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28 更新時間：11-05-22 16:04
他長臂撐起，翻身將她壓進柔|軟的床鋪裏。
黑暗裏他啞聲再次低問，“為什麼？”
他右手插|進她濃密的長發將她的頭抬了起來，他又俯身幾分，離她的臉隻有一小指的距離，他能感覺到她胸口緊張地起伏不斷，因剛睡醒而略顯迷離的雙眸裏隱約倒映出她因緊張而爭得圓圓的眼睛。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騙他？為什麼讓他的感情變得一文不值？為什麼要將他玩弄於鼓掌之間？！他想這樣問，卻發現自己在她麵前竟然變得如此膽怯，裹足不前。
她小手揪住他睡衣的衣領，死死擋在身前，她看著他的眼睛，可是那樣深的眼神裏她卻隻看到被逼到無路可走的自己，那麼渺小。
“我……”
他另一手臂從她腰下穿過，緊緊箍住，“說。”
她不敢看他，視線從他的眼睛移到鼻間，“我做惡夢了。”
“就因為這個？”他反問，薄唇漸抿，“就隻是因為這個？”
“一做噩夢就想到剛進莫家的那段時間，那段時間每次做噩夢都是你陪在我身邊，慢慢地，噩夢就少了……”
“我不要聽這些！”他再次逼近，緊抿的唇碰觸到她冰涼柔軟的唇。
她低垂的長睫開始顫抖，眼眶內慢慢升起水霧，她的視線依舊落在他的鼻尖，“你呢，你為什麼要問？你在乎麼？在乎我因為什麼過來麼？”
他插在她發間的手微微使力，強迫她抬起下巴，唇也印上了他的唇。
她不得不望著他，就在眼淚滑落眼角的瞬間，他在她唇間低低道，“我在乎。”
“你呢，為什麼來？”他抵住她的額頭，深黯的眼神裏含著迫切，低啞的聲音又淺又沉，似是在極力控製，帶著誘哄、脅迫低低地問。
他那低顫的尾音像是琴弦撥在她的心口，最後的心理防線在他迫切的眼神和渴望中徹底崩斷。
她揪著他衣領的手慢慢上移，捧住他的臉頰，顫聲道，“因為我想你。真的想你。雖然經常見麵，雖然一周有兩天我們都住一個屋簷下，雖然每個周末我都和一起工作，可我還是想你，每天都想。想你以前的好，想你以前的不告而別，想你回國後變得越來越陌生，想我們越來越遠的感情，想你和溫和的關係，想你和一欣姐5月份的婚禮……因為想你，每天都會有期待，也因為想你，每天都過得好累……”
他刹時間再也不能動，全身每一寸肌|膚都變得極其僵硬，任她捧著他的臉慢慢傾訴，默默流淚，整個人呆呆地，在她的敘述中全然失去反應能力，這些話他等了這麼多年才等到，可是又覺得這些話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期，不敢相信自己竟這樣從她口中聽到了這些，往事一幕幕曆曆在目，此刻他心底壓抑埋藏的溫柔終於再一次慢慢地重新綻放。
等說話這些，她早已淚流滿麵。
插在她發間的手幾不可察地動了棟，她眨了眨眼睛想要摸去眼前的模糊，他卻驀地低頭埋首在她頸窩，緊緊抱住她。
她回抱住他，悄然止住了淚，隔著一層單薄的睡衣她掌下緊貼著他的肌膚，慢慢地，也恢複了柔軟。
他輕輕開口，“為什麼現在才說……”他等了那麼久，放不下驕傲，最終卻仍舊逃不過苦苦哀求。
她聽不清，想要確認他說了什麼，稍微將他推開一些，“你剛說什——”
臉龐被他熱燙的頰線擦過，他的吻來得令她措手不及，瞬間的錯愕之後她閉上了眼。
兩具從未如此親密無隙的身體不知疲倦地折騰了一夜，莫梓芯幾乎一夜未眠，隻在朦朧天亮的時候才淺淺了睡了一小會兒，再次睜開眼睛已是晨光初照。
睜眼的瞬間，硬朗簡潔的臥室風格讓她懵了幾秒鍾，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才靈魂入殼，慌亂地朝身邊看去，驀地扯起被子閃到床邊。
莫梓言早已醒來，他側身以手支頭，一直在旁邊安靜地看著她。
“早。”他俯身上前，在她額頭亂糟糟的劉海上落下一吻。
“……早。”她眼神閃爍，從房間的左邊看到右邊，又從右邊看到左邊，不知該落在哪裏，隻是將自己胸前的被子又提高了幾分，一直拉到下巴上。
床頭的鍾聲響起，她這猛地是想起了什麼，“我還要上課！”昨天因為楊洋的事，她心情莫名的低落，送完楊洋不想回學校，這才讓阿染接她回家，上課時間不住學校，果然生物鍾都亂了！不過……這好像也由不得她。
他懶洋洋地趴過來，長臂從她裸露在外的胳膊邊擦過，拿起她這側床頭的鬧鍾按下，“我已經打電話給你們寢室了，讓幫你頂一下。”
“你怎麼知道我們寢室電話？”她瞪大眼睛。
他撐著下巴趴在她眼前，挑了挑眉，“我什麼都知道。”
她不服氣地努了努嘴巴，想都沒想，隨口就道，“那你怎麼不知道我愛你？”
說完，她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清晨微冷的空氣如同她臉頰上的緋紅，開始慢慢升溫。
他輕咳一聲，撐起身，吻了吻她的臉頰，笑得像隻狐狸，“謝謝你的告白。”
“我才不是告白！”她大囧，推開他拿起枕頭就砸。
咚、咚、咚。
“少爺，該吃早飯了。”王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莫梓芯突然像是被蠍子蜇了般從床上跳起來，忍著身上各處的疼痛齜牙咧嘴地裹著自己從床上爬下去。
他挑眉看著她房間裏四處亂傳，心慌意亂表露無遺，她站在床前指著他又指指門外，滿臉的慌亂。
“一會兒我下去。”他說話的時候視線無疑掃過她剛才睡過的地方，那裏白色的床單上染著一灘奪目鮮明的暗玫色血跡。
“好，那我這就下去拌涼菜了。”
她站在那裏，雪白的雙臂裸在藏藍的床單外，披著烏黑的長發蒲扇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迷茫地望著他，有點不太相信剛才讓自己緊張到心快跳出來的情況就這樣被解決掉了。
她絕對想不到自己站在那裏有多誘人，他望著她的眼神越來越暗，她慢慢地像是覺察到什麼，突然之間跑到一邊撿起自己睡衣閃電一般竄到身後的衛生間，‘啪’地一聲將門關上。
他被她的反應怔住，楞了一秒鍾，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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