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9503 更新時間:09-11-23 20:14
第73章
“你們幹的好事?!”恭順夫人說著就要打舒贏兒,淩夏身形矯健擋在贏兒麵前,將她推開。
“夏兒!你……”恭順夫人手指顫抖的指著淩夏。
“母親,有些事情還是先讓兒子跟你解釋一下吧。”鮮於淩夏將嬌小的贏兒別在身後,既然已經被母親發現了,現在來說,最危險的就是贏兒了。
“不用你解釋,等你大哥來了,我一個個的收拾你們。”恭順夫人話音剛落,甄菱就帶著鮮於淩墨和聞聽若趕來了,鮮於淩墨一臉的凝重,而聞聽若這是不動聲色的將幸災樂禍隱在心底。
“墨兒,舒贏兒晚上私出王府做一些不軌的事情,你可知道?”恭順夫人轉頭看向鮮於淩墨,鳳眸失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這個舒贏兒才來幾天,自己的兩個兒子竟然聯合起來欺騙自己,她今天要是不滅了她,她就不是大彌朝的恭順夫人。
“母親,這件事情是兒子的主意,兒子想讓贏兒晚上出去學點東西,所以就……”
“你還在這裏說什麼瞎話!當你母親是三歲小孩子!”鮮於淩墨雖然反應很快,但還是抵不過恭順夫人老奸巨猾。
“母親,真的是我的主意。”鮮於淩墨擔憂的看了一眼躲在淩夏身後的贏兒。
“墨兒,你閉嘴!”恭順夫人徑直走到鮮於淩夏身後,一把扯出了舒贏兒。
“舒贏兒,你這個賤人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魅惑我兩個兒子的?”
“我……我沒有……”
“嘩啦!舒贏兒一緊張,懷裏的錢袋不小心掉了出來,緊跟在恭順夫人身後的甄菱眼疾手快的撿起了錢袋。”
“夫人你看,這個五側妃還有不少私房錢的!”甄菱說著欲將錢袋遞給恭順夫人,卻被鮮於淩夏劈手奪了下來。
“這是贏兒辛辛苦苦掙的錢,你憑什麼拿走!狗奴婢!”鮮於淩夏將錢袋塞回贏兒手裏,拉著她到了大哥的身邊。
鮮於淩墨見此情景,麵色一沉,不動聲色中將贏兒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手裏。一旁的聞聽若嬌媚的眸子登時射出絲絲妒火。
“大鹹魚,這裏有我給你提成的銀子。”舒贏兒委屈的看向鮮於淩墨,不明白那個老巫婆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淩墨心中撥動了一下,疼惜的握緊了她的柔荑。
“大膽!死丫頭,竟然敢那麼稱呼大彌朝的王爺,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關進地牢。”恭順夫人狠狠的瞪了舒贏兒一眼,一聲令下,原本是站在院子外麵的侍衛全都湧了進來。
“全都退下去!”鮮於淩墨和淩夏同時出聲,侍衛們站在原地不知道應該聽誰的。
“你們反了嗎?這個鮮於王府誰最大分不清楚嗎?”恭順夫人一巴掌甩在離她最近的一個侍衛臉上,登時,侍衛臉上立現出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夫人,你不要殃及其他人,是贏兒做錯了,贏兒願意一人承擔責任。”舒贏兒很是歉疚的看著那名侍衛,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就不要連累其他人了。
“贏兒,你別說話。”鮮於淩墨知道她是不想連累別人,可是這麼大的事情哪能讓她一個人承擔。
“拉下去!”恭順夫人再次下令,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此刻,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眼中隻有一個舒贏兒,其他一切在他們眼裏都已經不重要了,這樣怎麼能行?她的兩個兒子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決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誤了他們鮮於王府欲謀大業的腳步。
“淩墨……”舒贏兒回頭看著鮮於淩墨,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卻見鮮於淩墨眸中滿是擔憂和疼惜,一股股熱流湧上她的心頭,卻倔強的不讓自己在此刻落下淚來。
“你們倆個不孝子想一下自己都做了些什麼糊塗事,這個丫頭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能放她,否則我就殺了整個牢房的守衛。”恭順夫人說到做到,她明白舒贏兒怕什麼,也明白她兩個兒子顧忌什麼。
“贏兒,不要怕……”鮮於淩墨看著舒贏兒的背影喃喃的說著,自己總是保護不了她,不管是身為鮮於淩墨還是幕冥秧,都是如此,一次又一次無奈的看著她的背影。
“聞聽若,是不是你?!是你告的密!?”眼看贏兒被押了下去,鮮於淩夏像是醒悟過來一般,衝到聞聽若的麵前大聲的咆哮著。
“淩夏!你說什麼?”鮮於淩墨劍眉緊緊擰在一起,一絲陰鷙隴上眼眸。
“小王爺,你可不要胡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是你們自己做了錯事惹夫人生氣,不要什麼事都扣在我的頭上。”聞聽若並不慌張,後退幾步遠離發瘋的兄弟倆。
“還說不是你!你今晚剛剛來小傀儡閣找我,母親就知道了,你還抵賴!”鮮於淩夏指著聞聽若恨不得打她幾巴掌。
“聞聽若,淩夏說的是不是真的?”鮮於淩墨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正極力辯解的聞聽若。若真是她,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好了你們!都給我各自回屋去!別在這裏逮著不相關的人大做文章。”恭順夫人走到三人中間,冷冷的扔下一句話後,獨自走了。
自己還要回去想著怎麼懲罰那個臭丫頭呢!沒空在這裏跟這倆個不爭氣的兒子磨機時間,等她修理完了舒贏兒回頭再好好的說說自己的兩個兒子。
“王爺,小王爺,你們都聽到了嗎?夫人都說了,這件事情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聞聽若有了撐腰的人,說話自然也大聲。
“聞聽若,你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我很清楚,總之這次的事情,贏兒若能平安的過去,我絕不找你麻煩,隻是倘若她有什麼意外,我鮮於淩夏……”
“淩夏,贏兒是我的側妃,若是有人要害她,懲罰那個人的人自然是我,不是你。你先回你的房去。”鮮於淩墨打斷淩夏的話,冷眸瞥向有些心虛的聞聽若。
“我從沒有把她當做我的嫂子。”鮮於淩夏也扔下一句話,忿忿的離去,淩墨看著他的背影,強壓住心中的怒火,現在已經夠亂的了,淩夏還當著聞聽若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來,豈不是落人把柄嗎?
“王爺,您放心,剛才小王爺說的話,聽若就當沒聽見。”聞聽若見鮮於淩墨看她,立刻佯裝乖巧懂事的樣子看向他。
“聞聽若,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淩夏怎麼說也是我的弟弟,而你呢?若是我知道這件事情是你一手策劃的,你猜你能不能挺過王府地牢的十大酷刑?!”鮮於淩墨逼近聞聽若,一字一句都滲出層層殺機,聞聽若脊背一陣發寒,嘴角有些抽動的看著鮮於淩墨。
“王爺,您這麼這麼說,聽若從來到王府一直都是恪守婦道的,真正有問題的是那個舒贏兒……”
“夠了!聞聽若,你還是自求多福吧。”鮮於淩墨微眯著眼眸,迸射出的寒光讓聞聽若不寒而栗。
瀾錦軒此刻隻剩下聞聽若一個人,她對著空空的院子嘲諷的笑著,眼中是不屑的掃視,她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今天隻不過才說了舒贏兒夜出的事情就惹出了這麼大的風波,若是再撒出她的殺手鐧,很多人的命運就盡在她的掌握了。
聞聽若第一次體會到享有決定權的那份成就感,她在幻想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一步步的鏟除自己礙眼的人,包括那個老太婆,然後她就成為這個鮮於王府說一不二的女主人了,到時候,不管是鮮於淩夏還是鮮於淩墨說不定都是她的座上賓了。
貴澤軒,鮮於淩夏似是有話對大哥說,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王爺,夫人把五側妃綁在匝床上了。”淩夏正鼓足勇氣想說那件事的時候,夜覺羅推門而進,剛剛王爺讓他盯著恭順夫人的動靜,沒想到夫人竟然對五側妃下了如此毒手。那匝床之上,不用說五側妃是柔弱的女子,就是男人也受不住的。
“什麼?”淩墨和淩夏同時驚呼。
“回王爺,夫人用的鎖鏈還是玄鐵鏈,一般的兵器根本打不開。”夜覺羅實話實說。
“我知道了。”鮮於淩墨站在那裏,揮手讓夜覺羅先下去了,一向沉穩的麵容裹滿冰霜。如夜的星眸隱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
“大哥,我知道用什麼可以打開玄鐵鏈,就是幕冥秧的承乾劍。”鮮於淩夏走到大哥的麵前,不明白母親都已經用刑了,大哥竟然還無動於衷,難道他並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在乎贏兒。
“淩夏,你回你自己的房間,從現在開始,有關於贏兒的一切事情你都不要插手,那樣隻會害了她。你聽明白了沒有?”鮮於淩墨回頭凝視淩夏,眸中是不容反駁的堅定,淩夏怔在那裏,不相信眼前的人是他那個凡事都無所謂的大哥。
“夜覺羅,跟我去地牢。”淩墨沒等淩夏回應,帶著夜覺羅直奔地牢而去。他要去看看贏兒到底遭受了什麼折磨。
匝床?該死!那還是他搬進王府地牢的,沒想到竟然用到了贏兒的身上,他此刻又何止是後悔。
王府地牢,贏兒躺在匝床之上,頸部有夾項鎖,胸前有攔胸鐵索,腹部有壓腹木梁,兩手有雙環鐵扭,兩脛有短索鐵鐐,兩腳閘在閘欄上一動也不能動。不知為何,鮮於淩墨看到這裏覺得眼眶是一種濕濕的感覺,似是有淚將要落下。
“贏兒……”鮮於淩墨呼喚的聲音帶著絲絲顫抖和痛苦,躺在匝床上的舒贏兒緩緩睜開眼睛,眼神早已不似從前般明媚純淨,而是帶了一股深深的疲倦。
“大鹹魚……你母親好狠……這樣綁著我好難受。”贏兒想動一動,奈何全身上下都綁滿了玄鐵鏈,渾身是一種窒息的疼痛。
“贏兒,等我想辦法救你……”鮮於淩墨握住她的手,贏兒的手腕上有些地方已經被鐵鏈磨破了皮,滲出絲絲鮮血來。躺在那裏的身子微微抖著,如同寒風中迎風而立的雜草,雖然不起眼,但是卻屬於自己的方式堅強的生活著。
“鹹魚,我的身上還有給你的提成呢!我拿不出去,你幫我拿。”贏兒蒼白著一張臉,眼神示意大鹹魚錢袋在哪裏。
“傻丫頭,我不要,那是你辛辛苦苦掙得,你自己留著好了。”鮮於淩墨喉頭哽咽,明明想說一句對不起,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不,我們說好的,不能壞了規矩,你快拿啊……我……咳咳。”贏兒難受的咳嗽了幾下,腹部綁著緊緊的鎖鏈,隻要一咳嗽就勒的生疼,不禁難耐的皺緊了眉頭。
“贏兒,我幫你。”鮮於淩墨見贏兒如此難受,伸手就去扯玄鐵鏈,卻無法撼動分毫。
“傻瓜,別白費力氣了,聽我的話,先拿銀子。”贏兒淡淡一笑,蒼白的麵容配上如此清雅的笑容,直看得鮮於淩墨瞬間心碎。
“好了,我聽你的,我拿。你不要亂動了。”鮮於淩墨溫暖的大手伸進她的懷中,掏出那個錢袋,隨便抓了一把就要往自己的懷裏塞。
“喂!大鹹魚,你找抽!幹嘛拿那麼多,你的錢是裏麵的三成,你要自覺。我掙錢容易嗎?”舒贏兒一激動,就要起身,嘩啦作響的鎖鏈阻止了她的動作。
“好了好了,你別激動了,我放回去一些就是。”淩墨摁住她的身子,數了三成的銀子放在自己的懷中,剩下的裝回袋子裏。
“你很缺錢嗎?連我的血汗錢也不放過,你……”
“唔……”贏兒還要繼續數落大鹹魚的時候,卻被他用吻死死的封住了嘴巴,躺在那裏的舒贏兒,頓時是天旋地轉的感覺,閉著眼睛感受這苦澀的一吻。
“贏兒,相信我,我一定有辦法救你。”鮮於淩墨離開她的唇,看著那純淨的眼眸心底絲絲痛著,很想拿出承乾劍劈開這可惡的鎖鏈,可是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讓外麵的人知道幕冥秧的承乾劍出現在鮮於王府,那麼當今聖上宋玉琮就有借口找他們鮮於王府的茬了。
不想給那丫頭一個離去的背影,鮮於淩墨慢慢後退著退出牢房,一直是微笑的看著那個丫頭,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心在滴血是什麼滋味。
恭順夫人房間,鮮於淩墨麵沉若水,對麵的恭順夫人也是一副冰冷的麵孔。
“母親,你準備關贏兒多久?”鮮於淩墨首先開口,隻是語氣疏離的像一個外人。
“關到她……死!”恭順夫人在說死的時候,麵上波瀾不驚,隻是淩厲的鳳眸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她不能死。”鮮於淩墨身子一凜,看來母親是下定決心不讓贏兒好過了。
“鮮於王府我說了算,我說讓誰死誰就死。”恭順夫人扶了扶發間的海棠花金步搖,語氣中沒有絲毫的妥協餘地。
“如果她死了,兒子就讓鮮於王府以後絕後。”鮮於淩墨說完將桌子上的紫砂茶具悉數揮到地上,噼裏啪啦的響聲讓恭順夫人怒火頓燒。
“你這樣隻會讓那個賤丫頭死得更快!”
“她絕對不能死!”
母子二人已經徹底撕破了臉,恭順夫人沒想到兒子竟是這麼強硬的態度,隻不過為了一個剛進王府一個多月的女人就可以忤逆她的意思。早知道,她就早一步對舒贏兒下手了,那天就應該讓她給於何陪葬才對。
“那兒子就做些有辱鮮於王府門風的事情給母親看看了。”鮮於淩墨眸中的漆黑已經沉到了眼底,恭順夫人微眯著鳳眸看向兒子。
“有辱王府門風的事情?難道你以前做的一些事情都是故意的?”這個兒子真是越來越讓她看不明白了,她開始懷疑淩墨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母親,父親的遺願你我很清楚,我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為了王府,如今我隻想順著自己的心意做一件事情,難道不可以嗎?”鮮於淩墨沒有明說,但是以她母親那麼聰明,一定知道他暗示的意思。
“你……你這個不孝子,你竟然騙了你母親我這麼多年……你……”恭順夫人捂著胸口,她沒想到自己一手帶大的兒子竟然騙她騙的這麼慘。
“母親,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王府,唯獨這件事情是為了我自己。”鮮於淩墨看著母親,既然話已經挑明了,他是一刻也等不及去救贏兒了。
“不行!你身為鮮於王府的王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為鮮於家族而做,所以你必須忘記那個賤丫頭,既然連我都能這麼輕鬆地騙過,一個沒有身家的賤丫頭對你來說又有什麼重要的,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恭順夫人盯著地上的紫砂茶具的碎片冷笑著,她就不相信男人還有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大業的,她倒要看看自己兒子能為這個舒贏兒難過多久。
“既然母親這麼執著,那就別怪兒子做些什麼事情了。”鮮於淩墨說完鐵青著一張臉走出了房間。
傀儡閣,鮮於淩墨借酒澆愁,人人都知道鮮於王府那個足不出戶的王爺跑到傀儡閣尋花問柳了,一時間,街知巷聞。
鮮於淩墨坐在眾煙花女子中間,隻顧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圍著他的青樓女子也不敢多話,一杯一杯的給他添著酒,都知道這個王爺不能人道,青樓女子們也不願意多打聽什麼,反正有銀子掙又不用獻身,願意伺候鮮於淩墨的女人可謂趨之若鶩。
“來人!替我去鮮於王府賬房要銀子去,就說我鮮於淩墨王爺今晚要包下這個傀儡閣,快去!”鮮於淩墨吩咐著侍立一旁的夜覺羅,他倒也會找地方消遣,賺來賺去還不是自己的買賣嗎?不賠也不掙。
“王爺,天都快亮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夜覺羅沒有動,依舊站在原地勸著鮮於淩墨。
“天亮了?我……我今天還沒有回去看贏兒呢……”鮮於淩墨晃晃悠悠的起身,其實是形醉心未醉。他做這一切不過是做樣子給自己的母親看,如果母親一天不放贏兒出來,他就天天都流連煙花之地。酒是喝了不少,但還是有幾分清醒的。
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是多麼矛盾。一直為自己擁有雙重身份而得意,現在才發現,縱使自己再多的身份,關鍵時刻還是不能保護自己重要的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
昨天他去看贏兒的時候,那丫頭的精神狀態是越來越差了,若不是夜覺羅攔著他,恐怕他早就砸爛整個地牢了。
每次看到贏兒躺在那裏虛弱憔悴的樣子,他都是一陣陣心痛,每次嘴對嘴的喂她喝些稀粥,都恨不得就這樣吻住她一輩子。
鎖住她身子的玄鐵鏈讓他恨之入骨,如果日後贏兒得救,他一定要把天下所有的玄鐵鏈都銷毀殆盡。
原來麵對自己愛的人的那份無助,竟是這樣的扯痛心扉。
夜覺羅扶著半醉的鮮於淩墨回了王府,恭順夫人早就等在貴澤軒的門口,她沒想到鮮於淩墨竟然跟她對抗了七天,每日的流連傀儡閣,天快亮的時候才回來,也不跟自己請安,醉醺醺的就去看舒贏兒那個丫頭。
她這個母親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
“淩墨,站住!”恭順夫人見鮮於淩墨眼中根本就沒有自己,忍不住厲聲嗬斥著他。
“我要去看贏兒,我不知道她還能活幾天。”鮮於淩墨語氣中一絲嘲諷。深邃的眸子滿是傷痛。
“你眼裏就隻有那個賤丫頭,她跑去淩夏那裏做工掙錢,你還替她作掩護,一個女人大半夜的出去做工掙錢,那會是什麼幹淨的事情,我看她掙的那些錢根本就是賣身的錢。”恭順夫人氣憤的說著,矛頭直指舒贏兒的作風問題。
“贏兒的錢都是清清白白的血汗錢,不摻有一絲的肮髒,我相信她。”
“王爺,我看您是真的看錯她了。”聞聽若從外麵走了進來,嘴角掛著一絲大功告成的微笑。
七天的時間已經足夠折磨鮮於淩墨了,一個男人越是愛一個女人,就會越恨她的背叛,如今身心俱累的鮮於淩墨一旦得知舒贏兒還有其他的男人,想必不用恭順夫人動手,他就可以親自解決了她。
“聞聽若!你給我回你的薇錦軒呆著。”鮮於淩墨雙眸泛紅,指著門口的方向厭惡的看著聞聽若。
“王爺,聽若說完該說的話自然會走。有些事情您一定要問問小王爺啊,那個舒贏兒是否已經跟他上過床?而舒贏兒在小傀儡閣的時候,她房間裏的男人有是誰,你真的應該好好的問問了。”聞聽若等待多時的絕佳時機終於出現,如此混亂的場麵,鮮於淩墨一旦發起瘋來,沒有人可以攔得住。
既然你那麼愛舒贏兒,我就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傷他最深的人!
“聽若,你在說什麼?”恭順夫人冷下臉來,這個聞聽若現在也是不好管教了,什麼事情竟然不跟自己商量,就敢私自拿出來說。
“夫人,聽若這些話可都是小王爺確認過的,不信您可以問問小王爺。至於小傀儡閣房間裏的男人是誰,聽若就不知道了,還是王爺自己問問五側妃吧。”聞聽若故作委屈的說著,一雙媚惑的眸子將得意盡數隱在眼底。
“聞聽若,你找死!?”鮮於淩墨曆喝一聲,大手瞬間掐上聞聽若的脖子,不消一會,聞聽若就麵色發紫,雙手死死抓住鮮於淩墨的手腕。
“王爺!”夜覺羅從背後拽著鮮於淩墨,雖說王爺還算清醒,但是一個男人喝了酒以後很容易做出瘋狂的舉動,總不能讓聞聽若就這麼的被王爺掐死吧。
“大哥!她說的都是真的……”鮮於淩夏不知何時出現在二人中間,一手握著鮮於淩墨掐在聞聽若脖子上的手慢慢的往回拉著。
“夏兒!”這回輪到恭順夫人開口了,不管剛才聞聽若說什麼,她都是不動聲色,甚至是淩墨差點掐死這個多嘴的女人她也不多說一句,可是自己的另一個兒子竟然跳出來承認和自己的嫂子有染,她豈能沉得住氣。
“你們都別說了,我和贏兒兩情相悅已經做了……做了男女之事,希望母親和大哥成全我們。”鮮於淩夏不敢看大哥的眼睛,他這幾天已經清楚的看到大哥對贏兒的真心,可是他和贏兒之間都已經有了事實,而大哥又不能人道,為何不成全了他和贏兒呢?
“鮮於淩夏,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確定你和贏兒之間……”
“大哥,不用確定了,我和贏兒那晚在你的貴澤軒內已經圓房了,你回去的時候不是還……不是還看到了床上的處子之血嗎?”鮮於淩夏低著頭,不知怎麼開口卻還是說了出來。
此時,沒人看到聞聽若臉上的複雜表情,那晚讓鮮於淩夏銷魂的人根本就是她,現在這個大烏龍,卻成全了她。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除掉的人馬上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聞聽若的臉上浮現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是說那晚?怎麼會……”鮮於淩墨怔在原地,他記得那晚的,他回去瀾錦軒的時候,贏兒已經不在那裏了,淩夏當時的語氣和表情都是有問題的,自己當日為什麼就不能多問一下,偏要等到今時今日方才知道真相。
“大哥,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在意贏兒。”鮮於淩夏鬆開淩墨的手,頹然的看著一臉震驚的大哥。
“我現在去地牢,任何人都不準跟著我!”鮮於淩墨凝重的表情夾雜著憤怒和震驚,腳步踉蹌的朝地牢走去,沒有人敢開口說話,也沒有人跟著他。
就這麼看著他受傷的背影去找一個更受傷的人發泄。
“鹹魚……咳咳,你來了。怎麼不進來?”舒贏兒嗓子沙啞,輕咳了幾下。突然感覺有人進來,抬頭看去,竟是鮮於淩墨。
最近天天躺在匝床上,已經躺了七天七夜了,那個老巫婆就是不肯放她,還好有鮮於淩墨每天過來看她,甚至還嘴對嘴的喂她喝粥,害她臉紅了好幾天。
“贏兒,我問你……”鮮於淩墨站在離她兩米的距離,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純淨清透的麵容下是一顆表裏如一的心嗎?
“在小傀儡閣的時候,你屋裏的那個男人是淩夏嗎?”鮮於淩墨聲音幹澀緊繃,隨時都會忍不住撲過去的。
“那個男人……他,你是怎麼知道的?”奇怪?周覓的事情自己從未對外人說過,鮮於淩墨怎麼知道。今天的他有些不對勁,一身的酒味,還有那泛著腥紅的眸子都讓她擔憂不已。
“真的有那個男人嗎?”鮮於淩墨已經要發瘋了,她承認了嗎?她背叛了自己。
“有,不過……”
“不過什麼?不過不是淩夏是不是?”鮮於淩墨走過去,俯身趴在她的身上,雙眸泛著嗜血的紅。
“真的不是淩夏,我……”
“嘶!”
“啊!”贏兒接下來的話還沒有說完,鮮於淩墨已經一把撕開了她的衣衫,躺在匝床上身上纏滿鎖鏈的贏兒尖叫一聲,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衣服化成縷縷碎片。
“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或者你想告訴我除了淩夏你還有其他的男人?!”鮮於淩墨咬在贏兒的肩膀上,牙齒滲出絲絲的鮮血,卻不能阻擋他接下來的殘暴舉動。
“啊!痛啊!鹹魚,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我很痛!”贏兒扭動著身子痛苦的喊著,鎖鏈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卻不能挽救贏兒的命運。鮮於淩墨已經對一切置若罔聞了,亦或者是被痛苦和嫉妒蒙蔽了感官。
“痛?屬於你的第一次的痛不是已經留給淩夏了嗎?”
鮮於淩墨抬起頭來,發絲淩亂,目光憤怒。體內除了痛還有一種莫名的燥熱,他今天喝了很多酒,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控製自己的行為,卻發現已經受了酒精的蠱惑,對眼前痛苦喊叫的贏兒隻剩下淩虐。
匝床之上,冰冷的又何止那些鎖鏈。贏兒已經喊累了,哭累了,一切都消失了,美好的甜蜜的,甚至是酸楚的,剩下的隻是麻木的心。
鎖鏈磨出鮮血,連同她的處子之血沿著匝床滴滴落下,吧嗒吧嗒的滴在她和鮮於淩墨的心上。
贏兒蒼白的麵容映襯著鮮於淩墨紅暈漸退的麵頰上,漸漸恢複理智的鮮於淩墨低頭看著,卻隻見滿目的腥紅……
匝床之上已經沒有其他的顏色了,包括他的衣服,他的鞋子,都是贏兒身上流出來的血。不應該的,她不應該流血的,她……不是已經是淩夏的人了嗎?
鮮於淩墨呆呆的看著,在觸碰到贏兒絕望的眼神時,莫名的感覺到窒息。
“我沒有背叛你……沒有……我的第一次已經給了你,你現在相信了嗎?”贏兒倔強的不讓自己落淚,可是眼淚咽進嘴裏的感覺更加的痛。
“不……不會……”鮮於淩墨大手顫抖的摸著贏兒的麵頰,眼見她漸漸閉上眼眸,似是睡著了一般,可是那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的麵容卻清楚地映照出他剛才的殘暴。
他雖未經人事,卻也是個成熟的男人,有些事情,他多少知道的。
“淩夏!?”
“淩夏!”鮮於淩墨想起自己的弟弟,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了贏兒的身上,轉身快步跑了出去。
他要問清楚!他要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他要淩夏再告訴他一遍贏兒和他發生了什麼!他要確定的是自己沒有冤枉她!
隻是,剛才的景象卻在告訴他,也許他做了一件會令他終身後悔的事情。
貴澤軒內,鮮於淩夏坐在大哥的床上莫名的發著呆。眼睛失神的望著門口的方向。大哥剛才的怒火讓他心底某處隱隱的擔憂著,不知道他的坦白是否給贏兒帶來了滅頂之災。
先前一直以為說出來了自己就會輕鬆很多,可是現在的他卻很是不安。總覺得那天的事情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先是喝了廚房裏的補湯,然後就渾身難受的闖進大哥的屋子,然後就覺得床上的人是贏兒,可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確定那個人是不是贏兒,還有那個背影,他隻知道是個女子,現在想起來,卻發現並不像贏兒的。
如果真的是贏兒和他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那麼的冷靜和淡然呢?難道……
“淩夏,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和贏兒在這裏發生過關係?”鮮於淩墨如同一頭暴躁的雄獅衝了進來,一把揪住鮮於淩夏的衣領,此刻的他,很怕很怕,害怕事情最後的結果會變成是他傷害贏兒最深。
“大哥……我……,其實,我剛剛就是在想這件事情,也許是我自己誤解了什麼?”鮮於淩夏磕磕絆絆的說著,麵前的鮮於淩墨卻頹然的鬆開了雙手。
“你再說一遍?”淩墨已經沒有力氣了,隻剩下一絲殘存的勇氣問著淩夏。
“大哥,我那天進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在你的床上睡覺,我又喝了娘熬的補湯,所以就和她……我一直以為是贏兒……”
“你還記得那是什麼時辰?”鮮於淩墨抬起頭靜靜的看著淩夏。
“酉時!”鮮於淩夏思索了一會回答著。
“酉時?”鮮於淩墨呆愣在當場,自己剛才為什麼不問問淩夏呢?酉時的時候自己應該還在贏兒房間裏的,贏兒怎麼可能提前進入到貴澤軒等著淩夏。
真的做錯了!?贏兒……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鮮於淩墨身形踉蹌的衝出了房間,他要去冥詭派拿他的承乾劍,他要劈開玄鐵鏈,他要把贏兒從地牢裏就出來。他第一次敞開心扉的愛一個女子,卻發現是深深的傷害了她。
贏兒的眼神那麼絕望,那麼痛苦,贏兒以後都不會原諒自己了,是不是?!
鮮於淩墨一襲黑衣加上銀色麵具,手持代表他身份的象征——玄鐵劍。此刻,他已經沒有麵目去見贏兒了,也許幕冥秧的身份可以讓贏兒接受。
當幕冥秧出現在地牢裏時,匝床上已經空空如也,隻剩下砍斷的鎖鏈還有幹涸的血跡,幕冥秧呆愣在當場,任憑那絲絲鮮血刺痛了他的雙眸。
贏兒呢?她去哪裏了?究竟是誰砍斷了玄鐵鏈,為何要帶走我的贏兒!為何不給我機會和她解釋?!
幕冥秧痛苦的怒吼一聲,手中的玄鐵劍直直的插入匝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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