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50 更新時間:09-09-17 15:06
幾天後,惜玉園已經準備得差不多,正式開戲的當天,居然就來了不少的戲迷,讓兩人信心十足。
風子惜的重新登台更是吸引了不少人,打出原本在京城名動一時的流鶯旗號,引得不少老戲迷都紛紛趕來,再一睹當時那人的風采。
風子惜當然也沒有讓他們失望,第一次上裝就把瑾瑜看的目瞪口呆,再開嗓子這麼一唱,引得台下陣陣叫好。
加上原來玉兒的名望,惜玉樓很快便火了起來,每天來聽戲的人絡繹不絕,好幾次都踩破了門檻,李伯常常拿這事來打趣。
那時的幾個孩子讓風子惜大體的分配了一下,挑出幾個唱腔身段都不錯的戲子,每人都分了幾個,至於他自己就沒打算再收徒,本來身體就不好,還要登台,他有些力不從心了,瑾瑜也不同意他再費心教戲。
風子惜還特別選了一些給了瑾瑜,瑾瑜初當師傅顯得十分興奮,教起戲來更是幹勁十足,美中不足就是脾氣軟了些,沒有一絲師傅的架勢,風子惜說了他好幾回,可下次照樣和顏悅色,軟聲細氣的。
生活漸漸充實了起來,之前困擾自己的張楚風也被他拋在了腦後,看著戲園一天天興旺起來,心裏十分的滿足。
這天,風子惜正要回房,路過內庭的小院,正好看到小武在和教打戲的師傅練功。
小武就是那些孩子裏,最大的那個,帶回來之後,風子惜便專門請了一個唱武生的好手教導。
不出意外的,小武對這些十分有興趣,練習起來也十分刻苦,看得出,他知道自己有現在的生活十分的不易,自然珍惜。
風子惜心裏對這個孩子有些莫名的好感,可能覺得他身上有些自己的影子,對他也就格外的關照。
小武也是懂得感恩的孩子,雖然他和風子惜的戲路不同,風子惜也沒收他,可他見了風子惜總會親切的叫他師傅,平日端茶倒水,請安問好,機靈得很。
而且小武人緣極好,早早就成了戲園子裏的孩子王,哪個孩子調皮,他一吼便給治了住,孩子們對這個大哥哥敬畏有加,沒有哪個敢造次的。
有了小武,風子惜省了不少心,心裏更是對他喜愛非常。
“王師傅”風子惜叫來了小武的武師。
“來了,有事”那人喊一聲,衝了過來,王師傅人高體壯,風子惜本來也不算矮,可在他身邊一站,頓時比下去半截。
風子惜不著痕跡的退開半步,微微仰頭,說:
“沒什麼,就是問問小武的情況”
“哦那孩子,是個苗子,有肯吃苦,不出五年,定能上台,使一身的好功夫”張師傅讚揚著。
風子惜微笑著點了點頭,看看院子中央耍著長槍的小武。
“小武,給你風師傅來一個鐵門栓”張師傅對著院子中央喊道。(就是一隻手捏著一隻腳,另一隻腳圍著被捏住的那條腿前後跳躍。)
小武擺好身段,毫不含糊的來回跳了七八下,對於一個初學者,能學到這種程度已是不易。
風子惜讚揚的眼光一絲不漏的看在小武的眼裏,,他知道師傅從不輕易開口讚賞,能得到這樣的肯定,已是滿足,不好意思的拿手搓搓鼻頭,紅著臉低下了頭。
為了不讓他太過驕傲,風子惜還是不打算親口表揚,走過去,說了些告誡指導的話,便離開了。
剛沒走幾步,風子惜又被瑾瑜喊住了腳。
“師傅!師傅!”瑾瑜興奮的跑了過來,一時停不住腳,和風子惜撞在了一起。
“怎麼了,這麼毛躁”風子惜不悅地說,他覺得瑾瑜自從跟了八王爺,性子開是開朗了,可有點開朗過了頭。
瑾瑜不好意思的的整了整風子惜撞亂的衣衫,又理了理自己,接著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一封信,說:
“他給我寫信了!”瑾瑜目光閃閃的看著風子惜。
“誰給你的?”風子惜有些奇怪。
“李伯”
李伯?
大瑞的通信不算發達,除了官道的驛站可以傳遞官府通文要件,平日百姓要想給遠方的親人傳個信,就隻能讓別人帶了。
看來那個王爺是以權謀私,用官道給瑾瑜帶的信了,隻是那個李伯是怎麼拿到的,那種地方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他真的隻是王爺的普通隨侍?
風子惜還在想,就看見瑾瑜小心地捧著手裏的紙張,滿心的歡喜。
算了,管他什麼,隻要別傷到瑾瑜就好。
“你又不認字,他給你寫什麼信”風子惜看他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潑了一句涼水。
“所以。。。師傅,你幫我念吧,堯熙走之前說他每五天就給我寫一封的,以後。。。”瑾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也要我念?不怕你們的甜言蜜語被我看了去?”風子惜逗著瑾瑜。
瑾瑜麵紅一笑,小聲地說:
“他知道我會讓人念,不會寫什麼甜言蜜語的”
“進屋吧”
兩人進了惜玉樓最裏麵的一重院落,便是風子惜的寢院,在張楚風離開的第二天,風子惜就搬了出來。
瑾瑜要照顧被留下的小世子,所以仍然住在王府裏,他十分希望風子惜能陪著自己,可風子惜態度異常堅決,瑾瑜也沒辦法。
每次進來這裏,瑾瑜都覺得清冷得很,他怕風子惜一個人寂寞,也隻能盡量多過來陪陪。
風子惜坐在桌邊,拿過瑾瑜手中的信,攤開,大體的瀏覽一遍。
瑾瑜耐著心,不敢開口催促,可急迫的眼神還是十分的明顯。
風子惜也不想調他的胃口了,清了清嗓子,緩緩的念了出來。。。。。。。
信不長,也許是時間緊,八王爺並沒有多說什麼,無非就是讓瑾瑜注意身體一類的,可瑾瑜一直聽得很認真,臉上的笑從沒下去過。
直到最後,一句想你,讓瑾瑜忽地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偷偷看了看風子惜的臉色。
風子惜倒沒覺得有什麼,神情淡淡的把信收起來,還給了他。
瑾瑜十分小心的收好,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事,從袖子裏又拿出一封和剛剛十分相似的信封,遞給風子惜,說:
“差點忘了,還有一封是張將軍給您的”
風子惜抬眼有些吃驚,接過信封,果然,上麵狂草一般的字跡寫著‘風子惜親啟’
原來,假公濟私的還不隻是王爺。
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打開了,反正都準備狠下心來再不理他,幹嘛還要多此一舉。
想著,便把信封隨手放在桌上。
“師傅你不看嗎”瑾瑜還沒離開,他還想知道張將軍說什麼呢。
“恩”風子惜淡淡的回了一聲,接著回了內室。
瑾瑜看看桌上被遺棄的信,心裏不禁同情了張將軍一把,隨後注意力又被堯熙的來信轉移,高興地捧著信離開了。
之後,每隔五天,風子惜和瑾瑜都會收到一封來信,可兩人對待信得態度卻是天壤之別,一個視若珍寶,恨不得每天都捧在手上,一個棄之不顧,隨手扔進小木盒子裏,從此不見天日。
一個月後,一道聖旨讓風子惜的生活起了一層漣漪,可對於瑾瑜,卻如當頭一棒。
當初八王爺獨自回京,就怕瑾瑜一個人在這裏會胡思亂想,特意把小世子堯瑞留了下來,一是路途顛簸怕小孩子受不了奔波,二,也是告訴瑾瑜他一定會回來。
可這次,皇上下旨,要立刻帶堯瑞返回奉京,不得有誤。
眾人不敢違抗,第二天,堯瑞就被帶走了。
從那天起,瑾瑜就一個人住在空空如也的王府,可最後也受不了物是人非的傷感,搬到了惜玉樓,堯瑞走後,他就一直悶悶不樂,而且會顯得比以前更加的期盼八王爺的來信。
風子惜知道他現在唯一的寄托便是那張薄薄的紙了,安全感這種東西,從來不是他們能有的。
日子一如既往,隻是風子惜發現瑾瑜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每天反複的把王爺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明明不認字,可卻能差不多吧內容都背了下來,有時候還能在深夜聽到他的低泣聲。
風子惜覺得在這樣下去瑾瑜會陷得越來越深,他還是怕,怕有一天王爺真的不回來了,瑾瑜會崩潰。
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如果慢慢讓瑾瑜冷卻下來,熄滅一些他的希望,即使以後他可能會因此記恨自己,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毀掉。
第二天,風子惜找到了李伯,要求以後自己親自去驛站取信,李伯想反正瑾瑜也要交給他,直接讓他去取也沒什麼,便欣然同意了。
李伯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交給風子惜,說是王爺之前留下的憑據,拿著他就能自由出入官家驛站。
之後風子惜便慢慢地拉開給瑾瑜信地時間,還會在念信時,故意說八王爺戰事繁忙,可能不會再按時寫信。
每次念到這句時,看到瑾瑜失望的神情,風子惜也十分不忍,可還是咬牙狠心繼續按照原來的計劃拖延時間。
十天,十五天,二十天,一個月,瑾瑜漸漸習慣了失望,習慣在回憶裏麻痹自己,習慣了不再報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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