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01 更新時間:22-07-19 08:01
魏帝瘋了兩三天了,太醫們都束手無策,最關鍵的四皇子出現了一些不太好的情況。
“不要,不要水!都滾開!”四皇子紅著一雙眼喊著,一把推開了想要喂他水的宮人。
“殿下!”宮人被推開,水中端著的茶水灑了一地。
“娘娘,殿下他似乎很是畏水,奴婢剛一近身,就被打開了。”那小宮人跪在地上,聲音嗚咽,聽著很是難過和著急。
“把四皇子綁在椅子上喂,掰開他的嘴,這點事情還需要喚本宮來嗎?”皇後冷眼瞧著那被解開了雙手的人。
“可是娘娘,四皇子是金貴之軀,奴婢怎敢冒犯?”那小宮人想來是四皇子身邊的人,腦子直白的很。
皇後淡淡的一眼掃了過去,語氣頗為冷淡的說:“怎麼,你的意思是讓本宮去伺候四皇子?”
“奴婢不敢。”那小宮人如此說著,但心裏卻就是這般想的。
皇後這會也不生氣了,隻是笑著對著旁邊的人說:“既然他不敢,那就換個敢的人來,宮中不需要不聽話的奴才!”
“是!”旁邊的人得了令,揮手招來了幾個五大三粗的宮人,直接就抓著那小宮人的膀子給他薅了出去。
再換上來的宮人,看著就大膽一些,見過皇後後,就直接去了四皇子那邊,重新拿繩子給他綁了起來,然後手指捏開他的下巴,直接端著水給他灌了進去。
這天黃昏之時,魏帝竟然幽幽轉醒了。
醒來就看見靠坐在床頭的皇後,他原本是想起身的,但是卻感覺自己被捆住了,當即出聲叫喊起來。
“來人!”魏帝單是低低的喊了一聲,皇後就立馬醒了。
滿臉關切的看著魏帝,輕聲開口道:“陛下,您可算是醒了。”
“你這是做的什麼,快給朕鬆綁!”魏帝看不得她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沒有什麼好臉色。
“是。”皇後應了一聲,卻是喊過一旁的忠善公公給他鬆綁。
然後宮人為其送上茶水,在此期間,皇後都是乖乖的站在一邊。
突然,一個小宮人跌跌撞撞是跑了進來,麵色驚恐的撲在了魏帝麵前。
“陛下,不好了陛下!”小宮人嚇得臉一陣白,說話都不利索了。
“說什麼胡話,陛下不是擱這好好的!”忠善公公一聽眼皮子就止不住的挑,白淨發福的臉瞬間緊繃了起來。
“陛下,四皇子薨了!”那小宮人說完這一句,就將腦袋深深的埋了下去。
“什麼?”魏帝一時還沒緩過來,目光在瞬間轉向了一旁的皇後。
“陛下莫急,四皇子如何,去看看便是。”皇後看著一直很淡定。
“你這個毒婦!肯定是你搞得鬼。”魏帝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從床上翻了一下,然後在忠善的攙扶之下,一巴掌打上了皇後的臉。
魏帝這一巴掌用的力可不小,皇後直接被扇倒了。
忠善可不敢攔,好在魏帝打了一巴掌之後就氣衝衝的讓忠善扶他離開了。
另一邊,則是跪了滿地的宮人,四皇子的屍體就安安靜靜的躺在那。
魏帝心裏怎麼想的,眾人都不知道,反正他是看見的第一眼,就暈了過去,若是先前得知了原因,不知道打皇後的那巴掌是否有愧。
不過魏帝此番暈厥,倒是被搶救了回來。
後麵的事,許子悅就沒再關注了,因為他現在在地牢裏。
許子悅走在過道裏,隻覺得這裏麵很涼快,前一陣天天下雨,最近幾天天氣回升,熱暑難耐,沒想到這裏還挺涼快的。
“公子,前麵就到了。”牢頭在前麵給他引路。
宰父士不是管牢房的,但是吳銘公是,雖然他看見許子悅總是很不耐煩,但是一些特權之類的還是給他放開了。
當然許子悅也沒就著方便,幹些什麼過分的事,頂多是給計鴻雪換了間好點的牢房。
粑兒糕:你這巴巴的去看他,是為了什麼?
許子悅:美人落難,總是惹人憐惜。
粑兒糕:真的?
許子悅:假的。
遠遠的看見一抹身影時,許子悅卻是停下了腳步。
“公子?”旁邊的牢頭討好的笑著。
“給他換到天字牢房去。”許子悅說著。
“可是…”那牢頭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許子悅掏出了一塊令牌。
那牢頭看了立馬禁了聲,應下了。
“回去。”許子悅又瞧了一眼那人的身影,然後就回去了。
另一頭,計鴻雪其實早就聽見了腳步聲的傳來,隻是不想去看,一直背對著。
等後來聽到了一點聲音轉過去了,隻看見了一個走回去的身影。
為什麼不過來?計鴻雪扒著欄杆,那個身影他很熟悉,不會認錯的。
粑兒糕:你怎麼走到這又回去了?
許子悅:沒什麼,就是突然不是很想看見他落難的樣子。
粑兒糕:心疼了?
許子悅:我怕以後接近他會覺得膈應。
之後許子悅待在府中,就聽見宮中傳來了消息,說是魏帝欲立三皇子為太子。
與此同時,四皇子的死被壓下去了。
“這也太無聊了吧,還得熬兩天。”許子悅頭一次體會到了無聊的情緒。
為了符合謀士這個設定,他可謂是沒有一步是放在明麵上的。
魏帝欲立三皇子為太子這一消息還沒落實,他人就又昏了過去,三皇子貼心伺候了一晚,但是第二日魏帝卻勃然大怒,將三皇子圈進了起來。
“你這下是滿意了?”魏帝滿眼血紅的看著皇後,神情看著很是疲憊和憔悴。
“陛下在說什麼,臣妾聽不懂。”皇後滿臉冷漠的看著他。
“夜色晚了,陛下該安歇了。”皇後斂下了眸子,垂頭看著魏帝。
厚重的帷幔落下,此後,是一片寂靜無聲。
此時許子悅已經離了城,在前往艮山河的路上。
翌日,魏帝駕崩一事傳出,國慶最後一日變成了國喪日。
魏帝因疾而終,四皇子為照顧魏帝,心力交瘁離去,三皇子因母家連累,被圈禁在府。
皇後此時已經獨掌大全,按先皇遺詔,著大皇子繼承皇位,三皇子七日後繼位,大赦天下,計家的人也被放了出來。
計鴻雪的牢獄之災不過一旬而已。
艮山河路途遙遠,他若是想要揚名,那不得一路往上,一路揚名,所幸幫了皇後,得了引薦,攢了一點名氣。
夜路難行,又恰逢晚間有雨,方圓十裏沒有客棧,隻能找了一處大樹避雨。
“老爹爹,還不睡嗎?”許子悅聽著這淅淅瀝瀝的雨,覺得很是悅耳。
這一趟車隊二十餘人,數十輛車,每一輛都是堅固耐用,內部空間很大。
許子悅這輛車,白日裏庾五會跟著他坐,畢竟他的這個車內部布置最為舒適。
可是今夜都很晚了,庾五還是沒有回去。
“不急,等會雨停了,帶你去找個好東西。”庾五半眯著眼睛說道,目光不知道落在雨中的哪一處。
“老爹爹會觀天象?”許子悅對於他話中的一句倒是比較感興趣。
“略有研究,你若有興趣,我改日教你。”庾五活了這一輩子了,總是有很多見識。
不一會兒雨停了,他們穿上了雨具,然後跟著庾五往山溝溝那邊走。
他們此時是在一座山的山角,下了雨開始漲水,尋著水聲很快找到了河溝,不過他們不是要去河溝裏。
庾五接過了燈籠,佝僂著腰,細細的在林間找著些什麼。
“老爹爹,您這是尋什麼呀,我幫您一起找。”許子悅不是很忍心讓一個老人佝僂著腰背。
但庾五卻不甚在意,反而是一臉笑意:“這要找的呀,叫山荷葉,早年和你爹爹意外困在了山裏,他被蛇咬了,還多虧了這東西解毒。”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了!”許子悅心裏估摸著,肯定是庾五又想起從前的舊事了。
“找到了!”庾五聲音喑啞的說道,他一手提著燈,另一隻手扒開了草叢。
許子悅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就見一株開著白花的植物,這裏麵的小白花有一些都被雨淋得透明了。
庾五從枝丫上,給他把那枝撇了下來,遞給了許子悅。
“好漂亮。”許子悅接過,那小花近看顏值也特別抗揍,閃閃亮亮的,晶瑩剔透。
“這花平日裏普普通通,可這一淋雨啊,就很是漂亮。”庾五說著,又準備回憶一下了,但是考慮到這大晚上還下著雨,就先回去了。
再之後,庾五說了一兩句,就去睡了,就剩下許子悅一個人拿著花花,聽著又落下來的雨。
雨聲滴嗒,許子悅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手指隨著雨滴墜落的節奏敲打著。
庾五說現在已經盛花期,找到這個很容易,不過它有藥用價值的是它的根,要等秋天才能采挖。
許子悅: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將它保存下來?
粑兒糕:夾書裏,用厚的夾。
許子悅:你真是個大聰明。
說著,他就用帕子將這花上的水珠擦幹淨,然後打著傘去後麵拉貨的車裏,翻找了一本厚重的書,將花夾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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