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383 更新時間:10-09-30 13:56
後宮那點破事用腳趾頭想也想得出來,無非是爭來奪去的,心有千千結,也離不開一個“情”字。
真情也好,假意也罷,要快樂要和諧都是從床上開始的,和睦的家庭必定有一對和睦的父母,成人後我才知道,原來“天下的父母都是睡在一張床上的”。
現在我更知道了,後宮的和睦,原來是皇上睡出來的。創造和諧後宮,皇上勞苦功高。
快樂過後,我和皇上和睦了,皇上也不再冰著眼木著臉了,手腳也開始活絡了,開始又和以前一樣的對我動手動腳占我便宜。
我過上了和諧生活了!我也在心裏掂了掂斤兩,感覺可以不用小心翼翼地活著了。
我試過我有一回開溜,不是故意的,是去找胡驕谘詢避孕的事去了。避孕是大事,是藥三分毒,何況不是補藥,我想避孕藥喝多了肯定會傷身的,在卵巢都要保養的我的年代,我可不想黑糊糊的避孕藥毀了我的青春。
我本來是掐好時間的,可胡驕愣是用好奇的目光和看怪物的目光,呆愣了許久,末了還罵我不知羞恥,女孩子怎能把這種事說得毫無顧忌且清清楚楚。
當我說要給皇上的雄鷹做個套時,更是把我趕出了藥房,罵我是瘋子。
我當然不是瘋子,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我知道胡驕是世代醫家,涉及這方麵的醫書胡驕肯定也閱讀過,人類對避孕的探討是遠古就有的事,隻是隱諱羞澀了點罷了。
我好說歹說差點就把計劃生育的“隻生一個好”“要致富,少生孩子多養豬。”的宣傳標語給胡驕好好的分析分析了。
胡驕繃著臉一副要用正氣壓倒我這妖邪女人似的想把我嚇走,他認為他在維護正義,拒絕我的忽悠。
既然有邪不壓正的說法,那麼邪也有邪的應對方法,我放狠話:“胡哥哥你等著瞧,我從今天開始不叫蕭娘,改名叫三娘了,拚命三娘。”
胡驕被我的執著纏得脫不了身,疲乏了,才說會考慮一下。
胡驕說考慮一下,我就知道有門了,我知道我還有一句話胡驕是認同的,後宮女子喝的避孕藥就是他們太醫院開出來的,尤其天天研究藥效的好壞成敗,不如直接扼住源頭,讓女人少受罪,男人也可以自行選擇開閘對象。當然,至於皇上是不是願意穿雨衣裝閘門,那是我大傷腦筋的事了。
就這樣在胡驕處多費了點神,回來稍晚了點,皇上見到我也隻隨口問了問我的去向,也就沒過多吭聲。
從那時起我就膽大了一點,我常常手腳活絡自由開了,西院和太醫院的多跑了幾趟,皇上也不會一定要我分分秒秒地杵在他身後。
……和皇上破鏡重圓和好如初了。
我怎麼會有這種感覺?我和皇上以前有好過?我和皇上又怎麼不好過?我怎麼感覺我和皇上是一對在鬧情緒的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好,一場情事後,現在又重歸於好了。
這種變化很微妙,說不清。
梔子做了我以前做的大部分工作,隻有一樣工作,沒有移交,那當然是把尿了。
賊不走空,皇上常會借尿機調戲我,親吻我,他還會說他想我。
……想我?有病!房間裏不想,客廳間不想,書房裏也不想,偏在衛生間說想我。是見鳥才想的吧。
在衛生間想我,感覺似在偷情,摸一摸,抱一抱,觸摸與被觸摸的饑渴比性更需要。
我們在搞辦公室戀情似的,偷偷摸摸遮遮掩掩,不讓公司其他人知道。這是另一種的快樂行為,不一定非要滾上床的。
……唉,皇上大人呀,我和你是正當的情人關係,是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不用這麼含蓄,也不用遮人耳目的。
和皇上在暗角邊落裏玩曖昧時,我發現梔子總是會用餘光偷看我和皇上的表演,就像我光明正大偷看皇上和娘娘們的調啊情一樣。
於是我分心了,在我知道梔子在偷看時我分心了,我會在和皇上親熱的做些小動作時,也用餘光分心去偷看梔子有沒有在偷看我。
有次被皇上發現了,他很不開心地瞪著我說:“你拿旁光在看什麼?膽子大了是吧,敢敷衍朕了。”
我靠!你才拿‘膀胱’看人呢,什麼話,我利用的是眼睛的餘光,餘光懂伐?
被皇上瞪過後,我不敢用餘光觀察梔子了,我隻要想像梔子在使用她的‘膀胱’我就好笑。
世界上最可憐的人就是炮兵連炊事班戰士了,因為他們是戴綠帽背黑鍋看別人打炮!梔子呀,別用‘膀胱’羨慕了,和我一樣改成直接勾引吧。
有梔子侍候著其實沒我什麼事的,我就是隻陪著皇上,是純粹的陪著,不再是木樁也不再是撥浪鼓而已。
工作間隙或有什麼需要發話時,我會附在皇上耳邊輕聲耳語幾句,偶爾也討好一下皇上,說兩句漂亮的狗腿話,那時皇上就會笑哈哈地使勁地戳我一下腦瓜子說:朕喜歡這樣子的你。
不用費心編一些情話,隻要時不時的俯身悄悄耳語幾句,問候一下,這樣就能喜歡了?……皇上你的喜點也很低嘛。
梔子是真正的女秘書,皇上批折工作時,梔子很靈巧的安排的十分周到,不像我要撥一撥才動兩下。可是人就是這麼怪異,投緣了做什麼看著就是對的好的,不欣賞你的,你做再好也不過爾爾。
皇上常說我心靈手巧人卻又笨拙拙的,可皇上他就是看上我了,很滿意我的工作質量,就算做砸了也少有責備。
那天,皇上回寢宮後繼續批閱奏折,梔子機靈地給皇上續上一杯香茶,又把皇上放亂的奏折碼整齊了,才退回原地侯著,細心地觀察皇上有什麼需要的。
我看著梔子幹脆利落的做著這些很是讚賞,想想自己這麼杵著也該幹點什麼?於是我拿起墨說:“奴婢給皇上磨墨吧。”
磨墨原是小全子的活,後來變成我的活,現在是梔子的活。梔子早已為皇上備妥一切了,還用得著我磨墨?反正是加點水就能磨的事,隻是量的多少而已,濃淡而已,沒什麼死規定的。
皇上一心看奏折沒理我,沒理我反正我也自告奮勇地磨上了。
一個男子在挑燈夜讀,一個女子在婉轉地磨著墨,房間裏隻有紙張的翻動聲和磨墨的沙沙聲,鼻端裏聞的也是這書墨的香味,這種情景算不算是紅袖添香夜讀書啊?反正我把自己喻為亂世時那桃花一樣妖嬈嫵媚的佳人鄭袖了。
亂世有佳人,千寵集一身,金碧輝煌的宮殿,一襲長裙,婀娜體態,暗香浮動處原是紅袖添的香,是何等香豔的佳話啊。鄭袖,在新寵輩出的皇宮,一個憑智慧笑到最後的女子,不知她的笑裏有多少是為了幸福而笑的。
“恩?怎麼寫不開?……誰磨的墨!?怎麼做事……”皇上抬頭一看是我,張了張嘴沒說後麵懲罰的話。
我隻顧低頭磨墨想佳人有點分心了,沒掌握好水分,皇上是隨手沾點墨準備寫批示的。
我趕緊在墨裏滴上幾滴水,用毛筆再重新沾勻了,給皇上雙手奉上,同時討好般地先笑眯了眼:“嘿嘿,我原想給皇上做點事,想紅袖添香來著,……嘿嘿,沒想到,……嘿嘿,沒想到,是紅袖添亂了,嘿嘿……”
皇上看我嬉皮笑臉的倒也沒生氣,“朕不想你添香,你也不用添亂了,……去睡吧,朕還有一會呢。”
連添香都不要?……不懂風情。
不用伺候著,能先睡那是再好不過了,我趕緊謝恩滾地毯去了。
天涼好個秋,初秋時中午熱,早晚還是有點冷的,皇上的龍床上有專門為我準備的毯子,我很自覺地拿了個枕頭,拿了床毯子。往地毯上睡去。
過兩天,天再涼點就跟皇上說說,讓我睡後麵的單人床,睡地上腰板好了,風濕病老寒腿就該上門了。
……入夢前我還感覺皇上似乎進來瞧過我,還幫我蓋了蓋毛毯。
玩來玩去這麼久,我也想明白了,皇上的佛腿我是一定要抱的。皇上從試探我開始到現在,也了解我的本性了,也不必再玩貓捉老鼠了,所以我們和平了,貓和老鼠成了朋友,這似乎也是情到渠成的事。
落花有意,流水有情,一來二去,我們的關係比以前更進一步了,到了如火如荼的階段。
並非天天恩寵我,和我相親相愛須臾不離是如火如荼的階段,而是,皇上護著我讓我在他的麵前可以沒有規矩,容忍我的放肆行為。
不過,我也不會過分的放肆,沒有誰能容忍誰一輩子,也沒有誰能無限地挑戰誰的極限。
孩子把玩具當朋友,而成人是把朋友當玩具的。互相取樂同時也相互取暖著,這就是人與人之間所需要的朋友關係。朋友之間的快樂與愛人是不同的,沒有強烈的占有欲,也沒有欲生欲死的快樂感和痛感。
我不清楚皇上把我置於哪種類型,起碼我沒把皇上置於在愛人裏。
我對皇上還沒生出那種愛的感覺,不過和皇上調調那種情還是有的,調的時候動動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千萬別動真感情,誰動真感情誰就玩完。皇上將難於處置他的後宮,將無法安撫他的臣民,我的眼裏也揉不進沙子,也不會任由皇上左擁右抱。
能將愛人的身體與其他人共享的,這種大度的愛情,我肯定她的愛是與眾不同的,她的心也絕非常人的。
“娘娘,答應娘娘……”小全子在拍我馬屁。
滾!這個小滑頭,把我叫這麼老,叫一聲娘就夠了,還連叫兩個娘。
“叫姐姐!敢再叫我兩聲娘,哼哼!你試試?”
“是,答應姐,……答應姐遲早是娘娘主子的。”小全子還拍馬屁。
“去!姐姐我不稀罕。”娘娘的代名詞就是修女,所以初選進宮的叫秀女。
娘娘主子更是不得自由,被鎖在深宮一偶,龍顏多日不得見,玉容憔悴已多年,滿腔相思誰人憐,獨自傷神起管弦。這種的娘娘生活還不如去修道院有盼頭,潛心修道說不定還有成正果的一天。
我想皇上也應該是了解我的吧?所以不提升我,或許皇上是喜歡我們現在這種相處模式。目前,我也不想成為嬪啊妃啊的,在宮殿裏等著皇上的降臨,睡金絲床還不如睡地毯呢。
皇上盡管去他的嬪妃處消魂,我卷著毯子睡等皇上的歸來。我有需要時,我會主動勾引皇上,皇上想我時,會把我拉上他的龍床。
“答應姐不稀罕,皇上可稀罕得緊。”
小全子今天有目的的吧,閑話這麼多。
“哦?皇上怎麼稀罕了,你說說。”
小全子從懷裏掏出一張紙,神秘兮兮地說:“皇上給答應姐寫情詩了。”
“是嗎?喝哈哈哈喝……”我把肚子都笑疼了,皇上會寫情詩?而且是寫給我的?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隻有女人給皇上遞愛慕的情詩,從未見皇上給誰遞過小紙條的。情竇初開的青春期皇上或許衝動之下偶爾會為之,給看上眼的小佳人賦詩一首,附庸附庸風雅,弄出個瘋流才子後花園私會俏佳人的戲碼來娛樂一番。要現在的皇上再附庸風雅,而且是為我,那豈不是要笑斷我的肚腸。
小全子急了:“真的,是真的。”
“拿來我看看,寫的是什麼樣的詩?”我笑停了後拿起小全子手中的紙稿,懷疑地問道:“你又不識字,怎知是情詩?又怎知是寫給我的?”
“是梔子姐說的,詩裏有答應姐的名字。”
“梔子?……她從哪得到的?皇上讓她轉交的?”
“是梔子姐在整理書架時,從一本夾著的書裏發現的。”
恩,梔子心細,整理書架也這麼認真,我整理時,把它們碼碼齊,撣撣灰,保持外觀整潔已不錯了。
“葉下斜陽照水,卷輕浪、沉沉千裏。橋上酸風射眸子,立多時,看黃昏燈火市。古屋寒窗底,聽幾片、井桐飛墜。不戀單衾再三起,有誰知,為蕭娘,書一紙?”我輕念一遍那首情詩,的確是情詩,而且是深情的那種。
唉!我感歎,‘瘋流才子多春思,腸斷蕭娘一紙書。’啊。皇上也有寒窗聽落葉,我為相思狂的時候。
……我不解,梔子就看見‘蕭娘’兩字而認為是寫給我的?
在古代,蕭娘是泛指女子,又不是獨指我一人,這點知識我還是懂的,所以我不認為這是寫給我的。
紙張倒是不顯很舊,但也絕非是新的,可能是寫完就夾書裏頭的緣故,除了小全子折的幾道折,沒有其他很亂的褶皺。
“答應姐不給皇上回一首?”
回一首?
……恩,好,回一首!
盡管不是為我賦的詩,和一個有情調的詩人調調啊情,感覺應該不錯吧,而腦子裏也正好有這麼幾首情詩在,那就回一首看看皇上的反應再做打算,看是否有必要繼續搞這種情調的調情手法。
我有點捉黠似的鋪好紙,寫首情詩和皇上調情去。
我把我知道的詩在腦子裏翻理一遍,我認為金代元好問的《摸魚兒》裏的一句最煽情了,“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可是,可是我竟掌控不了軟啊綿綿的毛筆。
詩寫的再情真意切,纏綿悱惻,字寫的苦不堪言,不堪入目,看的人就會把那份情大打折扣,甚至會厭惡,適得其反。
算了,不和皇上調這種高雅的情了,我用手指沾了點墨,在白紙上寫了兩字:同上。
“小全子,把我這張和皇上的那張一起交給皇上,你這馬屁就拍成功了。”
“嘿嘿,答應姐說哪裏話,小全子我是真心對答應姐的,上次被皇上扣了月錢還是答應姐幫的忙,答應姐又每月多給我一點銀子寄回家,這恩情小全子我怎會忘……”
“好了,行了,行了,小恩小惠的就不用再提了,你上皇上那兒多討點賞賜吧。”舉手之勞的事讓人老惦記著也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我怕憶起小紅的嘮叨魔音。
我做好事可謂慷慨,誰有困難我是能幫就幫的,幫的都是一些小錢,把錢給人家的時候也沒在意過,可日子長了向管家小紅打的借條翻出來看時,借條多得都可以裝訂成一本三字經了。
小紅催債時念起三字經更是念得我頭疼:欠二兩,欠五錢,欠一兩,欠十文……,小主子借出去這麼多何時去要回來啊?不用利息把本錢收回來就行了。
是送給人家了,不是放高利借出去的怎麼要得回來?……唉,想起我欠小紅的一屁股債,我就撓心。
“兩張都交給皇上?……答應姐不收下皇上的那張?可梔子姐說……”
不是寫給我的,我收下幹嘛。我打斷小全子的話:“我這首要配合皇上寫的那首才完整,皇上的一張在上麵,我的一張在下麵,兩張要一起給皇上的。”
寫“同上”那兩字是讓皇上知道我欣賞他的感情和才情,也讓小全子得些好處。小全子是個孝順兒,有好吃的東西會想著家裏人,隻可惜不能把宮裏的東西往外帶。
吃的藏不了幾天,穿的用的倒攢了不少,自己不舍得用,小全子一並寄回家去了。苦慣了的苦孩子都一個樣,有家的都往家裏寄,家鄉沒親人的也舍不得用好的,都寶貝似的珍藏著。
記得有個宮女不幸亡故時,在她的遺物中翻出一枝簪子,聽說是她最喜歡的,主子賞賜給她時,她就愛不釋手,平時一直不舍得用,隻在重要的日子或慶典時才拿出來簪頭上。
可惜,人走了就再也沒機會用了,徒留遺憾。
好東西不要不舍得用,自己喜歡的好東西更要經常的用,因為我們活著的每一天都是最珍貴的一天,都是值得慶祝的一天。
人生是不可設計的,現在的才是最重要的,生命充滿了不確定性,千萬別舍不得享受生活。
我是不會吝嗇去享受生活的,特別是二次生命的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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