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279 更新時間：09-12-13 10:04
【我愛你，以父親的身份。】
“親愛的，人家好痛。”
“來～，蜜糖，讓我親親就不痛了！”
“呀啊～，你好壞～。”
醫院的單人房中一對夫婦打情罵俏，站在他們旁邊的十歲少年冷漠中帶著鄙視，扶住眼鏡腿的動作實際是想掩飾揉太陽穴的鬱悶。
不要臉的萬年新婚夫婦！少年在心中不留情麵的腹誹。
“親愛的，你說咱們給女兒取個什麼名好？”媽媽大人對著爸爸大人甜蜜的撒嬌中。
不詳的預感出現在許諾的腦海中，難以想象腦子發黴，戀愛中毒的笨蛋夫婦會說出什麼好名字，看他這個血淋淋的例子，當年父親曾經當著自己的麵對母親說：親愛的，咱家兒子的名字就是我們相愛一輩子的誓言。
“默，許默。”為挽救妹妹因名字被人取笑終生的命運，許諾用生平最凶狠的眼神威脅父母。
“兒子～，你要拋棄媽媽嗎？”整個一八點檔女主角。
“別哭，我的心都疼了。”整個一瓊瑤劇男主角。
許諾皮笑肉不笑地說：“話說您已經接近四十歲了，母親大人。”
房間內靜悄悄一片。
“高齡產婦啊～，小心身材走形。”惡意傷害之後，許諾迅速閃人，把安慰暴走母親的重擔丟給父親。
在育嬰室前，許諾以挑剔的目光看著剛從母親肚子裏蹦出來的妹妹，看起來……
“好像沒毛的猴子。”
嗯——！敢質疑我妹妹的美貌！話說許家的人隻能被自家人欺負。眉間出現三條皺褶，許諾看向說話的人，站在不遠處和自己一樣大的女孩。
十歲，正是某種感覺初次萌動的年紀，當然這是就女方而言，小女孩看著死盯著自己的小男孩，不要意思地扭著裙角。
“你……好……”
“嬰兒在剛出生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
在許諾“你真無知”的眼神中，一顆冉冉升起的芳心隕落了。無視那女孩“哇”一聲哭著跑開的動作，許諾滿足地再次看向小妹，完全沒意識到剛才的發言是對著另一個孩子，而不是針對許默。
想起自家不負責任的父母，對著妹妹，許諾很大人氣地雙手環胸，點點頭。
“為了你的將來，我會好好教育你的。”
於是，許諾小朋友開始了長達二十多年的馴養員工作，可喜可賀。
【我愛你，以兄長的身份。】
在某對萬年新婚夫婦第Ｎ次蜜月歸來後，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沉浸在戀愛中的他們完全忽視了和自家孩子的溝通，導致叛逆期的提前。
“來，默默，讓媽媽抱抱。”
“不～要～。”五歲的許默忽閃著大眼睛，奶聲奶氣的拒絕。
“嗚嗚……”母親大人咬著手絹。
為了安撫愛妻的幽怨，父親大人拿出威嚴說：“乖！聽話！”
許默眨了眨眼睛，邁動短短的小腿跑到少年身後，小心翼翼探出頭的模樣真是粉可愛啊粉可愛！
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看默默可愛就想吃豆腐，沒門！十五歲的許諾冷哼一聲，轉而溫柔地對許默說：“默默，陪哥哥玩好嗎？
“好～，哥哥抱抱～。”瞪著圓圓的眼睛，伸出圓圓的小手，還有圓圓的臉蛋和圓圓的身體。
“好——————————————可愛！”母親大人被自家女兒萌到了。
親親妹子的小臉，看著在妹妹咯咯笑聲中鬱悶的父母，許諾勾起嘴角。
沒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跟我鬥！哼！
冷漠腹黑少年Ｖ。Ｓ。萬年新婚夫婦，再一次完勝。
又過了五年，二十歲的許諾繼承了父親的職位，成為某家貿易公司的頭頭，看完公司幾年的運作報告，他忍不住感慨，就自家父母那吊兒郎當的個性，公司沒跨絕對是神跡。
“大～哥～♥。”小貓咪從門外撲到他身上噌啊蹭啊，渾身閃爍著“誇獎我吧”的光芒。
“厲害～，好厲害～。”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許諾摸上妹妹的腦袋。
“人家跳級了喲～。”
“又跳？不會……上初中——你才十歲。”
許默完全繼承了許家人的聰明頭腦，但是許諾不希望妹妹跳級跳得太快，和同齡孩子一起玩耍，享受童年，才是他對她的期望。不過一看到星光閃閃的大眼睛，許諾又開始了習慣性的縱容。
“好厲害～，好厲害～，別太辛苦，我會心疼。”
“那個……”坐在哥哥腿上的許默突然對起手指，扭扭捏捏的說：“人家要獎勵。”
“你要什麼？”把報表全部扔開的許諾專心寵愛小貓中。
“哥哥先把眼睛閉上。”小動物的期待表情。
“好。”
軟軟的，熱熱的某物貼上自己，許諾驚訝地張開眼睛，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女孩睫毛微顫，自己吸入體內的是她的氣息，青年初次嚐到瞠目結舌是什麼滋味。
“……你……從哪兒學的……”怒吼在出口的瞬間變得軟弱無力。
“新同學的小說裏寫的，而且她們說：初吻～要留給自己最•喜•歡•的人。”許默指著大哥的鼻尖宣布：“所以大哥的初吻是我的。”
說完，跳下膝蓋，衝出門外。
“大哥繼續忙，我不打擾了。”
“……”石化的許諾。
“那不是……我的初吻，可你是——”抬起手，卻在接觸嘴唇的瞬間停頓，好像這一碰，柔軟的溫度就會消失。
“可惡！”許諾煩躁地揉著頭發，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妹妹要上初中了，周圍都是十二、三歲，情竇初開的小男生，保不齊某個會因為她的可愛，伸出狼爪子。
“話說初中有女校嗎？”某人上網查找資料中，完全沒想到某人的可愛不僅會吸引男生，連女生都不例外。
【我愛你，以男人的身份。】
“唰——！”窗簾拉開，刺目的陽光讓男人的瞳孔緊縮。
“默……再讓我……睡一會兒。”把臉埋進枕頭。
“起來啦～。”許默沒好氣地拿腳踢踢自家頹廢的大哥：“雖說不用每天上班，公司也能正常運作，但你也不能每天在酒吧玩得那麼晚！”
湊近許諾的脖子一嗅，許默滿臉厭惡地後退。“哥，你剛從酒缸裏翻出來，就掉進香水池子裏了？快去洗澡。”
抓住妹妹推推搡搡的手，許諾起身。
“洗澡啊……”在她的手上落下一吻，把妹妹拉近到眼前：“一起？”
被狠狠地踢了一腳，許諾掉到床下，放聲大笑。
“別想拐我給你擦背！！”許默氣哼哼地甩門離開。
放肆的笑聲在她的腳步聲消失後戛然而止，手指放在唇邊，舌尖在上麵劃過，屬於妹妹的味道進入口中。
什麼時候，軟軟香香的小人影在心裏紮了根。
“我在……幹什麼……”房間內是自我厭惡的低語。
什麼時候，寵溺變成欲望。
“……默……”
從軟糯的“哥～哥～”到清脆的“大哥”，再到沙啞的尾音拖長得恰到好處的“哥”，你依然是你，而我，對你產生了不該有的念頭。
“該死！”男人一個箭步衝進浴室，冰涼的流水中壓抑的呻吟。
“……默……”頹然地捂住臉。
你，是我一手帶大的，所以我了解，隻要我伸手，你不會拒絕。
“……默……”
許家人對於家人的縱容，不僅僅體現在我身上，你也是。隻要輕鬆地一伸手，你就會屬於我，哪怕你預感到會墮入罪惡深淵。
“……默……”
但是不行，我無法想象，你的未來，你的結局，所以不行。
“……默……”
因為愛你，所以要守護你。
許諾是一個正常的、有欲望的男人，隻是所愛的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和他交往的女朋友們一直是和許默完全相反的類型。
無論情感如何，身體的發泄是必須的，尤其在中意對象不可碰觸的情況下，所以和他上床的女人們或多或少帶著許默的影子。
在父母的念叨下，三十六歲的許諾考慮結束黃金單身漢的生活，按照理智選擇一個很合適自己的妻子。
“哇啊！好棒！”許默的眼睛閃閃發亮：“按規矩我該叫你嫂子，但是我想叫你姐姐嗎？可以嗎？可以嗎？可以嗎？可以嗎？”
得到許可後興奮地衝出去報告好消息的許默，引得許諾的妻子嬌笑連連。
“諾，你妹妹好————————————————可愛。”
身姿高挑，容貌嬌美，和許默是完全相反的類型，許諾笑望著妻子，眼中盛著另一個身影。
因為許家人的愛隻會獻給一個人，所以我的心屬於默。
因為許家男人會忠於妻子，所以你享有我的忠誠。
隻是計算著一切活下去的許諾沒有發現，所謂溫柔的妻子隱藏著一顆偏執的心。
戀愛中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得不到愛情的女人，是癲狂至極的。以細心發現丈夫所愛是誰後，妻子會如何？
一次爭吵後，妻子衝下樓，許諾習慣性扶著眼鏡腿，掩蓋想揉太陽穴的煩悶，樓下卻傳來許默的尖叫。
“姐姐？！！！！”
“為什麼是你！不要叫我……我不是你姐姐……還給我……他是我的！！！！！！”
樓下是半瘋的妻子，還有鮮血浸染的……默。
茫然而困惑的眨眨眼，許默不明白哥哥的妻子為什麼會用水果刀捅向自己。
“……哥？”這一次，拖長的音調算錯了時間。
“沒事。”這一次，冷靜自若的聲音出現了顫抖。
“……別哭……”
他首次在她麵前落下淚水。
“爸爸媽媽……”她預感到結束，首先想到的卻不是自身。
“我會照顧。”
“哥……別傷心……”
低啞的聲音消失，眼睛沒有閉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點點放大的瞳孔。
妹妹死亡後，哥哥會怎麼樣？摯愛死亡後，情人會怎麼樣？
許諾非常冷靜，冷靜到所有一切在眼前清晰可辨。
在父母麵前，扮演絕望自責的兒子；在醫院，扮演恍恍惚惚處理一切的哥哥；在警察局，扮演一個瘋女人近乎崩潰的丈夫。
許諾的妻子沒有被判刑，而是被送入精神病院，在眾人憐憫的目光中，許諾抱住身著拘束服，嘴巴被封住的妻子，悄悄地在她的耳邊說：“沒人相信你，沒人同情你，狹小的房間，終其一生的瘋狂，是你奪走她的代價。”
站在妹妹的房間內，許諾微笑著扶著眼鏡。
【……別哭……】
“好的，我答應你。”
【爸爸媽媽……】
“好的，我答應你。”
【哥……別傷心……】
“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接下來，接受許諾複仇的，就是許諾。
“……默……”
死亡，很簡單。一瓶藥、一把刀、一輛汽車、一棟樓房……都能很輕易地達成目標。但是，要活下去，每日每夜在思念中痛苦。
【把她給我。】一團光芒中有人對許諾說。
“什麼？”這是瘋狂的前兆？
【想要她繼續存在，把她給我。】
“為什麼問我要？”
出現在眼前的許默……透明的身軀……昏睡的麵容……許諾的眼睛一點點睜大。
【你的執念困住了她。】
“為什麼要她？”
許諾是一個很合格的商人，知道如何爭取利益最大化。
【……她的靈魂……很特別。】
一個事故，和這個世界有關，和另外一個不知名的世界有關。
“做個交易吧。”得知真相的許諾，在微笑。
【你認為自己有能力說這話？】
“你說呢？”
光芒清楚男人的瘋狂，沉默。
【……好吧。】
“我要她隨心所欲的生活。”
“我要她忘記自己的死亡原因。”
“如果她合格了，我要見她最後一麵。”
“最後，我不想忘記有關她的一切。”
【……】
“如果你是管理者，應該知道對於默，我的存在是絕對的。”男人推了一下眼鏡，自信而高傲。
“我可以保證給你一個合格的能力者……而所謂利益，是相互的。”
【交易成立。】
【你不可以攻擊那個世界的任何生物，而那個世界的生物也無法傷害你。】
【如果時間到了不回來，你就會消失。】
“等等，我需要準備，關於那個世界的一切……”
【你……真是個狡猾的男人。】
“你是個很可愛的女人。”
【知道你在撒謊，還是很高興。】
“這話……傷到我了。”
【嗬嗬……正因為人類很有趣，我才會一直看下去。】
“能娛樂你是我的榮幸。”
光芒的通道中，經過好似被撕扯成碎片的痛苦，出現在眼前，站在廢墟上一群稀奇古怪裝扮的人，然後許諾對著熟悉的身影，做出一個習慣性動作，接著微笑。
我是一個商人，除了利益最大化，更重視可持續化。
“默。”
所以你的未來，由我重新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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