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07 更新時間:10-03-10 22:27
秦穆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這期間卻沒有見陳淵再來過,秦穆看著太陽又西沉而下,忽然覺得陳淵出爾反爾了。
秦穆的心緒也漸漸煩躁了起來,茜兒不歸更是讓秦穆百思不得其解,這個時候茜兒應該穿著被洗衣水打濕後來不及鋪展的衣服,挎著有些掉漆的餐盒,一路哼著不成調的歌兒回來才對。
突然秦穆的眼前一黑,被人裝進了麻袋之中。
皇宮看管森嚴,怎麼會有綁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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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穆覺得自己被放了下來,有人打開了麻袋,秦穆抬起頭看見那人穿著夜行衣蒙著臉,但是這種味道秦穆熟悉得很,是——
“陛下,這是做什麼?”秦穆踉蹌了一下,站了起來。
那人摘下了麵紗,笑地邪魅說:“怎麼知道是朕,不會是……”陳淵挑起了秦穆的下巴,戲謔地打著啞謎。
秦穆偏過頭甩掉了陳淵的手,說:“這是哪兒?”
陳淵抱著手倚著門說:“宮外的客棧裏。”
秦穆愣了愣,宮外?難道這就是陳淵許諾答應的出宮,可是他連陸烽的骨灰都沒有帶上呀。
陳淵看著秦穆戲劇化的表情,從身後的一個黑色包裹中取出了青花瓷壇,遞在了秦穆的手上,滿眼溫和地看著秦穆的眼說:“天亮在去吧!”
“陛下……這樣出宮,明日早朝怎麼辦?”秦穆皺了皺眉問。
陳淵坐在了桌子旁呷了一口茶說:“朕身體有恙,出來換換空氣。”
秦穆的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了一抹微笑,陳淵的任性還像個小孩子一般帶著稚氣。
“秦穆……”陳淵垂下眼簾,細細地看著秦穆,輕輕地喊著他的名字,陳淵心知自己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他必須承認他逃不開陳淵的身影,他的一舉一動好像都在無意間得蠱惑自己。
“陛下?”
“秦穆,你愛笑了……笑起來很好看……”
……
秦穆的心如鹿撞,臉頰也開始慢慢發熱。秦穆低著頭,把手中的青花壇又重新包回了黑布之中。
子時的月亮正好攀上了頭頂,投下了斑駁的樹影,夜風吹拂著樹枝發出了沙沙的聲音,世界好像陷入了亙古的寂靜……
深秋似乎不是適合栽種什麼,可是心田是那麼的肥沃什麼奇跡都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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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天亮了,陛下!”秦穆早早地便醒了,破曉被鳥兒地啼鳴劃破。
陳淵拉過被子把自己裹緊後,轉了一個身說:“從身上跨過去好了,你自己去將軍府吧。”
“還是請陛下先起個身吧,這樣有辱禮節,是越級。”
陳淵舉手將秦穆的整個身子摟在了身邊,嘟囔著:“那等朕睡醒了。”
“陛…………陛下……”秦穆看著陳淵的好像又睡過去的臉,長長的睫毛,俊挺的鼻梁,薄而紅潤的嘴唇,以及剛毅的下巴。
這就是一個王,也許將來能統一天下的王。
秦穆想起了昨晚,因為隻有一張床,兩人掙一張桌子的情形,最後的決定是大家和衣而臥。
可是秦穆還是決定要離開,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他最終會離開這個王,那個時候又會是什麼情景,但不管怎樣自己不會那麼被輕易動搖的,哪怕時間要他承認一些,他不願意麵對的事實,比如喜歡或者升華了的喜歡——愛。
秦穆調皮地吹著陳淵的睫毛,想看看陳淵真的睡著了沒有,而陳淵則一動不動地發出著輕微的鼻鼾。
秦穆踟躕地在陳淵的劉海上留下一個淺淺地吻,輕輕地說:“臣越級了,請陛下見諒。”
說完秦穆跨過陳淵的身體,在床邊提上了鞋子,整了整衣服走到桌前抱起了青花瓷壇。
陳淵聽見秦穆合上門的聲音後,睜開了眼睛。用手小心地撫著秦穆留下吻的地方。陳淵抱住了被角不由地低估道:“人就在身邊,想吃也吃不到,這個笨蛋什麼也不懂,朕可是熬一個晚上。”
“這個笨蛋,為什麼你要去懷傷,還要朕跟上,難道要朕聽你說來生或者彌補什麼的嗎?”
“笨蛋,笨蛋,笨蛋……”陳淵把頭埋進了枕頭中,悶聲道。
“笨蛋,為什麼要來騙朕,既然連喜歡都要用強迫,為什麼還要讓朕把心……一點點地讓給你……被你占滿。”
“為何朕永遠看不透你……恕卿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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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被吹了眼睛後還能坦然自若地熟睡嗎?陛下你的定力真好,演技也很好,可是……’
秦穆走出了客棧,清晨的霧氣正在漸漸地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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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了掛著黑稠的將軍府。秦穆推開了將軍府的大門,內裏空曠荒涼,隻有一位老伯還在拿著掃把清掃著一地的落葉。
那位老伯說,陸將軍的父母們用府上的東西換了錢遣走了所有丫鬟和家丁。
秦穆在老伯的帶領下來到了後院,看見那了棵繁茂的樟樹,碧綠遮天,樹下有個穿著白色喪服的人,跪在樹的前麵點燃了手中香,用手慢慢地撫摸著樹皮的紋路。
秦穆走近,那人轉過身看著秦穆。
那是一張有著幹淨白皙麵龐的男孩子,更像是江南人特有的嬌小和柔和。那雙紅腫的眼睛不斷有淚溢出,一次次地跌落在泥土上。
男孩起了身子,似乎有些吃驚地看著秦穆,小心翼翼地問:“可是恕卿候?”
“正是。”秦穆微微點頭。
男孩輕笑了一下,轉過身搖著頭說:“應該是南隱的秦二皇子。”
男孩的話點到了秦穆的痛處了,他的身份怕是整個北厥都已經知道了。
“來這兒做什麼?不好想想怎麼逃出北厥,回到南隱來這兒做什麼,你還能做什麼嘛?”男孩又突然看著秦穆,語氣激烈。
秦穆一時被問得語塞,這時有一個聲音喊道:“筱曉,不許無禮。”
話音剛落就有人跑過來拉住了男孩。
“肖參軍?”秦穆驚疑道。
肖恒衝秦穆點頭笑了笑說:“這就是我同你提過的安筱曉,筱曉不懂事,侯爺莫要怪罪。”
秦穆看著男孩看向自己眼睛中帶著怨仇以及可憐,秦穆不自然地笑著說:“不要緊的,我是想把骨灰帶給他的父母,還有他的遺願是希望我能找到這樟樹下的東西。”
安筱曉甩開了肖恒的手,從秦穆的手中搶過了青花瓷壇說:“阿烽哥的骨灰我會交給幹爹幹媽的,這樟樹下的東西你最好不要碰。”
“可……”
安筱曉打斷了秦穆的說:“那些東西已經不重要了,你看了反而會後悔的。”
“是嗎?”秦穆低下頭輕語,“那我可以摸摸這樹嗎?”
安筱曉驚異於秦穆的要求,這是沒有辦法拒絕的,安筱曉讓出了位置讓秦穆過去。
秦穆的側臉輕輕地貼在樹上,似乎能感覺到樟樹的靈魂在樹杆中流動。秦穆合上了眼,仿佛能聽見遙遠的童謠,一邊邊回蕩在心裏。
秦穆蹲下身子,用手撫過土壤,然後仰頭看著蒼綠的枝葉繁茂生長,眼底滑過了一絲溫柔和欣慰。
“陸將軍……秦穆走了,有機會再來看你……”秦穆站起身,轉身正欲離開,卻被肖恒叫住了。
“侯爺,陛下這樣不顧早朝還是第一次,為了侯爺。”
“……”秦穆沒有轉身,隻是站著聽肖恒把話說完後,邁出了離開的步伐。
“二皇子!”安筱曉這樣地叫著自己,秦穆不知為何這個男孩會這樣稱呼自己,就像是一種習慣一樣改不掉了,“二皇子……烽哥他說過,能遇見你真好……”
秦穆依舊沒有回頭,時間也已不能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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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開始漸漸下了起來,細雨霏霏到傾盆而下。秦穆縮在街邊的屋簷下,街上已經沒有過路的行人。
秦穆雙目空洞,看著雨點不規律的落下,心也像被打濕了一般。
忽然,一雙鑲著金絲線邊的鞋子落入了自己視線之中,秦穆仰起頭,看見陳淵有些著急而欲將發火的臉,微微地喘著氣,額前的劉海不知因汗水還是雨水被弄濕。
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這般,秦穆覺得自己變得不像自己,脆弱得讓眼淚越來越廉價。
秦穆抱著自己的膝蓋,把頭埋在其中狠狠地哭了出來。
陳淵蹲下身體,一隻手環住了秦穆的肩膀,把他向自己的懷裏拉過,輕輕地拍著秦穆的背。
“我們回家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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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深鎖深庭院,
邀月成影遙相談,
秋風秋霜秋葉碎,
青梅酒寒傾杯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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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樹被吹落了枯葉,肖恒擁住了筱曉的肩膀,細語道:“秘密就永遠讓它成為秘密吧。”
“嗯。”筱曉仰起頭說:“恒,我累了,你抱緊我。”
“好。”
“千萬不離開我,求你。”
“好。”
“這輩子隻愛筱曉。”
“好,但……”
“什麼?”
“還有來生來世。”
“那請努力地找到我,我怕我會迷路,請你一定要記得叫醒我。”
“筱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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