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00 更新時間:22-07-22 08:24
艮山河的對麵是一座城,一座名為槐花城的孤城。
城主之位世代由金家傳承,現任城主金壽昏庸殘暴暴食好色,是一個肥胖臃腫的人。
他每日最喜歡的就是召來美人觀賞,城內每一年都會上貢一名妙齡少女,那一天被稱為喜日。
城內的人無法逃離這座城,但又很是排外,於是最後這座城到了成為了堅固的防線。
隔絕了南北,這也是大庸向外擴張,一直沒有越過艮山河的其中一個原因。
今日恰逢每年一次的喜日,許子悅眾人剛從橋上走過,就見對岸大霧四起,車隊眾人被安排在了那個村子裏,現在橋上就許子悅和白骨,以及卜遙和宣素這兩個暗衛。
那霧是灰蒙蒙的,在對岸翻湧著,整個天空都是這般顏色。
許子悅剛一隻腳踏在地上,那原本收斂的大霧,立馬露出了它的爪牙,隱隱形成了一張血盆大口,風帶著霧氣向他們猛灌了過來,不僅吹得他們的衣袖翻飛,更是阻止了他們前進的腳步。
風太過於猛烈,吹得人嘴皮子都鼓鼓的。
“不讓我進?”許子悅看著那已經成型的猛獸一般的大霧,輕笑一聲,從袖子裏麵掏出了一個拂塵,那拂塵的把是如玉一般顏色的菩提做的,而那前段的白毛毛,飄逸順暢。
許子悅舉起拂塵對著那霧中猛獸就是揮去,他飛身而起,那端拂塵上的白毛似乎隱了金光,在接觸到那霧獸的時候金光大作,隻聽見“嗷嗚”一聲,有什麼東西被打落在了地上。
不過還不能放鬆警惕,許子悅拿著拂塵,直往那霧氣最深重的地方走過去,耳邊吹過風聲,以及一些細碎的腳步聲,就是現在,許子悅猛的一轉身,泛著金光的拂塵重重的打在了那東西的實體上。
許子悅腳步一轉,拂塵掃開多餘的霧氣,就見地麵上藏了一隻黑黢黢的精怪,它嗚咽著,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樣子。
不過不等它有機會偷摸著離開,許子悅就一把抓住了它,揪住了它後頸上的皮。
“哢吧哢吧。”這時候白骨也走了過來,好像在說把那個東西交給它就好。
許子悅瞧了一眼,直接將那玩意丟進了白骨的懷裏,那東西瞧著想要從白骨懷裏掙脫,但是沒想到那白骨抱著它,它根本就掙脫不了隻能幽怨的發出嗚嗚聲。
沒了這東西,那大霧卻還是在,許子悅隻能用拂塵給他們掃開一條路。
大霧似乎沒有盡頭,但是許子悅走著走著,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凸起的磚塊,他當然是踩了下去,然後就聽見了“轟隆隆”的聲音,好像在不遠處的前方,從地下出現了一道門。
等他們靠近時發現,那確實是一扇門,用一塊塊方正的石頭做成的門,門的最上麵似乎有著什麼象形的圖案,應該是什麼動物之類的,但是太抽象了。
門上有兩個鏽跡斑斑的扣環,外麵塗了一層紅色的漆,但是漆已經掉的差不多了,露出了裏麵黃色的內芯,不過這門環倒是有些奇特,因為是金蟾銜的門環,許子悅看了一眼喚來了卜遙。
“是黃金的。”卜遙看了一眼便確定了。
許子悅又瞧了一眼最上麵的圖案,然後伸手叩響了門環。
他隻叩了一下,就聽見門環傳來了“嗡”的一聲,聲音有點震耳發聵,他們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耳朵。
這聲音一陣陣的回響,與此相對的,那座石門也在緩緩的打開,厚重的石塊在地上摩擦著,發出沉重的聲音。
等那石門半開時,他們隻能看見裏麵如同外麵一樣的深深大霧,卜遙和宣素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許子悅。
許子悅倒是淡定的很,他一甩拂塵,雙手環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白骨抱著那個黑黢黢的東西,緊隨其後,卜遙和宣素也是跟著進去了。
眾人平穩落地,隻是在穿過那道門時,感覺自己身上涼嗖嗖的,像是被打濕了一樣。
進去之後天是黑的,但是可以看見滿城街道都在屋簷四角拉著紅線,自家的和別家的交錯,看起來密密麻麻的。
正當他們想過去時,麵前突然出現了一陣風,隨即便是一個麵容蒼白,臉頰紅潤,長得尖嘴猴腮的人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那人細長著一雙眼,不懷好意的打量著他們,他的身量不高,頭上戴了一個像是書生一樣的帽子,身上的衣服穿的是黑白顏色。
“槐花城內生人止步,各位請回吧。”申屠洛尖著嗓子開口,時不時地伸手撫弄自己的胡須。
“今日是槐花城喜日,我們是來喝酒了。”宣素說著。
“哦,是嗎?”申屠說著飄到了他那邊,然後瞧著他們兩手空空的樣子,嬉笑了一聲說,“那你們準備的賀禮呢?”
“不就在這兒,您好好瞧瞧。”宣素說著掀起了蓋在白骨頭上的紅蓋頭。
頓時,白骨一張淚眼汪汪的臉就出現在了申屠洛麵前。
“您瞧瞧,這美人梨花帶雨的,可行嗎?”宣素一本正經的說著。
那頭申屠洛看見後,眼睛都要直了,他一下子就飄到了白骨的身邊,用著他那雙細長眼,色眯眯的看著。
“不錯,不錯,是貴客。”申屠洛喑啞著嗓子說到,然後又飄到了許子悅麵前,“貴客裏麵請。”
他說著抬手示意他們往裏走,這裏的街道安靜極了,霧氣卻依然盤踞在地上久久不散。
申屠洛帶他們來到了一家客棧麵前,敲了敲門,門板打開後,裏麵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她的眼睛看著有些昏黃不清。
老太太手裏拿了一盞油燈,申屠洛上前說道:“滕藍,這是今天來的貴客,你給他們好好安頓下來。”
滕藍聽到聲音才抬起頭看了一眼他們,目光落在了後麵的白骨身上:“那丫頭呢?”
“這位我直接帶走,你不用管了。”申屠洛說著。
“好,進來吧。”滕藍說著讓開了身,門板前有個門檻擋著,但是許子悅看著那門檻好像被修補過。
最後進去的時候往後望了一眼,隻見白骨一臉不舍的看著他,然後申屠洛則還是笑嘻嘻的樣子。
這裏麵好像是一家客棧,老太太徑直帶著他們上樓了。
“你們進城來幹什麼?”滕藍突然開口了,聲音倒是意外的好聽,有種很溫柔的聲音。
“我們想要過去。”許子悅回答著。
其實從魏國過去不一定要從這座城走,但從這走是最快的,也是最近的。
“生人在槐花城隻能停留七天,過了這個時間,可就再也出不去了。”滕藍老太太似乎有點歎息的聲音。
“老太太,您放心,我們曉得了。”許子悅突然對這個老太太很有好感。
“曉得就好,這三間是你們的房間。”滕藍老太太給他們指了一下。
這樓道裏都是霧氣森森的,就隻有滕藍手中的那盞油燈發出微微光亮。
“房中還有燈嗎?”許子悅瞧著那跳躍的火苗,但突然好像被老太太瞪了一眼。
“沒有了,早些睡吧,晚間有些熱鬧,在房內看看就行,下去了,可誰也救不了你。”滕藍說著把那火往自己那邊護了一下。
許子悅頗有些無奈,但還是笑笑進了房間。
房間裏麵倒是沒有想的那麼暗,這房間裏麵的窗子開著,月光打進來,倒是亮堂的很,把黢黑的桌麵都照亮了。
從窗子往外看,那輪月亮是又圓又亮,和平常的也沒什麼不一樣。
他在窗子前坐了一會兒,就去床上躺著休息了。
另一邊,白骨被申屠洛拉走後,就被他左拐右拐,帶到了一處紅豔豔的地方。
白骨一看,那全是結婚時用的一些東西,特別是那大花轎,做工繁複,就是遠遠的冒著邪氣的感覺,還沒等它多看兩眼,它的手就被紅繩捆了起來。
它掙紮了一下,但是沒有掙開,申屠洛顯然也注意到了它的動作,摸了摸胡須,哈哈笑著:“小美人,省點力氣吧。”
申屠洛說完就朝旁邊招了招手,隻見旁邊的暗影處,突然出現了幾個媒婆裝扮的人,臉上還戴著麵具,麵具上是繪著的紅臉蛋麵容。
兩三個媒婆過來,把白骨的胳膊一抓,直接給它抬到了花轎上,這花轎很大,它躺著都是可以的,隻是一上去,手腕上綁著的紅繩突然鬆開。
然後朝著花轎的四麵飛去,就見原本普普通通的花轎,像是開啟了一個屏障一樣,將裏麵的人鎖死了,隻是這花轎外麵看著還是幾麵布飄蕩。
白骨有些著急,但是它不能開口,不然就直接暴露了,隻求許子悅能盡快找到它。
不一會兒,花轎內傳來了嗚咽的哭聲,申屠洛在外麵聽著,還遞了一張手帕上去了,這把妝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許子悅再次醒來的時候,果然聽見了外麵一陣陣的喧鬧聲響,由遠及近,裏麵還夾雜著一些幽怨的哭聲,聽起來可憐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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