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71 更新時間:10-08-15 00:53
年剛一過,水師的訓練又開始進行了。風裏帶著絲絲的暖意,吹得人春困綿綿。蒼穹是一望無際的湛藍,秦穆仰頭看著飛鳥翱翔在天空,心裏不由得也羨慕起來。
新的訓練設備已經配置妥當,梅花樁本是習武之人必修的,但是用於打水戰也很實用。秦穆看著幾個健壯的士兵,笨拙地踩著梅花樁,微微地笑了一下,說:“要保持平衡。”
一個士兵轉頭見恕卿侯正站在自己的身後,不好意思地撓著頭苦笑著:“平時紮馬步可穩當,怎麼踩個小小的木樁,就不行了呢。”
“馬步固然重要,但是保持平衡也是有訣竅的,慢慢摸索就可以了。”秦穆說。
另一個士兵起哄道:“不然侯爺給我們來一個吧?”一旁的右副將立馬攔到,怒斥道:“侯爺身體不好,若再要胡鬧當軍法處置。”
秦穆含笑著搖了搖頭,說:“不要緊的。”說著解下了身上的披風遞給右副將,讓他幫自己拿著。
秦穆繞過低矮的梅花樁,向著一米高的樁子走去,接著外力躍了上去。秦穆在一米多高的梅花樁是行動自如、步履輕盈、如踏浮雲。秦穆從一個轉身從一米的樁子上跳到了隻有一半高的上麵,熟稔地踩著每個點,手臂微微抬起更好地保持著平穩。
所有的將士們都被怔住了,秦穆從骨子裏透出著淡雅讓這些魯莽之人,感到莫名的欽佩。君子若竹,雖沒有見過但也能從秦穆的身上了解到修竹的氣質。
忽然,徐磬焦急的身影進入了自己視線,徐磬看著高處的秦穆,氣喘籲籲地說:“侯爺,不好了,陛下又暈倒了!”
“什麼?”秦穆一驚,從梅花樁上跌了下來,還好一個士兵眼疾手快扶住了秦穆。
秦穆直身謝過了對方,便和徐磬急急忙忙地回來了宮。
走著走著秦穆感覺不對,徐磬帶的路不是往韶華宮的路上,便問:“這是去哪兒?”
徐磬頓了一會說:“哦,陛下是在後花園中暈倒的,所以送到了最近的寢宮。”
秦穆半信半疑地應了一聲。
突然徐磬停下了腳步,對秦穆說:“侯爺,小的也不是迫不得已的,您不要怪小的。”
說著徐磬從懷裏掏出了一根絳紅色的綢帶綁住了秦穆的手,動作迅速得根本不容秦穆回神。又從綢帶上裁下一截蒙住了秦穆的眼睛。
“徐磬,你這是做什麼?”秦穆心裏也有點微微地發慌。
因為有上麵人的吩咐,徐磬身不由己,支支吾吾了半天,也編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徐磬拍了一下自己的這章笨嘴,把秦穆扛到了肩上。
走了不到一會兒,徐磬便秦穆放了下來,秦穆覺得自己著地的一瞬間就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身後的徐磬像是腳底抹油逃得飛快。
秦穆定下心來,嗅著這個人身上的味道,冷著聲說:“無聊,快放開我。”
那人不吭聲,微涼地唇碰上了秦穆微張的嘴,舌靈活的溜進了秦穆的口腔,秦穆的手被綁著,根本沒有放抗的能力。
“嗯……陛下,夠了!”秦穆一狠心咬痛了對方。
那人笑著,手指挑開了秦穆手上的結,眼睛上的綢布被揭下時,眼前青磚古樸的建築讓秦穆呆住了,時間仿佛回溯到了兩年之前。
那個伴著他成長和經曆無數的閑修居,好像裏麵還有皇兄看著自己撫琴時專注的樣子,秦穆淡笑著,到底陳淵讓他忘了他還是要他記得他。
屋子匾額上的題字卻為——憶暖居。
陳淵從秦穆的身後擁住了他,低聲說:“這是朕托人去南隱弄回來的圖紙所建,不知道相像幾分?”
“不用這麼傷財地建這個。”
“說到這個朕還想問你,這個真的是你在南隱居住的地方嗎?南隱宮廷奢華天下聞名,怎麼會讓你個皇子住這麼古樸簡陋的屋子?”陳淵問。
秦穆把頭擱在陳淵的肩上,想起了那些宮廷的勾心鬥角,他更想擺脫那金絲籠的束縛,找到一處隱於山林的小屋幽居下來。恬淡平靜,這是秦穆此生的追尋……
“若真有此處,那還正合人意了。”秦穆淡淡地說。
“秦穆……”
“嗯?”
“和朕一起住在這兒,好嗎?”
“容卑臣拒絕,這裏又太多記憶是卑臣不堪回首的,卑臣隻想……”
陳淵用食指輕抵在了秦穆的唇邊說:“不要說了,朕不想聽這個有限期限。”
秦穆淡然一笑說“改天能邀陛下共飲一杯嗎?”陳淵竟然如此了解他的心,可是陳淵終不知秦穆更想在這還剩餘的五年裏,能過再深深地愛過一次,不悔的愛過一次。這樣他便能坦然離去。
“不醉不歸,醉了就在這兒住一宿?”陳淵的臉上帶著壞壞地笑,但卻是那麼樣地魅惑人心。
秦穆的兩頰升起了緋紅,隻笑不語。
“哦,對了,差點把這點忘了。”陳淵蒙上了秦穆的眼睛,讓秦穆轉了一個身。
陳淵鬆開自己的雙手,映入秦穆眼簾的是,修長翠挺的綠竹。這南方的植物怎麼能生長在這幹旱的北方?
“是朕托人運回來的,路上枯萎了不少,喜歡嘛?”
秦穆點頭,看見竹林中還有一個用青石開鑿的水池。水裏麵的錦鯉這在活躍的遊來遊去,頂開了浮於水麵上的蓮葉。
可是這些都不過了北厥的冬,難道真的要年年翻新?秦穆轉身抱住了陳淵,那個擁抱讓陳淵驚異,陳淵撫著秦穆的頭發。
微風徐徐,竹林沙沙作響,紅色的錦鯉躍出水麵,畫出美麗的弧度。陽光照亮了那晶瑩的水珠,顆顆映著相擁之人的幸福。
——幸福何其短,望能與天齊,癡人說夢語,唯是良辰需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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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
“朕不行了,真的受不了,你別這樣。”
紗簾被掀開,蔣公公是聞聲急急忙忙地趕了進來,看見的卻和他想象地相反,不由得尷尬起來,有些支支吾吾的。
陳淵望著蔣公公問:“怎麼了蔣尤?”
蔣公公一緊張,把剛才那人要啟稟陛下的事情給忘掉了。
陳淵扶了一下頭,難道真的是蔣公公歲數大了,不記事了?
“算了算了,送恕卿侯回去吧,他老這樣讓朕吃藥,朕快被他給逼死了。”陳淵斜瞥了一眼瞪著自己的秦穆。
蔣公公看了一眼恕卿侯,又看了一眼陛下,正準備溜之大吉,又突然想起來了,連忙說:“奴才想起來了,禦前一品侍衛徐磬求見陛下。”
徐磬一身便裝就進了韶華宮,行了君臣之禮,便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紙遞給陳淵。
陳淵展開紙,上麵畫著狼的圖騰,陳淵問:“這是什麼?”
“回陛下,這是微臣前幾日從手下那聽說,發現了那行人的蹤跡,於是跟蹤了兩天發現,那些人的後肩上都紋著一個這樣的紋身。”
陳淵略想了一會,突然打趣的一問:“你不是偷看別人姑娘家洗澡了吧,朕可是看到你見那個從西域來的跳胡舞的姑娘時,口水都快流出了。”
徐磬一聽連汗都從額角滲了出來,說:“陛下,您可別亂說,這……”
陳淵冷笑著說:“是怕葉寅知道吧?”
“葉大人他,咱高攀不起。”徐磬低下頭悶聲道。
陳淵厲聲道:“好你個徐磬,最近你辦事不利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好大的膽子,葉學士可是朕拜把的大哥,你對他始亂終棄就是對朕的不忠。再看看讓你調查個東西,也是拖拖拉拉的,朕已經下令封城快兩個月,人家逃都快逃回老家了,你還查個什麼?”
“陛下,贖罪。”徐磬請罪的語氣卻是平淡。
“回去,安撫好葉寅,別說什麼高攀不起的,丞相的兒子也是人。還有,下去給朕徹查這些人的底細,西域小國眾多,不能殺錯好人。”
“是,微臣遵旨。”徐磬剛準備告退。
一旁對著圖騰沉思了很久的秦穆說:“徐磬,等一下。”秦穆叫住了徐磬,又轉頭對秦穆說:“不用查了陛下,這個圖騰卑臣認識。這是西夜的圖騰,他們信奉狼族,原本是遊牧而居。這幾年勢力再不斷的擴大,定了國都。西夜盛產奇香、美酒、羊脂白玉等,另外聽說西夜出了一個天賜國師,所以國運才會日漸強盛。”
陳淵和徐磬聽得目瞪口呆,陳淵好奇地問:“你怎麼會知道的?”
“大概是三年前,莫名地有西夜的人偷襲我南隱,後來曾派人進行了範圍性的搜剿。”
陳淵思量片刻,疑問:“難道這些胡人還想統治漢人?為什麼文楚會和他們在一起?”
“隻有兩個可能,不是西夜的人找上了文楚,就是文楚想借西夜的勢力報複北厥。但這樣的話,西夜不是暴露了自己嗎?”秦穆想著,總覺得那個地方不對勁,卻又一時想不出來。
“徐磬!傳令下去大開城門。”
“遵旨。”
“放虎歸山?陛下是要……”
“如你所想。”陳淵衝秦穆笑道。
“容卑臣去趟冷芳居,陛下若不放心可以讓徐磬跟著我?”
“去找肖恒嗎?”
秦穆點頭,陳淵握住了秦穆的手,也點了點頭,示意好。
“徐磬,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保護好朕的穆,少了一根頭發,為你是問。”
徐磬偷笑,‘陛下還真肉麻,還朕的穆。’徐磬笑著接了旨。
臨走時,陳淵囑咐著後行的徐磬。
“徐磬,葉寅瘦了。”
愛不關乎於身份的阻礙,陳淵相信這個曾經不變的定律會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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