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02 更新時間:22-04-22 10:04
之所以銀杏覺得蹊蹺,是那方恒進去和出來的時候,穿的不是同一件衣服!方恒進來酒肆,難道就為了換件衣服麼?銀杏立刻跟上了方恒,發現他走路的姿勢和氣度,似乎都和之前有所不同。
這一次,方恒又去了上次黑衣人帶他出來的那棟宅子,之後,一夜都沒有再出現。
直到次日午後,才又見方恒去了酒肆。依舊是一炷香的功夫,換了之前那身衣服出來。這回他沒有再去別的地方,而是直接雇了馬車,回了牛頭鎮。方家就在隔壁牛頭鎮,不在鳴鳳鎮。
“易容術麼?”唐憶柳聽了銀杏的話,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有人假扮方恒,借著他的身份在鳴鳳鎮暗中行事。”
銀杏點點頭:“許是那人給了方恒,不,應該是給了方家什麼好處,促使方家答應了配合他們的行動。就是不知道那夥人是什麼人,目的又是什麼?”
“銀杏,江湖上懂得易容術的人,多麼?”唐憶柳問道。
銀杏搖搖頭:“並不多。達到以假亂真程度的,更是鳳毛麟角。我觀那人的易容術,不說登峰造極吧,最起碼也是爐火純青的。據我所知,江湖中能把易容術修煉到如此程度的,隻有三人。第一個是千麵魔,據說早些年就已經隱居大漠,起碼有十年時間沒在中原地區出現過了。第二個是陰陽童子,那人身量矮小,專一扮演孩童。尤其是扮演成粉妝玉琢的女童,假裝被父母賣到你們家這樣的大戶人家,趁機和同夥裏應外合打劫金銀財寶。這第三個麼……”
唐憶柳等了一會,見銀杏並沒有說下去,便疑惑地問:“第三個,怎麼不說了?”
銀杏歎了口氣:“算了,反正遲早你也是要知道的,就跟你直說了吧。第三個,就是我所在組織裏的一個人,也是我主子的心腹。但我敢擔保,方恒這事,跟我們組織絕無關係!”
唐憶柳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銀杏:“你說無關就無關?難道你主子做什麼事情,還需要向你報備?就算不是你主子幹的,難道就不會是你們那個會易容術的人,瞞著組織自己幹的什麼勾當?”
銀杏一時語塞,過了一會才說:“再給我一天的時間,我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唐憶柳哼哼兩聲,又去躺下睡了。
日子表麵波瀾不驚,實則暗潮洶湧。銀杏趁著夜色,直接摸到了小酒肆的閣樓。酒肆關門閉戶,裏麵黑漆漆的,寂然無聲。銀杏觀瞧了片刻,確定無人,便撬開窗子鑽了進去。她取出火折子吹了吹,不算太亮的小火苗燃起來了。就著這點火光,銀杏仔仔細細的搜查著。
閣樓裏隻有一張床,床上一套疊好的枕頭被褥。和這破舊的環境格格不入的是,這套枕頭被褥似乎是全新的,隻用過幾次的樣子。銀杏摸了摸,料子細膩柔軟,不像是前主人留下來的。除此之外,床對麵還放了一個梳妝台,台子下麵是一個櫥子,上麵則放了一些奇怪的物件。
銀杏剛想看個仔細,就聽見一聲細小尖銳的破空聲朝著自己急速襲來。她連忙歪頭一躲,梳妝台的鏡子就被一枚銀針擊了個粉碎。
銀杏急忙滅了火折子,一個鷂子翻身從閣樓窗戶裏跳了下去,後麵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對她緊追不舍。
銀杏心中惱怒,好麼,姑奶奶沒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這回姑奶奶倒要看看,你這個藏頭露尾的賊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銀杏跑到一個空曠地,就停了下來。黑衣人見她停下來了,便也在離她幾米遠的地方也站住了:“小姑娘,你我素不相識,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屢次三番跟蹤我?”
銀杏冷笑:“哼,可說呢,要是你沒犯我,我也沒那閑工夫理你呢。我問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和方家是什麼關係?”
黑衣人皺了皺眉頭:“小姑娘,你又是什麼人,為何要打聽方家的事?”
銀杏想了想,說道:“這樣,你我之間,本無任何過節。至於你是什麼來路,我也不想知道。隻是方家打算讓方恒和我主人家結兒女親家,依你看,這親事可做得?”
黑衣人皺著的眉頭這才鬆開了,嘿嘿一笑:“原來如此。那我可以告訴你,做不得。”
銀杏狡黠地說:“單憑這一句話,我可沒辦法跟我主人家交差。”
黑衣人見狀,抱起胳膊嗬嗬一笑:“你這小丫頭,倒是有意思。這樣吧,我自會讓方家打消結親的念頭,以後你也不要再糾纏於我了,如何?”
銀杏脆生生地說道:“那可不行,除非你再告訴我,你這一手爐火純青的易容術,師從何人?”
黑衣人知道銀杏雖年紀小,身手卻不弱。看她的武功路數,也是有來曆的。此番行事,已經格外小心了,為免節外生枝,還是不要和她起正麵衝突為好。何況那方家……攪合了這樁親事,也是間接救了一個好人家的姑娘,算得上行善積德了吧?隻是這易容術的來曆……
黑衣人躊躇了一會,說道:“這易容術的來曆,恕我不能告知。”
銀杏不悅:“你的意思是,我得自己查嘍?”
黑衣人這回就不那麼好說話了:“要是姑娘能查出來,那自是姑娘的本事。”
銀杏冷笑:“那好,後會有期!”
小姑娘瀟灑抱拳,轉身一躍,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蹤影。
黑衣人望著銀杏消失的方向,也沉思了一下:“看樣子,應該是他的人。他也來了?他來這鳴鳳鎮,意欲何為?”又轉念一想,貌似也不關自己的事,還是趕緊辦完事,早點回去複命吧!至於銀杏要查易容術的事,黑衣人表示不太在意。師傅隻是交代不能說,可人家憑本事查到的,那跟自己就沒有關係了,因此黑衣人在此事上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黑夜又恢複了寂靜,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唐憶柳就接到了銀杏的好消息。她很高興,早膳都多吃了兩個水晶包。她才不關心那勞什子易容術的來曆,反正隻要唐憶錦不要嫁給方恒就行了。
早膳過後,秦家姐弟,卻向唐家眾人提出辭行。
唐征詫異道:“這才住了不過兩三天,怎麼就要走?是不是唐家哪裏招待不周?”
惠娘和寒柏忙搖頭說道:“不是的,唐伯父。其實我們此次來唐伯父家小住,實是在家遇到了一些事情,暫時避一避風頭。這兩天想了想,其實也無甚可避的。無論何事,總歸還是要去麵對。住久了,也怕父親和祖父擔憂,因此才跟您提出辭行。”
兩個人言辭懇切,恭順有禮。唐家人再三挽留,惠娘和寒柏都堅持要走,大家也無可奈何。
隻是唐憶柳一言不發地看著看著,腦子裏突然迅速生出一個主意來。
她朝銀杏看了一眼,銀杏恰巧也朝她看了一眼。主仆倆的眼神一碰,立刻心有靈犀。
唐憶柳在這一片留客的聒噪聲中,突如其來地抱住了唐征的大腿:“爹!我也要去新都!”反正唐憶錦的事情已經完美解決了,是時候去一趟新都了。未雨綢繆還是很有必要的,新都的宅子,鋪子,以及將來的退路,都要及早做安排為好。
在場的一群人瞬間安靜了,都低頭看著掛在唐征大腿上的矮胖冬瓜。
唐憶柳就仰起小臉,換上慣用的那張無辜的小表情,兩眼濕漉漉的看著自家爹爹。從小到大,隻要唐憶柳施展出這個絕技,一切要求,唐征無有不應的!
“這,這……柳兒,你去新都幹什麼?”唐征手忙腳亂的把她從自己腿上拉開,蹲下身子問自家二女兒。
“我就想去!”唐憶柳固執地說。
笑話,才不能說出任何理由來。隻要自己說出一個理由,別人就會有一百個反對的理由出來。但不說理由,隻不斷地旗幟鮮明的表達需求,別人就無從反駁。這樣的話,別人的思路就會被迫指引著去思考此事的可行性,而不是去思考拒絕的原因。到時候,主動權就掌握在了自己手裏。他們隻要能說出來不可行的原因,自己就能說出來可行的道理。這是唐憶柳從前世小三十年的失敗人生經驗種中,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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