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26 更新時間:22-08-26 10:01
皇上嗔怪她:“朕都沒有追究你私自把她接進宮來,冒充宮女的事情,你倒是敢說朕刻薄寡恩。再說了,你要報恩,多給她錢財鋪子莊子也就是了,封縣主,虧你想得出來!”
延慶公主搖搖頭:“皇兄,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守得住這麼多財產呢?無錢倒也能安安穩穩過日子,若是您真的賞賜她那麼多錢財,怕是她連命都保不住!她缺的不是金銀,而是靠山!”
皇帝被自家妹子磨的沒了脾氣,又愧疚自己讓妹妹吃了許多苦頭,便妥協了。
他先是給了唐憶柳縣主的待遇,言明等到國喪結束之後,便讓她掛名在寧王妃名下做個義女。如此一來,封個縣主,也就勉強算是名正言順了。
唐憶柳知道了這些,很是開心!
延慶公主說的沒錯,雖然她也缺金銀,可更缺的卻是靠山!
雖然這縣主隻是個虛名,並無實際的封地,可重要的是她從此以後成了寧王妃的義女!
雖然隻是掛名的,可誰敢輕易得罪公主和寧王呢!
她寫信把此事告知了父母,父母也極其高興。
第二件事便是趙彧銘,不光得了杜鵑山,還成功把月冥閣轉型成了皇家專屬的情報機構……
趙彧銘的這一波操作,唐憶柳還是很服氣的。
隻是趙彧銘是怎麼同宇王勾搭上,進而立功了的,他始終沒有同唐憶柳說。
唐憶柳關注的第三件事,是刑部侍郎楚霄雲,作為頭一號的亂臣賊子,被抄家滅族了。
當然唐憶柳並不同情他,尤其是當她聽說這楚霄雲竟然在皇上麵前誣陷她與反賊是一夥兒的,想要公報私仇,趁機把她斬草除根的事情後,更是恨他恨得咬牙切齒。
假若皇上真的信了他的話,連同遠在鳴鳳鎮的整個唐家,包括更遠處華鬆鎮的唐家整個家族,怕是便會頃刻間因他而覆滅了!算起來,唐家的九族,加起來那可是上百條無辜的人命!
楚霄雲此人,陰險毒辣,其心可誅!諸如此類的事情,唐憶柳覺得他一定沒少做。他的手下,早就不知道有多少條冤魂了吧?何況如今還要謀反,就是判他個千刀萬剮,唐憶柳都覺得是應當應分的。
她關心的,是楚霄雲的兒子,楚子闊。
畢竟這人長得同她前世的丈夫謝子瑜實在是一模一樣,作為楚霄雲的兒子,此次他必定也是難逃一死!
唐憶柳琢磨了許久,其實很想在他死之前,再去見他一麵。
可是,見到了又能說什麼呢?
她現在基本上斷定,這廝絕不是謝子瑜穿越來的,魂穿肉穿胎穿應該都不是。否則當初竹林雅集上,她拿劉禹錫的詩句冒充大尾巴狼的時候,楚子闊早就察覺到了。
即便見到了,她其實也不知道有什麼意義。
於是這些天,她便總是顯得心事重重的,連一向粗枝大葉的秦招娣,都覺察到了她的不對勁。
問她,她隻搖搖頭,隻字不提。
這事兒沒法提。
楚霄雲一家,現在被關在天牢裏,隻待案子具結之後便即刻問斬。
天牢,那是尋常人能去的地方嗎?
再說她隻是想隨隨便便見他一麵,並沒有想“冒著生命危險”見他一麵。
鬱悶了幾天,也就放開了。
她知道自己的心結在於謝子瑜,而不在於楚子闊。即便見到了,又能如何?楚子闊同她隻有幾麵之緣,而且還都不那麼愉快。他不是謝子瑜的替代品,除去那張臉,其實和謝子瑜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話說回來,即便他就是謝子瑜,有了前世的種種,他們之間的情分,緣分,其實也都所剩無幾了。
如此,倒不如不見。
轉眼便到了二月裏。
唐憶柳的生辰是二月十四,她即將滿十五歲了。
按照現代的陽曆來算,今年的二月十四,已經到了陽曆的三月底,天氣逐漸開始回暖。
正值國喪,生辰宴是不能辦的。
唐憶柳想著,在家關起門來大家一起吃頓好的也就算了。
這一天,她出門去采買食材,打算等生日那天,她親自下廚做些吃食。
誰知她和錦雲剛出門還沒多遠,忽然就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她定睛一看,立刻便尷尬起來,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開口。
那人卻前前後後打量了她半天,眼睛裏全是不可置信:“唐小兄弟,真的是你麼?”
唐憶柳連忙左右環顧一下,心虛地把食指豎在口唇中間,噓了一聲:“陳兄,香茗軒見!”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雖大周風氣開放,可一男一女當街拉拉扯扯也不像話。
唐憶柳說完,帶著錦雲先一步走了,那人愣了一下,連忙快步不遠不近地跟上。
到了香茗軒,倆人依次進了二樓雅間,唐憶柳才抱拳拱手,一揖到地:“陳兄,都是我的不是了,望陳兄見諒!”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尚書左仆射陳朗陳相的親侄子,是陳相的親弟弟,蘇州刺史的親兒子陳希垚!
算起來,自從杏林閣縱火案之後,到現在兩年多時間,倆人再也沒有見過麵。
陳希垚是個重情義的人,他很喜歡也很記掛這個唐小兄弟,也多方打聽過她的消息。
可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唐憶”這個人,“唐憶”自那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怎麼可能打聽的到呢?
可憐的陳希垚,這兩年多對“唐小兄弟”念念不忘,生怕她是因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出了什麼事。
他總是念叨:“真是死心眼,就跟著我便好了麼,我就能護你周全!”
可不是麼,滿新都裏,比他大伯權勢還大的,並沒有幾個。除了皇族,其餘在他眼裏,都是不夠看的,他總不能得罪八竿子打不著的皇家吧?再說唐小兄弟是個正派人,坐得正行得端,定不會行不軌之事。隻要他有理,便是鬧上金鑾寶殿,他陳希垚也能幫他一把!
可“唐憶”不攀附權貴,陳希垚是一麵敬佩她的“氣節”,一麵忍不住抱怨:“他就是沒拿我當兄弟,等我找到他,非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陳希垚的貼身小廝陳安背後免不了撇嘴:自家公子爺真是實誠,他倒是對那唐憶一片赤誠,那唐憶卻眼見得是沒有用同樣的心腸回報自家公子爺,否則怎麼能一聲不吭的就銷聲匿跡了呢?
誰想到這一回,陳希垚無意中聽到自家大伯談論起謀反案的事情,其中提到了楚霄雲,未免就順帶說了說大理寺正,以及當初的縱火案。
陳朗奉皇命督辦此案,在書房裏同別人談論起案情的時候,也不會刻意回避陳希垚。
陳朗是真拿自家這個侄子當兒子一樣看的。
陳希垚遲早是要入仕的,陳朗有意讓他也提前多了解一些官場中的事情。
聽大伯提到杏林閣縱火案,陳希垚便上了心。
他也沒直接提唐憶,隻就著案件三問兩問的,就問出來那杏林閣的主人根本不是什麼“唐憶”,而是唐憶柳男扮女裝!
陳希垚整個人都驚呆了。
緩過神來之後,他便悄悄的令陳安查到了唐憶柳的住處,遠遠地看過她幾次。
當時唐憶柳扮作“唐憶”的時候,是經過了精心“易容”的,起初陳希垚怎麼也不能把這個女子同他的“唐小兄弟”聯係起來。
後來觀察了幾次,熟悉了,依稀看出來了一些“唐憶”的影子。
於是今日,陳希垚終於忍不住了,見唐憶柳出了門,直接跳出來同她相認了!
香茗軒雅間裏,他見唐憶柳一揖到底,到底也很快就心軟了。
一個“棄婦”,年紀還這樣小,扮作男裝出來拋頭露麵的開鋪子做生意,本就是挺艱難的事情。陳希垚這人很單純,是真心拿“唐憶”當兄弟看待了。如今看到她竟然真是個女子,心下不滿立刻煙消雲散了,轉而變成了真心實意的擔憂。
尤其是大致問了問這段時間她的遭遇,更是覺得她不易。
當然唐憶柳隻撿著能說的大概說了一下,其餘並未細說。
她是個慢熱的,習慣性的同別人保持著距離,並不輕易主動靠近。
陳希垚連呼驚險,關心地說:“大理寺正同那刑部侍郎楚霄雲都被下了大獄,倒不足為慮。但你以後行事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為好,若是有什麼難處,隻管讓人來找我。”
唐憶柳很是感激:“多謝陳兄!”
陳希垚大手一揮:“別陳兄陳兄的,太見外了,你還是叫我元煜就好。”他還記掛著當初唐憶柳作詩的事情,“什麼時候咱們再一切切磋一下詩詞文章,那才是人生一大樂事!”
唐憶柳汗顏:“那個,元煜兄,我是真的胸無點墨,當初那首詩,真的隻是意外……”
陳希垚才不信,他又同唐憶柳聊了一會兒,看看時辰不早了,這才起身要走:“如今我伯父奉旨督辦此案,為了曆練我,便讓我也從旁協助一二。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辦,咱們改日再敘。”
唐憶柳心中一動,不禁脫口而出:“如此,可否讓我見楚子闊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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