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火冰天之糾葛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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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烽火現武陵秦墓  第十四章 風於木

章節字數:2501  更新時間:10-03-14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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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於暗夜中的孤獨,這種孤獨中的安逸讓人平靜。

    屬於寂寞中的艱辛,這種艱辛中的執著讓人幸福。

    這一生注定寂緲漂泊,因為那頭頂盤旋憂鬱的風,隻能在徘徊憂鬱的時候才能與孤獨的落木互相綣綣依靠。

    不是軟弱怯懦,也一直想要抓住這份依靠。

    不是不渴望幸福,而是這短暫的相聚似要耗盡生命,無力去追逐。

    累了麼?

    但是能一直這樣能有多好。

    不再絕望漂泊的孤獨下去……

    絕望的人,是能向星辰祈求,不論痛苦,也依然讓對方能回到自己的懷裏。

    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能……

    暗沉的殿宇夾雜著濕氣卷入,沉重的窗欞驀然顫抖的掙動,發出微微暗鳴。

    皎潔的月光傾瀉進來,清涼溫潤,可是,卻也遮不住他內心的灰暗。眼前,身前都縈繞的是那一雙淒涼憂傷的黑眸,風蓮垂頭,屈膝跪下,腦海裏依舊音翁作響呼嘯爭鳴。

    沉重的氣息似乎能將健壯的巨人也生生壓垮,他的內心何以壓抑,可是一切太過殘忍,他心如刀絞,無法再沉默的忍受下去。

    因為他暗沉的內心,驀然被那雙哀傷望來,溢滿絕望水光的深潭狠狠打破。

    如果繼續忍受下去,真的什麼都不配擁有,也不配做人了。沒有人……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如此淒慘的過活。

    如果可能,他想把那雙清眸中寂寥痛苦的神傷,深深抹去,不留一絲。

    把他留在這裏,他已經痛苦的不能自己,父親說的對,至少應該去爭取,哪怕是用生命去守護。

    無論結果怎樣,至少不會後悔,這樣……什麼也不做,他該有多麼傷心失望。

    那抹單薄的身影,曾今那樣信任的把他交給自己,可自己卻什麼也沒有去為他爭取,獨留他一人承受,承受所有的不堪。

    其實……他每每說不在乎,自己卻知道,那雙壓抑的眼底,是多麼排斥,曾今的巧笑嫣然,有多少是為了自己,心甘情願的偽裝。

    可,他卻為了那一絲絕麗溫柔的柔情沉淪,自私的承受著他的付出,和享受著他的美好。

    其實,就算曾今不顧一切的帶他遠走天涯,也是為了自己吧……

    他一直傾心的付出,其實自己一直是慶幸的。

    明知道,也許不會長久,也許不可能永恒,也想要留住。

    其實,他是對皇城這暗沉的生活厭倦了吧……對於他,自己到底付出了多少?

    他明白。

    他……隻是想要一顆真心罷了,能夠不求所有傾心付出的真心……

    傾心付出,他一直就是這樣為自己付出的,想求的也不過也是一場平等的回報……

    終於明白,抉擇!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當他硬生生擺在麵前,能做的也不隻是接受,如果真的再什麼也不做,世界真的會坍塌,他一生也無法再原諒自己了。

    “陛下。”終於……風蓮沉悶的聲音自下傳來,他驀然抬頭,直視龍翼,帶著毅然而然的決絕。

    “風蓮知道此次的事情讓陛下失望了,可是懲罰也已近夠了,風蓮一生並沒有什麼所求……天兒是我最大的寄托,如此對他,風蓮已近生不如死,請陛下念在我們昔日的情誼,放過他,風蓮願用一切交換,此生為古國鞠躬盡瘁,再不離開半步!”

    風蓮沉痛的壓抑聲,絕望而孤寒,像鴞鳥淒迷般沉痛,染濕了秦天的眼眸,那雙幽怨的眼底,透露出多少辛酸和哀慟。

    無論經曆多少,他總算願意來麵對,風蓮眸底的執著,讓他的心底驀然也生出一絲希望,不管還有任何人,也不管身旁的眸色陰霾暗沉的龍翼。

    秦天的眼底染上一層濕潤迷蒙的水霧,凝視著床榻邊,在龍翼麵前跪倒的風蓮,他終於忍不住潸然而下的淚水,掙起一絲氣力,緩緩向風蓮伸出手。

    那隻手定在風蓮眼前,本來白皙纖瘦的腕處染上模糊地血跡,看起來依舊猙獰的觸摸驚心。

    風蓮本來瑟縮的手指,在一瞬間,忽然,忘了國家,忘了身份,忘了一切,猛然間如放棄了一切般,拚盡氣力,緊緊將那隻顫抖在他身前的手掌,握的緊緊,像是至寶回到手中般感慨難言。

    什麼也無法阻止他了,勇氣像是一瞬間從絕地中噴發,愕然將他推向前方,他模糊的眼眸掙動。

    忽然間,用膝蓋移進到他身前,抬手,輕輕拂去秦天臉上的淚水,輕柔的樣子,仿佛觸碰一件脆弱的珍寶,滿懷沉痛的柔情。

    凝視著那雙濕亮如秋水一般的眸子,他將緊握的那隻纖瘦的手,輕柔的貼在自己的臉旁,小心的樣子像是怕觸碰到他的傷處,讓他更添一處傷痛。

    “天兒……對不起,我來晚了。”風蓮壓抑哽咽的聲音,夾雜著劇烈的痛苦和憐惜。

    他從來不知道,有這樣一件事情能讓他如此的痛苦與悔恨,忽然間他好恨,好……恨自己,他用盡氣力深吸口氣,將頭默默垂下,注視著一直彙聚在他身上,那雙包涵深情的濕潤眼眸。

    “我愛你,再不能失去你,也不能再將你丟下。”風蓮默然的俯下身,將秦天輕輕抱在懷裏,他的聲音能讓聞著心碎,見者流淚。

    秦天的頭挨在他的胸前,他緊緊的抱住他,讓他傾聽自己的心意。他的心髒急促有力的跳動,真的能讓秦天也聽到,他的淚水四溢,他隻能在秦天耳旁不斷的呢喃,那句辛酸的話:“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秦天將頭緊緊貼在他的胸口,緩緩移動雙手,撫上了風蓮的脊背,緊緊環住。一瞬間,他所有的委屈像是都被風蓮的懷抱,風蓮的歉意打動安撫。

    終於忍不住思念,在他懷中,隱隱嗡嗡低聲道:“蓮……我好想你,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又要被丟下了。”他的話語滿含淒涼的哀傷,像沉寂的湖水忽然沉入一粒饒人的碎石,在風蓮心裏展開深深一段又接一段的漣漪波蕩。

    風蓮歎息道:“我也好像你,對不起,我讓你傷心失望了,你不要原諒我。”

    秦天忽然抿了抿唇角,清麗的臉上微微綻開一絲笑容,將蒼白的麵色也染上一層桃紅:“嗯……我不想騙你。”他在風蓮懷裏蹭了蹭頭,像是在安撫自己,“說沒關係,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隻要知道你有了這份心,我也就無憾了。”

    風蓮看著秦天那樣滿足的笑容,忽然覺得心痛更加劇烈,像是被狠狠揪住了心髒,他不受控製的微微緊了緊手臂。

    忽然懷中秦天的呼吸升起些微的急促,他驀然鬆手,放開一些。

    看著微微喘息,麵色微紅的秦天,他心裏一急,覺得自己實在是對不起他太多了“對不起,有沒有事?”他摸了摸秦天的發,那裏依然柔軟舒順,這熟悉的溫度在指尖流淌,像是思念了好久,終於找到歸宿。

    秦天嚶嚀一聲,點點頭,委屈的輕聲說疼。那雙濕潤的眼眸,看的風蓮一下子愧疚更深,覺得自己多此一舉,居然還傻傻得問出來。

    風蓮不知道怎麼安慰秦天,焦急的腦海正胡亂思索。

    突然,一聲暗霾沉悶的聲音驀然將他打斷。隻見身旁站立的龍翼,居高臨下盯著他,冷聲道:“風蓮,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的話!”他們的濃情蜜意仿佛刺痛了龍翼的眼眸,龍翼的臉色變得像雪際來臨的天色般晦暗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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