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回:儀式

章節字數:1277  更新時間:09-10-31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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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州的中心,便是萬民朝拜的王殿。

    王殿深處,醇厚的金鼓聲激蕩而來——殿外百姓們聞聲默然肅立,向那君王致禮。鼓畢,雲浮的一天便真正開始,伴隨著王的早朝一起。

    金殿之中,群臣靜立,其中不乏一些竊竊私語。王上還未到殿,人們的目光其其積聚到大殿前方,王座之下,那個雪白的影子之上。

    “看,那就是緯思!”幾個新近上任的小官吏瞪大眼睛看著他,小聲交流著,“傳說中的刺史,原來生得是這副模樣…”

    “除了那臉蛋還算白淨,真不知他還能有什麼本事,王要重用他,莫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是啊是啊,看這滿朝文武,哪一個不比他更加英氣,更加威武,為何偏偏要重用一個如若女流之輩的人?”

    流言就這樣在人們之間傳遞著,字字句句,都毫無遺漏的傳進了緯思的耳裏。他隻當全然不知,心中暗歎,即使是在這民風淳樸的雲浮之中,一旦進入朝野,也必須與單純的生活告別。

    “宰相大人,下官這廂有禮了~”一句輕佻的致意,奪去了眾人的注意。

    緯思轉過身,隻見一個青年人身著白色官服,滿臉盡是譏笑的神色。他皺了皺眉,開口道:“殿下尚未到殿,儀式也尚未開始,宰相之事隻屬虛談,請這位大人休要逾矩。”

    “哪裏哪裏…”來者搖搖頭,“天下誰人不知緯刺史的大名,儀表堂堂,文武雙全,立功無數,百姓對您的稱頌甚至不輸於吾王呢!年紀輕輕便被欽點為宰相,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當真是我等愚輩的榜樣。在下陸九,乃新任兵部侍郎,大人的後輩,還望大人多多指教啊…”

    聽出他的來意不善,緯思偏過頭去不作理會,隻盯著殿前王座,等待王的到來。

    陸九吃了閉門羹,頗有些尷尬,於是他再次上前,拉出笑臉:“不過話說回來,大人今天這身行頭……”

    “我本為紫流國流民,王恩浩蕩尊我民俗,特準我不著官服,即可進殿。”緯思仍是頭也不回。

    見他這樣,陸九惱羞成怒,上前拉扯住緯思的白袖:“我道緯刺史為何能文能武,厲害異常,原來是異能者輩出的紫流國民!想想六年前四大陸眾多義士合力絞殺紫流國妖人,死傷慘重,至今尚無人敢擅入此國一步。吾王竟為緯刺史開此先例,這個恩惠可不小啊…”

    緯思心中升起一絲不悅,他一揮白袖,甩開陸九的五指,卻仍是一言不發。

    陸九見其麵露慍色,變本加厲道:“再說大人今天這一襲白羽,清麗模樣,可真是能敵過夏遠大陸第一美人朔望月呢!”

    眾臣唏噓不已。

    緯思素手握拳,怒目而視——將他比作女流,這可犯了他的大忌。今日的他茶發披肩,耳著銀鐺,胸前配搭著他從不離身的銀色懷墜,其上花紋繁複,中心一點空置的圓洞顯得莫名的空虛。他欲以這一身銀裝素裹遮蓋那眉宇間一絲羸弱之氣,卻不知這更顯得他遺世獨立,清冷迷離,不食人間煙火。

    “想必大人這樣,就算是吾王也難保不動心呢,不怪乎王要重用…”

    “大膽。”

    空氣驟然凝結了。隻是重重的兩字,驚得群臣紛紛下拜。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陸九如觸電一般,即刻轉身麵向王座,誠惶誠恐的跪下。

    眾臣高呼:“恭迎吾王!”

    隻有一個人,望著不知何時出現在王座之上的君主,久久不曾動彈。

    經過兩年的努力,他終於走到了這一步——成為了離王最近的人。緯思直直的盯著商離——盡管那銀製的麵具遮去了王的容顏。他的目光像是能夠穿透一切,他一直一直看著,看著,他仿佛是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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