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46 更新時間:09-11-18 18:52
簫清昏迷不醒,所有人都驚慌不已,嶽衍早已經明白一切,急忙走到簫清身邊,拾起低垂在地上的手,那隻手裏還在握著騰龍劍,心中升起疼惜之情,這孩子就這麼重視這把劍嗎?在他脈上仔細的把了一會,然後說道;“然兒,快把他抱回我的房間裏去,現在還有些氣息。”
駱鴻然聽到師傅的話,抱起簫清飛快反回師傅的住處,輕輕的把他安置在床上。“師傅,清清他還有救嗎?”
嶽衍拿出匕首劃破簫清的衣物,然後為他脫去,手裏一邊忙著,一邊對身後的幾人吩咐道;“柳月速去你房裏拿幾根繡針來,再為你家公子取下幾跟繡發。然兒你快去燒些熱水,再拿幾壇烈酒過來,偉衡,我給你開個方子,你速速照單取藥熬好。”
幾人接到嶽衍的吩咐,立刻開始行動起來,白少禮呆木的站在原地,並沒有跟著他們離開。任離也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各自的心中都是亂作一團。
許久後,白少禮終於開口,“任離,告訴我,他到底是誰?”
“主子,難道你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嗎?”
“說,他到底是誰?”
任離心裏明白,主子一定也不好受,隻是他還無法記起,但是自己怎麼說得出口,如果主子知道簫清就是自己深愛的人,那怎,他如何接受得了自己傷害愛人的痛苦。
“主子,簫清公子曾經救過你。”
“救過我?在何時,為什麼我不記得?”
“主子,你難道一點也不感覺奇怪嗎?你與我在西越被白少義暗算,那是初春的事,現在都已經是中秋了。”
“這是何意?你我被暗算後,不是哲林拚了性命救我回來的嗎?而且哲林為了救我,在中途被那西越太子暗算,現在還在昏迷中,不然我為何要發誓取那趙燁的性命?”
“主子,你隻是昏迷了七天而已,並不是昏迷了半年多之久,你我被暗算失散以後,是簫清公子在仙山林中將昏迷的你救起,而且那把騰龍劍也是你親手贈送於他。”
白少禮心中震驚不以,為什麼自己不記得這些,那簫清寧願接受自己的一劍也不還手,難道隻是救過自己那麼簡單嗎?自從這次醒來,哲林身邊就多了個女子柳月,原來她是他的奴婢,還有那從未見過的兩個師弟,與他又是什麼關係?
“他,隻是救過我那麼簡單嗎?”
“主子,這個問題任離無法回答,如果你不能記起,就算我說了,你也一樣不會記得,隻會給你平添煩惱。”
“。。。。。。。”
“主子,你。。。你曾經是喚簫清公子為夢兒。”
“夢兒,夢兒,夢。。。兒。”為什麼聽到這個名字會心痛,每喚一聲都會心如刀繳,每喚一聲都會頭痛欲裂,隻覺渾身血脈倒流,“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任離急忙上前扶住口吐鮮血的白少禮,“主子你沒事吧,不要再運氣抵製了,會走火入魔的。”
“我沒事,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先去看望哲林吧。”
任離轉身離開,也許主子需要時間來整理這一切,感情的事別人無法插手。
直到次日中午時分,嶽衍才從自己的臥室走了出來,守在門外的幾人急忙迎了上去。
“師傅,清哥哥他怎麼樣了。”
“嶽先生,公子他有沒有生命危險啊?嗚。。。。”
“師傅你說話呀,清清他到底怎麼樣了?”
嶽衍接過柳月遞過來的布巾,擦去手上的血跡,麵色沉重的看了他們幾眼。“該做的我都做了,至於他能不能醒過來,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意誌了。”
“嗚。。。公子他寧願接受那負心人的一劍去死,怎麼可能會有求生的意誌。”
祁偉衡也默默的流下傷心的淚水,“難道清哥哥他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祁偉衡渾身顫抖並散發著殺氣,“如果清清會死,我也不會讓他活。”
正在這時,白少禮走了近來,滿麵的寒霜,雙唇刹白。聲音沙啞的問道;“他。。。怎麼樣了?”
柳月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衝了上,隻聽“啪”的一聲,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臉上。“滾,公子不需要你這個負心人來問。”
白少禮隻覺渾身冰冷,雙眼含光,死死的看著柳月,“你說什麼?誰是負心人?”
“她說什麼不再重要,以後清清的事不需要你來多問,從現在起,他與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走,這裏的人都不想看到你,你記住,如果清清死了,我永遠都不會放過你。”
嶽衍見這幾人如此激動,還吵鬧不休,心中有些無奈與氣惱,急忙出言製止,“夠了,你們都是我的徒弟吵什麼,簫清是死是活現在定論還為時上早,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少禮,你先回去休息吧。”
白少禮沒有說話,隻是慢慢的轉身,邁著呆木的步伐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裏,駱鴻然與祁偉衡,還有柳月輪班的照顧著昏迷的簫清。白少禮再也沒有來過,隻有任離會經常偷偷的來看望幾眼,然後在悄悄的離開。
一晃半月過去,簫清依然不見好轉,臉色蒼白,氣息微弱,靜靜的躺在床上不曾睜開雙眼,也不動一下。
嶽衍認為他不可能再有轉醒的希望,心中有些惋惜,便告訴三人做好心理準備。
處在無比痛苦中的三人,開始正日守在他身邊,都希望能再多看他幾眼。祁偉衡雙眼紅腫,默默的趴在床前望著,柳月也是滿臉的淚水的站在一邊。
駱鴻然搬來自己喜歡的長琴,放置桌上,輕輕的彈了起來。“記得清清也很喜歡聽琴,每次在自己彈琴時,他都會聽的很入神。希望在他離開前,能再為他彈上幾曲。”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不記得彈了多少個曲子,不記得每個曲子彈了多少遍,恍然想起在祁都時的花魁大賽上,清清曾經彈過一段不知什麼名字的曲子,那曲子憂傷婉轉,如靜夜皓月,按照自己的記憶幽幽彈出。一遍一遍的彈奏著。
不知過了多久,祁偉衡突然叫了起來,“清哥哥,清哥哥,二師兄快來,剛才清哥哥好像動了,他眨了下眼睛。”
駱鴻然與柳月急忙上前查看,卻見床上那人依然一動不動。心中的希望再次落入穀底。
“二師兄,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清哥哥動了,嗚。。。我沒看錯,你們相信我啊。”
“好了偉衡,別再哭了,我們與你一樣,都希望清清能夠醒過來。”
“你們都不相信我,清哥哥他真的動過,嗚。。。清哥哥不會死的,他不會丟下我不管的,他曾經說過會永遠保護我,嗚。。。。”
“駱公子,你剛才彈的是什麼曲子,我好象聽公子也彈過,公子他會不會也能聽到?”
駱鴻然聽到此話,心中染起一絲希望,不管清清能否聽到,我都會為他彈到最後,轉身走回琴前,又開始彈了起來,“清清,希望你能聽到我為你所彈奏的愛意。”
優美的曲音不斷逸出,斷斷續續的傳去竹林閣,白少禮站在亭台中,隱約不清的憂傷琴聲進入耳中,腦海中不斷的湧出片片影像,優美的月光下,一長發少年身無絲屢的浮水而出,暗淡的燭光下,不知何處的樓台上,一雙紫色的眸子與自己直直對望,耳邊不停回蕩著一少年的淒涼喊聲,“少禮。。。答應我好好活著,我也答應你,會等你回來接我,等你到永遠。。。永遠。。。。好嗎?”
頭好痛,心好痛,為什麼會出現這些幻覺,那少年到底是誰,為什麼看不清他的身影?又是一大口的鮮血噴湧而出。
任離發現白少禮情況不對,急忙顯出身來,“主子你走火入魔了。”
“任離,快扶我回去,然後幫我叫師傅來一下。”
“好”
白少禮回到房間不久,嶽衍匆忙趕來。話語中滿是擔憂與急迫;“少禮你感覺怎麼樣?”
“師傅不用擔心,我沒事,剛才隻是一時不小心而已。師傅,我好象真的忘記了很多事情,這種失意之症可有什麼方法醫治?”
“你師傅我雖然磚研醫術,但是對這失意之症。。。,你隻是單單得忘記最近半年多的事情,依我看,你並不是失意,隻是心底有著什麼不可碰處的傷痛而不敢麵對,你的淺意誌在躲避,所以才會忘記。”
“我會有什麼傷痛讓自己不敢麵對?我到底忘記了什麼?”不知在問誰,隻是一遍一遍的重複著。
嶽衍看著自己的這個徒兒像丟了魂魄的幽靈,心中難過,這孩子從小就波折不斷,現在又為感情之事受盡折磨,如果真的讓他記起自己與簫清的事,而那簫清又死在他的手上,這孩子會不會真的瘋掉。“少禮啊,以為師看,既然忘記了就不要再去想,也許這樣對你會更好。”
嶽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柳月急衝衝跑進來,“嶽先生,公子他動了,嶽先生你快去看看,公子他好象真的動了。”
嶽衍急忙隨著柳月趕了過去,白少禮也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他不會死的,不管他與自己有著什麼關係,都希望他能夠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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