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88 更新時間：09-12-09 11:08
趙明望與吳安望回到金沙寨，我即安排他們去拜見申巨。
聽聞申巨有恙，二人心急如焚，顧不得梳洗，匆匆隨我一道進入申巨的房間。
申巨方服了藥，剛剛躺下，趙明望一個大踏步上前撲到申巨床前，呼道：“明望來遲，還請義父恕罪！”
申巨睜開眼睛，見是趙明望，大喜過望，一把抓住他的手，緊緊握著，不斷地點著頭，嘴裏含混不清地說著什麼。
我在一邊翻譯道：“長老這是高興呢，他說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我一麵說著，一麵狐疑地回頭望著吳安望，隻見他縮在門邊，並不上前來，也不說話，隻是呆呆地看著那二人相逢，神情頗為尷尬。
大約是我的異樣引起了申巨的注意，他順著我的視線望過去，馬上發現了吳安望的身影。申巨臉色一變，吳安望垂下頭，不敢去迎接申巨的眼神，申巨捂住胸口，馬上劇烈地咳嗽起來，趙明望慌忙站起來扶住他，輕拍他的背部：“義父保重啊！”他側身向吳安望使了一個眼色，吳安望便緩緩走上前來，跪在申巨床前，低下頭，哽咽著說：“義父，孩兒有負義父所托，罪該萬死！”
申巨閉上眼，捏緊拳頭，重重地捶在被褥上，發出一聲悶響。
吳安望立即五體俯地，泣不成聲。
我雖不清楚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見這情狀卻略略能夠推測出幾分來，申巨的七個義子，個個身負重任，吳安望自然也不例外，趙明望見申巨時大方自然，而吳安望卻畏畏縮縮，想必是申巨交待給他的什麼任務他沒有完成，以至於申巨失望不已而他羞愧難當，再回想起初見吳安望時的情景，他因酗酒被趙明望綁縛著，想來也是他借酒澆愁所致，見吳安望一個硬漢子在一群人麵前哭得可憐，我心下不忍，本想求求情，但又不知事情緣由，恐弄巧成拙，便隻好作罷。
申巨卻毫不心軟，他伸出右手直直地向門外一指，對吳安望下了逐客令。
吳安望趴在地上並不自知，趙明望則將他扶了起來，吳安望見了申巨那絕情地手勢不由顫抖了一下，但沒等他出聲，趙明望已經將他連拖帶架地弄了出去。
我用疑惑地目光詢問申巨，申巨隻是長歎了一聲，搖了搖頭，他頹廢地躺了下去，我連忙上前幫他整理好枕頭。
申巨拉著我的手，對我咕噥了一句，說實話，那句話我一個字都沒有聽懂，但我不忍心再刺激他，隻好點點頭，敷衍他。
我坐在床邊上看著這個老人，臉上滿布的皺紋就像是山川滿布的溝壑一般，幹枯而晦暗，等待著埋葬與被埋葬，突然湧起一股不可抑製的悲哀與留戀，我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式粗糙的，冰冷的，像一片單薄的岩石，隻需我輕輕一撚，就會化成齏粉。
不久，趙明望回來了。
他站到一邊，等待著，我發現他的眼圈紅紅的，也像是哭過。
我在申巨耳邊小聲地說：“長老，趙愛卿回來了。”
申巨緩慢地睜開眼睛，做了個手勢將趙明望召喚到身邊來，他費盡力氣吐出幾個字，卻出人意料的清晰：
“各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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