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05 更新時間：09-10-03 21:58
三。喂，你真的賴在這裏了？
“嗯？”千少費力地睜開眼，揉著太陽穴，“頭疼，嘶，哎。。。。。。”
“小少，你終於醒了！”床旁邊站著的疏木一臉關切地握著他的手。
“哥。。。。。。我。。。。。。你這是。。。。。。”
“都說了不準你上山去，你居然瞞著我自己上去了！幸虧沒出事，要是。。。。。。你讓我怎麼辦？！”
“哥，其實不怪我，是一個男孩，他。。。。。。”
千少還沒來得及說出那人的怪異之處，疏木就從身後拉出一個人來。“小少，這是羽澈，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你現在還昏倒在山上呢！快感謝人家！”
“怎麼是你？你想幹什麼？”千少神色緊張地盯著他，說話也嚴厲起來。
羽澈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逼出一絲水汽，抿了抿嘴，一副要哭的樣子。
“小澈別傷心，他就這樣。”疏木一邊安撫著委屈的羽澈，一邊訓斥著不懂報恩的千少，“還不快道歉！他救了你，你反倒這樣對人家？！”
“哥，你什麼都不知道。他其實是。。。。。。”
“你的恩人，也是我們仙月寨的恩人！！”疏木立刻接上，唯恐弟弟在說出什麼不近人情的話來惹小澈傷心。
羽澈在一邊繼續擠眼淚，還是要哭不哭的樣子，淚水在眼裏一直轉，就是不落下來。那副梨花落雨，楚楚可憐的模樣，輕易地抓住了眾人的心。
“疏木哥，你別這樣，為了我，傷了兄弟情不好。”羽澈繼續委屈地抿嘴，“羽澈我剛出世就沒了娘親，幼年又喪父，親朋無一人在世，孤苦伶仃地長大。漂泊無依，靠野菜野果為生。天憐我命苦，讓我遇到疏木大哥這樣的好人。本想求您留我在這兒，我可以劈柴掃地，隻求有個容身之處，有口熱飯可以吃。”
說到這裏，滿屋的人都紅了眼圈。羽澈抬起頭，用飽含淚水的眼睛看了床上依然盛氣騰騰的千少一眼，立刻埋下頭，嗚咽著說：“但既然二寨主不喜歡我，我也無法呆在這裏了。就讓我哪裏來，哪裏去吧。以後飽經風霜雨雪，人家疾苦，鬱鬱而終，好早日去找我的爹娘。”
羽澈掩麵，似在隱隱哭泣。“羽澈走了，謝謝疏木大哥的厚愛，謝謝大家的關心。羽澈無以為報，隻能日日為大家祈禱，求大家健康如意。”說著一揮衣袖，轉身往門外走去。
“羽澈！”疏木快步上前，擁他入懷。“別走，你留下來！”
“是啊，羽澈，你留下來！我們這兒有你的地方！”一屋子人抹著眼淚，嗚嗚地說著。
“嗯，我也想留下，但二寨主他。。。。。。”
“你隻管留下，小少他不敢把你怎麼樣的，有我在這兒呢！”疏木緊緊地抱著他，生怕他走了。
“是他，羽澈你留下吧，有我們呢！”
千少此時快要爆發了。“你們說什麼？！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二寨主？！都反了是吧？啊？！”
“二寨主，我們服你，是因為你心善，人好。若你見羽澈這麼可憐都不收留他，你就不是我們尊敬的二寨主了。我們就隻擁護大寨主！”萬眾一心，數十道目光如刀一般淩厲地射來，千少不禁一顫。
疏木安撫好羽澈，改來訓斥千少。“咱們爹娘走得早，但我一直教育你做一個有愛心的人，你怎麼能這麼冷心？你對得起誰？你還是不是我的弟弟？！”
眾人一番附和，千少徹底愣了。難不成，還是他這個為眾人安危著想的人錯了不成？
見千少不再反駁，眾人也就靜了下來。
疏木仔細地擦去羽澈臉上的淚痕，挽起他的手，說：“我決定了，留小澈在這兒。以後，有我的吃的，就有小澈的吃的。誰有異議，或者欺負小澈，我立刻把他逐出仙月寨。就算，那人是二寨主也是這樣！畢竟，我才是大寨主！”
千少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哥哥為了一個陌生人和自己劃清界限，又看著哥哥溫柔地拉著他的手走了出去。昔日擁護在自己身邊的人，此時也圍著羽澈，走了出去。隻剩剛從昏睡中醒來的自己，孤苦伶仃地臥在床上，悵然若失。不，好像，是真的失去什麼了。
夜晚，星光暗淡，就如千少此時的心情。
忽然，門“吱”地一聲開了，在這沉寂的夜晚格外清脆。一道雪白的身影飄了進來。
“少哥哥，這麼晚了還不睡，有心事？”羽澈款款地走到千少麵前，甜甜地笑著。“要不要我來舒解？”
“哼。”千少自斟自飲，並不搭理他。羽澈也不在意，仍舊掛著笑容，靜靜地看著他。
倒是千少忍不住了，這詭異的氣氛。“你到底想幹什麼？騙了我哥不說，居然騙了整個寨裏的人！”
“我隻是想留下。”
“你留下幹嗎？想謀財，還是害命？”千少想了想白天的情形，又說，“難道你看上我哥了？！”
“不，不是。”
他聲音裏的溫柔讓千少忍不住抬頭看了看他，這一看，就注意到了那雙仿佛盛著千櫻湖一樣的眼睛。那裏麵映著自己，飄搖蕩漾的身影讓他不由地著了迷。
“我是為了你。”羽澈走近，挽上千少的脖頸，鼻尖蹭著鼻尖，四目相對，曖昧的氣息四處遊蕩。
“少哥哥，我喜歡你。”溫柔的語調，輕輕淺淺的告白，認真的眼眸，忽閃的睫毛，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有臉上若有若無的羞澀紅暈。
千少有些癡了。“你。。。。。。胡說什麼。。。。。。”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我，是為你而生的，少哥哥。”語調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柔媚，眼前的臉也越看越清楚，甚至能數清睫毛的數目。
唇上一涼，仿佛有花瓣拂過。回過神來，隻見眼前人滿足又稚氣的笑。
“少哥哥的初吻啊，是我的。”
“你！你。。。。。。”千少瞬間拉開距離，怒不可遏地瞪著他。“你發瘋了！你居然。。。。。。”
“呐，少哥哥，我喜歡你，我親你，不是很正常的嘛。”羽澈還是一副甜蜜又底氣十足的樣子。
“你混蛋！”千少徹底爆發，撲上來就要報複。
羽澈伶俐地躲開，“咯咯”地笑著。“不行啊，少哥哥。疏木哥說，如果有人欺負我的話，他就會把那人趕出寨去，就算是他的親弟弟二寨主，也是一樣。”
千少身形一滯，哥哥平時雖然溫和，但認真發起火來，也是很可怕的。
“怎麼辦呢？我要是把衣服撕破，頭發弄散，跑到他麵前說你欺負我，你會被趕出去呢！外麵那麼多覬覦你的人，沒了寨裏的人保護，你會被。。。。。。不敢想象啊！”羽澈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你到底想怎麼樣？”千少恨恨地看著他。
羽澈換上一副無害的麵孔。“很好說的，你再親親我，我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好不好？”
“你滾！立刻！馬上！現在！從我麵前消失！！！”千少抓起桌子上的酒壺，用盡全力砸向羽澈。
“咦？生氣了？真的啊？嘖嘖，少哥哥脾氣真不好啊！”羽澈跳到門口，雙手扶著門，淘氣地笑著，“不過，我一樣很喜歡。”說完，在新物件砸來前，“硼”一下關上門，跑掉了。
“你。。。。。。”千少看著滿屋狼藉，無奈地抱膝坐了下來。
這一夜，還真是亂。
心亂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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