒有糊塗。幼珍看著兩個喝醉抱成一團的男人,獨自坐在角落裏,這時上來幾名男子與她搭訕。幼珍嫌惡的白了他們一眼,幾名男子坐在她身邊,有意無意的往她身上蹭,說著調戲的話語,“走開!”幼珍不客氣的把酒潑在那個手搭在她肩上的男人臉上,怒吼道!

    聽到幼珍的聲音,李熙澈和樸政宇不約而同起身走過來。有些醉意的樸政宇上前就拉住那名委瑣的男子,一拳揍過去。對方四五個人也不甘示弱撲上來,李熙澈和樸政宇兩個人和四五個健壯的男人撕打起來。政宇的身手依然利落,熙澈的身手也不賴,和他漂亮的外表形成鮮明的對比。在錫乘亂拉著幼珍跑出PUB,叫她在外麵等著,然後又跑進去!兩人把五個人打倒在地,在錫使眼色叫他們從後門跑。跑到酒吧外麵的政宇虛軟的倒在地上,熙澈把政宇扶上幼珍的車,拜托幼珍送他回去。其實他隻是給幼珍和政宇製造機會,他知道政宇和幼珍曾經在一起過,所以當政宇為一個女孩子這麼難過時,他想到李幼珍。如政宇所說,熙澈不懂愛情,他認為一個人不在了,可以找另一個人代替,而那根本就不是感情……

    回到公寓打開門,三秒鍾的時間李熙澈又退了出來。他是不是走錯門了?看看門牌號才確定那確實是他住的地方,再次走進房子,他真懷疑自己的眼睛,房子裏的物品有條不紊的擺放著,和原先淩亂的情形完全不同。這才想起白天金總打電話給他,說為他安排了人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熙澈看著另一間緊閉的房門,想打開看看,卻發現開不了。這什麼保姆?還怕我吃了她不成。熙澈無奈的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太累了。

    第二天早晨,太陽已經日上三竿,熙澈睜開朦朧的眼睛,揉揉發疼的太陽穴。成天日夜紊亂的生活,總有天會要了他的命。半眯著眼,跌跌撞撞往洗手間走去,推開門。

    “啊——”兩個聲音同時尖叫。正在打掃洗手間的韓心慧被闖入的人嚇到,李熙澈立即清醒。

    “你是誰啊?怎麼會在我的屋子裏?”剛說完就想起昨天金總打電話告訴過他,隻是他沒有想到會是個年輕的女孩子。

    “我……”

    “知道了,你是金總安排過來的保姆嘛,家裏都是你收拾的?”熙澈開始洗漱。

    “恩!”保姆?呃,好像是保姆。她答應過敏之爸爸的。心慧把一些髒物搬出去,熙澈獨自一人在洗手間,這才發覺確實幹淨了不少。

    “有什麼東西吃嗎?”睡得這麼晚才起,肚子突然很餓。李熙澈靦腆的問正在忙碌的心慧。

    “啊?吃的?這裏有廚具,可是沒有食物!”心慧無奈的看著他,這個男人真是好看得要命,女孩子見了都會覺得慚愧。“哦,沒事,你繼續。對了順便幫我房間也收拾下!”使喚這麼年輕的女孩子做保姆做的事,熙澈還真覺得不太習慣。

    心慧嘴裏應著,心裏卻琢磨著,敢情這孩子還真把她當保姆了。坐在客廳看錄象帶的李熙澈,目光總是被跑來跑去忙碌著的韓心慧牽引著,真不習慣家裏保姆這麼年輕,感覺總是怪怪的。

    “嘿,你叫什麼名字?”李熙澈主動發話。

    “韓心慧!”沒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動作,但是卻思考了一會才說出自己的名字。

    “名字不錯,挺淑女的,而且是個勤勞的淑女!知道我是誰嗎?”李熙澈調侃。

    李熙澈開歌友會幫助樸政宇時心慧心裏很是感激,所以李熙澈在她心中印象一直很好。不過那是之前,而現在李熙澈輕浮的語氣,讓那點好感蕩然無存,原來他也隻是一個飄飄然的花花公子。

    “李熙澈嘛,你臉上不是寫著了嘛?”心慧的回答讓半躺在沙發上的李熙澈差點被口水噎住。不同於其她女孩子看到他時的反應,這讓熙澈的自尊受到嚴重的打擊。正想發表自己的不滿,突然發現自己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衣服都是你洗的嗎?“

    “是啊!”心慧得意了,那可都是她辛苦的成果呢。

    “這些衣服不能用水洗的,這可都是讚助商讚助的登台演出服,你都用水洗了,穿在身上跟霜打的菜葉似的,怎麼登台啊?你不知道沒經過別人允許不要亂動別人東西的道理嗎?”皺著眉頭,熙澈扯著嗓門吼起來。

    “我,我看衣服到處都是,我也是好心幫你洗的嘛!”看著李熙澈生氣的表情,意識到自己估計做錯事了,心慧心虛的聲音越來越低,這可怎麼辦才好。看著她心慌的樣子,他這才覺得掰回一局,嘴角揚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李熙澈招牌式的皮笑肉不笑。這時客廳電話響了,是金在石的助理打過來的,約了李熙澈下午去拍一組外景宣傳照,見李熙澈進房間準備東西,心慧這才鬆了口氣。天呐,以後千萬不能再多事了,李熙澈發怒的樣子真讓人心驚膽戰。

    昨晚喝醉的樸政宇醒來時,發現自己在李幼珍的家裏。怎麼會這樣?喝得那麼醉,發生什麼事他也完全記不得,隻知道自己吐了,然後有人幫他換衣服。天殺的李熙澈,就算把他扔大街上裝屍體,也好過現在這樣,他不想和幼珍再有任何牽連了。幼珍一臉微笑的把早餐送到床邊,政宇想問他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卻說不出口。他感覺自己像死了一般,早知道不要喝那麼多酒。逃難似的離開李幼珍的家,可是他也知道,李幼珍是不可能那麼輕易放棄,又將要麵對一些煩心的事情……

    下午李熙澈的助理開車送他去外景地,心慧也出門去買些生活用品。首爾真是個大城市,感覺不太遠的地方,走走都得大半天。心慧和敏之在購物中心買了很多東西,確切的說是金敏之買了很多東西。出來的時候已經發現天色已經晚了,敏之打車回學校,問心慧要不要送她回公寓,心慧說不要,送走了敏之,心慧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沉寂在燈火輝煌的首爾夜景裏。心慧享受著這樣的夜景,繁華的鬧市街上不時傳來悅耳的歌聲,心慧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這個城市對她而言是陌生的,卻又是熟悉的。因為不管走到哪裏,她都能感覺到樸政宇的氣息,這裏是他生活的城市,會不會有一天他們會在這繁華的街頭偶然相遇?深吸一口氣,心慧拍拍腦袋勸自己不要再想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她和樸政宇已經是徹底的陌路人。

    走著走著,來到首爾最繁華的LOFT街,所謂LOFT也就是酒吧一條街。整條街出入的都是形形色色的人,走到一家鋼琴酒吧門前,意外的看見李熙澈正和一名性感而又漂亮的女子拉扯著。看情形像是那名女子正糾纏著李熙澈,而他一副極其厭惡的樣子。又是一個情場浪子,心慧最反感這種拿感情當兒戲的人。經過他們身邊,李熙澈發現了她。拚命的對心慧使眼色,用唇語叫她救救他。原本假裝看不見的韓心慧想想還是決定幫他一次。醞釀了一下情緒,韓心慧衝到他們麵前,拉開糾纏著的兩個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著:“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孩子在家都沒奶粉喝了,你還有錢到這種地方來勾三搭四的,你這個死男人,我倒八輩子黴瞎了眼才嫁給你這種人!”韓心慧把一個怨婦形象發揮得淋漓盡致,雖說李熙澈是演員出身,卻也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訝住。原本一直拉著李熙澈的女子一愣一愣的看著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女子。見那女子沒有鬆手的意思,韓心慧繼續哭喪著臉對她說:“大妹子,你來評評理,孩子在家沒奶粉吃,他把家裏砸鍋賣鐵的錢都拿來裝扮他這身行頭,你說我容易嗎我?”熙澈苦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四周的圍觀者越來越多,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那麼美麗的女子,那女子畢竟也是場麵上混的,雖然看準李熙澈是個金主,可也不至於為釣這麼個金主,讓自己在整個街上丟人,那她以後還要怎麼混啊!女子忿忿的推開他們,臨走前對著韓心慧說了句:“大姐,你確實挺悲哀的,找個老公居然比你還漂亮,難怪孩子會沒奶粉喝!”聽了這話心慧差點把血吐出來,一旁的李熙澈終於忍不住笑得人仰馬翻,心慧就鬱悶了,她招誰惹誰了,為了幫他,自己還惹了一身騷。

    人群漸漸散開,心慧氣得一邊念叨一邊往回走,熙澈開著車經過她身邊,探出腦袋問她:

    “要不要跟我車一起回去?”

    “不用你好心。”白了他一眼,心慧繼續往前走。

    “我們住的地方在那個方位,你走的是相反的方向,就算你延著這條路走一年,也不可能走到家的!”經他這麼一說,她才發現自己真的迷路了,難怪走了這麼久,她都沒找到回去的路。

    “算是謝謝你剛剛幫我解圍吧,我載你回去!”看她死要麵子,李熙澈主動放下身架。想了許久,心慧不情願的上了他的車。一路上,李熙澈就沒有停止笑過,想到剛剛在酒吧門口她表演的那一幕,他就無法抑製的想笑,這個女孩還真可愛。

    回到家中,心慧去廚房做吃的,從中午出去到現在,她都還沒吃東西呢!原本已經進房間的李熙澈聞到香味,跑出來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

    “你做的海鮮還真的蠻好吃的呢!”剛在酒吧隻喝了些酒,肚子裏還空空的。

    “什麼海鮮,就一碗破海帶魚,別說得那麼書麵化,好像真是什麼大餐似的!”這個男人可不是一點點的霸道。

    “我吃你東西,你不要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嘛,大不了我給你菜錢!”又是那副無辜得像孩子一樣的表情。

    “別總是錢錢錢的,現在把你丟一荒島上,你是不是捧著一大把的錢啃啊?”話一說完,李熙澈直接噴飯,這個女孩還真不是一點點的勇敢。要知道在ST公司,幾乎他一個眼神就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電話聲響了,熙澈對她說了句不好意思,然後接過電話。

    “政宇哥?這麼晚了怎麼想起打電話給我?”聽到樸政宇的名字,心慧手上的動作明顯僵硬。“要我陪你去喝酒?我剛從那回來,你不知道剛剛在那發生一幕很有趣的事情,有時間我講給你聽。”掛斷電話,心慧表情嚴肅的說道:“拜托你一件事。”

    “什麼事情?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害怕!”她的表情認真得讓人心驚。

    “不要和別人提到我,更不要提我的名字,可以嗎?”心慧懇求他。

    “為什麼?”

    “因為,因為,因為我不想人家說我長得還沒一個男人漂亮,反正你就是不要提到我,好不好?”實在找不到什麼好的借口。聽她這麼說,李熙澈又哈哈大笑起來,不過他還是答應了她。看著李熙澈這麼得意,韓心慧真想拿雙筷子插他嘴裏,要他知道什麼叫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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