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444 更新時間：09-09-26 17:25
解釋：某要說的是，為什麼默在第一章可以若無其事的計劃著殺人，那是因為她根本就是在開玩笑，所以在初次殺人後，受到的衝擊格外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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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命地跑，呼救聲如影隨形，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視線能見之物逐漸模糊，默沒心思去顧及那些，滿腦子都是磚石下的人類碎塊。
“對不起。”
道歉，那些人會活過來嗎？
“對不起。”
道歉有用，還需要法律幹什麼。
“對不起。”
視線漸漸模糊，然後身體狠狠地撞上堅硬的物體，刹不住車翻滾在地，一陣眼花繚亂之後，眼前是鬱鬱蔥蔥的蒼天古樹。
“吱嘎！”
粗大的樹幹向她傾斜過來，眼睜睜看著，不想躲。
“嘭——！”
胸口一陣疼痛，咳嗽幾聲後，沒事了。抬起手，白白嫩嫩，稍微沾著土，皮沒擦破半點。
“……就是這雙手。”
眼睛火辣辣的，水珠從眼角滑到兩鬢。
“對不起。”
一下又一下敲打著砸在身上的巨樹，木屑飛散。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成年以後，因為羞恥或在社會默認法則的規範下，人們很少毫無顧忌地放聲哭泣，如今默除了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還能怎麼辦？
隨著哭泣，身體變得沉重，不受控製的倒在地上，一個指頭都無法挪動，神智模糊的宛如臨近死亡。
這是懲罰。因為這雙手奪走那麼多人的性命，讓那麼多人哭泣。
會下地獄，我一定會下地獄。
“無所謂……這是我應得的。”
眼睛緩緩閉上，殘存在其中的淚水全部落在泥土上。
漆黑，沒有一絲光亮，難道這裏是地獄？
漂浮在其中的默曲起身體，手抱著腿，如蜷縮在子宮中的嬰兒。
如果這裏是地獄，所謂的懲罰未免太輕。
“你終於來了。”
一個孩子出現，看著沒有反應的默，略顯無奈地伸出手放在她的頭上，人類的體溫僅僅是讓少女動了動，又恢複原狀。
“是否封閉自己，去看看這個世界再決定吧。”
如同坐飛機受到劇烈震蕩，默的眼前一亮，茫然地四處張望，卻看到腳下自己的身體，而方才在黑暗中出現的那個孩子站在旁邊。
“你現在是靈魂狀態，別人看不見的，所以趁此機會去四處看看吧。”的30ef30b642
孩子幼小的手放在默的軀殼之上，從泥土中湧出的清泉包裹住它，翻倒的大樹重新紮根，根根樹枝搖動著把包裹身體的泉水托起……樹木、泉水、還有泉中的身體，看起來就像國王手中的權杖。
“到了時間，我自然會拉你回來。”
隨著對方輕輕一揮手，默感到迎麵吹來的疾風。
被吹離的透明身體不斷上升，直至看不見時，那個孩子歎了口氣，神情成熟地不似孩童。
“希望……這次能成功。”
靈魂對時光的消逝很遲鈍，可以說是近乎麻木。當默再次回到森林深處，也就是自己軀體所在地時，她完全不知道到底過了幾年。
“有什麼旅行見聞？”那個孩子盤腿坐在樹下，仰著臉問漂浮在空中的默。
默像他一樣盤腿坐下，歪著頭想了很久。
“……很奇怪的世界。”
“怎麼說？”
“秩序中摻雜著混亂，溫情和殘酷並存，一邊普通人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另外一邊……不過——”
默攥在身側的手不自在地握動著。
“這不代表能篡改我殺人的結論，殺人是不對的，無論對方是否惡意，殺人就是不對。”
“被你發現了。”孩子用指頭搔搔臉頰：“我的確是想讓你接受這個世界的規則，才讓你出去晃晃的。”
“是讓我被這裏的通則同化才對。”
把雙手攤開，透過半透明的手掌可以看見泥土中的昆蟲爬來爬去。
“原來我也以為自己可以，實際上錯了……曾經也想過穿越什麼的，自認為可以在第一時間適應不同的環境……父母的教導，學校的教育，社會的規範，這一切造就了我現在的性格，改變自己不如想象中容易。”
“就算不改變也無所謂，你必須在這裏生存下去。”
嘴唇囁嚅著吐出聲音：“為什麼？”
“因為我選擇了你。”理所當然的主宰表情。
而在這瞬間，默覺得眼前孩子的笑是那麼刺目。
“……告訴我答案。”
密林中，一個少女和一個孩童麵對麵坐在地上，如果忽略其中本質，那是充滿天真童趣的遊戲畫麵。
“如你所想，把你帶來這裏的功勞有我一份。”
“為什麼……是我？”
“隨機抽樣。”
對方欠扁的表情讓默舉起拳頭。
“你再怎麼努力也打不著。”孩子翹起二郎腿，看著默的拳頭穿過自己的身體。
“我才不管！這是心情！心情問題！！”
一拳、兩拳、三拳、四拳……默如拳擊手一樣忠實重複同一動作，作為她的發怒對象，隻能兩眼一翻。
“隨便你。”
再順便換個姿勢，翹起腿也是很累的。
發泄完畢，一臉燦爛的默坐下。“好！你開始說吧，我盡量不打斷。”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時空管理員36861328號，不過不像你所想的那樣是什麼神一樣的存在，說起來頂多算個打工的。”
“哦！”
“管理員的工作就是保證世界大環境的和諧發展，以及不和其它平行世界產生任何方式的聯係，以維護所管理世界的獨立性。”
“啊！”
“但是前不久發生一件事情……”
“咦！”
“這件事情嚴重到……”
“唉！”
“嘣！嘣！嘣！”理智連連斷弦的聲音。
“你給我認真點！！！！！！！！！！！”
“我很認真。”默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小樣！許你拉人，不許我整人！
“你——！”
“請繼續，老師。”
36861328號管理員猛地哆嗦了一下，心說：這腔調讓我有很不好的聯想。
“其實這件事根源就在你的世界，你們那裏的管理員——”突然36861328號滿臉菜色，咬牙切齒：“懶惰、刁蠻、任性、愛惹事、還喜歡胡攪蠻纏，但他（她）的確是個很厲害的人。”
“……”
“每個世界是從統一原型來的，至於發展成什麼樣子，最初是需要管理員設定，所以世界走向也是管理員天分和水平的體現。”
“怪不得這裏那麼混亂。”默很同情地看著36861328號……的腦袋。
“嘣！”理智還在斷弦。
36861328號：我很大度，不跟小孩子一般計較。
“你們那個世界，作為統治地位的人類雖然沒什麼特殊能力，但這裏——”36861328號指著自己的腦袋。
“很聰明，具有非凡的創造力和想象力，從各個國家的發展曆史就可以看出，比如你那個國家，叫……中國是吧，民眾不是一般的強悍。”
“嘿嘿……”
向不斷傻笑的女孩投過去鄙視的眼神，36861328號繼續說下去。
“甚至你們當中有些人根據想象寫出的故事和其他平行世界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關於這點我們老大也很好奇，並且一直在做相關研究。”
默：呃！小白鼠？
“問題就出現在這裏，就像我最初說的，平行世界之間不可以產生任何方式的聯係，但是每個世界裏，不知怎麼回事總會出現一種人——你可以把他們想象成電腦程式出錯的那一部分——能通過大腦接收其他平行世界的信號，但他們自己卻不知道，還把這種能力當成所謂的靈感，然後通過創作的方式公布於眾。”
36861328號有些煩躁地騷動頭發。
“如果在別的世界，管理員會一早就發現，但是在你們那個世界……實在很難察覺。”
默點頭表示理解。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寫出來就寫出來吧，可偏偏那家夥一而再，再而三地宣布停刊，看不到結局的讀者產生的怨念不斷刺激時空壁壘，估計要不了多久，你們所說的穿越真的就要發生了。”
“這就是我來這裏的理由？”默訝異地指著自己鼻子問。
“怎麼可能！我剛才不是說了‘就要發生’嗎！”36861328號白了她一眼：“時空壁至少再過五、六年才會出現不可修複的漏洞。”
“那我是怎麼來的。”
“這是我家老大決定的補救措施。”
“啥？”
“管理員不能過度插手世界的運行，否則會造成係統崩潰，所以上麵商量決定，讓我在你們那邊選一個人來這裏幫忙。”
默也恍然大悟：“就像足球隊找外援。”
“呃！也可以那麼說啦。隻要世界發展和那本書的故事情節不同，想穿越的家夥會迷失坐標。”
“幹嘛找我，我根本不厲害。”
“所以才說是隨機選擇啊！國家、種族、年齡、性別、性格，還要身體和這裏磁場吻合的，最重要的是——”一臉嚴肅的36861328號指著默。
“遇到主要角色，你還能活下來。”
“噼啪！”默石化並碎裂。
“你是第三次試驗。第一次是一對雙胞胎，12歲，學生，哥哥看過那本書，而妹妹是魔戒迷，所以他們用精靈的身體穿越，結果被秒殺。”
36861328號比劃出第二根指頭
“第二次是48歲的男性，從事房地產投資，有可能是年齡太大的緣故，接受能力差，所以也被否決。”
恢複原形的默顫巍巍地舉起手。“……我能問一下，那本書的書名是？”
“《獵人》。”
少女與36861328號相對無言，最後緩緩開口：“……我記得是一個小孩找爸爸的故事，挺光明向的漫畫。”
默的言下之意，這個世界哪裏光明了？
“你……沒看過？”36861328號徹底驚了：“不對吧！選擇的首要條件就是必須看過那本漫畫。”
甭說雙胞胎，連那個男人都是翻看了女兒的漫畫才被選中的。
麵對36861328號的鐵青夜叉臉，默緊張地平伸手掌跟他保持一定距離。
“……呃……看過簡介算不算？”
36861328號跪倒在地，聚光燈打到他的身上，《二泉映月》如泣如訴，默看著他如小溪流淌的眼淚，抓起想象的話筒。
“小白菜啊~~~葉葉黃啊~~~兩三歲啊~~~~沒了娘啊~~~~”
“滾！”棒球棍，擊球，好！一個漂亮的全壘打！！
名為“默”的靈魂棒球被36861328號打到身體裏麵。
【哇啊啊啊啊………………】
默的身體像是琥珀裏的昆蟲，而她的靈魂則在裏麵大聲尖叫。
【這個身體……這個身體！怎～麼～這～樣～！一開始我怎麼沒發現！！！！！！】
36861328號使勁掏掏耳朵：“殺豬啊！喊什麼喊！”
【騙————人————————！】
“騙什麼騙，穿過來的人類都是用自己最喜歡的身體設定。”
【誰•；喜•；歡•；僵•；屍•；啊•；！……我隻不過喜歡看僵屍文而已…………嗚嗚嗚嗚嗚嗚………………】
36861328號沉默了，忍不住再次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人。
【那個誰誰誰啊！】
“嘣！”理智崩裂聲。
“是36861328號管理員。”
【換個身體行不！】
“已經鎖定了，認命吧！！”
【我、我、我要消極怠工！！！！】
“隨便你。”
【……】
36861328號撇了撇嘴巴。“反正就是玩完。”
【什麼意思？】
“剛才不是說我是打工的，按照你們人類的行為模式來說，工作不盡責＝失業＝餓肚子。不過我是直接——”36861328號用手在脖子上做出橫切的動作。
【……這個身體怎麼用？】過分！竟然利用我的同情心。
“靠你的種族本能自己學習。”
【哼！不負責任的小鬼。對了，你叫啥？】
“嘣！”理智再次崩裂的聲音。
“36861328號管理員。”
【那是號碼，我是問名字。】
“36861328號管理員，生下來後就這樣叫，老大一直沒給我再起名字，我又不像——”36861328號管理員一下子閉上嘴，孩子氣地踢著腳底的土塊。
“……大概這就是所謂受寵和不受寵的區別。”
【……世界……ｗｏｒｌｄ……叫沃德怎樣？】
“……沒差別……反正又沒人叫。”
【就這樣決定了！我叫默，全名是許默……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才知道我的姓氏，不錯吧。】
“隨便啦！反正是無所謂的事情。”沃德擺了擺手：“你隻有三年時間，抓緊時間熟悉身體比較好。別忘了，你答應過我，要把這個世界搞亂的。”
急急忙忙消失的孩子，被遮掩的耳朵後麵通紅一片。
【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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