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章節字數:4633  更新時間:09-09-21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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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何方吃飽的時候何仲亭正和路愷聊得起興,經批準,何方丟下兩位的大人和小夥伴們一起在兒童樂園裏滾球池,坐滑梯。

    一頓簡單的快餐,活生生被他們吃成了慢餐,直到兩點半這兩大一小才跨出了麥當勞。何仲亭抱著玩累瘋夠的何方和路愷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也。

    六點時分,何爸爸回來了,摸摸何方的腦袋,拿走遙控器調到cctv12開始看法製節目。

    陷在單獨沙發上的何仲亭,兩腿搭在沙發扶手上,腰靠著另一半扶手,“爸,我說你天天在單位看不夠回家了還要看?”

    “普法教育要從小教育。”言下之意是特地讓何方看的。

    “三歲小孩能看懂這個?”

    “坐有坐相!坐個沙發還整出些歪七八扭的姿勢。”何爸爸順手抄起茶幾上的電視報簡單一卷,在何仲停的頭頂敲落,回答他,“看多了就懂了。”

    無奈的扁了扁嘴,在這個家何爸爸就是天皇老子,所有人隻有聽命行事的份。因此,何仲亭隻好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偏偏頭剛好看到對著電視一臉茫然的何方,於是問道:“方方,你知道什麼是法律麼?”

    何方習慣性的咬著大拇指,歪了歪腦袋認真的想,忽然說:“發綠就是綠色的頭發。”

    “噗哈哈哈哈哈~~~”顧不上何爸爸發青的臉色,何仲亭很沒形象的大笑起來。

    何方緊張兮兮的跑到何仲亭麵前,熱乎乎的小手搭在何仲亭的膝蓋上,“爸爸我說錯了麼?”

    抱起何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何仲亭下巴抵著他的頭頂說:“我家方方真聰明,回答的非常好,非常有創意!”

    何方當然不知道何謂創意,他隻知道爸爸一高興就喜歡把自己放在腿上抱著,往後坐了坐,也和爸爸一起歡笑。

    喂喂……方方,雖然你爸笑得很開心,但也請別忽視你爺爺那快要氣爆的血管!

    晚飯時,何媽媽憑借女性特有的第六感覺得家裏的氣場很不對勁,兒子總是在瞥了老伴一眼之後暗自偷笑,老伴麵無表情一語不發的吃著飯,隻有方方還算是正常的進行他的數飯粒吃飯法。

    啪!何爸爸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嚴肅至極的對不知道數到第幾顆飯粒的何方說:“法律就是人類在社會層次的規則,社會上人與人之間關係的規範,以正義為其存在的基礎,以國家的強製力為其實施的手段者”

    嘴裏咬著勺子手裏拿一根筷子的何方抬頭說:“原來發綠不是綠色的頭發呀。”語畢,接著數飯粒。

    何爸爸心底的憋著一口怒氣得不到宣泄,轉而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指著何仲亭的鼻子口氣不善的說:“開學都大四了你有什麼打算?考研還是工作?要考研就好好看書,別一天到晚侯在電腦前不下來!要工作?我告訴你,別指望我托人給你找!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工作四五年了,哪像你還天天問家裏要……”

    趕在爸爸長篇大論開始前,何仲亭率先打斷他,“行行,我知道了,您老打住,休息休息,我一開學就去找導師說考研的事,不勞您費心。”

    “我費心的事還能少了?啊,你說,從小到大你那件事能讓我省省心,好不容易等到你高三畢業上大學,你倒是給我整出一媳婦兒還外送一個小的……”

    何仲亭知道,他爸是停不下來了,有句話說的好——生活就像強奸,反抗不了,隻能享受。同理可得,反抗不了爸爸,隻能享受他訴說童年的樂趣。

    “五歲了你還尿床!”

    呃……我還有這等丟人的事?

    “八歲上小學時,老師左叮嚀右囑咐,說了不給帶小刀上學,就你還樂嗬嗬的上課拿出來削鉛筆。”

    真聰明,原來我八歲就會自己削鉛筆!

    “十一歲拿了家裏的辣椒醬偷偷倒進一樓的廚房裏,結果被逮個正著。”

    那是他兒子偷了我的橡皮!

    “十五歲踢足球,一腳正中學校教室玻璃!”

    國足有了我,也不至於這般廢柴,何仲亭惋惜的搖搖頭。

    “十八歲弄大別人肚子奉子成婚!”

    何仲亭從內心世界蹦出,脫口而出,“爸……這個你剛才說過了。”

    “再說一遍強調,不行?”

    何仲亭沉默,隻點頭不說話,從經驗中吸取教訓:麵對強奸犯最好的自我保護法就是閉嘴,越說話掙紮,他越是有快感,就越是沒完沒了!

    吃一塹長一智,古人誠不欺我。

    夏天在人們不知不覺的時候悄悄地溜走,秋天又一次掃起了落葉。轉眼間一星期過去了,何仲亭右手拖著箱子,左手牽著何方漫步在校園裏。

    嘀嘀嘀……汽車的喇叭聲從後麵傳來。

    何仲亭回頭一瞥,一輛汽車跟在身後。拉著何方往旁邊讓了讓,可汽車主人依舊不疾不徐的行駛,時不時還按兩下喇叭。

    何仲亭側過臉看路,雖說校園裏的道路不像外麵的四車道六車道那麼寬敞,但兩輛車並排前進是不成問題的,明明旁邊已經讓出足夠的道路,後麵的人幹嘛還要沒完沒了的惹人心煩。

    停下腳步,何仲亭牽著何方站在路旁,有些惱怒的對著汽車大吼大叫:“我不走了!有本事你也別開!”

    汽車像隻背著大龜殼的烏龜慢慢挪動,挪到何仲亭身邊還真就停了下來,車窗被人搖下,路愷趴在窗框上伸手捏了下何方的小鼻子,然後豪放的對何仲亭大手一揮,“上車!”

    “我當是那個跟蹤狂,敢情是你。”何仲亭敲敲車門,摸摸車頂,“嘖嘖,尼桑?有錢人,大學沒畢業就變成有車一族了。”

    路愷打開車門走下來,單手拎起何仲亭笨重的箱子往車屁股走,“屁的有車一族,賣了我也買不回這車!車主是副駕駛座上的那位,我暑假剛考了駕照,開小舅舅的過過癮。”

    何仲亭探頭一看,可不,裏麵還坐著一位,忙喊道:“小舅舅好。”

    路放點下頭,滿含笑意的問他:“兒子挺可愛,叫什麼?”

    這是何仲亭第一次聽他說話,聲音柔和,語速不是很快,加上那張笑臉,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很是舒服。

    可是……

    兒子……挺……可愛?何仲亭看看正在努力開後車門的何方,消化一下,想著剛才聽到的形容詞,嗯……是挺可愛的,輕而易舉的幫何方打開車門鑽了進去,三歲的何方個子還很小,上半身趴在後座上,蠕蟲一般拱啊拱啊拱的,終於全部拱了進來。

    何仲亭抱起何方,讓他在坐起來,回答路放之前的問題:“何方。”

    路放怔了怔,神情恍惚,好像在回憶什麼,等路愷放好行李箱重新上車才笑著說:“敢問路在何方?”

    “說什麼呢?”路愷關上車門,係好安全帶,手握方向盤看著正前方,清清嗓子,鄭重其事的宣布,“飛機將要起飛,請大家係好安全帶。”

    “腦子有問題啊!你要是能把汽車開成飛機,我跟你姓路!”何仲亭抱著副座靠背取笑,跟著問路放,“你怎麼知道的?”

    路放隻笑不語,何方學著爸爸的動作,從下麵探出個小腦袋,一本正經的唱道:“你挑著擔~我騎著馬~”

    笑聲立刻爆發出來,充斥著原本就不大的空間,三個大人樂不可支。

    路放誇獎道:“方方真聰明。”

    路愷總結:“整個一活寶。”

    何仲亭老爺似的靠坐在軟軟的後座上,自豪的說:“那是,也不看看一傳的是誰的基因。這要是百米賽跑啊,我們方方生出來就站在九十九點九九九的地方了。”

    何方疑惑不解盯著三個大人輪流看,自己不就唱了一句,他們為什麼要笑?難道我唱的不好聽,他們都在取笑我?嘴巴一扁,作勢要哭。

    路放趕緊扭過身子,把何方抱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大手窩小手,問道:“方方怎麼哭了?”

    “你們都笑我……”何方撅起嘴巴,不高興了,眼角還掛著淚水。

    路放微微一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方方唱得很好聽,我們笑是因為喜歡。”

    何方掏出口袋裏的小手絹,胡亂的在臉上擦了擦,“真的?”

    路放保持微笑,點頭說:“真的。”

    “難怪叔叔一直都在笑,對方方笑也對爸爸笑,原來是因為叔叔喜歡方方和爸爸呀。”

    路放變魔術似的一伸手,一顆悠哈奶糖躺在手心裏。

    何方拿起奶糖,用小孩特有的糯糯嗓音說:“爸爸都不給我糖吃,叔叔給,叔叔比爸爸好,方方喜歡叔叔。”

    小何爸爸不爽的對見糖忘爹的何方擺了個鬼臉,“你個小沒良心的,給你糖就好啊?笨得跟哈士奇一樣,甭管是誰,給吃的就走,下回別人把你給賣了你還幫人數錢!”

    何方緊張的把糖還給路放,“我不吃了,你別賣我,方方是爸爸的。”

    這還差不多,何仲亭滿意的勾起嘴角。

    路放打開奶糖,放在何方嘴邊,保證道:“不賣,堅決不賣。喜歡還來不及,怎麼舍得賣?”

    何方這才肯吃糖。

    路放順手也遞給何仲亭一個,何仲亭伸手去拿,發現糖紙已經打開。想接過奶糖,但是路放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拒絕人家總是不好的。可兩個大男人這樣未免太寒磣,何仲亭自己勸說自己,姑且不說這人是長輩,更何況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還坐在人車上,哪有不給人家麵子的道理?

    心一橫,幹脆就著路放伸到後麵的手,張嘴去吃那顆糖。誰料車子一顛,何仲亭失衡,免費品嚐了獨一無二的路記人肉奶糖。

    千萬種感受一起襲上心頭,何仲亭先是嚇得大驚失色,在看到同樣因驚訝而呆住的路放時,才反應過來,那人的手指還在自己嘴裏,羞得臉色漲紅,趕緊吐出手指。

    柔軟的觸覺、溫暖的口腔驟然離開,路放心裏失望極了。

    “飛機到站,請深乘客們下車。”路愷無意中的一句話成功的打破了僵局。

    何仲亭反嘴回了他一句:“你家的‘飛機’自動降級,不落地改停站了?”

    “唉……我想落地啊,可惜學校場地小,容不下我。”

    下車後,何仲亭和路愷一人拎著一個箱子上樓,路放抱著何方走在他們後麵。

    好在宿舍樓不高,315宿舍,又稱打假宿舍。

    打開宿舍門,路愷對著灰塵遍布的宿舍哀聲連連,無精打采的對路放說:“小舅舅剩下的我們自己打掃就成,您回去吧。”

    何仲亭接過趴在路放身上的何方,不敢對上路放的眼神,隻好對著何方頭頂說:“就是就是,小舅舅您忙您的,剩下的由路愷這廉價勞動力包了。”

    何方不願意從何仲亭身上掙脫下來,站在路放腳邊對他招招手,路放蹲下身體,笑著看他。小小的手捧著路放的臉,何方踮起腳尖使勁的親了一下他的麵頰,依依不舍的說:“叔叔再見。”

    路放離開,路愷立刻原形畢露,抄起拖把邊拖邊說:“你他媽才是廉價勞動力!我可是高價勞動力!除了拖地別的你休想靠我。”

    “說半天還是個出賣勞動力的,”何仲亭嘲笑他,指著自己說,“我可是腦力工作者。”

    “那就你睡床板去吧!”把拖把放回衛生間,路愷拍了下何仲亭的後腦勺,“對著床,用你的腦力慢慢整理吧!我幫你攝像然後申請吉尼斯,嗬!用念力收拾床鋪,多洋氣多偉大多驚人!你簡直就是世界第一人,各大高校住校生的學習榜樣、崇拜對象啊!”

    可最終的結果是……

    腦力工作者從了廉價勞動力,耗了一下午的時間,累得死氣白咧才收拾好那兩張床鋪。

    何仲亭趴在床上一動不想動,唯一能動的估計就是那毛茸茸的腦袋了。都說人一空閑就容易亂想,此話一點不假。路放自然而然的出現在腦子裏,何仲亭鴕鳥一樣的選擇忽視下午那個意外。客觀而又簡單的總結下路放這個人——不錯,既有耐心又會逗小朋友,就連怕生的何方都那麼喜歡他路叔叔。

    路叔叔?

    錯了錯了……輩分又錯了,你說這老兩口沒事兒生個娃,自己是高齡產婦危險不說,還帶著下一輩人不知怎麼稱呼。何仲亭閉著眼睛想:我叫舅方方得叫什麼,舅姥爺?好像是的。下次見麵一定要叫對。

    把稱呼和人放一起,何仲亭越想嘴巴咧的越大,方方他舅姥爺?哈哈哈哈~~~孩子他舅姥爺。

    砰的一聲門被踢開。

    “哇哈哈哈!”來人狂笑不止,“我嚴漢三又回來啦!”

    何方坐在床上拍拍胸口,安慰自己:“不怕不怕……是嚴叔叔……”

    吊兒郎當的聲音再次響起,“喲嗬!方方也在,來送你老子上學?”

    累得半死不活的何仲亭強吊著一口氣吼他:“嚴肅,別教壞我家方方!”

    路愷帶飯回來,剛好目睹這一幕,放下飯盒踢了下何仲亭的床鋪,“死人,起來吃飯!”

    嚴肅站在何方床鋪旁,把何方抱下來。

    何仲亭鄭重宣布:“打今兒起,方方常住315!”

    嚴肅表情嚴肅的問:“家庭政變?”

    何仲亭搖頭,神情悲慘戚戚,語調惹人心痛,“父母離異,母親賣房出國,單親爸爸獨自養大三歲孩童!這是為哪般啊為哪般!”

    嚴肅放下何方,站在何仲亭身側,拍肩,“今年的十大悲慘人物就是你了。”

    “嗯!”何仲亭拿起盒飯,“方方過來吃飯。”

    一邊挑出辣椒一邊想,不對啊,“我是十大傑出人物!”何仲亭對嚴肅強調,“重點是後半句!我含辛茹苦養大三歲孩童!”

    嚴肅斜眼看他,“那等方方長大了再說,或者……等你作古了,讓方方來寫回憶錄,順帶提及提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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